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学术界资本逻辑研究综述

黎欢

（西南科技大学，四川 绵阳 621010）

国内学术界资本逻辑研究综述

黎欢

（西南科技大学，四川 绵阳 621010）

资本逻辑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话题。梳理和归纳学术界有关资本逻辑的研究成果，并从基本内涵、表现形态、具体效用与现实启示四个方面具体展现资本逻辑的四个问题，即是什么、什么样、怎么用和怎么办。

资本；价值增值；资本逻辑

近年来，学术界对资本逻辑的关注度持续攀升，论文发表数量且呈现上升趋势。据统计，2005年的论文发表数量为183篇，2015年则为600余篇。此外，资本逻辑的研究则大多数集中在马克思主义、经济、政治以及哲学等领域，研究资本逻辑的机构则集中于中国人民大学、南京大学、北京大学、吉林大学以及复旦大学等高等院校。梳理学术界对资本逻辑的相关研究与学术探讨，在资本逻辑产生根源与基本概念、资本逻辑表现形态与现实启示、资本逻辑与空间生产、资本逻辑与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取得了卓有成效的研究成果。概而言之，纵观相关研究成果，可将其归纳为四个问题，即是什么、什么样、怎么用和怎么办。

1 资本逻辑的基本内涵

研究资本逻辑，首先要明确地熟知和理解资本逻辑的具体含义。资本逻辑是更深层次地理解现代社会的合理契合点，是更透彻地研究资本主义发展历程的重要联结点。那何为资本逻辑？资本逻辑是资本本身运动所遵循的客观规律。之所以这样定义，是因为以追求剩余价值为特性的资本通过物化劳动及其所遵循的矛盾发展规律实现价值增值，以强制性地推进经济的运行。资本逻辑是通过支配生产要素的形式而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支配力量。它既强有力地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又无所保留地造成社会发展的危机；既不遗余力地驱使利益的最大化，又冷酷无情地摧毁人们的财富梦。正是由于资本逻辑的双重属性，推进了资本主义的向前发展，也为未来历史的发展提供了可能空间[1]。亦有学者以经济规则、社会机制与社会心理为视角研究资本逻辑的深层次内涵。在其看来，资本逻辑是以资本生产过程与流通过程相结合而实现资本扩张与增值的经济规则；是因消除差异致使经济、政治、文化等社会各方面呈现同一化，进而建构资本主义的社会机制；是因资本化和货币化而建筑理性化价值理念的社会心理机制[2]。学者们以不同的视角来解读资本逻辑的基本内涵，并以自身渊博的学识和独到的见解阐述自己的观点。总而言之，资本逻辑的基本内涵是以资本为起始点，以增值为联结点，以剩余价值为逻辑终点而展开研究与探讨的。

2 资本逻辑的表现形态

资本逻辑是由资本所呈现的资本主义现实的客观活动，由此探究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势与运行轨迹。关于资本逻辑的形态，张雷声以表现形态、本质形态和发展形态为出发点，以资本本性、资本主义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为基本对象，加以研究与探讨。在其看来，资本本性是资本逻辑的表现形态。所谓资本本性，其实质是最大限度地追逐利润，是“资产阶级社会所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利”[3]。源于此，不但将追逐利润的本性延伸至世界各地，而且将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扩展至全球。资本主义私有制则是资本逻辑的本质形态。资本本性之所以得到展开，是因为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发展。资本主义私有制是资本主义的“万恶之源”。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则是资本逻辑的发展形态。资本本性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发展，归根结底则是源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运动[4]。鲁品越、王珊则以物化资本、货币资本与虚拟资本为逻辑主线研究资本逻辑的表现形态。在实物资本形态中，以劳动二重性为基点，以资本二重性为主线，研究资本逻辑的本质论。在其看来，由物化资本到物化的社会物质生产结构，不仅展现着人的本质力量，而且展现着支配人的社会关系力量，由此展现出物化形态的资本逻辑。资本以追求价值增值为目标，而货币数量是价值唯一的衡量标准。价值与价格之间的矛盾关系则是资本逻辑的货币表现。虚拟资本具体表现为金融资本的逻辑，具体来说，一是金融系统的内部逻辑，二是金融资本同产业资本间的客观规律[1]。

总而言之，资本逻辑这一内化概念，需要具体现象对其加以外化。无论是从资本逻辑产生根源上加以剖析，还是从实物形态中具体展现，其目的都是从现象与现状中研究资本逻辑的发展趋势，从运行轨迹中辨析和把握资本逻辑的变化规律。当前，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日益深化，资本逻辑不断地向各个领域深化拓展和渗透。根据资本集中领域的差异性，可将其分为经济资本、社会资本等。但随着经济发展不断提高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资本形态注入了新的血液，出现了生态资本和文化资本。生态环境、文化场域的资本化，无疑是将生态资源、文化资源纳入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范围之内，将呈现各要素的总体状态对人类社会赖以生存和持续发展的有用价值，是对资本和资本逻辑的认知和理解的深化与拓展。

3 资本逻辑的具体效用

资本逻辑的现代性是一把双刃剑，对人的发展具有二重性作用。在梁强、王文亮看来，资本的发展在满足和保证人们基本物质生活的同时，不仅使人类逐步摆脱对自然的盲目崇拜，提高了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而且推动了科学技术的巨大进步和生产力水平的巨大发展，进而逐渐地创造出全新的社会关系。由于资本的趋利性，资本家要追求最大限度的利润，则需要改进生产技术和进行科技创新，由此创造出物美价廉的商品，即在追求增值的同时客观上满足了人们的生活，也改变了人们固步自封的生存与生活现状，迫使人们不顾地域、不分民族地探索“新大陆”，这在扩大人们交往的同时，也为世界市场的开拓奠定了基础[5]。李腾凯认为资本逻辑对人的发展具有二重性。资本逻辑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同时，也加剧了劳动异化，使人逐步丧失主体性；在拓宽人的交往空间时，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以往的亲密转为现在的冷漠无情；在不断地推进人们思想观念的现代化时，也因过度地追求经济利益而造成生态危机，由此压缩了人们的生存与生活空间[6]。正是由于资本逻辑，导致人的发展始终贯穿着深刻的矛盾悖论。资本逻辑与人的异化有着本质的关联。资本逻辑所支配的 “自我异化”和“全面异化”，加剧了个人与社会之间的脱节与分裂，造成了人与社会间的对抗性矛盾[7]。这恰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不仅仅是工人，而且直接或间接剥削工人的阶级，也都因为分工而被自己用来从事活动的工具所奴役……一切‘有教养的等级’都为各式各样的地方局限性和片面性所奴役……为他们的由于接受专门教育和终身从事一个专业而造就的畸形发展所奴役，哪怕这种专业纯属无所事事，情况也是这样。”[8]

空间生产是指空间被开发、设计、使用与改造的过程，也是社会利益集团以控制土地、建筑物等为主要特征的空间，进而达到塑造城市空间形态与组织这一目标的过程，而上述空间生产的过程要受资本逻辑的支配。白永平、时保国认为，城市是由于空间生产与资本逻辑共同作用而产生的。以城市为平台与载体的空间生产是资本所特有的增值方式。在其中，资本可以通过源源不断地提供资本能够盈利的场所而改变资本的流动方向，从而达到资本固化和修复内在危机的目的[9]。在庄友刚看来，空间生产的发展与资本的发展是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空间生产不仅包括在空间中的生产，而且也包括空间本身的生产。资本既不断地扩大再生产，又不断地创造新的需求，进而不断地更新生活领域与生活方式，并形成普遍的社会联系、多层次的社会需求等。这实际上是空间本身的生产[10]。宋宪萍、孙茂竹认为，全球空间生产的实质则是资本逻辑在空间的演化。它反映了资本积累方式的变迁。在其看来，空间生产是同社会生产活动、资本逻辑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是一个不断寻求突破动态过程。空间生产的凸显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的实质性变化，而意味着资本逻辑表现形式的调整与变化。尽管空间生产是各种社会力量相互对抗的结果，但背后隐藏的依旧是亘古不变的资本逻辑[11]。

在资本逻辑的诸多矛盾中，资本增值的正当性同产品分配的非正义性之间的矛盾尤为突出。关于资本逻辑与公平正义之间的关系，则是资本逻辑中包含公平正义的因素，资本逻辑的开展能够推动公平正义的向前发展。因为资本具有外化生产力的功能，因而资本在增值中对平等的偏好，致使其上升为公平正义的价值诉求。但是，资本增值是以占有劳动为前提，其本质则是剥削劳动者所创造的剩余价值，由此导致劳动者同劳动产品的相分离。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资本所决定的产品分配或收入分配是非公平、非正义的[12]。克服资本逻辑与其非公平正义性，要正确地剖析资本逻辑的实质，并找到解决问题的恰当方法。从法制层面上，要完善法律的规章制度，要正确地处理“强权”与“治权”二者之间的关系；从经济层面上，要使资本的收益和资本的价格如实地反映市场的供求情况和竞争机制，并使二者处在一个合理的区间[13]。

资本逻辑是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这一观点不仅能恰当地解释资本主义发展的现实情况，而且能充分地诠释社会主义发展的实际状况。资本逻辑之所以是生态危机的根源，究其原因是资本逻辑的逐利本性，其具体表现为：效用法则和增值法则的逆生态性、生产强制逻辑与消费强制逻辑的反生态性、社会权力的非生态性。资本的本性使得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强权和霸权将污染转移至发展中国家，并推行生态的帝国主义。由此导致社会主义国家在生态环境问题上面临者来自国内和国外的双重压力。资本逻辑在世界范围内大行其道，产生生态危机的根源不会消失，即使是为缓解生态压力而践行新观念、新模式，亦是治标而非治本[14]。资本逻辑与生态危机之间的复杂关系，让人们企图维护资本主义制度与资本逻辑的前提之下解决生态问题，以经济的非物质化和自然的市场化、资本化来解决日趋严重的环境问题，显而易见这不能解决根源问题。因而，在限制与发挥资本逻辑作用中保持适当的张力，使资本在追求利润最大化时确保对生态环境的危害最小化，即在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改变生产与扩大生产中寻找最佳平衡点，以求消除生态危机[15]。

4 资本逻辑的现实启示

资本在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马克思在《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时代在发展，历史在前进。世界各国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联系密切的今天，资本仍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换言之，在资本全球化的时代，资本的双重逻辑对各国经济、政治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具体来说，资本的双重逻辑在推进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又造成了系列经济、社会的发展困境和危机，在开启生产全新时代的同时又产生了违背可持续发展的悖论。因此，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在深化改革的攻坚阶段，如何正确地认识和恰当地利用资本这一动力则成为聚焦点和关注点。

“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16]若想实现经济、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的可持续发展和科学发展，关键在于正确地导控资本动力，从而使发展获得持之以久的动力和保持正确的前进方向。因此，一方面要协同处理发展资本与市场经济之间的关系。市场经济是资本自行运作的经济，但市场经济的发展并非意味着盲目地放任资本，而是要加强资本的监管力度和引导力度。另一方面要协同处理外国资本与本国资本之间的关系。外资的引入和使用对于发展经济具有重要作用，但国内资本的壮大既能吸引外资，又能引导和控制外资，这才是应对资本全球化的合理策略[17]。与此同时，还要加强宏观调控。宏观调控是使经济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加强宏观调控不单是强调社会的整体利益，还要准确抓住引导资本和市场的核心变量，引导市场主体把握正确的方向[18]。

[1]鲁品越，王珊.论资本逻辑的基本内涵[J].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13，（15）:3-9.

[2]曹晶.试析资本逻辑概念的三层内涵——在马克思资本哲学视域中[J].理论观察，2009，（1）:25-27.

[3]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45.

[4]张雷声.论资本逻辑[J].新视野，2015，（2）:14-20.

[5]梁强，王文亮.资本逻辑对当代人发展的良性影响[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2）:279-280.

[6]李腾凯.资本逻辑对人发展的二重性作用[J].鄂州大学学报，2014，（6）:7-9.

[7]郗戈.资本逻辑、全面异化与人的发展悖论[J].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395-398.

[8]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42-643.

[9]白永平，时保国.空间生产、资本逻辑与城市研究[J].宁夏社会科学，2012，（6）:25-30.

[10]庄友刚.空间生产与资本逻辑[J].学习与探索，2010，（1）:14-18.

[11]宋宪萍，孙茂竹.资本逻辑视阈中的全球性空间生产研究[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6）:59-66.

[12]何关银，黄顺君.试论资本逻辑与社会公平正义的“阻断”与修复[J].民办高等研究，2015，（4）:59-65.

[13]赵培.资本逻辑与公平正义[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4，（10）:47-49.

[14]刘顺.资本逻辑与生态危机根源——与顾钰民先生商榷[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1）:113-120.

[15]陈学明.资本逻辑与生态危机[J].中国社会科学，2012，（11）:4-23.

[16]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87.

[17]丰子义.全球化与资本的双重逻辑[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24-30.

[18]柳泽民.超越资本逻辑，走科学发展之路[J].中国经济问题，2014，（2）:32.

LITERATURE REVIEW OF DOMESTIC STUDIES ON CAPITAL LOGIC

LI Huan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Mianyang Sichuan 621010）

Capital logic is a hot topic in the domestic academia.The paper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capital logic in academic circles,and expounds the four questions（what,how,how to use and what to do with）of capital logic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 basic connotation,manifestation form,concrete utility and realistic enlightenment.

Capital；value proliferation；capital logic

F032

A

1672-2868（2016）05-0032-04

2016-05-30

黎欢（1990-），女，河北石家庄人。西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责任编辑：杨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