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智者乐水
——《爱药》中“水”意象的生态解读

2016-12-08许晓莉

江淮论坛 2016年2期
关键词:德里克印第安印第安人

许晓莉

(安徽大学大学英语教学部,合肥230601)

智者乐水
——《爱药》中“水”意象的生态解读

许晓莉

(安徽大学大学英语教学部,合肥230601)

水是自然界不言语的智者,“智者乐水”。路易斯·厄德里克《爱药》中“水”的运用独具匠心,既有美国印第安地域景观和族裔归家文化中水的显现描写,也有对与水循环往复特征相契合的印第安环形哲学的隐性思考,体现了厄德里克作为当代美国印第安作家有关人与自然、白人与印第安族裔之间平等、和谐、尊重的生态意识。

《爱药》;水;环形生态;印第安族裔;生态女性主义

路易斯·厄德里克(Louise Erdrich,1954—),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印第安文艺复兴的代表人物,是美国当代创作最盛、最活跃且最优秀的作家之一。她的创作涉及小说、诗歌、儿童文学等多个领域,迄今已出版十三部长篇小说、三本诗集以及四本儿童故事,曾获美国全国图书奖、全国书评家协会奖、美国国会图书馆小说奖、欧·亨利短篇小说奖、司各特·奥台尔历史小说奖等多种奖项。悠久、深厚的印第安部落文化传统,是部落人民赖以生存和延续的根基,也为厄德里克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不竭的资源,从叙事形式到内容主题,从人物刻画到自然意象,无一不能看出她深省的文化自觉。厄德里克擅于将自然意象融入小说创作,隐喻深刻、耐人琢磨,凸显了美国印第安族裔文化。厄德里克的代表作《爱药》于1984年出版,与之后出版的《甜菜女王》、《路径》和《燃情故事集》,都以当代北达科他印第安人生活为背景,合称为“北达科他四部曲”。“四部曲”的每一部都有一个主题意象,分别是“水”、“气”、“土”、“火”。[1]

《爱药》中“水”的运用独具匠心,既有美国印第安地域景观和族裔归家文化中水的显现描写,也有对与水循环往复特征相契合的印第安环形哲学的隐性思考,体现了厄德里克作为当代美国印第安作家有关人与自然、白人与印第安族裔之间平等、和谐、尊重的生态意识。

一、印第安地域景观中的水

大卫·苏祖基(David Suzuki)和彼得·纽德逊(Peter Knudtson)在《长者的智慧》(Wisdom of the Elders)中谈道:“原住民与其他生命形态的关系以尊重为基础,这种尊重最终是利己的。”[2]印第安人平等、尊重地对待自然万物,因而促进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保持了生态系统的平衡,并最终有利于印第安人。人与自然密不可分、相辅相成、和谐共进。这也正是当代环境危机下,生态学者提倡的生态整体观的核心理念。

由于受到当代美国白人文化中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冲击,传统印第安文化中信奉与尊崇的人类与自然平等、和谐、尊重的关系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美国白人文化操控下的人类对于自然的开发、攫取、管理和主宰。厄德里克关注到这种变化,也把这种强烈的对比融入《爱药》的写作,主要借助水——这一自然要素来表现人与自然关系的疏离——土地的失去、边界的形成、环境的破坏等。

小说的开头,艾伯丁(琼的侄女)从白人区回印第安居留地的家中,厄德里克用重笔描绘了传统的印第安地域景观。

初夏时节,公路两边的景色很美。天空晴朗。平坦的耕地四周围着的银色防风林就在耕地的最边上,政府已经划拨资金,将这一片划为休耕地。其他的都是单调的棕色——干涸的沟渠,毫无生气的庄稼,还有农场和城镇的建筑。会下一场及时雨的。车一路往北,地平线在上升。热风吹来,一股柏油和飞扬的泥土的味道。

保留地就在巨大的农场和微风吹过的田地的尽头。我知道离保留地还有一段路。地上的坑洞,干涸的泥沼,沟渠里的香蒲花,沼穴,这些会让你在老远就感到附近有小山。平原上没水时山上会有。山谷可以储水,可以汇聚矮坡上流下的径流,枝叶茂密的大树也会保留水。我想起了树根里的水,棕褐色,很冰凉,一股树皮味。[3]9

短短连续的两段,厄德里克凝练的文字中,现代白人居住区和印第安居留地的自然环境对照比比皆是:防风林的银色与单调的棕色,热风与微风,巨大的农场与小山、坑洞、沟渠、山谷和平原,毫无生气的庄稼和沟渠里的香蒲花,一股柏油和飞扬的泥土的味道与冰凉、一股树皮味……厄德里克又把众多的对比,画龙点睛地聚焦于水。“会下一场及时雨的”,影射着美国现代白人社会在线性前进发展的路途中,由于疏离了自然,而迸发一种本能的对于自然的需要和希望。然而,扩张性贪婪地获取生态资源,则极有可能成为毁灭生态体系的利器,受到自然反噬。[4]雨是自然的产物、自然的元素、自然的灵魂。雨滋润万物,带来生命和生机。对于雨的期盼暗示着白人现代社会中无论是城镇的建筑、休耕地还是巨大的农场都是没有生机和活力的,没有“自然的雨”,一切是无法长期持久发展的,这种线性发展前进不是无限的而是有尽头和终点的。“会下”二字也是厄德里克,一个具有印第安自觉力的作家,发出的对于久违自然的深情渴望和乐观期盼的呐喊。在印第安居留地的地域景观描写中,水以各种形式存在于平原、山谷、矮坡、小山、径流、茂密的大树,甚至树根,彰显着大自然对万物生命的宽容和智慧。居留地高低起伏的多样性地形地貌、香蒲花、树木等生物,无不源自于大自然中无所不在水的滋养和哺育。白人区需要的“及时雨”此时早已化为居留地有生命的万物储存。水永恒流淌……相互循环转换的环形运动轨迹,与地球上生命周期生长的循环生命轨迹一致。[5]水从平原到山谷,从径流到树根,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树根里的水”这一意象,更是以根是生命之源来隐喻印第安民族的文化之根、生命之源在于自然。

这两段自然描写虽然没有人物的直接出现,厄德里克却借水的意象和隐喻对比:美国白人社会中人与自然的不平等和疏离、人对自然的管理和主宰、以及这一切带来的人类生存发展僵局,突显出美国印第安土著居留地域里人与自然平等、和谐、共存互惠的生态关系。

二、印第安族裔归家文化中的水

印第安人的生存现状和命运与生养他们的自然的命运密切联系。如果说自然环境、地域景观的描写表达了美国印第安作家对物质家园的眷恋,对印第安人生存现状和命运的讲述则表现了他们对精神家园的寻求。《爱药》中,厄德里克描写了美国印第安人居住的地域环境的变化:人与自然的疏离、边界的划分、土地的失去和家园的消失。正如美国印第安裔学者波拉·艾伦所说:“我们就是土地,这是西南印第安人的生活和文化传统中最基本的概念。”[6]119“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自然及其生态平衡遭到破坏,他们被迫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离家”,在美国现代白人的主流社会里,艰辛地生存,渴望“归家”,家又在何处?厄德里克意识到“水”是印第安精神、印第安文化的载体,并将“水”视为向白人文化对印第安文化扭曲进行有力反击的武器。[7]111她在《爱药》中通过“水”这一意象,设计了三个印第安家族几代人错综复杂的族裔命运故事,揭示出当代印第安人的精神困境,展现她对印第安族裔生存状况、命运追问和身份建构的深刻思考。

小说开始于1981年,琼·莫里西穿过复活节夜的暴风雪,从白人城市走回位于印第安保留地的家,却死于风雪中。

下雪了,不过她没有失去方向感。脚已经冻麻了,但她并不担心还有多少路要走。风很大,但不会把她刮走。即使心揪成一团,皮肤冻得开裂,她也继续往前走,因为她体内纯洁、裸露的那部分依旧像以前一样。

那一年的复活节雪特别大,以往四十年中还从没有过,但琼就像走在水上一样走回家。[3]5

琼内心归家的方向感在呼唤她,指引她的身体,一路向前,风雪归家。琼被称为“美国印第安小姐”[3]7,这一称呼暗示琼的个人命运代表着印第安部落族裔的命运:琼在风雪中迷失方向,象征着印第安文化在白人文化冲击下的精神迷茫;琼的死亡,象征着印第安人在白人主流社会里的伤痛与挫败;复活节暗示琼精神上的复活,象征着印第安部落和族裔的复活。琼“体内纯洁的、裸露的那部分”并没有结束归家,她走在雪中“像走在水上一样走回家”。雪是水的一种循环形态,又不同于流动的水。雪的洁白、纯净清洗着琼的肉体,净化着琼内心的印第安灵魂,隐喻印第安文化在白人文化的侵蚀后,得到净化;雪的冷峻,映照着他们生存现实的艰辛和族裔命运的冷峻。雪与水、生与死被同置于小说的一个场景中,不难看出水的循环与人类的生死循环之间的内在哲理关联,象征着死亡与复活的循环统一。

小亨利作为一个印第安人,参加了美国白人的战争,而他经历的不仅有政治和武力的冲突,还有白人文化对印第安传统族裔文化的冲撞,白人对印第安人的族裔压迫。战后的小亨利饱受摧残、身心俱损,无奈回到了居留地。小亨利的身体回家了,他苦苦找寻和挣扎,却无处找寻印第安人的身份归属感,更无法治愈自己内心深处印第安族裔身份和精神失落的创伤。小亨利最终选择了溺水而亡:

“我得凉快凉快!”他(小亨利)突然大叫道。接着,他跑到河边,跳了下去。

水流中除了木板还有其他东西。水位很高。除了他跳下去时水溅出的声音,河里一片寂静……天黑了下来。他已经到了河中央,但我知道他不是游过去的,而是被水流冲过去的。……

“我的靴子快灌满水了。”他说。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常,仿佛他刚刚发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

随后,他不见了。一根树枝从河面上飘过。又一根。[3]163

在印第安文化传统中,“溺水而死的齐佩瓦人永远不能安息”。[3]249许多学者将小亨利的溺死看成印第安人归家探索的悲剧。笔者认为西方文化中,水有着毁灭与再生的双重作用。小亨利溺死在水下,连同印第安人的挫败、屈辱与失落一起被水毁灭。“一根树枝从河面上飘过。又一根。”水上飘过的树枝,象征着自然、生命和希望。一根,又一根,那是印第安人在失落挫败的归家之路的探索,一个人,又一个人;一代,又一代。在厄德里克看来,失败是悲惨的,但这是印第安归家之路寻求的代价和付出,是必然的。水承托起了树枝,更是希望,希望是在失败之上的,由此可见厄德里克对印第安族裔归家的乐观探索。

《爱药》的结尾,利普夏开着用母亲琼的人寿保险赔偿买来的跑车回家。在半路,利普夏在边境的河边停了下来:

现在离家已经很近了,所以我把车停在桥中间,下车活动活动身子。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过去老人们常常把烟草献给河水,便扶着桥栏杆往下看。

桥下的河水蜿蜒曲折,河床又深又窄。我想起了琼。河水在下面形成漩涡,绕过沉在水底的汽车向前流淌。……

听人说,这条河是某一片古老海洋的遗存,河里有好几英里深。这河流曾经遍布南北达科他州,解决了我们所有的问题。我们很容易想象自己生活在这片变幻莫测的水下,但事实上,我们生活在陆地上。[3]307

在这一段利普夏凝望河水的描写中,厄德里克使用了意识流的写法。利普夏的记忆如同河水般流淌,回到曾经的印第安人精神家园,家已是一种集体记忆中的历史和传统。利普夏想起了用烟草向河水献祭的印第安传统仪式,这体现了印第安文化中人对于水的敬仰,继而是人对自然的尊敬和崇尚;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不认可的母亲琼,对琼的理解象征着他对自己印第安根源文化的理解。正如利普夏所说这条古老的河流“解决了我们所有的问题”,河流滋养万物,带来生命;河流又是印第安人治愈心灵伤痛的场所,是重获印第安族裔精神、希望和力量的源泉。印第安人精神家园的回归、印第安族裔文化的找寻,和族裔身份的重建之路,一如“桥下的河水蜿蜒曲折”,充满艰辛、挫败,却又不乏希望和力量。“变幻莫测的水下”是厄德里克对印第安人生存现状和命运前途的意象描绘。关于印第安人的归家,印第安族裔命运的思考,在《爱药》中她没有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却书写出自己对印第安族裔的信心和乐观:“所以我只要渡河把她带回家就行了。”[3]307琼的灵魂已踏上归家之路,成功与否已不再重要,印第安族裔在追寻,如河水般流淌不息。

厄德里克独具匠心地为《爱药》安上了一个以水为载体、以水为联系的“归家”主题探索的环,串起琼身体的归家、小亨利的溺亡归家和琼的灵魂的归家。“水”意象起着重要作用:一方面它令小说结构完整,脉络清晰,另一方面作者借此意象表达对印第人及印第安文化生存发展的深切关怀。[7]109雪与河水以不同的形态呈现,以及水的循环往复都隐喻着印第安人归家的循环,前行即回归,回归亦前行。

三、水与印第安环形生态哲学

在印第安人的哲学观中,“生命是一个圆圈,每样事物在其中都有它自己的位置”[6]12,世界就以这种神圣生命圈的方式构成。“我们印第安人的神圣的箍(也可称为圣环sacred hoop),乃是许多箍之一,这些箍构成一个大圆圈。”[8]他们认为世界是个大的环形,所有生命又都处于一个神圣的圆环之中。印第安人用圆形的“圣环”串起世界上多样的和看似独立分散的万物,揭示世界万物间相互依存和相互联系的哲学内涵。人类与自然都处于一个巨大的世界圆环之中,相扣相连、彼此依存且平等和谐。基于印第安传统文化的“圣环”崇拜,印第安人民秉承和坚守着“一种环形的延续、往复、整体论的生命哲学。”[9]

在西方,古希腊人称“水”为“arche”,意思是‘万物之母'。古希腊哲学家泰利士由此提出“水是一切的本原”的哲学命题。可见水是世界最为基本的构成元素之一,也一直被人们作为认知的基础和出发点。[10]“水的象征也自有其循环周期,由降雨到泉水,由大小泉水到溪流和江河,江河纳入大海或变成寒冬积雪,然后周而复始。”[11]弗莱对水的循环象征的描述证实和揭示了印第安文化中环形哲学观与水的循环往复自然观的深度契合。

美国印第安作家将水本身延续、往复、循环和整体特性内涵以及水的多种形态,与印第安传统环形生态哲学相关联,以“水”意象隐喻、传承于美国印第安文学作品中。正如波拉·艾伦在《圣环:重新发现美国印第安传统中的女性传统》中指出:

传统的美国印第安文学和西方文学有很大差别,因为部落居民与西方人对宇宙、对基本现实的设想大相径庭……印第安人认为宇宙是动态的、自尊的,而基督教的宇宙观是基于分离感和失落感的……犹太教和基督教的观点是等级分明的……这些看法在传统印第安社会中几乎不存在……他们对事物没有优劣之分或是二元对立的看法……印第安人认为空间是球形的,时间是循环的,而不像非印第安人那样认为空间是有序的,时间是线性的……印第安人的宇宙是在不断运动着和呼吸着的,而不像西方的宇宙是固定的和静止的。[6]55-60

艾伦揭示了印第安社会的和谐、动态、平等源于印第安族裔传统文化中的环形生态观,同时也对西方白人文化中的线性观和人类中心主义进行了有力的批判。由此可见,印第安的环形哲学体现了当代生态学“整体观、联系观、和谐观”的核心思想。[12]

四、结语

印第安人自踏上美洲大陆起,在独特的生态环境中与自然相依相存,形成了人类与自然平衡、和谐、统一的生态整体观。因而,美国印第安文学中对于自然生态有着丰富的描写与深刻的表现,蕴含着传统的印第安生态智慧和哲理。与自然休戚相关,有着相同命运的是印第安族裔文化。如果说前者是显性的,后者就是隐性的内在因素。

美国印第安传统文化的浸润是厄德里克文学创作的渊源和力量,她将自己对印第安传统环形生态哲学智慧的领悟以及从自然界的水中得到哲理的启示,融入《爱药》水的意象的创作,而这无不彰显了她非凡的文学驾驭能力,体现了她关于人与自然之间、不同社会和不同族裔之间平等、和谐、共存的生态意识,而这种生态意识又是动态的、持续的、发展的。“智者乐水”,智者的思想就像水一样流动着,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爱药》中,厄德里克无论是对地域景观中水的描写,还是印第安族裔归家命运中水的隐喻,都体现了她如水的“智者之动”和“智者之乐”。

[1]张冲,张琼.从边缘到经典:美国本土裔文学的源与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4:277.

[2]David Suzuki&Peter Knudtson.Wisdom of the Elders.[M].Toronto:Stoddart Publishing Co.,1992:xxviii.

[3][美]路易斯·厄德里克.爱药[M].张廷佺,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5.

[4]刘卫英.“物性相克”母题叙事的生态平衡机制[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4):113-120.

[5]张慧荣.后殖民生态批评视角下的当代美国印第安英语小说研究[D].苏州大学,2014:100.

[6]Allen,Paula Gunn.The Sacred Hoop:Recovering the FeminineinAmericanIndianTraditions[M]. Boston:Beacon,1986

[7]倪云.《爱药》中的水意象及其哲学意蕴[J].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5).

[8][美]约·奈哈特,转述.黑麋鹿如是说——苏族奥格拉拉部落一圣人的生平[M].陶良谋,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4:37.

[9]Dreese,Donelle.Ecocriticism:Creating Self and Place in Environmental and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s. New York:Peter Lang Pub Inc,2002:53.

[10]赵箫宇.水隐喻英汉对比研究[J].英语广场(学术研究),2014,(9):47.

[11][加]诺思洛普·弗莱.批评的解剖[M].陈惠,等,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228.

[12]王诺.欧美生态批评:生态学研究概论[M].南京:学林出版社,2008:59.

(责任编辑黄胜江)

I06

A

1001-862X(2016)02-0164-005

本刊网址·在线杂志:www.jhlt.net.cn

许晓莉(1976—),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大学大学英语教学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猜你喜欢

德里克印第安印第安人
美国首次统计印第安人寄宿学校死亡人数,但关键问题悬而未决
Heroes and Villains (II)
试论早期美国印第安口头文学的特征
德里克·怀特
美洲印第安人使用的象形文字名称和标志
德里克·罗斯招牌动作之偷天换日
英勇反抗的印第安人
印第安人的生活
论《痕迹》中的印第安生态文化
Ten Little Indian Boys十个印第安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