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村落武术的变迁规律:畲族八井拳的个案研究*
2016-11-28郭学松方千华
郭学松,方千华
(1.宁德师范学院 体育系,福建 宁德 352100;2.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乡土村落武术的变迁规律:畲族八井拳的个案研究*
郭学松1,2,方千华2
(1.宁德师范学院 体育系,福建 宁德 352100;2.福建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中国武术研究必须关注民间武术,而村落传统武术是中国武术研究转向民间生活的实践对象。村落传统武术传承的重要特质体现为“口传身授”,这就要求在以一个村落传统武术作为研究个案时,势必要从追忆族群中集体与个体意识形态记忆开始。运用单独和集体约谈的无结构形式,通过记忆的甑别与文献比对,在梳理不同历史时期村落传统武术人口的变迁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发现村落传统武术围绕社会环境变迁呈现出波动的一般性社会规律。
乡土体育;畲族;村落传统武术;变迁规律
1 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梳理
面对当今中国武术发展的境况,作为中国武术的爱好者、习练者、管理者和研究者,应该认真思考一下中国武术“路在何方”,特别是日渐式微的农村传统武术。中国传统武术起源于农耕文化,是由先辈们在日常生活、生产及生存中所提炼的身体技击动作逐渐演化而来,是中华传统文化传承的重要载具及标志性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前遗存的“原生态”村落传统武术文化,可谓是中国武术彰显中国传统文化特质的典型标本。所以,对一个村落“原生态”武术的研究已成为保护、传承和弘扬中华武术文化的重要举措。本文以一个少数民族村落“原生态”传统武术为研究样本,探讨了村落传统武术的历史。
在进入正题之前,尚需要对已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关于中国传统武术的记载或研究,古今皆有。例如春秋时期就有《手搏》6篇及《剑道》38篇,三国时期《典论·自序》中也有关于剑术的记载,隋、唐、五代时期的《角力记》记载了斗智斗力的勇武事件,宋代的《武经七书》和《武经总要》同样可视为传统武术的文献著作。尤其明清时期,中国传统武术理论得到了空前发展,此期的《剑经》、《纪效新书》、《武编》、《耕余剩技》、《江南经略》、《阵纪》、《武备志》、《太极拳论》、《手臂录》、《内家拳法》、《单刀法选》、《苌氏武技法》、《拳经拳法备要》等都是中国传统武术最具代表性的典籍。到了近代社会,唐豪、马良等对中国传统武术进行了研究。1982年,在原国家体委“挖掘传统武术,抢救武术文化遗产”的指示下,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分别成立了挖整办公室负责本地域的挖整工作,整理了诸多传统武术文献材料。纵观21世纪以前传统武术的研究工作,中国传统武术的研究始终没有中断,并形成了大量的研究成果。总体而言,这些研究以突出技法研究为主,以文化内涵研究为辅;以共时性研究居多,历时性研究较少;以单一性研究为主,综合性研究罕见;以挖掘整理为主题,对发展规划重视程度不够等。虽然,在第一次全国武术抢救过程中,对村落传统武术进行了挖掘整理,也形成了一批地方武术志、武术史、武术拳械录等重要文献,但是对于以“村落”为基本单位的单一传统武术项目的系统深入研究还未展开,也影响了村落传统武术的发展,使得一些村落传统武术发展受阻,甚至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进入21世纪后,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在体育学中开始兴起,对村落传统武术的研究也不断拓展开来。王明建(2013)以河南焦作温县陈家沟、贵州安顺大西桥镇鲍屯、山西长子县鲍店东街三个村落的传统武术文化为研究对象,透视“微观社会”里的武术文化现象,并以此为基点,剖析了中国武术发展中的“社会生态”与“社会动因”问题,从而获得对中国武术文化的更深层次理解[1]。该博士学位论文注重对口述历史等研究方法的采用,符合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范式,深刻透析了村落传统武术的某种现象。李英杰等(2013)以村落武术为研究视角,从宏观上对村落文化内涵及特征进行了研究,结合村落武术的特点,揭示村落文化对武术发展的整体影响[2]。该文虽然立足于村落武术的视角进行研究,但其并未以某一单个村落为研究样本,注重宏观研究。王明建(2013)以贵州安顺鲍屯武术活动为研究个案,从文化人类学的视角探讨了其变迁的过程和影响因素,尝试推演村落武术变迁的一般状况与规律[3]。但是,该文献中关于推演规律的研究,似乎还有待进一步深入。尹小俭等(2012)以“梅山武术”为例,对梅山武术的发展现状和梅山武术传承人的保护机制等问题进行了研究[4]。该文在诸多研究事项的基础上,尝试建构村落传统武术的发展模式,但其篇幅有限,有些问题还有待商榷。吴有凯等(2011)以厦门新安村的传统武术为研究个案,从政治、文化、经济三个层面对传统武术发展的阶段性特点进行了研究,指出村落宗族的分化与争斗推动了武术的发展,村落传统武术以特有的等级特征、节日文化加强了宗族认同,同时也推动了村落秩序的维护和村落文化的认同[5]。该文主要以历时性研究为主,如果研究村落武术的流变,只有追溯武术的源起,才能把握整个变迁过程。李东岳等(2009)以村落民俗中的传统武术为研究视角,对不同类别民俗中的武术进行梳理,指出了传承的危机[6],但并未提出具体的解决措施。陈永辉等(2007)以湖南新化“梅山武功”为个案,对其地域文化特征、历史文化功能及其因素影响进行了研究[7]。该文在研究传统武术的技击价值层面并未对身体展演部分进行分析,且影响因素部分的归纳并未与社会环境的变迁紧密结合,未能突出传统武术生存与发展的社会性特征。
21世纪以来关于村落武术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整体而言,仍存在一些急需完善和继续探讨的问题。首先,历时性和共时性独立的研究多,两者相结合的研究少;其次,整体、宏观的研究多,具体、微观的研究少;再次,单一性研究偏多,综合性研究较少;最后,研究方法较为单一,针对性或综合性方法不多。
2 八井畲族村与八井畲族传统武术
罗源畲族自称是盘瓠后裔,祖籍广东潮州凤凰山。唐代,畲族开始入迁罗源,同时也开始频繁迁徙。八井村雷姓畲族属罗源县松山镇牛洋支派。弘治年间(1488-1505),入迁松山镇牛洋村,并分衍八井村[8]。八井畲族村是福建省福州市罗源县松山镇的一个行政村,历史上曾隶属于拜井里、小获保、八井乡、八井营、松山人民公社、松山镇管辖,该村下辖八井和牛洋两个自然村。八井村位于小获溪中游,三面环山,一面傍海,拆迁前的旧村背靠双髻山,如今遗址清晰可辨。畲族人民高山林密的居住自然环境及“刀耕火耘”[9]的生活环境,使得畲族民众为了抵御野兽的攻击,或争夺生存空间,或获取生活资源进行狩猎而沿袭了勇武传统。据载:“历史上,畲族祖先曾以狩猎为生。明清时期,境内虎豹多,经常出没伤害牲畜和人类,畲民从小学会狩猎,以弓箭为武器射杀野兽。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境内虎多成患,经常在乡村伤人,县令请畲民射杀,平息虎患”[8]。故而,康熙《罗源县志》有“畲民虽幼小,能关弓药矢”[10]的记述。
八井畲族村从开垦繁衍伊始,村落人口在不断发生变化,总体上呈现增长态势。目前八井村管辖4个村民小组,共139户,总人口603人(前期两户汉族居民迁徙后,目前全部为畲族居民,其中男性比例大于女性)。考察村落的人口变迁,对于掌握人口变迁的基本动态有着积极的影响,同时有利于我们系统地研究不同历史时期村落传统武术人口的发展变化,进而探寻村落武术的变迁规律。
目前,八井村的村民都是畲族后裔,他们除了会说普通话、罗源话外,主要还是使用畲语进行交流。在八井畲族传统武术的源起及发展过程中,畲族只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畲族的文化多是在口头上流传下来的[11]。一些民间的民俗活动、民间武术的传承不仅需要口头传承,还需要身体文化的展演,即“口传身授”。由于缺乏自己族群的文字记载,课题组在考察八井村畲族传统武术的过程中,必须依托八井畲民们的口述历史表述及肢体展演进行八井畲族传统武术的个案研究。
在原生态体育“八井武术”的调查工作中,我们强调“记忆”对收集材料的重要学术价值,但是面对不同对象记忆中所呈现的纷繁复杂的口述史数据,也不可盲目轻信并草率给出结论。因为,作为口述史的主体,在面对不同的情形时,关于同一事件记忆中的口述史显得过于繁杂,这就要求课题组要进行认真甑别。当面对畲族“八井武术”的源起、发展历程等不同调查对象所产生的诸多口述情形时,课题组采用与同一对象就同一主题在不同场景下反复对话,以及关于同一主题与不同对象进行重复对话的方式,将同一对象、不同位置、不同场合、不同的受访者、不同文化水平受访者的访谈记录,结合当时访谈者的言行举止进行综合分析,通过反复推敲,不断地去伪存真,去芜存菁,最终使研究结论趋于接近历史的真实。
在原生态体育“八井武术”的田野工作中,课题组经常会遇到如此情境,关于诸多事象,广大参与民众始终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另外,一些受访的活动参与者,时常也会给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解答。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村落原生态体育活动,民众们最擅长的是身体的演练,而不是将记忆通过详实的言语进行阐述,因为,原生态体育的传承主要依靠身体得以实现。传承人置身于其中,身体文化往往扮演着被族群文化规训的对象和感知习俗主要管道的双重角色。事实上,在村落原生态体育习得的开始阶段,身体仅作为民间习俗规训的对象而得以呈现,经过身体的知觉感应,民众对于原生态体育文化的认知得到了升华,并将其内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因此,原生态体育的身体性特征逐渐趋向于部分转化为民众的身体记忆文化,才有民族传统体育的“口传身授”之说,原生态体育才得以以身体为载具进行代代相传。法国学者诺拉(PierreNora)将这些能够传承文化记忆的载体形象地称为“记忆的场”(sites of memory)[12]。在村落原生态体育八井武术田野调查的文化记忆中,不仅要注重对被调查者思想意识形态记忆的收集,而且也要根据村落原生态体育的身体性特质,合理地收集来自身体文化的记忆,使二者形成互补与互证,汇集成记忆的综合体,最终还原村落原生态体育文化的初始面貌。
3 村落武术变迁规律的推演
3.1相关成果说明
2014-2015年期间,课题组完成了对福建福州罗源县八井村畲族武术的田野调查及相关文献的梳理,并撰写了“一个少数民族村落传统武术人口变迁的考察”论文,该文在《武汉体育学院学报》2015年第12期刊发。该研究从探究八井畲族武术的源起伊始,认为八井畲族传统武术源起于畲族民众的劳动生产、猎捕等生存需求,在不断演进的过程中与南少林文化融为一体,使其具备了典型的农耕文化、狩猎文化及禅宗文化特质[13];基于此,课题组通过口述史及文献考据的方式选取了八井畲族定居时期、古代社会时期、近代社会阶段、新中国成立阶段、文革期间、改革开放到二十一世纪初及当前七个阶段的武术人口基数和比例进行分析。认为畲族民众定居“八井村”时,为了与自然争夺生存空间,他们不得不习武保家护院;为了预防匪患,畲族人民苦练武艺;在近代兵戈铁马的纷乱社会,保家卫国的精神再度激发了畲族民众的习武热情。总体看来,在这几个时期,八井村的武术人口比例上升较快,这与社会环境和民众的自觉需求有着极大的关联。在文革前后及改革开放至今,八井村的武术人口趋于下降趋势,特别是当前,几乎低至“冰点”[13]。在深度挖掘不同历史时期八井村畲族武术人口变迁的基础上,尝试归纳村落传统武术变迁的一般性规律。
3.2村落传统武术变迁规律
历经千辛万难从诸多个人和群体中激发与甑别他们关于八井畲族传统武术的思想意识形态的记忆,并通过口述历史及民族志式的形式反映出来,并不仅仅就记忆论“记忆”,是为了更加直观地反映出不同社会环境下,村落武术人口的发展动态,勾勒出村落传统武术发展的基本社会规律。依据文化变迁侧重于文化环境诸要素的变化,如文化特质、文化模式、文化风格等的演变,而社会变迁则侧重于社会环境诸要素的变化,如社会关系、社会群体及社会生活演变等[14]的特点,从残存文化的记忆痕迹进行推演,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八井畲族传统武术发展的历时性与共时性相互交织的变迁图,按图索骥,立足于本研究的传统武术人口变迁与社会环境的动态关系,演绎出村落传统武术发展的一般性社会规律。
在哲学范畴内,“规律就是关系”,是“本质的关系或本质之间的关系。”[15]知道“有规律存在”和知道“有什么样的规律”反映了人们对规律认识达到的不同程度,科学的任务就是要知道“有什么样的规律”[16]。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中研究八井畲族传统武术人口的变迁情况,其主要目标就是探寻八井畲族传统武术与社会变迁的关系,进而阐释八井畲族传统武术与社会变迁的一般性社会规律。因为“规律中隐藏在‘所有’背后的普遍有效性是着眼于可能性,针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而言的”[17],“一些事物和现象的存在,必然引起另一些事物和现象;事物发展的这一个阶段,必然引导到另一个阶段”[18]。探索一个少数村落民族传统武术的变迁规律,不仅有利于正确对待其发展历史及把握当前现状,更有利于我们审视其未来发展趋势及推广到相似性案例。村落传统武术是属于一种人为的社会行为,是人们的实践活动,研究蕴含在其中的规律,其实是在寻找“人们自己的社会行动的规律”[19],“是通过人们的活动表现出来的社会生活过程诸现象间的本质的、必然的、稳定的联系”[20]。我们所要找寻的村落传统武术变化的规律,其实形成于人的自觉活动之中,并通过人的自觉活动表现出来和发生作用,它不能离开人的活动而存在和起作用[16],同时又与社会环境的变迁息息相关。
纵观中国武术发展史,中国武术的发展与社会环境的变迁有着重要的关联。从不同历史社会背景中,八井畲族传统武术人口变化的态势可以得知,八井畲族传统武术人口的变化主要是在社会环境变迁中习武主体的需求下不断演变的,体现出一种马克思经济哲学中,“价格”随着“价值”上下波动的变迁规律形式,即村落传统武术人口随着社会环境的变迁而呈现出上下波动的基本规律。村落武术人口是衡量村落武术发展的重要指标,决定了村落武术的繁荣兴盛或没落。因此,村落武术人口变迁的规律体现着村落武术发展的动向和一般性规律。虽然,本研究推演出的这种规律,也许并不能完全代表所有传统村落武术的变迁规律,因为并没有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去解读数以百计的中国传统村落武术拳种。所以,关于此类问题研究仍值得学术界继续深入探讨。
根据本研究中村落传统武术人口随着社会环境的变迁而呈现的一种上下波动的变迁规律可以预测,随着人类文明化程度的不断提升,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对传统文化的价值追求将更加重视,中国村落传统武术文化也将随着人类思想意识认识的改变及社会环境的变化而得到发展并走向兴盛。当然,当中国传统文化真正大放异彩之时,也许就如同今天的“校园足球态势”一样,中国村落传统武术文化的发展也将迎来一个不寻常的春天。因此,伴随社会环境的不断变迁,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村落传统武术文化定能获得可持续发展。典型的农耕文化、狩猎文化及禅宗文化培植出的优秀中国村落传统武术文化定能增强我们的“文化自信”,最终激发人们潜意识中的“文化自觉”,使中国传统优秀文化不仅仅驻守在思想意识形态的记忆中,而且更多的以肢体文化展演的形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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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 Rules of Village Wushu
GUO Xuesong1,2, FANG Qianhua2
(1.Sport Dept., Ningde Normal Univ., Ningde 352100, China;2. Sports Science Dept., Fujian Normal Univ., Fuzhou 350108, China)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Wushu should focus on folk Wushu and Traditional Village Wushu is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Wushu to people’s daily life. The village Wushu is passed by oral instruction and physical practice demonstration, so the research of the village Wushu should begin with the collective and individual ideology of a clan. With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interview and literature study,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general rules of traditional village Wushu development with the social development based on researches about the tradtional village Wushu population migration in different periods in history.
village sport; She nationality; traditional village Wushu; transformation rule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4CTY022),2015年福建省高校杰出青年科研人才培育计划资助项目。
方千华(1976-),男,福建建瓯人,教授,博士生导师,E-mail:qianhuaf@126.com.
G80-05
A
1672-268X(2016)04-0048-04
2016-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