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一样自由生长的童年
2016-11-26李雪玲
李雪玲
野花一样自由生长的童年
李雪玲
编者:包裹的壳子越厚、越硬,孩子的天性就越无法突破藩篱,他们的天性和创造性就越发地会在壳子里被窒息、淹灭。天那么蓝,云那么白,空气那么清新,花朵那么香艳,家长和老师们,还给孩子自然的天地,让他们自由地呼吸、烂漫地成长吧!
每天的课间,学生们在校园里的竹林里穿梭嬉戏时,将会听到一声断喝:“出来!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这里危险。”每天中午,有那么几个学生趴在学校的奇石旁捣鼓着几颗石子时,抑或有某位学生干脆坐在石头上,会被巡视的老师逮个正着:“那儿多危险,进教室!”每天的上学放学,学校门口便成了交通最阻塞的地段,家长的各种车辆成了一道“车墙”横亘在学校的这个大门。
每观如今的孩子,很多记忆也随着岁月的风儿飘离飘远……
刚入一年级,因为路远,下午上学时,一行五人全部迟到。教师找到在中学教书的父亲,让他管一管他家的这个疯丫头。
这个“疯丫头”绰号,不是老师给起的,而是婶娘们都这样叫。她们都认为我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文静和矜持,爬树能爬到树梢。我记得自己经常掏鸟窝、抓鸟蛋、爬树,甚至捅过一次马蜂窝。最后一次掏鸟窝时,掏出了一条蛇,当时就把我吓昏躺在了地上,等醒来时,蛇被打死了,我也因此挨了一顿打。
母亲不会让我没事可干的,专门为我买了一个背筐,与年龄稍长的孩子一起去割草。与他们在一起时,才发现有更多的游戏在等着我。
通往学校的沙土路平坦而干净,两旁的杨树在炎热的夏天也不感觉到热。我们喜欢秋天,长长的白芋秧子时刻拿在手里,边跑边用它当绳子跳。比赛两个回合就到校了。冬天是我们最盼望的,村西的那条河结了冰,我们可以抄近路上学了。
每个冬天都会掉进河里一、两次,每次从河里爬出来,母亲都要烤着湿漉漉的棉裤,嘴里还不忘骂几句,但这些是进不了我的耳朵里的。脑子里还在想:我们都从那儿过,怎么她们都没掉下去,只有我掉下去了呢?还要担心下次去学校时,老师是不是要我留下补课?有一年夏天,我发现河上用石头垒起了窄窄的一条梗,中间有一大步空隙,水只能从空隙处流过,这个发现立刻在她们几个人之间炸开了。几个小伙伴问我:“我们能跨过去吗?”我坚定地说“能!”说着,我带头走了过去。美芳掉进了河里,他们叽叽喳喳地告诉母亲不说,还给老师打了小报告。我既挨了母亲的一顿揍,又挨了老师的一顿训。“要不是看你成绩这么好,我立刻就让你写检查!”这是老师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我这时候才知道,成绩好原来是可以抵罪的。
那段树影婆娑的小路,那条清亮的河流,都在灿烂丰盈着我的童年!
然而,今日之孩童,被圈养在院墙之内,由家长的羽翼庇护下走进教师的关爱中,每天背负着一个叫做“安全”的壳沉重的爬行。
什么时候,孩子们还能像冰心所说的那样:“让孩子像野花一样的自由生长。”犹如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