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波未娶初恋:感谢那12年纯情岁月
2016-12-06口述高维那撰文清新
口述/高维那 撰文/清新
吴秀波未娶初恋:感谢那12年纯情岁月
口述/高维那撰文/清新
吴秀波、高维那为朋友婚礼做伴郎伴娘
吴秀波、高维那十年前恩爱
吴秀波、高维那和家人合影
一部《北京遇上西雅图》,让已是中年的吴秀波一夜爆红。加上他先后主演的《黎明之前》、《赵氏孤儿》、《心术》更奠定了他一线明星的地位。有人说,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愿意默默为他付出的女生。高维那,就是那个陪伴吴秀波走过最幽暗岁月的初恋女孩……
爱上白衬衫的他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1973年6月,我出生于北京一个工人家庭。13岁那年,我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歌咏比赛,比赛地点在北京市少年宫主殿。大殿里阴冷潮湿,我正想着起身去殿外晒太阳。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出现在大殿门口。阳光满满,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身上。他微笑着走到一个人的身边,聊了起来。我就这么静静看着,不再觉得冷。我无法放下少女的矜持去打听他的消息,忍痛将这份青涩的爱埋藏心底。
1990年,17岁的我应邀去北京最有名的和平HOUSE唱歌。据说这家歌厅的头牌叫吴秀波,人帅,歌也唱得好。我不服气地想:哼,有什么了不起!
第一天,我在后台,听着场子里传来吴秀波唱歌的声音,真是好听。我惴惴不安地踩着观众给他的掌声登场,与他擦肩而过,并未看清他的长相。
第二天,老板找到我说:“明晚你和秀波来首对唱吧,下午过来彩排。”爸妈虽默许我去歌厅唱歌,但规定晚上12点之前必须回家。此时,已临近午夜12点,我头也不抬地答应着,迅速冲出歌厅。
第三天,我头一次在下午时分来到和平HOUSE,服务员都还在睡觉。我来到音响师小侯身边,轻声告诉他我想唱的歌。一个人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是吴秀波。”我的眼睛第一次与他对视,我的心却如同四年前一样,再次汹涌澎湃——竟然是白衬衫的他!原来他叫吴秀波!我努力按捺住情绪开始练歌,正唱着,突然背后一个声音说:“女孩子唱歌别叉着腿。”我一转头,看他正对我笑眯眯地眨眼,我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满是暖意。晚上的演出很成功。我像往常一样抓起包就急着走。他笑着问:“你怎么走?有人接吗?”我答:“我爸接我。”随后冲出门上了黑车。
第四天,谢幕后回到后台,我刚要急着走,却被他拉住了。“打黑车不安全,我送你吧。”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后台,搭上一辆出租车。
从那天起,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我不再害怕夜归,我也终于知道什么是张爱玲笔下的“漫山遍野都是今天”。此时,我才得知,他也是北京人,比我大五岁,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现在铁路文工团话剧团工作,时常会出来唱歌赚点外快。
我的17岁到19岁是忙着在全国演出的两年。同为歌手的他,也是如此。所以我们一直聚少离多。
1992年,我忽然接到日本NHK电视台(日本最大的广播电视机构)的电话,告诉我可以留学的方式去日本演出。我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我要去日本演出了!”他说:“疯了吧,你。”被喜讯冲昏了头的我,只记得他当时说的这句话,一句并没有任何挽留之意的话。在办理好手续之后,我坐上了飞往日本的航班。
我去日本后,我们联系并不多。因为我的时间全被学习和演出填满。我必须努力,因为我身上只带了2万日元,合当时2000元人民币。慢慢地,我的薪水水涨船高,同时演出机会也越来越多。我将所有收入都存起来,想着存够了钱就回国内。
1995年1月17日,凌晨五点。阪神大地震。当我吓得惊惶失措,仅穿着睡衣跑到马路上时,才发现,整条街上空无一人。后来我才知道那场地震只有4.5级,这对于日本人来说,太小意思了。那夜,我在床上久久无眠——我特别想他。如果我不在了,他会哭吗?那刻,我回家的感觉万分强烈。
正在这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温柔问:“你还好吗?”我说:“还行,就是很想你。这么晚了,你在哪儿打电话啊?”他说:“我到西单电话局打的,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顿了顿又说:“你回来,我们结婚吧。”“好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后天!”没有一丝矜持,我仿佛这辈子都在等他向我求婚。
挂上电话,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当时,我已经在日本名古屋的铃鹿国际大学学国际关系,读二年级,还与公司还签了一份百万合约。我爱音乐,前途也一片光明,但我更在乎他,他需要我,他说要娶我。
我连夜整理行李,第二天订机票,空运十几箱衣服,给学校老师打电话申请休学。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回去结婚,其他我没有多解释。我不敢跟公司打电话,怕公司留我,怕他们给出的条件令我有一丝犹豫或心动。就这样,第三天,我答应他的“后天”,我回国了。
梦想与现实间挣扎爱有多浓痛有多深
首都机场,阔别三年的他,穿了件紫色夹克,看着有点颓废。他手里抱着一大捧红色玫瑰。我笑着钻进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搂着我。我终于知道,我去日本时,他那句“疯了吧,你”其实是在挽留我。
我回国前,父母已经搬到了新的大房子里了。我带着他,回到了我儿时的筒子楼。我们把房子重新折腾了一周,一个属于我们的新家呈现在眼前。
几天后,他腿上长了一个小粉瘤,不得不去医院做手术,缝了很多针,医嘱静养。那天晚上我又发起了高烧。那时我们还没买车,夜里又打不到车,最后他拖着未拆线的腿伤,把我背到了医院。打完针后,又坚持把我背回来。我知道他腿伤未好,想下来自己走,可他就是不同意,还说:“乖,你别闹,我唱歌给你听。”那一瞬间,我忘了病痛,双臂紧搂着他,只想融化在他坚实的后背上,融化在他的歌声里。回到家,我才发现他的腿,缝针的地方,已全部绷开,露出红红的肉,还不停地向外渗血。这一刻,让我再度坚信,为他,无论舍弃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两人都痊愈后,我们就开始畅想婚礼。我们相互见了家长和朋友,他们都很满意我们的结合。决定去领证的前一天,我在街道开了介绍信。第二天,他去话剧团里,正赶上排戏,人都在。团长脾气大,见面就数落他说:“你还知道来啊?我以为我们团早就没你这个人了!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辞职!”他怒了:“对,我就是来辞职的!”结果,证明没开成,他却辞职了,领证的事也就此搁浅。我安慰他,没事,有爱,那一张纸并不重要。
在日本的三年,我几乎拼光自己所有的体力,也赚了不少钱,够我们花一阵。回到他的身边,我只想和他腻在一起。我们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下午游泳,租录像带看,晚上去台球厅,累了就回家通宵看电影。除了与他厮混在一起,每天我们都无事可做。可我内心还是想做点什么。所以当远在法国的舅舅邀请我去学法语、读大学时,我答应了。
我对他说:“反正咱们也无事可做,你就继续写歌吧,我去法国看看有什么机会。”他依依不舍又乖乖地答应了我,我一个人去了法国巴黎的索邦大学学习法语。
我不在的日子,他因为心情不好,歌也不再唱了。突然有一天,他在电话里跟我说:“我实在没事干,就把人给打了。就在大街上。”我的心骤然就疼了,是我的离开,让他堕落,让他寂寞。我毫不思索:“我不念书了,我马上回去!”法兰西,我仅仅坚持了五个月,就退学回国。
我回国后,他很开心,说激情迸发,要开始写歌了。每首歌都好像是送给我的。每每听完,我总会说:“真好听,应该录下来,不然会忘的。”
终于在1996年有一天,他回来特兴奋地说,他要录专辑了,取名《爱之战》。他对专辑很喜欢,很快就谈好买断价,并拍摄了音乐录影带。我们都认为日子有盼头了。可是现实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录好的专辑迟迟不见发行。
我们似乎越来越迷失方向。这三年,我们刻意很少看电视。因为打开电视都是当年一起唱歌厅的人。人家的事业都颇有起色;而我们,却一无所获。我们不是不想唱,只是歌厅是不好意思再回去了,想唱歌又不知事业从何起步。我们俩是死要面子的人,不好意思找朋友帮忙。
直到一天,我对他说:“亲爱的,咱们好像没钱了,要不做点小生意吧?”最终,我们决定一起开美发店。开美发店法人是需要有美发证的。于是,我精心挑选后,报了一个美发班。他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接送我上下课,听我在车上唠叨每日的新收获。
美发证一到手,我们就开始张罗开店的事。我们找亲戚借了八万,加上两万的存款,共十万。我们在凯宾斯基对面租了个门脸房,租金从16万砍到8万。开店第一天,他很贴心地把我父母接来。我在楼上看见,瞬间眼就湿了。
开店伊始,生意还不错。当年剪个头发,市价10元,我们收50元。即便这样,我们也没能坚持多久。因为开店实在太辛苦太琐碎太不适合天性懒散的我们了。才两个月我就烦了,对他说:“卖了吧,赚个差价就成。”他同意了。
开店他一直没帮上什么忙,没想到,天性腼腆的他卖店却很有天赋。他说:“我搞不定这件事,但我可以演一个人出来,让他来搞定这件事。”那天他穿了件米色的风衣,戴副框架眼镜,很斯文,让人第一眼看去就容易产生信任感。他的故事讲得很成功,进来第一个买家就谈成了,卖了26万。刨去本金,我们还净挣16万。我们又有钱了。
之后,同样的起因,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局,我们又迅速开了N家餐厅和酒吧,又一一卖掉。我们开店从未赚过钱,但卖店时一定是挣钱的,因为有他。
后来,我去京文唱片公司做了企宣。京文还有一家影视部,我趁工作之便了解到他们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而濮姐是老板之一。我想起他卖店时的“演技”,就决定去找濮姐,看能否为他找到适合的角色。我将精心制作的关于他的资料递给濮姐看,看完后,濮姐说:“约来见见。”他没有让我失望,成功拿到了角色。
他去外地拍戏的那段日子,我每天等他的电话,等他告诉我一切是否顺利。戏拍完,他带了8万块钱回家。他说:“给你,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久别重逢,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任何甜言蜜语。
可之后,他就没再能接到戏。看着公司的艺人每天登台演出,我又燃起了唱歌的梦想。他也很鼓励我,并为我写了《我让你飞》和《草原英雄小姐妹》两首歌。因为在唱片公司工作,我积累了一些人脉,专辑如期发行了。为了给这两首歌宣传、打榜,我们卖掉富康,把赚来的差价全部扔到市场上去,然而依旧是杯水车薪,毫无反响。钱没了,又失去了当年赚钱的能力,我俩陷入了极度的自卑。
带走爱留下情我们在分手后走向成熟
或许因为恋爱谈得太久了,我们的感情渐趋平淡,没了结婚的激情。他也过了而立之年,事业依旧没有起色。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给不了我期待的梦幻婚礼。我们常因一些琐事而争吵,吵到最后,我们都很受伤,越发找不到爱和生活的方向。
我们俩性格太相似了,但凡给我们退路,我们必然会一路向后,若将我们逼到绝路,反而能激发我们骨子里的才华和斗志。我想,或许只有我离开,才能真正逼迫他“立”起来。2001年底,我提出了分手。
从朋友那我得知,分手后的他一直在痛苦和迷茫中沉沦。不久后,他与我们共同的朋友小何恋爱了。比他大3岁的小何像姐姐一样关照着困境中的他,小何还鼓励他找好友帮忙。后来,经刘蓓介绍,他参演了由刘蓓、郭涛主演的单元剧《立案侦查》。结果电视台突然对单元剧不感兴趣,戏压在手里了。
经此打击,小波再次对演戏失去了信心,但这次,性格坚定的小何不允许他颓废。她总不断给他打气——碰到困难一定要坚持。这一次,吴秀波没有犹豫,2002年他们结婚了,并很快生了儿子。
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我心痛但又真诚地祝福他。我想起我们热恋时他曾给我写的歌:你爱她就应该娶她,不要让她担心害怕,她娇艳柔美,像一朵鲜花,你又怎么忍心风吹雨打……我的泪又下来了。我们在最该结婚时没有结婚,结果让12年的时间长河磨损了我们爱的激情。他现在既然又爱了,就应该赶紧抓住幸福,其实婚姻带来的责任也会让双方更坚守爱。
坚持,终于等来了好运。在第二部戏《非常道》里,小波只串了个反一号,却承包了所有监制的活。这部戏超支60万元,在没有后8集剧本的情况下,他找了两个打字员倒班,一周没有睡觉,口述补齐剧本,人送外号“吴疯子”。
在他的博客上,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话:“那是我一生中斗志最强的时候,一种证明自己的欲望,一个我真正拥有了表达的权利的自信。”“从小到大别人都认为我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我如果再没有责任感,怎么养活自己的儿子?”关机前,《非常道》就卖掉了。十几年前,被铁路文工团辞退的他,重新回到了演员这个行业。真的,我含着泪为他高兴。
5年后,34岁的我在父母的催促下也结婚了,丈夫是从事外贸生意的。婚后,我们育有两个儿子。我喜欢现在的丈夫,是因为他的生意都是靠自己的打拼和坚持才赢来的。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这几年,我不仅做了一名合格的妈妈,还出了两张唱片,同时也与丈夫一起经营着公司。
而小波的事业也越来越红火,我在心中默默为他祝贺。2013年,他的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每场都万人空巷。缘分奇妙的是,我婚后就一直定居西雅图。有次,我正在看电视,突然看到他在访谈节目中做宣传。当我听到他说“感谢那个陪伴了我十二年的女友……”时,泪早已爬满我的脸。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当我们成为好朋友,再次面对面聊天时,我们感叹其实人生最需要执着与坚持。当年,我们的事业和爱情如果再多一些执着与坚持,或许,今天的命运将会改写。好在,如今我们都找到了幸福,昔日的爱,就让我带走吧……
编辑:成小晟 happycxc30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