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梅蒂雕塑
2016-12-05俞剑坤
俞剑坤
我们在美术馆观看的大多数艺术作品,不是归属于流派的演变就是标志着时代的精神,能有机会从原作中看到艺术家生的创作轨迹,对从事艺术创作工作的人来说,的确是很幸运的事情。贾科梅蒂展览在上海的举办,启发我们从中看到余德耀美术馆的团队所想展现的目标,也体会到作为贾科梅蒂发展基金会想要确立的全球方向以及为之所做出的努力。我不清楚这个展览会对中国的艺术家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力?有些中国的艺术家公开表示出,贾科梅蒂的作品风格介于当代艺术与现代艺术之间,甚至认为他的作品语言是搭建中西方艺术的桥梁,并对他们个人的艺术创作方向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人们终将以人文的角度理应给予的尊重与敬仰,献给这个勤于创作的艺术家。整个展览的作品让我感受到种虚无、孤独的存在感,这种虚无或许来源于对人性探讨的不确定性,而这种不确定性恰恰又带出了强烈的孤独感,并引发出对人类生存的偶然性的探讨。我们所能看到的每件贾科梅蒂的作品,都标志着明确的时间段落,写实中头像式的个人表述,寻找空问化的平面转换,群体风景转变到个人化的自然风景,展览中我们也看到了超现实的影子以及他脱离超现实主义之后的困境,这些风格特点也同时展现在他的作品中。
1920年,19岁的贾科梅蒂曾随他父亲去意大利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当他看到丁托列托和乔托的绘画作品之后,他决定又多呆了9个月的时间。在罗马,他研究巴洛克以及早期的基督教作品表现风格,并研究埃及的艺术形式。从他买来罗丹的画册生病辍学回到日内瓦到21岁去巴黎到布德尔工作室学习,多重层面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当他完成了3年的工作室学习后终于以个独立的姿态展示出他自己时,他的母亲却说:“无论如何他没有做出什么美丽的东西”。确实,在展览中除了看到个前后空间推深的极远的略带埃及气息的头像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件属于“美”的范畴的作品。接下来,我们看到的更是无关远近的距离感存在于他的雕塑作品成就了他的表象。“贾科梅蒂的艺术是想揭示所有存在者甚至所有物体的隐秘的伤痛,最终让这伤痛照亮他们”。热内是这样评价他,或许那只是对于那个时代比较适合的描述。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社会背景,不同的人生经历,这些是展厅给观者带来的感受,又将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文化层面的思考呢?我们学习古典,又去颠覆古典,甚至有天我们又想往回归古典。中国文化讲求“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这大概就是古人所尊崇的宇宙观了。有人说中国人的教训历来都是具体的,现实的。但是运用到文学,艺术,境界就不同了。风花雪月,流水行云,都仿佛脱离了人世间而全都凌空了。这种形容似乎使我们的文化看起来完整得多,我们才会了解这是个文化中完整和庞大的体系,缺不可,什么样的文化成就什么样的艺术;也有人说,西方刚好和中国相反,西方的艺术现实的让人紧张,观看贾科梅蒂展览这种感受更强烈了。这种感受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完全不懂,甚至于体会不到——即从物质到群体到心灵,该如何对艺术与人生作出诠释与解读?
对于贾科梅蒂个人形象的感受,我试想着当时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在贾科梅蒂的对面拍摄下雨中行走的人影,他仅仅是路过雨中,就像我们路过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样,也许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