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勰“六义”说
2016-12-01钟琳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00
钟琳(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00)
论刘勰“六义”说
钟琳
(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00)
摘要:刘勰的“六义”说是在《文心雕龙·宗经》篇提出的,直接目的是为了矫正当时的讹滥之风。“六义”说不仅是文章写作的要求,也是批评的标准,它包含内容与形式两个方面。
关键词:“六义”说;原因;定位;内容
“六义”是刘勰在《文心雕龙》之《宗经》篇提出的,刘勰认为文章写作应以儒家“五经”为典范,才能达到“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那么如何得到此效果呢?刘勰提出了“六义”说。
一、刘勰“六义”说的定位
对于刘勰“六义”说的定位问题,历来众说纷纭,将观点归为如下几类:
(一)风格论。“六义”是指“六种不同风格”或“风格上的要求”。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周振甫先生。他在《从<时序>看刘勰创作理论》一文中说:“‘六义’是对作品提出写作上的要求,主要是风格上的要求,并不是用儒家思想写作。”詹锳也说:“写文章如能效法经书,就会产生六种不同的风格。”把“六义”说简单的归为“六种风格”是不合理的。首先,《宗经》篇在《文心雕龙》的位置上看,它属于“文之枢纽“部分,是对文章写作统领性的要求,而“六义”说作为《宗经》篇中的重要观点,自然不能简单的视为具体的六种风格;其次,关于文章的风格的论述,刘勰有专门的文章进行了论述,主要在《体性》、《通变》、《定势》等篇。其中在《体性》篇将文章的风格分为八种,所以,刘勰就没有必要在《宗经》篇对文章风格提出意见了;最后,从“六义”的内涵来看,也不仅仅是风格的问题。
(二)艺术标准论。“六义”是评价文章艺术的标准。这一看法是在缪俊杰《刘勰的文学批评理论和批评实践》一文中提出的,“刘勰在阐述文学批评的政治标准(‘原道’、‘徵圣’、‘宗经’)的同时,也提出了与这个政治标准相适应的艺术标准,那就是他指出的‘六义’。”这‘六义’大半都是从形式如何适应内容,多从修辞技巧上立论的。”所谓的艺术标准是评价文章的标准,特别是文学作品在艺术性方面的要求。缪俊杰认为“六义”是符合政治标准的艺术标准,笔者认为,这种观点有失偏颇,“六义”的提出以“五经”为典范,以“禀经以制式”为前提,宗经德的六大好处集中反映了刘勰征圣、宗经的思想。从“六义”的内涵来看,它是以内容为主的,要求充实的内容与华美形式的完美结合。“六义”在内容上要求“体约”和“文丽”,从这一角度来看,缪俊杰所提出的“形式如何适应内容”这个角度概括不了的。
(三)艺术与批评标准论。“六义”指的是文章的创作原则和批评标准。陆侃如说:“这六点是刘勰对创作的要求,也是他论文的六个批评标准。从这六点要求来看,刘勰的批评标准显然是把内容和形式结合起来的。”张长青也认为:“刘勰根据五经体制的特点和写作方法,提出了写作和批评的六项标准”。对于刘勰“六义“说的定位,还应认真把握“文”与“体”之间的关系。对于“文”的认识,众研究者是达成一致的,认为是“文章写作”;而对于“体”的不同认识导致了对于“六义”定位的不同。那么“体”到底指的是什么?笔者认为,“体”指的不是一般的文章,也不是指体裁,而是指整个的“文体”,这种“文体”包含了内容与形式。从这个角度来看,以上对“六义”的定位都有所偏颇。
二、刘勰“六义”说的内容
一则情深而不诡,文章感情真挚而不诡谲。我国古代文论,对于文学作品的内容的理解有“言志”和“缘情”之说,刘勰的文学观是将二者辩证的统一起来了。它不仅充分肯定了情在文章写作中的作用,而且还对如何写“情”提出了要求:“为情者要约而写真”,指出文章写作应该具有真挚的情感。二则风清而不杂,文风清新而不驳杂,要求文章应该骏爽、深沉、纯正,重视文章的教化作用,这也是儒家文学思想的显著特色。三则事信而不诞,叙事真实而不谎诞;“事信”强调在引用举例上要真实,不能因为为文的需要,可以篡改事实;同时,“事信”也包括应该反映真实生活中真实可信。他在《宗经》中评价《左传》“事近而喻远”。刘勰强调只有作家有真实情感,才会写出感人至深的作品。四则义贞而不回,义理正确而不歪曲。他要求文学作品应该依傍经典,不离正道。刘勰认为“矩式经典“是文学创作的正道,这是《文心雕龙》的一条主线。《事类篇》又说:“是立义选言,宜依经以树则;劝戒与夺,必附圣以居宗”,否则,便是“莫有准的”(《史传篇》)。刘勰当然也要以这样的尺度来衡量文学作品。五则体约而不芜,文体精约而不繁芜;六则文丽而不淫,文辞华丽而不过分。“丽淫”的问题是扬雄比较《诗》和“赋”时提出来的,“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他强调“丽”是诗、赋应有的品质,但是“丽”也有个限度,即“丽则—丽淫”。“文丽而不淫”主要是对文学语言提出的要求,具有比较强的针对性。《徵圣》篇“然则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圣人之文都是“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文以藏用”,那么学习儒家经典来写作,当然也要讲究文采。刘勰在《论赋》篇论述了“文丽”的好处,“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辞必雅丽。丽辞雅义,符采相胜。如组织之品朱紫,画绘之著玄黄;文虽新而有质,色虽揉而有本。此立赋之大体也”。后代赋体文学的作者,因“蔑弃其本”,“愈惑体要”,而“遂使繁华损枝,膏腴害骨”,就是超出了“丽”应有的那个“度”。刘勰提倡为文重视文采的同时,“勿使繁体损枝,膏艘害骨”,即“丽”而又不太过淫滥,这便是“文丽而不淫”的要求。刘勰要求文章的文辞“丽”,同时又“不淫”,即“丽”得不要过分。
“情深”、“风清”、“事信”、“义直”是文章思想内容上的要求,“体约”、“文丽”则是表现形式上的要求。刘勰从‘六义’所表明的六个方面论述了为文‘宗经’的内容,实际就是主张写作文章要遵循‘六义’,即内容和形式完美统一的原则。一篇文章,如果能做到感情真挚,风格纯正,用事真实,旨意不邪癖,再加上简约的篇体结构,文辞华丽但不浮靡,那就是合乎“道之文”好文章。
参考文献:
[1](梁)刘勰.文心雕龙译注[M].范文澜注.北京:北京文学出版社,1958.23.
[2]詹锳.刘勰与文心雕龙[M].北京:中华书局,1980.25.
[3]陆侃如.刘勰和文心雕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27.
[4]周振甫.文心雕龙译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4.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4-00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