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词谱研究的新进展
——评萩原正树教授编《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①
2016-11-26刘宏辉
刘宏辉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日本词谱研究的新进展
——评萩原正树教授编《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①
刘宏辉*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森川竹磎的《词律大成》是日本词学者订补万树《词律》的集大成之作。萩原正树所编《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将分散刊载于《诗苑》的残存九卷汇集一处,并作了详细的说明。解题有鲜明的特色,对准确地评价森川竹磎词学功绩以及了解《词律大成》的成书过程颇有助益。
森川竹磎;《词律大成》;萩原正树;解题
虽然中国的词早在唐代就已经传至日本,但相比于汉诗文,日本的填词仍然是一个冷门。花崎采琰曾在《关于填词》中指出日本填词不兴盛的三个原因:“一是句有长短,二是韵分平仄,三是喜好风流之士太少。”[1](P3)其中第一、第二个原因乃就词的形式而言,词的句式及韵律比定型诗更为复杂。为促进填词的发展,江户时代的田能村竹田曾依据万树《词律》编写《填词图谱》,为日本填词知识的普及作出了巨大贡献。然而正如神田喜一郎所评述的,“不难看出我国当时的词学仍处于蒙昧状态,这是不可否认的。”[2](P142)
填词不兴盛,也必然导致词学研究的滞后。日本大正(1912—1926)以前的词学著作寥寥无几,能够例举的仅有《填词图谱》以及森川竹磎的《词法小论》与《词律大成》。田能村竹田的《填词图谱》曾于民国年间译介至中国,而森川竹磎的两部论著在词学界尚未得到足够的重视,神田喜一郎博士在《日本填词史话》一书中曾论及,但或许限于书的内容及体例,未能就森川的词论展开详细论述。风间书房2016年3月出版的萩原正树教授所编《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可以说是森川竹磎《词律大成》研究的重要成果。
萩原正树教授早年曾从事咏物词的研究,撰写有《王沂孙的咏物词》,收录在王水照、保苅佳昭编选的《日本学者中国词学论文集》中;同时也对柳永进行过相关研究,撰写有《柳永与大晟乐》《柳永与周邦彦》《柳永的科举》《柳永的后半生及他的词》等序列论文。自1992年起,始将研究的重心转移到词谱研究上来。从最早的《〈钦定词谱〉订误——关于僻调》到《关于杜文澜〈词律校勘记〉》、《关于〈词律〉的四声说》,从《关于森川竹磎的〈词律大成〉》到《森川竹磎的〈钦定词谱〉批判》、《森川竹磎年谱稿》等等,几十篇研究论文始终围绕词谱以及森川竹磎两个关键词展开。《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可视为教授二十余年研究的一个总结。
该书分为两个大的部分,前半部分为森川竹磎《词律大成》的原文影印,共有九卷;后半部分为解题,又分为《〈词律大成〉解题》《森川竹磎略年谱》《〈词律大成〉〈词律〉词牌对照表》《〈词律大成〉词牌索引》四个部分。
森川竹磎的《词律大成》最初并不是以书的形式出现的,而是以连载形式发表于鸥梦吟社主宰的《诗苑》杂志上。《诗苑》在当时文人雅士间流行,然而因年代久远,今天已不易得见,遑论研究。此次影印具有汇编性质,将当时因刊载而得以流传下来的残余九卷集中一处,颇有功于词林,正如教授所言:“它的价值今后应该从不同视角重新认识,以本书的刊行为契机,希望国内外研究者能够合理地评价作为词谱的《词律大成》。”[3](P509)
解题部分是该书的精华所在,是教授多年研究的结晶。解题虽然是对书的一种具有介绍性质的说明,但是若没有多年研究心血,是难于作出如此高屋建瓴的论述的。结合教授多年研究成果,细读解题,可以发现以下几个方面的特点。
一是引用资料详博。学界早有共识,占有第一手资料是研究取得成果的重要基础。以《词律》一书为例,目前词学界使用最多的就是由杜文澜、恩锡校刻的《校刊词律》,刊行于光绪二年,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曾据以影印。然而实际上除却徐本立《词律拾遗》、杜文澜《词律补遗》、散附的《词律校勘记》不说,该书对万树《词律》原文已有不少改易或误订。从《词律》的文本源流来说,康熙丁卯(1687)年保滋堂序刊本无疑更具价值,是研究万树词律思想的原始资料。然而此版本在晚清已模糊不清,俞樾在《校刊词律序》中即云:“恩竹樵方伯……每以《词律》一书为词家正鹄,而原版漫漶已甚,乃与筱舫观察重校刻之。”[4](P3)小樽商科大学贵重图书室藏有康熙保滋堂序刊《词律》,字迹清晰。萩原教授曾执教于此,故能细阅此善本。此外又如藉村上哲见而得见日本东北大学狩野直喜旧藏咸丰原刊本杜文澜《词律校勘记》;京大人文研汉籍善本《钦定词谱》影印本早已出版,颇便于利用;立命馆大学所藏中田勇次郎词学文库与村上哲见旧藏词学文库,更是为教授的研究提供了极大便利。解题中随处可见对各种词谱、典籍的征引,而这都是建立在对单书的研究基础之上的。需要指出的是,教授对各典籍的版本源流亦多有关注,如明代张綖《诗余图谱》一书,萩原教授首先翻译了张仲谋教授的《关中金鸾校订本〈诗余图谱〉考索》一文,此后又写有《国内所藏稀见〈诗余图谱〉三种考》,因此解题引用能够游刃有余、择善而从。
二是具有对词谱研究的简单学术史回顾的性质,对前人、今人的研究成果了然于心。解题具有对词谱类著作进行总结的意味,对研究史的回顾让读者能够快速了解相关研究的进展。解题中提及的进行过相关研究的日本学者就有神田喜一郎、水原渭江、中原健二、村上哲见、村越贵代美等,尤其对神田博士、村上博士的论述十分熟悉,而两人恰好是日本词学研究与中国词学研究的两座高峰,《日本填词史话》与《宋词研究》可以说是日本学者日本词学与中国词学研究的双璧。而对中国方面的研究情况,词学史、清代词学的专著或者单篇论文都曾关注,如鲍恒《万树〈词律〉词学之贡献及意义》、田桂芬《〈词系〉初探》等。从时间跨度来说,从较早的民国二十五年《词学季刊》刊载的沈茂彰《万氏词律订误例》,到2014年刘少坤、罗海燕的《秦巘〈词系〉的词谱价值及其词学史意义》,可以说解题较为详细地关注到日中两国有关词谱研究的成果,并能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往前推进。
三是面广思深。词谱研究本身就是广博与精细并存的,万树《词律·发凡》例举了词牌、词调、词体、分段、分句、四声、平仄等,这些都属于词谱研究之范围。这些方面解题都有涉及,当然需要深入解说的地方,解题亦能够深入挖掘。以“分段之误”为例,村上博士曾详论《三台》词调的分段,解题则对姜夔自度曲《长亭怨慢》作了深入细致的分析,引用不同词谱、词选详加考证。黄昇《中兴以来绝妙词选》、毛晋《宋六十名家词》、赖以邠《填词图谱》、《全金元词》的邵亨贞词作等都将词作下片起句两字韵句归入到上片结尾,忽视姜夔上片结尾的“借叶”手法。在万树举例驳正旧说之误的基础上,教授又举同时代人张炎另外两首、王沂孙一首同调词作为例证,并下结论云:“万树之论确然无疑。”[3](P483)词谱编订者有时为了强调己著之功绩,往往对前人著作严格要求、攻击激烈,万树对《诗余图谱》《啸余谱》《填词图谱》就是如此,而后人对万树的苛责亦如出一辙。如秦巘《词系·凡例》就列举《词律》的“四缺六失”,遍举万树之缺失,而教授并未盲从秦巘的批判,指出秦巘十条实际有重复,故归并为八个缺点,这样的处理是妥当的。
在研究的深入细致方面,教授对戈载订正《词律》之考证尤其值得一提。就目前中国词学界对戈载词律思想的研究现状来说,主要集中在《词林正韵》一书上。《词林正韵》当然是戈载词学思想的代表作,但这主要是围绕“韵”展开的,而更直接体现戈载词律思想、围绕“律”展开的《词律订》一书却鲜有论者。教授钩沉索隐,从部头庞大的《词系》一书中辑录《词律订》一书内容多达五六十条,并据秦巘《词系·凡例》“所引诸书,悉照原文录入,冠以‘某书云’……其时人议论,未有成书者,则书明‘某人云’,庶免剿说之诮”[5](P7),推断《词律订》一书业已完成。《词系》所引除了戈载《词律订》一书外,还有“戈氏云”“戈氏顺卿云”“戈氏校本”等,足见《词律订》之外,戈载还有其他订补《词律》之作。同时也注意到杜文澜《词律校勘记》对《宋七家词选》以外词作进行校勘时,有引录“戈本”“戈氏校本”的说法,由此可见戈载订补《词律》的规模宏大、成果突出,曾影响到秦巘、潘钟瑞、杜文澜等人的词律校订,目前词学界对戈载词律思想之研究还只是冰山一角。
萩原教授为该书出版倾注极大心血,解题部分之价值及对词学研究之贡献,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概括。
首先是全面准确地评价了森川竹磎词谱研究的功绩。森川竹磎在《词律大成·发凡》中云:
万氏词律所收者六百五十九调、一千一百七十三体。今所删者十二调、一百十二体,所补者一百九十六调、六百三十五体。凡所录者八百四十三调,一千六百九十六体。其注则全改之,间录旧注者,皆以“万氏曰”冠之,名曰《词律大成》,依旧分为二十卷,万氏未录大曲,今编为一卷,名曰《词律补遗》,附其后焉。几阅二十年而成,然独力所致,见闻不广,遗漏讹错,知亦居多。按万氏《词律》成于岭外,所见之书无几,而其高见卓说,超越千古。今余浅学菲才,而漫然补改,得罪于万氏者多矣。但所采列诸词,比万氏所录,稍近于备,亦未必无补于斯道也。
这段序言可以看出竹磎自信的一面。神田博士对《词律大成》的规模曾有论述:“原稿共有二十卷,另外录有大曲的《补遗》一卷,全部完成。但因《诗苑》中途停刊,可惜只刊出到第八卷为止,其余的原稿怎么样了,至今仍全无踪迹。”[2](P731)夏承焘选校《域外词选》在森川竹磎条下,也说道:“遗著有《词律大成》,删万树《词律》十二调……积二十年成书,不知今尚可踪迹否?”[6](P79)可见中国学者的日本词研究受到日本词学研究进展的影响。萩原教授的论述与评价则更为细致全面,在解读以上竹磎《发凡》之后,他评道:“《词律大成》收录八四三调,超过了《钦定词谱》的八二六调,从词调数来说,是当时规模最大的词谱(当时尚未发现的《词系》除外)。卷九第十三页以下今不可见,很可惜现存《词律大成》只有三四二调,但从这也能略窥原书宏大的规模。”[3](P504-505)这段评述一方面纠正了神田博士“刊行到第八卷为止”说法的疏误,另一方面从残存部分入手推测全书,论证有力、具体而微。
收录词调词体数多并不意味着完备,可能掺入有诗体或曲调,如《钦定词谱》词调词体数多于《词律》,但正如森川竹磎指出的:“撰调之误者,《拜新月》、《柘枝引》、《清江曲》各一体,《秋风清》二体,《一七令》四体,皆诗也。又列元曲小令十七调三十九体,是皆不可入词谱者也。”[3](P49)晚清的词学者有时竟也忽略这一问题,或者明知为曲调还收录为词牌,如杜文澜《词律补遗》就收录有《一七令》诗体及《庆宣和》、《寿阳曲》、《天净沙》等曲调。[4](P204)《词律大成》收调极广,是否也有类似的问题呢?从残存部分来看,尚未有滥入的情况。教授对竹磎补体的贡献认识清晰,在词调方面指出:“《词律大成》三四二调之中有七十二调属于补调,大部分《钦定词谱》《词律拾遗》《词律补遗》等《词律》以后的‘词谱’也已补入,但这其中《楼心月》《莺声绕红楼》《清平令》《杏花天影》《中腔令五调》是从来的‘词谱’均未收的。”[3](P505)并且指出其中《楼心月》《莺声绕红楼》二调比清代张德瀛《词征》卷一“词律拾遗”条所载“然其中有应补而不补者,如韩淲《弄花雨》,姜夔《莺声绕红楼》、无名氏《楼心月》、张翥《丹凤吟》、张雨《茅山逢故人》,皆当列入补调”[7](P4098)更早,肯定了竹磎搜求发见之功。在词体方面,竹磎功绩亦可圈可点,“竹磎载录七十七调的一五八体作为补体。这些补体被以前的‘词谱’收录的也有不少,但以下五调六体,是《钦定词谱》《词律拾遗》《词律补遗》均未收录的,价值极高。”[3](P506)这五调六体也是今天词谱研究者应当注意的,故以此转录:《醉太平》高丽史乐志无名氏词四十六字体,《雨中花令》李之仪词四十八字体、五十字体,《雨中花慢》赵长卿词九十七字体,《归田乐》仇远词六十七字体,《望远行》孙惟信词七十五字体。
“规模大,内容优越点也有不少”,教授对《词律大成》的这则评语是中肯的。其优越之处,教授以《步蟾宫》词调为例详加说明。下片第二句,《词律》原文作“双桨浪平烟暖”,万树指出“双桨句六字,比前段少一字,按此调前后自应相对,此必系脱落,虽照旧刻列此,不可从也。”[4](P626-627)杜文澜《词律校勘记》拟补“试”字,即成“试双桨、浪平烟暖”[8](卷上);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则云:“汪存步蟾宫云‘荡双桨、浪平烟暖’,脱‘荡’字。”[7](P2737)森川竹磎虽熟读杜氏、丁氏之著,却未从二者,注云:“后第二句,棹双桨、浪平烟暖。落‘棹’字,作五十五字误。”萩原教授从宋代祝穆的《方舆胜览》卷四十四“扬州”条无名氏《步蟾宫》词句“棹双桨、浪平烟暖”认定脱落“棹”字的可能性最大[3](P508-509)、竹磎的补字最为可能。其后唐圭璋先生编《全宋词》亦用“棹双桨、浪平烟暖”,可视为对竹磎补字的首肯。
《森川竹磎略年谱》是森川竹磎一生的一个缩影,记载了竹磎生平主要事迹以及诗词活动,这对我们研究《词律大成》颇有“知人论世”之功。如查阅此年表可发现竹磎最早的诗作于十六岁之时,而对词的兴趣则是从十八岁就已经开始。年表与前揭解题互相参照,即可勾勒出竹磎的填词、研词历程。竹磎填词缘起方面,除了家学传承以及受业于沟口桂岩、马杉云外之外,竹磎担任清国公使馆翻译官的经历,让他有机会得到清代陶杏南的指点,这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年谱一八八六年六月二十日载:“《鸥梦新志》第六集发行。‘诗余’栏登载竹磎《浣溪沙》《调笑令》二词。”[3](P512)这二词附录有陶杏南的评语,那么说竹磎填词兴趣是受到过清国公使的影响也就合情合理了。
在森川竹磎《词律大成》的成书方面,教授从各类资料如明治杂志、竹磎诗词文、友朋书信等处发覆表微,证实竹磎历经二十余年而成的《词律大成》并非一帆风顺,其间的曲折从《略年谱》也能窥其大略。竹磎于明治二十二(1889)年前后开始《词律大成》的撰写,在这之前的《词法小论》则是《词律大成》完成的基础。竹磎1898年所作《送落合东郭归熊本、次其留别韵》一诗,自注云“时余补订《词律》”以及1899年《新诗综》所载《戏集唐宋词句》诗四首的注记“近欲手编一书,以刊《钦定词谱》之误,补红友《词律》之遗。刻羽引商用功颇苦,寔足使竹田辈避舍”表明其时他对自己的研究还颇有自得。但至1902年,他已怀疑编集“词谱”的意义,《满江红》词句“词谱刊来成底用,宫商悔我抛心力。费呕余。心血十三年,谁相惜”,流露出悲观情绪。并且在此后的刊载问题上,也有不少曲折,原本于《随鸥集》的连载被中断,只能在鸥梦吟社新创刊的《诗苑》上重新刊载。关于其原因,神田博士指出:“这是因为与以前援助的《随鸥集》,在编辑问题上与主将土居香国产生了分歧意见。”[2](P719)然而竹磎体弱多病、英年早逝,最终因他去世,《诗苑》至第四十八集停刊,《词律大成》也未刊载完。这一些略年谱中也能窥得大概,但若结合教授的《森川竹磎年谱稿》长文,对竹磎的了解始可称详赡。
书后附录的《〈词律大成〉〈词律〉词牌对照表》《〈词律大成〉词牌索引》对直观地了解竹磎词谱研究成就大有帮助,这一点归功于教授的细致并不为过。教授为研究词谱,自编有多种词牌索引,如《〈词律〉细目》《〈历代诗余〉词牌细目》《〈钦定词谱〉细目》,并公诸网络,嘉惠学林。
当然,由于种种因素所限,在数据的利用上,解题部分的论述还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如上海图书馆所藏戈载、潘钟瑞校本《词律》,教授未得亲阅,只能从村越氏的研究札记中转引;台湾大学图书馆久保文库所藏森川竹磎旧藏书[9]尚需更充分地检讨。
[1] 花崎采琰.爱情的宋词序[M]//爱情的宋词.私家版.东方文艺会发行,1981.
[2]神田喜一郎.日本填词史话[M].程郁缀,高野雪,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3]萩原正树.森川竹磎《词律大成》原文与解题[M].东京:风间书房,2016.
[4]〔清〕万树.词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5]〔清〕秦巘.词系[M].邓魁英,刘永泰,校点.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6]夏承焘.域外词选[M].张怀珍,胡树淼,注释.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1年.
[7]唐圭璋.词话丛编[Z].北京:中华书局,1986.
[8]杜文澜.词律校勘记[M].咸丰十一年序刊本.
[9]参见佘筠珺.森川竹磎の手稿、識語と藏書について——臺灣大學久保文庫所藏書を中心として[J].学林.第五十八号.中国艺文研究会平成二十六年刊.
责任编辑 雷 磊
国家留学基金“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
刘宏辉(1986— ),男,江西赣州人,博士生。研究方向为词学、域外词学文献。 ①本文所引《森川竹磎〈詞律大成〉本文と解題》一书的解题部分原文为日语,译文不当之处,还请方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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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2491(2016)04-01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