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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麻将

2016-12-05胡杰

现代世界警察 2016年1期
关键词:麻将馆王老板赌徒

文/胡杰

非常麻将

文/胡杰

两个赌徒

“老屈,晚上的事,甭忘了哦!唐英酒店531房间。”8月12日傍晚,屈从军和汪显文正捧着碗“呼噜、呼噜”地吃面条,朱姐又来电话提醒他们。

朱姐叫朱彦侠,是个胖胖的女人。这人五十好几,却敢照着小四十打扮。她是渭南人,在西安市西影路开着一家地下麻将馆,屈从军、汪显文二人是她那儿的常客。按说,现在小麻将馆遍地都是,家里、茶馆、宾馆也到处都能听见麻将声,她这地下麻将馆开给谁呢?开就有开的道理。家里是亲人、朋友打牌的地方;茶馆、宾馆是生意人交流的地方。小麻将馆呢,那就是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彩头不大,只不过是个消磨时间的地方而已。若是有的人觉得玩着不刺激呢,朱姐这类的麻将馆就填补了这样的空白。说是地下麻将馆,实际上朱姐是在居民小区里租的房,并非地下室。来打牌的人,都是她约来的。干这事儿时间长了,别的资源没有,赌徒或者她称为牌友的人,手上是一抓一大把。牌友交往的,当然也多是牌友。朱姐能说会道,客人来了,茶点招呼得也还不错。大家相互一交流,朱姐的麻将馆就有了客源。朱姐离了婚,现在是女光棍儿一根,麻将馆就是她的家。现如今,街坊邻居谁跟谁都不熟,谁管她家天天来的是什么人呢。

但这天的牌局,朱姐却没安排在她家,而是换到了宾馆里。“有个朋友是做生意的,让我给他约两个人一起打牌。这人牌打得很一般,我的意思是让你俩跟他们打!”朱姐约屈从军时,电话里特别强调老板开的是宝马X6,掏钱很爽快。她的意思当然是说,屈从军、汪显文发财的机会来了。撂下筷子,屈从军二人来到唐英酒店,朱姐已经等在大堂。赌徒赴牌局,事先都得清楚打多大。这次打牌一锅五千块,朱姐事先都跟他们说过的。可是,到了酒店门口,见了迎接他们的朱姐,屈从军、汪显文二人却面有难色:“我们手上的钱连一锅都不够,要不,今天算了?”“算啥算呢,来都来了嘛。我先借你们一人五千,赢了再还我!”朱姐是个痛快人,开麻将馆的人嘛,都怕支不起摊子。

接过朱姐递过来的一万块钱,屈从军数了一遍,然后将数好的五千给了汪显文。汪显文手上有残疾,原先干木匠活儿时,让电锯把右手四个指头锯掉了,只有个大拇指是完整的。所以,数钱这活儿,由屈从军来代劳。

房间的麻将桌已经支好,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起身跟他们打招呼。男人长得富态,鼻直口阔,留着贴头皮的毛寸,一身颜色鲜艳的休闲装,一看就和屈从军他们不在一个层次。朱姐说,这位是王刚王老板!站在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白白净净,大眼睛扑闪扑闪,说不上漂亮,也不算难看,一身花裙子十分普通,就像是朱姐从大街上随意拉进来的一位。朱姐接着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小张。双方麻将桌上落座后,朱姐给大家沏好茶,就在一旁看她的电视。

屈从军与汪显文都是陕南旬阳人。山里人,都瘦,只不过屈从军要比汪显文矮点儿。论年龄,屈从军四十岁,汪显文比他小两三岁。俩人的经历十分相似,都是早早出来,在西安混。早先,他们都在建筑工地当过小包工头。现在,房地产降温,他俩又都闲着没事儿干。要说没事儿干,也不确切。他们现在的正经事就是打麻将。作为一起打牌多年的铁搭档,俩人都已经修炼成“出老千”的高手。挤个眼、挠个痒,都是有讲究的。相互之间有什么需求,一声不吭就能够准确传递。要没这两下子,这生人的牌局,哪儿敢来闯呢?

可是这天,两个赌徒遇到了怪事。牌桌上的规矩,点、炮、胡,都是五百块。谁放胡,谁得掏钱。一锅一人五千元,打完一锅重新来。第一锅,汪显文就把五千元输了个精光;而屈从军也输了两千。再打,他们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够下注了:“先挂上,这锅打完,下楼去取就对了嘛。”对于屈从军、汪显文的提议,王老板、小张没有表现出异议,于是这牌就继续往下打。

如果说第一锅牌,屈从军、汪显文还保持着职业赌徒的风度,第二锅打到后面,俩人的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地骂上了。按朱姐的说法,这个王老板打牌水平不行。可眼前的事实,却是此人如赌神再世,怎么打、怎么有;要啥牌,来啥牌。而屈从军二人即使摸到一把很好的牌,还是胡不了。“我看这麻将机有问题!不行,咱得找人来验一验。”汪显文的脸已经拉得老长,都快掉到膝盖上了,屈从文的脸色也一样难看。

半道儿,王老板出去了一下。朱姐给剩下的仨人续点茶水、递点水果,陪着这三位扯扯闲话。等了一会儿,王老板重新落座,一边摸牌,嘴里一边嘟囔了两句:“给媳妇打了个电话,嫌我这么晚还不回。”凌晨一点,第二锅牌结束。这回,屈从军又输了五千元。

赌场的规矩,赢钱的不能先走。但此时,屈从军二人输掉的,却已经不是钱,而是挂的账了。这节骨眼,深更半夜,宾馆的门铃却被按响。朱姐去开了门,两个文身壮汉闯了进来,口口声声找她要一笔账。有生人进来,麻将就不好继续往下打。王老板站起身来,狠狠地伸了回懒腰:“算了吧,我老婆也在催我,不打了吧。”

腿子少了一个,这牌也就打不成了。屈从军、汪显文也就站了起来。“小张,跟我们一起去吃消夜吧。”汪显文这会儿又有了绅士风度。小张今晚赢了一千元,这么大的牌局,她这也就算个平手。“行。”小张爽快地答应下来。

出宾馆走了二百米,还没找到要吃消夜的地方,屈从军接到了朱姐的电话,问他们要钱。“我们身上都没钱了,这事儿回头再说行不?”

“你们还是回宾馆来,咱当面说一下吧。”朱姐坚持让他们回去,小张也在一旁劝他们,屈从军、汪显文二人决定回宾馆跟朱姐见个面,以免伤了和气。

等回到他们打牌的那个房间,包括刚才找朱姐要钱的两个文身男在内的三条大汉就堵住了房门。再看王老板,脸色已经像上坟时一样凝重。屈从军、汪显文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

一个“团队”

王刚辨认现场

张晓燕指认藏匿耳机处

尽管机动三轮车不允许载客运营,但很多城市的大街小巷,这种“小港田”都在到处钻。人家不仅载客,还接广告。车身围的防雨布上,有小产权房广告,有各种莫名其妙的保健品,也有“麻将绝技”“魔术扑克”之类。于明洁从事的行当就是这种“麻将绝技”。

于明洁27岁,和朱姐一样,也是渭南人。前些年,他在延安给一家货运公司开厢式货车。后来,结了婚,就不想跑车了,和媳妇在西安租房子住下。这个于明洁动手能力比较强,以前开车时,遇到车出点状况,毛病不大他自己就能修。在西安落脚后,他起初找到的活儿,就是给人家修麻将机。要修麻将机,就得对麻将规则特别熟悉。麻将行当,也是一个江湖。有正规的麻将,也有作弊麻将。就像两军对垒,有正面战场,也有隐蔽战线。于明洁由专攻麻将机维修,转入专攻作弊麻将机上来。他所需要的各种器材,网上统统能够买到。

修麻将机的人,常打交道的少不了开麻将馆的人。朱姐就是于明洁的一个客户。于明洁知道朱姐,朱姐也了解于明洁。从小于这儿朱姐知道,有种麻将,每张牌里都有一个芯片,这边打着牌,那边电脑上可以把每个人手上的牌统统显示出来。除了麻将,小于还有监控探头、耳麦等一整套配套设施。那耳麦就黄豆粒儿一样大,放在耳朵眼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小于跟朱姐展示这套高科技手段时,朱姐两眼都放出光来,像发现自己白活了一场一样。

开赌场的,讲究个公平、公正,信誉是最要紧的。本来,朱姐开麻将馆,也想像寡妇守节一样,落个好名声。但问题是,她现在入不敷出,有人在跟她催债呢。

朱姐的债主,就是王刚。朱姐麻将馆的收入,来自抽头。一锅麻将如果一千,她能抽个两百块钱。当然,她还有支出。租房子、买麻将机这些投入不算,赌客们的烟、茶、水果和方便面之类的小吃,她得负责。当然,只要有人打牌,朱姐的营生就是稳赚不赔,而且是高收入的行当。可惜,朱姐的地下麻将馆,并不是什么独门生意。像她这号人多了去了。生意好的时候,当然有;可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没人来时,干着急也没人来。朱姐又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喜欢吃,也喜欢穿。她自己也喜欢打两把,有赢也有输。赢钱时拿钱不当钱,输钱时,手头却续不上。着急的时候,她只好跟人借钱。

起初,朱姐倒不清楚王刚是个放账的。只知道他有钱,这从他的穿戴就能看出。更何况,他还开着一辆宝马X6。对有钱人,朱姐表现出了她应有的殷勤,一来二去,就跟王刚处得貌似朋友。不像银行放账,有一套花里胡哨的手续,王刚放账,就是眼皮眨一眨,仿佛是在用微信扫二维码一般。他觉得朱姐还靠谱,就把钱借给了她。当然,他借出的钱,是要生儿子的。最近,王刚手头紧,已经跟朱姐要过好几次钱了。只是因为跟朱姐一直处得还不错,没有撕破脸皮。朱姐知道,放账的主儿,都得认识几个身上文些狼虫虎豹吓人的地痞闲人。要不人家不还钱,你拿他怎么办?朱姐一个妇道人家,倒不是怕王刚来横的。只是欠着钱,总归理亏气短,也不是个事儿。知道小于能整作弊麻将,朱姐就想拉王刚一起设个局,挣把钱,先把已经要烧到眉毛上的火苗子灭掉。

朱彦侠辨认现场

可是,王刚一个开豪车的人,会为区区几千块钱去干犯法的事儿吗?朱姐心里有数,王刚肯干。这从他打牌时动不动就跟人急眼就能看出。几万块钱,王刚能反复跟她讨要,说明他真是需要钱了。朱姐把想法跟王刚一说,王刚果然点了头。

王刚岁数和屈从军一样大,也四十。他是个要面子甚于要里子的人,而现在,他的里子已经烂得穿了帮,让他快顾不上面子了。

王刚家在雁塔区,父亲是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军人。王刚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这就让老来得子的父亲格外疼爱。从小到大,哪怕是切个西瓜,中间那块最甜还不带籽儿的瓜瓤,都一定得给他留着。家人溺爱的结果就是,成年后的他成为这个家里的孩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他的姐姐个个能干,有的是高校的教授、博导,而他却一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尝试各种小买卖,没一样做出明堂。

四年前,西安地面上如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冒出好多投资公司。看这事儿来钱快,王刚也弄了个小公司。他能吸纳的资金,主要还是亲戚朋友们的闲钱。筹来钱后,他再贷出去生利。他挣的,就是中间的差价。开这种投资公司,得让人感觉有实力,老板得是那种拿钱不当钱的主儿,跟一般老百姓不能在一个层面。为了蒙人,也为了过把富豪瘾,王刚贷款80多万,买了辆二手宝马X6开着。“马”好,草料吃得就多。一个月,王刚光还贷就得一万多。如果投资公司还像刚开业那阵子一样,钱跟弯腰就能捡到似的,这车他还养得起;可问题是这两年,满街的投资公司又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全都死光光。那些大大小小的老板不是进了看守所,就是东躲西藏,影子都不敢让债主逮到。王刚贷出去的钱收不回,一样被借给他钱的亲戚朋友满世界围追堵截。于是,王刚的日子,就每天都像在过年——不是开心,而是度日如年。

“咱到宾馆支个场子,我给咱弄人来打牌。赚了钱,大家一起分,咋样?”朱姐把小于的秘密告诉了王刚。他们当面跟小于谈好,租宾馆、提供技术支持的,都是小于。小于话说得清楚,事成后,他要分三成利润。

团队成员,还差一个牌桌上的“腿子”。对于朱姐来说,这就不算事儿了。她的常客中,有个大眼睛的小张,是个家庭妇女。小张文化不高,老公在国外做劳务输出,有个儿子在上小学。小张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搓麻将。给她找个临时工作,打一晚上麻将,挣五百块钱,她哪有不乐意的?果然,朱姐跟小张一说,小张就同意了。

提前一天,小于就在唐英宾馆订下了两间房。这两间房是楼上、楼下两间。楼下打牌,楼上看监控。小于在麻将桌的上方房顶上做了手脚,安装了监控探头。这探头看不清每个人的牌,却可以看清谁在出牌。

这天晚上,打到第二锅后半段的时候,王刚出去,是因为屈从军、汪显文声称,麻将机有问题,要找人来看看。屈从军这些资深赌徒,也是认识像小于这类人的。真要是找来人,那不是两下就能看出端倪来嘛!毕竟心虚,一出门,王刚就赶紧上楼去,跟小于打招呼,让小于通过耳麦通知朱姐和小张,尽快结束牌局,并且支走这俩赌徒。他们得尽快把房间里的作弊设备收起来。

这天晚上,王刚提前叫了三个打手,埋伏在楼上的房间里。他上去吩咐后,第二锅结束时,两名打手就来按响门铃,搅了牌局。散场时,本来小张接到的指令是要跟着这俩赌徒,省得这俩跑没了影儿。赶巧这两位又邀请她一起去吃消夜,她便跟着他们下了楼。只不过,在大堂里,她把身上的耳麦、接收器悄悄卸下来,连同身上的钱一起悄悄交给了王刚叫来的第三名打手。

因为牌打得大,王刚担当了出资人的角色。他提前给了朱姐和小张一人一万元,原以为朱姐也要上阵去打,没想到朱姐叫来的是两个人;而朱姐也并没跟他商量,就把一万元借给那俩打算空手套白狼的主儿了。这天晚上,小张小赢了一千。连同王刚先前给的赌资,她把一万一交给了那名打手。

等屈从军他们一下楼,王刚和小于赶快返回刚才打牌的房间,三下五除二,将监控设备拆了下来。回到楼上,王刚一算账,发现不对劲儿:明明自己一晚上赢了一万多,却只是账面上的赢家,落到口袋里的,居然只有一千块。问朱姐,才知她的钱给了那俩赌徒。让她马上要,她却不大情愿:“我不借给他们,今天的牌就打不成。那咱们费这么大劲,不就白干了吗?再说,我觉得他们还是会还的。”尽管嘴上这么说,但王刚让她打电话给那俩家伙,她也就打了。不过,从电话里,她已经听出来,那俩小子已经有耍流氓赖账的迹象了。

不管那俩小子,还是朱姐,其实都是些赤脚大仙,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要是赖了账,脚底抹油跑了,只要手机一换,他王刚连找都不好找。忙了这一晚上,人吃马嚼的,眼瞅着他钱没弄到,等着分钱的人却不少:小张得拿五百块钱的劳务费,三个打手按行规,出来一晚上,一人也得五百块;还有小于,不管挣不挣钱,人家的工作并没有出问题。这三分之一的利润,得给人家分。还有朱姐,茶叶、香烟和小吃,也是摊了本的。王刚觉得,必须把人弄回来,趁着打手在,当场解决。

于明洁指认作案工具

于是,朱姐就在电话里要求那俩赌徒,回宾馆当面说清楚。

一起案件

8月12日凌晨5点多,屈从军来到雁塔分局育才路派出所报案。他声称,因欠了赌资八千元,他被人殴打后,抢走了五千元。屈从军衣衫凌乱、身上有土,外伤不明显,但自称头晕目眩。说起被打的经过,他又有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说实话,能来派出所报案,屈从军脑子里两个小人也斗争了老半天。本来,他是想拉汪显文一起来,但害怕派出所为赌博的事儿处罚自己,汪显文死活都不肯来。那被抢的五千块钱,三千块是俩人口袋里的,另外两千是从屈从军卡上取的。也是穷困潦倒,没了这笔钱,屈从军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除了咽不下这口恶气,这也是屈从军冒着被警察处罚的风险,来派出所报案的原因。好在屈从军来得及时,育才路派出所所长王正同马上让值班民警带着屈从军去唐英酒店。

刚才打牌的那间房间,麻将桌已经撤去,朱姐、小张两个女人正在睡觉。见到屈从军带着警察来,两个睡眼惺忪的女人并不害怕:“打麻将,他输了钱,赖账,人家问他要钱,就这么点事嘛。”

看来,赌博这事儿确实存在。但是不是抢劫,得进一步调查。于是,民警将两名女性犯罪嫌疑人带回派出所继续审查。此前,屈从军已经跟民警说过,这场牌打得很蹊跷。他们俩拿再好的牌都胡不了,而那俩人却怎么打、怎么有。那么,这牌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警察问得不依不饶,小张只好扑闪着大眼睛交代,打牌时,她的耳朵眼里塞着小耳麦,人家让她出哪张牌,她就出哪张牌。

再审朱姐,朱姐最终也没扛住,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们做局的详细经过。酒店是于明洁用自己的身份证开的房,第二天,民警就将他列入网上追逃的名单。十天后,于明洁在银川要坐飞机,被机场民警扣下。从他随身的行李里,随后赶到的办案民警起获了无线耳机等设备。那么,于明洁用在赌场上的监控设备又在哪儿呢?押回西安,他还嘴硬,口口声声说扔在了某小区的垃圾台。过去这么多天,垃圾早就清了不知多少轮儿,押着他去,当然找不到。但于明洁没想到,民警居然调了这些天小区的监控录像,用事实证明,案发后,他根本没去过这个小区。实在瞒不过去,于明洁只好交代,监控设备和特制麻将都藏在某酒店里。民警将这些作案工具一一起获。

唐英酒店的监控视频,民警也搜集回来。案发当晚,这伙人出入8351、8361两个房间的画面全都一清二楚。这伙嫌疑人在案件中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每个人的行为轨迹,视频都能够加以印证。

在整个诈骗犯罪中,朱姐无疑领衔主角儿。但是,案子由赌博、诈骗发展到抢劫,王刚又成了头号主角。王刚有躲债主的经验积累,案发后,跑得没了影儿。但是,民警通过他的户籍资料、工作单位、名下车辆、社会关系,有条不紊地在追踪他。在此过程中,他的一个朋友告诉民警,王刚并没有离开西安。通过家人和朋友,民警给他捎话,让他尽快投案自首。王刚自己跟自己斗争了一个多月,在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2015年,他来到育才路派出所向警方自首。至此,涉嫌诈骗的四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被刑事拘留。而屈从军因为涉嫌赌博,也被处以十五天的行政拘留。至于躲起来的汪显文,民警也在劝他投案自首。

那天晚上,因为跟两名赌徒动了手,三名打手从王刚这儿领到的是两千元的酬劳。这三个看似来无影、去无踪的打手,民警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确切身份信息,剩下的就是把他们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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