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背景及与系统功能语法的结合点
2016-12-05何湘君
何湘君
(湖南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长沙 410215)
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背景及与系统功能语法的结合点
何湘君
(湖南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长沙 410215)
批评话语分析是一门新兴的语言分析方法,它从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汲取养分,将语篇、权力和意识形态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跨学科的研究领域。批评话语分析和系统功能语法都认为语言具有多功能的系统性,对意义的选择性和社会性,一方面系统功能语法为批评话语分析提供了坚实的语言分析基础,另一方面批评话语分析为系统功能语法提供了更大的社会理论拓展空间。两者的结合表明对语言的研究重心由关注语言形式上升到关注重语言与社会文化的深层次关系。
系统功能语法;理论背景;批评话语分析;结合点
引 言
批评话语分析,又称批评语篇分析,简称CDA(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作为一门新兴的语言分析方法,它积极广泛地吸收其他社会学科理论并不断地丰富理论结构,具有跨学科性。随着社会发展和大众媒体的广泛传播,铺天盖地的信息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和思维。在当前生活下,批评话语意识是获得合格公民权与民主社会称号的前提条件。批评话语分析呈现语言背后潜藏的意识形态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有利于增强人们的批判意识和分辨能力。批评话语分析的语言分析建立在多个语言学的理论之上,如言语行为理论,图示理论,转换生成语法等,其中最主要的研究方法来自于系统功能语法。本文尝试从批评话语分析与系统功能语法之间关系的视角出发,对两者的结合点进行梳理与探讨。
一、 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背景
传统语言学以自然科学为模本试图建立起一门经验科学,提倡语言只能被孤立地加以描写,往往只关注语篇的语言特征本身,忽视了语篇反映社会的功能。福勒(Fowler)等人1979年在《语言与控制》(LanguageandControl)一书中第一次提出CDA这种新的研究语言的方法,旨在通过深入分析语篇与其社会历史语境之间的关系引起人们对它们的重新审视,开启了语篇分析的批判视角,从“揭露”“否定”的立场,揭示话语和权力以及意识形态的联系。*参见Fowler, R., Hodge, R., Kress, G. and T. Trew (eds.) Language and Control. London: Routledge and Kegan Paul,1979,第1-10页。CDA发展二十多年来如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已经衍生出语篇实践、阐释学、社会认知、批评应用语言学等多种语篇分析方法,并且广泛应用于大众商业传媒、新闻报道、文化教育、政治、性别及种族歧视等各个领域。同时,CDA将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研究结合最新的语言学理论,积极地与外界对话并不断纵深发展,成果斐然。
(一)社会行为的形式——语篇或话语
批评话语分析中的“语篇”或者“话语”,即“discourse”,多指实际的语言应用,包括说和写。批评话语分析以语篇为中心,认为语篇才是产生意义的土壤。国内学者田海龙等人专门就“discourse”的汉译进行了研究,按照不同领域将其翻译成“话语”“篇章”“言语”和“语篇”。*参见田海龙、程玲玲《“Discourse”的含义及其汉译》,载《燕山大学学报》,2010第3期,第68-72页。哈里斯(Harris)最早提出语篇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这个术语,他指出语言研究的范围应该把一个篇章内的句子与其他不同篇章内的其他句子拿来对比分析得出结论*参见Harris,Z. Discourse Analysis. Language. 1952(28),第1-30页。。布朗(Brown)和于尔(Yule)对“discourse”的分析主要从语用学的角度出发,对语言在实际运用中进行句法分析和语义分析*参见Brown,G., Yule,G. Discourse Analysis.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第54-191页。。费尔克拉夫(Fairclough)认为“discourse”具有同时再现物质世界、心灵世界以及社会世界的功能*参见Fairclough,N. Analyzing Discourse: Textual Analysis for Social Research. 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3,第124页。。批评话语分析中的另外一个重要概念——“批评”,通常被理解为一种否定之词,在特定的语境也同时具有否定与肯定之意。从话语批评的角度看,“批评”并没有谴责之意,更多的含义在于它力图解释语言是如何作为一种力量打着平等的幌子维护了一种不平等的关系。正如福勒(Fowler)所说:“批评话语分析是运用一种特殊的语言学来调查符号、意义和控制话语符号结构的社会和历史条件之间的关系的探索。”[1]个体能做到反思和反省,抵抗权力的不公,有利于从语言上纠正不当之处,这也正是“批评”的出发点。换言之,“批评”更多程度上具有积极的含义,体现出一种客观的政治观点和态度。
(二)哲学渊源
西方哲学以往常以认识对象的内容为研究中心,如主体与客体、意识与存在之间的关系,语言学关注的焦点也集中在符号系统本身以及构成结构和规则,而语言如何能动地反映世界的研究常常被忽略。人们对语言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把语言视为一种交流工具,认为它仅仅是反映客观现实的一面镜子而已。这种观点没有考虑到居于语言系统之外的社会因素及其影响,将语言与人类世界、语言与社会之间的纽带割裂。20世纪初期发生了一次哲学研究的“语言学转向”,弥补了该观点的不足之处。近代哲学家们开始转向思考语言与世界的关系,研究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和解释对象。一般来说,“语言学转向”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维特根斯坦指出语言植根于现实生活并提出“语言游戏说”,他认为“‘语言游戏’一词的用意在于突出下列这个事实,即语言的述说乃是一种活动,或是一种生活形式的一个部分”[2]。对他而言,应该在实践中考虑语言的使用情况,探索人们在社会生活中进行沟通交流的时候时以何种方式对语言加以应用,语言反过来又如何成为人们对世界进行构建的行为方式。因此,语言的意义不单单是在语言系统内部生成的,也是社会建构的。语言作为一种符号,是描述不断变化发展的社会的一种方式。对语言的社会性的关注带动了西方哲学界的思辨方向。
批评话语分析的哲学基础大体上来自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他们多少受到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思想的影响,传达出一种批判立场的哲学观。18世纪晚期的法国首先产生了意识形态概念,指的是一种社会形式和社会过程,意义正是由各种各样的符号通过该渠道建立并在社会机构中传播开来。*参见Thompson,J.B. Ideology and Modern Culture: Critical Social Theory in the Era of Mass Communication. Cambridge:Polity Press,1990,第2-21页。法国当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者阿尔都塞注意到意识形态和社会机构存在紧密联系,他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社会的、历史生活的基本结构,揭示人本质上就是意识形态。对他来说“人类对环境、世界和社会历史的一切自觉意识都是受意识形态这种无意识客观结构支配的”[3]。
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代表,提出合理交往的理念,对以主客二分为特征的工具理性转向交往理性提供了思路。“沟通是人类语言的终极目的。语言与沟通之间的关系尽管不能比作是手段与目的,但如果我们能够确定使用交往命题的意义,我们也就可以对沟通作出解释。语言概念与沟通概念可以相互阐释。”[4]他认为交往行为涉及到一个说话人和至少一个听者构成的主体关系,双方以语言为媒介,通过对话、交谈和协商进行互动。同时,说话人和听众所共同掌握的知识背景和语境通过语言参与到主体间的协商,达到相互间的理解。一方如果操纵对方使其变成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则会产生工具模式行为。哈贝马斯的语言观给现代西方社会提供了一个很有启发性的思考角度,“使社会批判理论朝向‘语言哲学’的范式转型;与此同时,他又实现了工具理性批判转向交往理性,奠定了交往行为理论的社会文化基础”[5]。哈贝马斯的语言哲学观不赞成语义学,提倡语用学,他认为对语言的考察应该考虑与语言语境相关的一般因素如实践、空间、实际状况等等。如今人与社会已经越来越成为一种共同体,国家对话已经逐渐没有地域的界限。哈贝马斯的学说表达了一种理性思辨,对理解全球化、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等等现象无不有启示作用。
权力一般属于社会政治学领域的一个概念,法国哲学家福柯声称受到法兰克福学派的影响,将权力与话语研究结合起来*参见[法]米歇尔·福柯《福柯集》,杜小真译,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年版,第493页。。他认为人与世界万物的关系就是纯粹的话语关系,反映出对现代理性的控制力量的反思,对人类生活环境和状态的深刻关切。他着重指出由于权力的介入,使得为表意系统的话语往往却改变了性质,成为一种强加于事物的暴力。赵一凡将福柯的这种暴力理解为“强词夺理、言过其实、睁眼说瞎话”,并归纳为“言语禁忌”“理性原则”“真理意志”三种控制形式。*参见赵一凡《哈佛读书札记——福柯的话语理论》,载《读书》,1994年第5期,第110-119页。在福柯眼中,权力就是一种关系网络,蔓延到生活的细枝末节。话语生产在特定的情景中,受到各种话语实践条件的制约。权力和知识是辩证的关系,权力产生了知识,而知识通过各种途径又传播了权力的影响,权力在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时代更具有隐蔽性。福柯很重视国家机构这样的权力中心,他的研究对象涉及到一些社会边缘的权力关系如疯人院、修道院、监狱等,同时他直观地识别了临床医学、法律、新闻传播学等不同的话语秩序。福柯的话语分析理论建立在对社会学分析之上,充分展示出哲学的批判精神。
20世纪以来诸多思想家们不满足于只把语言视为单纯的思维工具,更多地重视语言对社会过程和个人生活的干预力量,这些思想为批评话语分析输入了新鲜的血液。
二、 批评话语分析与系统功能语法的结合点
话语分析发展到后来,大体形成两种趋势,一种转向社会人文学科领域的研究,逐渐脱离了语言学研究;而另外一种则将语言学与其他学科相互结合,丰富了理论思想和价值体系。后者建立了一种话语理论模型,将话语理论与语言学理论融合。英国语言学家韩礼德在吸收布拉格学派的功能主义语言观、伦敦学派费斯的系统思想和人类学家马林诺斯基的语境思想的基础上,创立了系统功能语法,该理论将语言定义为一种意义潜势系统,使用者可以对意义进行选择。*参见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第1-10页。它对语义的语法和对语言功能与语言结构之间关系的研究,为语篇分析建构了一个语法体系,能够同时对书面语篇和口头语篇进行有效的语法分析。系统功能语言学涵盖了话语分析的几个主要视角,而不是仅仅采用传统语言学的框架,它所关注的“不是话语背后的认知机制或社会问题,而是人类所认知的现象以及现存的社会结构都是如何通过语言而得到体现的”[6]。在国内,不少学者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和批评话语分析进行比较研究。张杰认为:“系统功能语言学与批评话语分析的产生和发展说明了语言研究的发展趋势,即由关注语言的形式到注重语言与社会的辨证实现关系。”[7]毋庸置疑,系统功能语法作为一种理论手段,是批评话语分析的一个有力的工具,同时也成为批评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和方法论源泉。因此系统功能语言学和批评话语分析可以进行对话和互相借鉴吸收,系统功能语法可以在以下三个方面结合起来以达到分析语篇的目的:
(一)语言具有多功能的系统性
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指出语言这个系统结构包括“能指”与“所指”,是语言的横组合关系;语言是符号的集合,本身又是一种共时的自给自足的系统。*参见[瑞士]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高名凯译,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32页。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系统功能语言学从功能角度考察语言,语法被视为与某些社会功能相对应的一种系统网络。他继承和发展了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观,认为语言是系统的网络,内部由很多复杂的子系统构成。韩礼德将语言功能归纳为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三个“元功能”(见图1)。
图1 元功能系统
其中,概念功能涉及人们如何用语言表达世界及其内心世界经历的看法,主要体现在及物性系统,包括不同的过程如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等。对哪一种过程的选择并不是无意识的,相反受参与者与环境成分的位置使用在很大程度上都受到意识形态的左右;人际功能是指能够体现说话者的身份地位、情绪态度、目的以及建构和维护人际互动关系的功能,主要是由语气、情态和语调等体现。而关于对人际功能的情态和语气的考察从小句层面已经扩展到考察词汇层面的评价理论的应用,对态度、介入、分级的考察能够更深刻地揭示话语的人际意义;语篇功能指语言将其本身和说话者身处环境相联系的功能,主要是主述位、衔接系统来实现的,有助于揭示说话人的出发点。
批评话语分析认为话语不是中立的,是意识形态的工具。费尔克拉夫(Fairclough)指出语篇分析包括语篇的生成、传播和接受,生成语篇和解释语篇的社会认知过程,社会实践与权力关系和霸权关系,因此语篇分析应该从跨学科意义上来实施。*参见Fairclough,N.Discourse and social change. Cambridge:Polity Press,1992,第73-91页。批评话语分析肯定了语篇存在“元功能”,即具有能够表达经验世界的概念功能,社会与参与者互动的人际功能以及考虑到语境和实践在内的语篇功能。既然话语有这些特殊的功能,它就能通过一定的语言层面上的表意特征,如词汇分类、及物动词的使用、名物化转换过程和情态等生成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就这个方面而言,系统功能语法与批评话语分析都承认了语言是一个多功能的系统。
(二)语言具有对意义的选择性
在系统功能语法中纵聚合关系被看成是系统,系统功能语法以语义为基础,而批评语言学家认为语言的意义服务于权力和意识形态,两者相互关联。选择是系统功能语法的一个重要的概念,语言是一个意义潜势系统,在该系统内部构成了语义选择的网络。换言之,系统代表语法选项和词汇选项之间的一种纵聚合选择关系,如果要进行意义的表达时,就涉及到在这个网络系统中根据需要进行有目的的选择,比如对时态的选择:“过去时态”“现在时态”“将来时态”;对人称的选择“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对语句形式的选择:“陈述”“疑问”“感叹”“招呼”或其它的形式。任何一个语篇都由一系列可能的选择项中通过选择来完成,纵聚合的选择关系用一个句子来说明:“I loves stories”这个句子可以改变成很多个小句子,如图2所示:
1. ITheteachersTheyMysistersHissons…… love üþýïïïïïïïïstories2. I lovehatepreferneedknow……üþýïïïïïïïïstories3.I lovestoriesfairytalesdetectivestoriesadventurestorieshistoricalstories……ìîíïïïïïïïï (1) (2) (3) (1) (2) (3) (1) (2) (3)
图2 纵聚合的选择关系|
如上所示,1、2、3三组例子中的(1)(2)(3)各成员的关系是横向组合关系,而例1中的(1),例2中的(2),例3中的(3)各个成员都是构成句子形式的各种选择项,当聚合在一起时候,就构成了相互关联的功能纵向选择项。
批评话语分析同样持此观念,认同语篇是说话者在对语言形式进行选择的同时受到意识形态的影响的产物,呼吁人们应该留意生活中自己往往习以为常的观念,以新的角度去重新看待语篇。批评话语分析反对传统语言学将文本的形式与意义分割开来的二元对立思维,认为语篇中含而不露的意义以特定的语言形式表达,而语义是通过社会历史文化背景这个语境的选择结果。同时,语篇中语言形式和内容构成的关系并不是随意的,其背后更深层次的社会因素有待进一步深入挖掘。
(三)语言从社会角度考察
不同于乔姆斯基以句法为基础的转换生成语法,系统功能语法重视对语义的研究。句子只是特定语境中的语篇的构成部分,语篇成为语言研究的基本单位,要解释句子的语义功能实质和句法结构只有以语篇为出发点。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理论有着深刻的社会符号学基础,语言具有社会文化诸多符号系统的作用。只有把语言放置于社会文化语境中,才能探索到语言的本质,这种观念符合批评话语分析中意义受制于权力,语言是受意识形态驱动的思想。韩礼德把系统功能语法解释为一种“适用语言学”(social accountability),它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含义:“首先是将语言置于其社会环境之中进行研究,即强调语言的社会理据,在社会语境中解释语言的特征和本质;同时也要将语言学置于其社会环境之中,把语言学当作一种干预方式(a mode of intervention),进行批判性社会活动。”[8]换言之,它具有马克思主义导向兼具建构现实的功能,其本质上是一个政治化的语言学理论。按照系统功能语法去解释语言的本质特征,不该孤立地进行,而必须把语言放置于与其紧密联系的社会语境中。语言可以被看作一种做事的方式,如批判性的社会活动。语言也是蕴含概念的机制,其系统能够实现社会过程和社会关系。由此看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观关注实践,从起源上是一种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它与批评话语分析理论都强调语言与社会的结合。两者之间的关系充分表明对语言的研究重心在逐渐转移,由关注语言形式上升到关注重语言与社会文化的深层次关系。
系统功能语法和批评话语分析是对主流语言的进化,都把语言看做社会符号的系统,两者相互融合互相补充。一方面系统功能语法为批评话语分析提供了坚实的语言分析基础,另一方面批评话语分析为系统功能语法提供了更大的社会理论发展空间。近些年批评话语分析积极地吸收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成果并将之应用于具体的话语分析,如将评价理论的态度、介入和级差等三个子系统用于对商业话语的隐性鉴赏;对语言与社会的关系做了更进一步的阐述,侧重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如话语的建构功能;“对国内媒体的转基因话语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在明确话语的语言学特征的同时揭示媒体的话语塑造观点的事实和方式。”[9]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领域慢慢扩展,批评话语中的意识形态也成为一个重要的概念。功能语言学者马丁(Martin)将意识形态解释为符号意义产生和发展的一种投射,影响语类模式的选择,这和批评话语分析的“呈现”概念存在异曲同工之处。*参见刘立华《〈系统功能语言学与批评话语分析:社会变化研究〉评介》,载《现代外语》,2006年第11期,第426-428页。
结 语
关于语言的功能有两种说法: 一是“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二是“语言是文化( 认同) 的工具”[10]。批评话语分析和系统功能语法都重视语言的运用,近年来系统功能语法者对话语中权势关系、控制、不平等、偏见的意识形态的研究逐渐增多,显示系统功能语法与批评话语分析两者之间有着充分的对话空间,两个理论不断地结合更有利于指导语篇的阅读和分析。批评话语分析一直致力于对系统功能语言学分析框架的运用,然而,批评话语分析由于自身的派别众多,还没有形成统一的理论模式,另外,批评话语分析应用的范围过多集中于政治和媒体领域。因此系统功能语法与批评话语的其他派别的对话要扩大还需进一步加强,批评话语分析自身也要寻找出路,在理论研究和应用实践上不断纵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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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校:党 阳)
Study on the Theoretical Background of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Its Connection with Systematic-functional Grammar
HE Xiang-ju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Hunan University of Commerce, Changsha 410215, China)
Absorbing the essence from the western Marxism,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a newly-rising language analysis method combines discourses with power and ideology and thus forms an interdisciplinary field for research.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Systematic-functional Grammar both approve that language is multi-functionally systematic, selective for meaning, and socialized. Provided with larger social theoretical space by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Systematic-functional Grammar provides solid foundation of language-analysis for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wo theories shows the research focus switches from language forms to the deeper connection between language and social culture.
Systematic-functional Grammar; theoretical background;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joint points
2015-11-12
湖南省普通高校教学改革研究立项项目(湘教通[2014]247号)
何湘君(1981-),女,湖南湘西人,湖南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语篇分析及英语教学。
H04
A
1008-6722(2016) 01-0077-06
10.13307/j.issn.1008-6722.2016.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