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等待——观《归来》有感
2016-12-12王若闻
王若闻
摘 要:张艺谋将严歌苓的作品《陆犯焉识》后三十页搬到荧屏,《归来》的电影就这样诞生了,小说中的人物和内容搬到荧屏上,电影和小说的原著有出入,但是悲剧的描写,等待的色彩是统一的,电影对“等待悲剧”做了简化处理,小说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是让期待幻化为虚无,久别的重逢幻化为瞬问的消尽,电影,只是围绕归来进行深入。
关键词:《陆犯焉识》;《归来》;严歌苓;等待;张艺谋
中图分类号:G63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33-0129-01
一、剧情介绍
陆焉识是上海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聪慧倜傥,年幼丧母。父亲过世后,无嗣的继母冯仪芳为巩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软硬兼施地把自己的亲侄女冯婉瑜许配给陆焉识。无爱婚姻使陆焉识很快出国,在美国的自由中心无愧疚地享受花花公子的生活。毕业后,焉识回国开始大学教授的生活,却也开始学会周旋在精明风情的继母和隐忍温婉的妻子间。
五十年代,陆焉识因出身和张扬激越的行事而成为“反革命”,在历次剑拔弩张的运动中,书生意气的坚持让他屡次加刑,最后被判无期。西北大荒漠的二十多年改造,匮乏的精神、严苛的政治、围猎与倾轧的犯人,使他身上满布的旧时代高贵知识分子的自尊凋谢成一地碎片。“枯寂中对繁华的半生的反刍,使他确认了内心对婉瑜的深爱,婉瑜曾是他寡味的开端,却在回忆里成为他完美的归宿”。陆焉识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从西北大漠生死大逃亡想回上海见婉瑜最后一面,终未果。
“文革”结束,回到上海家中的陆焉识却发现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因自己政治问题而受牵连的儿子一直排斥他,把他当老佣;才貌俱佳却成为老小姐的小女儿也对他哀怨纠结;唯一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婉瑜却已失忆。
陆焉识倾其一生执著追求爱与自由,但到最后才领悟到自由真正的敌人是自我,而一生的挚爱就是一直轻视的妻子。开始相认不相见,结果相见不相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矢志不渝的等待,和矢志不渝的归来。人性,在苦难和时间的狰狞中,挣扎、浮沉、升华。
二、《归来》的启示
冯婉喻的安静,正如一面镜子,映出的是对世道小公平的无言耻笑,对政权的无力反抗。值得注意的是,在《陆犯焉识》这部小说的整条线索中,虽然是以陆焉识坎坷精彩的一生为主线叙述故事的脉络,然而作品真正的主人公却是冯婉喻,作品围绕这个伟大的女性,折射陆焉识坎坷的生涯。
电影《归来》只截取了《陆犯焉识》小说中的最后30页内容,像是把漫长的苦难压缩在有限的空间,有意在积蓄无限的张力。自从和张伟平“分手”后,老谋子一直在寻找可以提供“最大的尊重和最大创作空间”的新东家。告别《英雄》的华而不实、告别《三枪》的荒诞无力,近日又饱受“超生门”困扰而成为全国人民众矢之的的国字号大导演,迫切地需要拿出一部压顶之作来摆脱流言的困扰。《归来》是张艺谋创作的归来!
从《围城》起,便如此喜欢他,喜欢他狡黠不羁的眼神、喜欢他气质里的沉静、喜欢他骨子里的旷远通达。初看《陆犯焉识》中陆焉识在美国求学的那段,拍案而起,仿佛方鸿渐又一次归来。然而,方鸿渐只是在婚姻的围城中挣扎,而陆焉识则是在历史的洪流中抗争。陈道明的父亲陈宗宽,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毕业于燕京大学,后来一直在天津医科大学教英文,而后也经历了运动、牛棚、五七干校……一个演员最大的荣幸是能遭遇和自己气质最接近的角色,用阅历和演技将角色发挥到淋漓尽致。“陆焉识跟我的生命如此的契合”老戏骨陈道明感叹道。
她是第一代“谋女郎”,和老谋子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恨纠葛,不可否认每一代“谋女郎”的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的有她的影子。“童年时候,我们家住在济南,那时妈妈经常不在家,说是去北京告状。妈妈很忙,白天上班,晚上在家写告状信,妈妈很坚强、很执著。”回忆儿时母亲形象,巩俐的回忆汹涌而来。后来,她把妈妈的故事带到《秋菊打官司》里,这次“巩俐式倔强与坚强”再次上演,时隔八年,张艺谋和巩俐再度合作,叹一声往事如烟,归来矣。
小说最后,陆焉识带着冯婉瑜的骨灰出走,和他的挚爱去追寻他的自由。没有大红大绿的大悲大喜,暗流涌动大时代的痕迹。没有控诉、没有忆苦思甜,内敛、甚至内伤的方式,沉淀了苦难。诚然,一本书、一部电影不可能还原、解读、认定历史,但却可以记录历史当中典型且永恒的那一瞬。我的等待,你的归来,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没有怨言、没有回忆、没有控诉,陆焉识和冯婉瑜一直在愈合,愈合历史给我们留下的斑斑裂痕。
三、结语
应该承认,张艺谋对《陆犯焉识》的改编是比较成功的。其实,《归来》也在努力深入探寻人性的主题,甚至在对环境给人的精神找害方面还有更为出色的表现,例如冯婉喻撕心裂肺地大喊,她给观众所带来的内心震慑是无法言表的,难怪严歌苓会说读完剧本就落泪了。“电影作为小同于小说的另一种艺术类型,它由于自诞生之日起就具有明显的商业化性质,创作过程中很难真正地排除掉商业的影响,所以在文学作品到电影的改编中必然会丧失掉一些宝贵的东西,而同时也必然包括了商业性逐渐增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