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苏区的宣传工作研究
2016-11-26周治君
周治君
(电子科技大学 四川 成都 611731)
川陕苏区的宣传工作研究
周治君
(电子科技大学 四川 成都 611731)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四方面军以“客军”的身份入川后,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不仅建立并巩固了川陕革命根据地,还扩大了红军队伍。这些成就与党和红四方面军在川陕苏区认真细致的宣传工作密不可分,川陕苏区的宣传工作内容紧密围绕着根据地建设这一中心,宣传形式丰富多样,极大地促进了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
川陕苏区;宣传工作;宣传内容;宣传形式
1932年12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在国民党第四次反“围剿”失利之后战略转移到四川、陕西边界地区,在川陕边区党组织与广大劳动群众的支持配合下建立的根据地,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仅次于中央苏区的第二大革命根据地,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战斗史上也占据着重大的战略地位。红四方面军以“客军”的身份入川后,处境十分恶劣,既有川内军阀的虎视眈眈、又有经济和思想都贫穷落后的民众。然而,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红四方面军不仅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巩固了川陕革命根据地,还扩大了红军队伍,使红军从刚入川时的一支一万余人的队伍变成了一支八万人的队伍,使得川陕革命根据地获得了短暂的大发展,这一系列的成就都与当时的思想工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1 宣传队伍的组织
革命的宣传工作,是动员群众、组织群众的有力武器。毛泽东曾经说过:“红军的宣传工作是红军的一个重大工作。”①根据徐向前同志的回忆录来看,红四方面军也是极其重视宣传工作的,在翻越秦岭的途中,“我军衣衫单薄,食不果腹,伤病号又多,进军备受艰辛。可是部队的宣传工作很活跃。总部和各部队的宣传人员站在山坡、隘口、沟边,不断用快板、顺口溜、歌声、口号,激励指战员们攀岩涉水,战胜疲劳和饥寒。”“艰难困苦的时候,一支歌,一段快板,一阵笑声,都会使人消除疲劳焕发精神,勇气倍增。”②
实际上,红军的宣传工作就是一种鼓动工作,通过演讲、贴大字报、编歌谣等比较通俗的群众性报道手段来传播红军的思想,影响群众的认识和情绪,最终达到提高群众的积极性,配合红军的各项工作的目的。
早在1926年,中共四川省委就已经成立,开始了党组织的建设工作。1932年底,红四方面军入川之后,四川省委立刻发出通告,要求各地组织慰劳队、苏区红军参观团等,并在工人、农民、学生等群众中征寻军事、政治、文化工作人员对红军进行援助。[1]这些工作为川陕苏区进一步的宣传工作打下了基础。川陕革命根据地建立以后,川陕苏区全省多方面的宣传工作,是在中共川陕省委的领导下,由省委宣传部、省苏维埃文委会③以及红军总政治部负责。宣传部下分设了多由青年妇女组成的宣传队200多人,负责宣传党和苏维埃、红军的政治主张,在纪念节的时候挨家挨户进行宣传、个人谈话、大会演讲,通过面对面的宣传动员群众,达到扩充红军队伍以及工作同志队伍的目的。除此,宣传部下还设有钻字队、粉笔队、贴发队、木工组等配合宣传。[2]钻字队手握铁锤钢钻,专门刻字,在通江、巴中等地的城墙和石岩上都刻着许多大字。粉笔队就专门在墙壁上写标语口号,贴发队到处贴法标语、传单、报纸、布告、歌曲等,木工组则请木匠刨好木板,然后用墨汁在上面写标语口号和各种法令以及党的纲领等,然后用桐油油好,钉在街上引人注目的地方,或者放在江里漂入下游白区河岸,向白区展示苏区的生活情形。[3]除了党政机关,各级工会也成立了錾刻队,招募能书写大字的秀才、精通石刻的能工巧匠,奔赴苏区各地,将党和红军的政策路线,转化为通俗易懂的语言,刻在人群密集的地方。[4]当然,归根到底,红军才是宣传的主要队伍,当时,《红军须知》规定:红军“要向群众宣传革命的主张”,要作“工农革命的宣传员”。④
2 宣传工作的主要内容
川陕苏区的宣传内容基本上就是紧密结合各个时期党和政府的中心任务,不仅要向群众直接进行宣传鼓动,还要组织群众帮助地方工作,宣传党的方针、政策、路线。
实际上,当时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宣传土地革命,“使群众彻底地了解平分土地是农民自己斗争的结果,不是苏维埃红军的赏赐”⑤“必须用宣传煽动方法,动员群众,在正在分配土地和新发展的区域内,必须用最大速度、最大宣传和组织的力量,动员贫苦农民群众来热烈分配土地”⑥。通过对土地革命的宣传,使得群众切实获得利益,同时了解到土地革命的目的和意义。
宣传红军和革命战争的胜利也是主要内容之一。因为在红军入川之前,川陕边区的群众对其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他们对于红军的所有认识几乎来自于军阀对红军的负面宣传,所以要“加紧宣传红军的胜利,每一次胜利消息都要马上出捷报,召集群众会议来庆祝。出各种宣传品,使群众知道红军百战百胜,穷人力量大得很”⑦。通过这种宣传,不仅可以使群众更加了解红军,也能增强群众以及红军自身的信心并鼓舞斗志。
宣传扩大红军和支持革命战争。因为刚入川时的红军只是一支只有万余人的队伍,力量非常薄弱,所以川陕省委迫切的动员群众积极参加红军,“动员群众为自己的利益而斗争。分配了土地,组织了地方武装,肃清反动派,打到田颂尧,已经造成了你死我活的局势”⑧,“各县要马上送一千运输队到绥定去运输各种胜利品。苏维埃要按照中央优待红军条例,来鼓励群众参加红军”⑨。
宣传妇女解放,鼓励妇女参加革命进行斗争。在旧社会的川陕地区,妇女的政治地位很低,当地很多男的抽鸦片,干活的主要就是妇女,当地婚姻也不自由,盛行旧时买卖婚姻,而且山区童养媳多,经常挨打受气,好多妇女受不了选择了自杀。红军来后,宣传妇女解放,废除封建思想束缚,反对三从四德、穿耳缠足等旧风俗。经过宣传,广大的川陕妇女群众积极投身革命,有的甚至带着全家一起参加红军,成为革命队伍中的积极力量。
宣传时事政策。让群众了解到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揭露敌人的罪恶。[5]
3 丰富多样的宣传方式
川陕苏区的宣传形式主要是文字宣传、口头宣传和戏剧宣传三种⑩。
2)任务规划。利用Qt的信号槽机制和事件类QEvent,处理软件内部的消息,从而协调各子程序的关系,实现任务规划。
在文字宣传方面,除了出版发行各种报章杂志和学习材料外,还编印了大量的宣传材料、传单、捷报和歌谣、歌曲,并且石刻、墨写了成千上万的标语口号。宣传材料主要就是党和政府的各种文件和决议、政策宣传单、布告、画报、剧本、歌集等。当时,宣传部部长刘瑞龙带领宣传部和西北军区政治部编写了《参加红军十大好处》,编排小品《扩红谣》、歌剧《十劝夫》、红歌《参军歌》等。[6]川陕省委印发了《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优待红军及其家属条例》,条例规定:只要参加红军,不论苏区或白区及其家属(父母妻子)一律分得最好的田地;凡参加红军者,他分得的土地,家里无力耕种者,当由苏维埃政府替他耕种,收成归其家属;凡参加红军者,家属的田地如无生产能力,亦得苏维埃政府优待设法替他耕种之;凡参加红军的,如因作战身亡,苏维埃政府除给抚恤外,还享受一切优待权利(且另有伤亡优抚条例)。石刻是川陕苏区最具特色的一直宣传方式,在当时的苏区随处可见,石刻标语的内容也涉及到当时政策的方方面面,政治方面“拥护中国共产党”“赤化全川”,军事方面“扩大八十万新红军,打到成都去”“欢迎团防精选队拖枪来投红军”,经济方面“实行土地革命”“川中任何官兵参加红军方面之后,都分田、分房子,有吃有穿”,文化方面“普及农村教育,发展无产阶级的文化水平”等……除了石刻标语外,还有石刻对联和石刻文献,这些石刻以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出现在苏区的各个角落,成为群众学习马列主义和党的方针政策的好材料,对苏区群众的鼓舞巨大。
在口头宣传方面,除了作报告和演讲,红色歌谣的广泛传唱和革命戏剧的普遍演出也是宣传工作中的又一特色。红色歌谣是利用当地流行的山歌、民歌、秧歌、小调等曲调,重新填上新词,再通过宣传队的表演和部队、机关、学校等群众团体的传唱,在群众当中传播开来。这些红色歌谣内容、题材极为丰富广泛,有相当多的歌谣热情歌颂共产党和红军,如“梦见红军打胜仗,穷人翻身有指望”,“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救星共产党”;有许多队列歌曲,如立正歌、跑步歌、三大任务歌等;也有从妇女角度编写的妇女歌、妇女革命歌、叹郎歌等。这些不同题材的歌谣,既是针对不同群众的革命动员,也表达了生气勃勃的革命精神和忠贞不渝的革命情操。对于老百姓来说,这种宣传方式通俗易懂,在当时的“扩红”动员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戏剧宣传也同样深受广大群众欢迎,1933年9月川陕省工农剧团成立后,巴中、通江、达县等革命地区也先后成立了县剧团,这些剧团以红军打胜仗、人民配合红军作战等场面为内容,创作并表演话剧、歌舞、旧形式新内容的川二簧,反映当时川陕军阀的罪恶行为,宣传扩大红军、分土地、戒烟运动和红军胜利等。当时,川剧《刘湘投江》《田颂尧自叹》,话剧《慰问》,歌剧《送郎当红军》都很受欢迎。虽然这些宣传平易近人、极具表现力,但是有些宣传口号空洞,没有切合到当时苏区的实际情况。
4 结语
在进行宣传的过程中,党和红军都清楚地认识到,广泛的群众基础才是根据地长久兴盛的重要保障,所以宣传工作的重点基本落脚到了群众的身上。通过川陕省委和红四方面军宣传工作的开展,极大地提高了川陕苏区群众的思想觉悟,使群众充分认识了中国共产党这一代表最广大群众利益的政党,为川陕苏区的后续建设巩固工作扫清了许多障碍,极大地支援了红军的军事斗争,宣传工作最明显的效果就是短短2年时间,红军队伍便由刚入川时的万余人扩大到了八万余人。不可否认宣传工作取得的成效是非常大的,但是由于历史条件、客观环境的限制,根据地的宣传工作也有明显的不足,一是张国焘在根据地推行“左”的政策,使得某些政策在宣传上出现偏差,从来在执行中也偏离初衷;二是有些宣传口号空洞,不符合客观实际;三是由于川北特殊的封闭性地理环境,使得很多宣传受到限制,导致宣传效果有限。[7]虽然川陕苏区的宣传工作有成效也有不足,但总的来说在那个特殊时期,成效还是大于不足的。
注解:
① 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96页。
② 徐向前:《历史的回顾》,解放军出版社,1984年版,第223-224页。
④ 《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8-379页。
⑤ 《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3页。
⑥ 《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3-24页。
⑦ 《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24页。
⑧ 中共川陕省委《关于保卫赤区运动周决议》:《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7页。
⑨ 《苏维埃主席联席会议决议》,《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文献选编》(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29页。
⑩ 林超:《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长编》,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499页。
[1] 李万斌,陈岗,何志明.刘瑞龙与川陕苏区宣传工作成效简论[J].中华文化论坛,2013(6):108-113.
[2] 林超.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长编[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0.
[3] 林超.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长编[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1.
[4] 苗勇.历史不会忘记——川陕苏区工会活动纪实[J].中国作家:纪实,2007(8):139-167.
[5] 林超.川陕革命根据地历史长编[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4-497.
[6] 李万斌,陈岗,何志明.刘瑞龙与川陕苏区宣传工作成效简论[J].中华文化论坛,2013(6):108-113.
[7] 余林轩.川陕革命根据地宣传工作述论[D].四川师范大学,2014.
周治君(1992-),女,汉族,四川自贡人,学生,法学硕士,单位: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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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6-010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