自由散漫的欧洲为何总能出大思想家
2016-12-14□常江
□ 常 江
自由散漫的欧洲为何总能出大思想家
□ 常江
在日内瓦大学工作这大半年,深为法语学术圈自由散漫的风气所震撼;与多年前在美国读书时的感受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比方说,在这里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基本不需要上课,导师也往往对其“撒手不管”。一位正打算做田野调查的中国博士生已入学一年,竟对田野调查究竟该怎么做一头雾水,因为无论学校还是导师均未在这方面为其提供过任何训练,最后还是我这个同胞断断续续地给其讲过一些方法论问题。
在欧洲参加学术会议,感触更深,因为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完全是在自说自话,彼此之间显然没有一套共同的话语体系,但大家似乎又对这一状况相当满意。
欧洲文化的自由散漫之风,对思想和学术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法国作为西方文化与社会思想最重要的策源地之一,其产出的大量世界级的思想家和学者的著作,若放到美国,大约连出版都很困难,因其天马行空的程度在强调严格学术训练的体系里来看,简直就是不知所云。至于福柯、拉康、德里达这些直到如今都没多少人能够完全读懂的法国学术大师,在美国恐怕连博士学位都拿不到,因为他们无一例外地藐视“传统”和“规范”,并不断以我们看来甚至十分“极端”的手段去打破一切常规。
于是,欧洲的大学就形成了和美国的大学截然不同的风格。
在美国,只要咬着牙把博士学位读下来,那么总体上大家的水平不会相差很多,因为接受的思考方式和研究方法训练几乎是一致的,不同的天赋则会在未来十几、二十年间渐渐体现出来。
至于欧洲大学培养的博士,则是“五花八门”:有混了五年日子顺顺利利拿下学位的,也有在就读期间就一鸣惊人、语惊四座的;这两种人拿着一样的学位,但他们的差距却从一开始就拉开了。
在这种自由散漫的学术风气下,欧洲思想家和学者总会给人留下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印象。奇思妙想受到极大的推崇,循规蹈矩却往往被人耻笑。这种风气或许是“规范”的死敌,但的确可以做到绝不压抑任何人的天赋,给个性和思想生长提供最大的空间。至少在人文社会科学学术领域,欧洲总会给人留下天才辈出的印象。这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上述制度和文化空气下必然出现的结果。
与美国人不同,欧洲人似乎从未将知识分子视为“专业人士”,而自始至终以对待“思想家”的态度去对待他们;他们的任务也不是为国家和社会提供专业知识领域的服务,而是在思想文化领域不断开拓创新,带领人们不断对世界和存在本身进行日趋深入的反思。
当然,我们尽可以指责这种制度不负责任,但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究竟应当如何对待知识分子,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用心思考的问题。
(摘自《新京报》2016年第5期)
拯救牡蛎
在整个17世纪,每两只牡蛎中就有一只曾生活在纽约海湾。然而这样的盛况并没有维持下去。9月6日,纽约市长办公室宣布牡蛎已经“功能性灭绝”。9月13日,纽约市环保局和市长白思豪联合宣布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牡蛎安置计划。该计划将使用5000个废旧马桶的碎片、50000只鲜活贝类和100万美元经费。辅以老蛤和老牡蛎的壳,这些拆卸自公立学校卫生间的马桶碎片将被投入到牙买加湾的海底,作为软体动物的新定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