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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及其动力机制

2016-11-24孙健夫阎东彬

关键词:城市群子系统承载力

孙健夫,阎东彬,2

(1.河北大学 管理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2.河北金融学院 科研处,河北 保定 071051)



京津冀协同发展研究

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及其动力机制

孙健夫1,阎东彬1,2

(1.河北大学 管理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2.河北金融学院 科研处,河北 保定 071051)

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有关京津冀城市群及其承载力的研究变得日益丰富且深入。已有研究多关注对承载力内涵以及单项承载力承载区间的数量计算,而忽视了对综合承载力系统的耦合关系的研究。以“耗散结构论”“协同理论”和“突变论”等系统演化理论为支撑,通过构建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模型,对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制及动力机制进行客观描述及剖析,为承载力研究框架的完善提供一定的指导。

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耦合模型;动力机制

“承载力”一词最早始于工程地质领域,指地基的强度对建筑物负重的能力,后引入到生物学、社会学、经济学、人口学等研究中,现在已经成为用于描述发展的限制程度的常用概念之一。从当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学者们更为关注对承载力内涵以及单项承载力承载区间的数量计算,而忽视了承载力作为一个综合、复杂、动态的开放系统,其子系统及其系统构成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促成整个系统的形成、发展和演化的客观事实,也就是系统的耦合关系。

由于缺乏对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的准确把握,导致承载力研究结论的异质化,即不同学者构建的承载力评价模型不同、计算结果就不同,对京津冀承载力现状的认识就不同,进而提出的改进措施也因人而异,降低了学术研究对施政者的借鉴意义。因此,本文以“耗散结构论”“协同理论”和“突变论”等系统演化理论为支撑,对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制及动力机制进行客观描述及剖析,为承载力研究框架的完善提供一定的指导。

一、理论演绎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作为一个开放、动态的复杂系统,除具有整体涌现性、层次结构性、复杂共生性、动态演化性和脆崩性[1]等一般复杂系统的特征之外,还有其独特的系统耦合途径和模式[2]。无论是城市群子系统还是综合承载力子系统及其构成要素,都在更宽领域进行着更复杂的自组织运行和演化。在自组织理论的基础上,本文借用“耗散结构论”“协同理论”和“突变论”等,对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进行理论说明。

(一)耗散结构论为说明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的条件提供了理论支撑

耗散结构理论是由比利时布鲁塞尔学派代表人伊里亚·普里戈金(Ilya Prigogine)于1969年最早提出。耗散结构理论的核心观点是:一个离开平衡态的非线性系统时刻与外界进行的能量和物质的交换,当系统内某一参数达到阈值时,系统可能产生突变,即由原来的混沌无序状态演化为一种新的、更为稳定的有序状态,该结构就称之为“耗散结构”。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作为非线性的开放系统,其本身并不能进行自组织运行,也不能自发的实现从无序向有序的运动演化。而要实现上述目标,必须依靠与外界的能量和物质交换产生负熵流,使系统熵减少才能形成有序结构。一方面,单个城市或子城市群要与其他城市、子城市群或更大的区域进行能量交换、信息传递和物质输出,产生负熵流,城市群系统才能从无序向有序演化;另一方面,各子承载力系统也要不断产生负熵,也就是要时刻与外界进行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的交换,才能实现综合承载力系统向有序结构的演化,保证整个系统的良性运行。

(二)协同理论为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演化动力的解读提供了理论支撑

著名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Hermann Haken)于1971年首次提出协同的概念,并于1976年提出了系统的协同理论。协同论的核心内容是:一个系统从混沌无序状态向有序状态演化的动力来自于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协调、相互作用所形成的深刻相似性,即协同力。这种协同力保证了系统在自组织演化中形成时间上、空间上或功能上的新的有序结构,而系统有序的程度可以用“序参量”来描述[3-4]。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演化的第一动力是内部构成要素的自竞争。这种自竞争既包括资源、环境、人口、经济、交通、公共服务等子系统之间的竞争,又包括各子系统内部不同构成要素的竞争,子系统和各构成要素在竞争中产生协同,进而产生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序参量。由于综合承载力系统、城市群系统内部的运动和由此造成的不均衡是绝对的,而且各子系统及其构成要素的对外反应能力和自我调节的能力也存在差异,导致各承载单元对能量、物质和信息的吸收转化程度不同,这种绝对的差异必然产生竞争。竞争的绝对存在使得自竞争成为系统演化的第一动力。自竞争[4]一方面能够保证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离开平衡态后能够进行自组织演化,另一方面成为推动系统从无序向有序演化的必要条件。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演化的第二动力是协同的存在。自竞争产生的差异使某些运动趋势联合起来做大做强,形成更具优势的序参量(或称为协同体),进而主导整个承载力系统的演化方向和速度。序参量既能表征子系统及其构成要素产生协同效应的大小,又能表征系统整体的运动状态[3]。

(三)突变理论为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演化的途径提供了理论支撑

突变理论的创始人是法国数学家勒内·托姆(René Thom)。托姆认为,突变是远离平衡态的非线性系统进行状态转换的形式,系统从一种平衡态转换为另一种新的平衡态会引发系统整体的“飞跃”,这就是“突变”[3]。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总体上是由城市群系统、原动力承载力系统、衍生承载力系统以及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表现子系统构成的,其演化的途径是由三者演化耦合而成的。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作为一个非线性系统,其演化路径有多重可能,原动力承载力系统的突变、衍生承载力系统的突变以及二者耦合所导致的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表现子系统的突变,三者力量竞争的强弱以及综合承载力系统自身对这种突变所带来的变化的吸收能力,决定了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演化的方向和路径。而系统产生突变的推手就是科技进步、管理水平提高和社会变革,三者共同促成子系统的有益于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良性循环的渐变和突变。

二、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

(一)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模型的构建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耦合系统主要由城市群系统、城市群原动力承载力系统、城市群衍生承载力系统和承载力表现系统构成[2]。

1.城市群系统。城市群耦合系统,用函数表示为Y群=F(n1,n2,n3…;m1,m2,m3…),其中n表示城市群内单个城市,m表示城市群内的子城市群。城市群耦合系统是综合承载力系统发挥作用的空间载体,综合承载力的提升是为了实现城市群这一物理系统的可持续发展。

2.城市群原动力承载力系统。城市群原动力承载力系统,主要包括资源承载力系统、环境承载力系统和人口承载力系统,用函数表示为Y原=F(r,e,p),其中r表示资源承载力(resource),e 表示环境承载力(environment),p表示人口承载力(population)。原动力承载力系统在一定时间和技术条件下的延展弹性较小,因此可以假定其基本不变。

3.城市群衍生承载力系统。城市群衍生承载力系统,主要包括交通承载力系统、经济承载力系统、公共服务承载力系统、管理承载力系统和科技承载力系统,用函数表达为Y衍=F(t,e,ps,g,st),其中t表示交通承载力(transport),e表示经济承载力(economy),ps表示公共服务承载力(public service),g表示管理承载力,st表示科技承载力(science and technology)。衍生承载力系统是随着城市和城市群的发展由原动力承载力系统衍生而来,或者说是为了满足人类生产生活的更高层次需求衍生而来的,它对原动力承载力系统和综合承载力系统的承载力具有提升或降低的作用。

4.承载力表现系统Y表[2]。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表现系统,是以人类的经济活动与社会活动来表征的。

综上,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耦合系统可用函数表示为Y=F(Y群,Y原,Y衍,Y表),这些子系统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在时间、空间或功能上耦合成新的系统。其耦合机理如图1所示。

图1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

(二)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的作用机理

1.城市群系统。城市群作为一个由多个城市和子城市群构成的共同体,其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协同体,城市之间、城市群内的子城市群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竞争,既是一定空间上的独立个体,又以自组织方式形成宏观空间、时间或功能有序结构的城市群开放系统。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趋势的不断强化,单个城市依靠自身力量谋求发展不是不可能,但当城市规模发展到一定阶段,需要更多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时候,仅靠城市一己之力就显得捉襟见肘,此时,单个城市就必须融入城市群和世界经济系统中[5-6]。就京津冀城市群而言,在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发展道路上,不仅要关注自身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要打通与长三角、珠三角等国内城市群及世界系统的联系通道,在群内协同、国内协同和国际协同三个层面发力,在竞争中耦合、在耦合中进化,才能实现京津冀城市群的可持续发展。

2.城市群原动力承载力系统。资源和环境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基础,也是城市群开展社会经济活动必不可少的条件。土地、水等自然资源的稀缺性和有限性,一方面限制了城市经济、城市规模、城市人口的随意扩张,另一方面又以硬约束的形式促使人类不断改进生产生活方式、提高城市管理水平、发展科学技术,进而提高单位资源的利用效率和效果,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7-9]。资源生产条件、生产力以及承载人口生活水平不同,资源承载力也就不同。离开了一定的资源和环境支撑,城市的发展、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提升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一定数量、结构和质量的人口,是城市发展的动力系统,也是资源环境有效利用的物质保障[7-8]。大城市天然对人口(尤其是人力资本)具有虹吸效应,结构年轻、质量优良的人口能够促进城市的快速发展,但超过一定数量的人口,也就是说人口以及由此衍生的社会经济活动超越了资源、环境的承载能力,又会成为城市群可持续发展的桎梏。因此,京津冀城市群人口的科学布局,既要能满足城市和城市群发展的需要,又要限定在资源环境的自净范围和承载范围之内。

3.城市群衍生承载力系统。经济系统是最能表征城市群系统吸引力、发展活力和潜力的显性指标[7],它既受资源、环境、人口的硬约束,又以其强大的能量影响和制约着其他子系统的发展和演化。良好的资源、环境和公共服务环境,能够增强城市群对优质资源和要素的吸引力,从而加速经济的发展;同样,充满活力和发展潜力的经济系统,又为城市群提高资源环境利用效率、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提供了有力的物质保障,进而促进城市群可持续发展。在这里要强调的是,京津冀城市群经济系统的健康可持续,并不单纯强调北京这一经济巨系统,而是要根据京津冀三地的功能定位、产业基础和资源禀赋条件,来决定群内各子城市群、单个城市在城市群系统中的经济定位和布局,从而实现整个经济承载力系统的最优。

通达能力能够决定某个城市或城市群在一定时间和空间内的要素流动的方向、速度和效率,能够影响空间地域的紧密程度与关联程度。在一定时间范围内,交通网络结构和功能的提升将促进城市空间单元间交往便捷程度的提高,能够牵引人口、工业向远离中心的方向与城镇发展,加速城市群内外各种创新要素的流动和集聚,进而加快城市群区域空间一体化格局的形成,最终提升城市群综合承载力。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要有效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关键的一点就在于京津冀城市群内以及京津冀与群外空间能否进行高效率的资源配置,这里的资源,既包括人口、经济资源,也包括信息、产业、文化、制度等资源,而决定资源流动速度和方向的,就是发达、智能和现代的交通系统。

公共服务在以往的承载力研究中往往被忽视或者被肢解,无论是政府还是学者,更关注的往往是资源、环境等硬件要素,这在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是必要的。但随着城市的发展,人类的需求将从对物质的关注转向对精神和内心世界的关注,而公共服务的能力和水平,正是满足人类这一更高层次需求的必须手段。一方面,公共服务的丰富程度和均等化程度是城市群经济能力和管理水平的综合体现;另一方面,公共服务承载力的提高,能够加速人口系统的优化,使经济系统保持活力,使城市群更具竞争力、吸引力和发展潜力,即在同等资源、环境承载力情况下,可以提高综合承载力系统和其他子系统的相对承载力。在这里要强调的是,公共服务不仅包括教育、医疗、卫生等显性指标,而且包括参政议政等隐性指标。

管理不仅是城市主体的战略规划、管理水平及管理效果等,还表明市场和政府在资源配置中的界线和效率。它不仅是一种行为,还包括政府为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所制定的一系列制度和政策[2]。城市主体的管理方法、手段,一方面如能源法、环保法、限塑令等都直接通过价格或其他手段改变硬件要素的使用成本,从而提高承载单元的承载力,也就提高了城市群承载力;另一方面,城市主体对诸如能源、土地、水、基础设施等资源和环境的治理,影响和制约城市原动力承载要素和衍生承载力要素的配置和布局,增加承载单元的承载弹性,也可以提高城市承载力。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是城市资源、环境、交通、经济、公共服务等子系统发挥倍增效应的加速器,是整个承载力系统中最活跃、最具生命力的影响因子,它可以和其他子系统和承载单元进行无限可能的深度融合和协同,从而保证在资源、环境、人口子系统承载能力不变的情况下,实现综合承载系统承载能力的提高。

4.城市群综合承载力表现系统。充满活力和正能量的经济活动与社会活动是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具体表现和导向目标,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高低可以通过具体的经济和社会活动相关指标来表示。城市的发展阶段不同、人类的文明程度不同,对资源、生态环境质量标准的要求不同,对公共服务需求内容和水平也不同,从而导致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不同。如在经济发展的初期,人类为了追求物质的丰富,对环境污染的耐受力较强,当物质丰富达到一定水平后,这种耐受力会相对降低,人类更为关注的不再是单纯的物质需求,而是清洁的空气、健康的食品和水源、更多的闲暇等。这种需求的转化同样会反射到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中来[2]。

三、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的动力机制

不同承载力子系统以及承载要素的耦合,需要动力牵引,各种动力经过竞争、融合为协同力之后影响综合承载力系统的分裂、重组和扩展。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的动力机制主要包括:资源环境约束机制、科技进步促进机制、产业升级驱动机制、制度创新引领机制、系统演化恢复机制等。

(一)资源环境约束机制

本文所说资源环境约束机制,主要指自然资源和自然环境的硬约束。自然资源和环境是一定数量的人口开展经济活动和社会活动的物质基础,也是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发挥作用的基础动力。资源、环境的禀赋状况(包括地理位置、土地状况、资源总量及分布、水资源、气候等),对城市群的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有重要影响,决定了人口的集聚程度、资源的开发利用程度,也决定了城市产业和社会经济的空间分布以及城市群空间单元的互动程度,进而影响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发挥[7-9]。因此,优质的资源禀赋、良好的自然环境及其组合开发是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的基础性动力。

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从经济总量来看,该区域已经成为仅次于长三角、珠三角的第三大区域性城市群,但由于特殊的地理、地形条件,该区域也是全国地下饮用水极度匮乏之地。尤其是“十二五”以来,由于产业结构落后、能源消耗持续偏高、环境污染严重,资源承载力和环境承载力已达上限,导致该区域成为生态环境恶化的重灾区,挥之不去的雾霾就是典型例证,资源环境的硬约束对京津冀而言更显迫切。“十三五”乃至更长时期内,必须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放弃原先经济建设中的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不健康基因”,科学规划城市空间布局和人口布局、提升产业结构,以低污染、低能耗、高附加值的产业链实现城市群经济的转型升级。

(二)科技进步促进机制

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范围内,科技进步对综合承载力的形成、演化与发展起着加速器的作用。科技进步作用于经济系统,能够提高其效率和活力;科技进步作用于交通系统,能够改变城市群空间的拓展方向、提高城市群空间的可达性;科技进步作用于人口系统,能够调控人口分布、提高人口质量;科技进步作用于资源系统和环境系统,能够提高单位资源要素的产出能力、提高资源环境的利用效率;科技进步作用于综合承载力系统,能够加速系统的自组织能力、提高系统的抗压能力,从而提高系统承载力。同样的,上述子系统及综合系统承载力的提高,又为科技进步创设了更为优良的外部环境,进而大大延展了科技系统的承载弹性。

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这一区域集中了以中关村为代表的优质的、丰富的科技资源,这是目前中国其他城市群所不具备的独特优势,也是京津冀城市群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重要助力。科技进步促进机制的有效发挥,一方面有赖于科技与其他子系统的深度融合和协同,也就是如何将科技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问题,这方面要借鉴长三角的经验,不仅重视政府引导,更要发挥市场的作用;另一方面,要创设良好的内外环境。如科技激励机制、人才培养机制、公共服务支撑机制、市场引导机制等。充分发挥科技对综合承载力系统的促进作用,加快京津冀智慧城市群的建设。

(三)产业升级驱动机制

产业布局对城市群经济、人口、交通等子系统的布局具有最直接的牵引作用,因此,产业升级是城市群综合承载力演化的直接动力。产业升级对综合承载力系统的驱动力主要来源于产业结构集群化和产业结构知识化[10-11]。产业结构集群化能够加快区域内产业集聚与规模效应的释放,加速综合承载力系统的结构重组和演化,加快综合承载力系统由非均衡向相对均衡的演化。产业结构知识化能够加快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结构的优化。现代产业结构的软化、产业边界的模糊化、产业结构转换的开放化和超常化,极大拓宽了中心城市的辐射半径和辐射空间[11]。因此,现代产业体系的空间扩散强化了城市群综合承载力在各个节点城市间合理化的功能布局,进而促进了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结构的优化。

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产业结构梯度分布不合理、同质化严重,产业的集群化和知识化程度明显弱于长三角和珠三角,产业升级对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驱动作用还未充分发挥,综合承载力调整空间还很大。要充分释放产业升级对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驱动效力,一方面要根据《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中对三地功能的定位*《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对北京、天津、河北三地的功能定位是:北京是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天津是全国先进制造研发基地、北方国际航运核心区、金融创新运营示范区、改革开放先行区,河北省是全国现代商贸物流重要基地、产业转型升级试验区、新型城镇化与城乡统筹示范区、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重新调整区域内产业结构和布局,形成梯度合理、错位发展、优势互补、自成一体的现代化产业结构;另一方面,要建立区域产业升级与我国整体产业升级和世界产业升级的同向联动机制,在更大空间范围内实现产业升级的集群化和知识化,进而充分释放产业升级的驱动力,促进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提升。

(四)制度创新引领机制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的形成、发展与演化是市场与政府共同作用的过程。市场力量主要影响各子系统和系统要素的作用方式、方向和是否耦合,而对于各子系统间的耦合程度、耦合系统是否有利于综合承载力系统整体效力的发挥,以及如何快速复原不断下降的综合承载力系统,市场由于其滞后性和趋利性往往施力空间有限,这时候就要充分发挥政府的作用,而政府发挥作用的工具就是制度和管理的创新。政府通过制度重构与创新,能够人为调控和引领区域内各种物质、信息、资源等要素的合理流动,使城市区域空间单元间的生产要素优化配置得以顺利进行,从而保证城市群内综合承载力的均衡分布和各子系统承载力在城市群内的科学调控,实现区域的整合发展。

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为该区域充分发挥制度创新的引领作用创设了良好的外部环境,而且,京津冀协同发展本身就是一项重大的制度创新。要发挥制度创新的引领作用,一方面要大胆进行制度创新。京津冀三地政府要打破“一亩三分地”的行政藩篱,从区域可持续发展的高度,在交通、环境保护和产业发展领域率先创新、率先突破,在如何处理好地方、区域与中央的关系,处理好区域分工、差别利益与共同利益的关系,处理好公共性与盈利性的关系等方面为其他区域提供制度范式;另一方面要激发创新制度的引领作用。仅有制度创新,而不能发挥创新制度的引领作用,并不能引导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的进化和提升。因此,要重视创新制度与市场力量的有效结合,重视政府施政能力和施政水平的提高,重视城市居民创新精神和国际视野的培养,为创新制度引领机制的顺畅运行保驾护航。

(五)系统演化恢复机制

恢复力(Resilience)理论是继可持续发展理论之后的一种解读社会和生态转型的新理论。当代的恢复力理论起源于数理科学中的动态系统模型,生物学者Holling认为适用于生态系统的恢复力理论是指在外界环境压力下维持生物关系的能力。事实上,恢复力的应用范围已经远远超越了生态学,被广泛应用于心理学、物理工程学、社会学和社区旅游研究中。Derissen等人从建模方法的角度,指出恢复力是通过尝试提高受到冲击后恢复到理想状态的能力,从而能够适应变化[12-13]。

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作为一个复杂的巨系统,其本身具有的演化恢复机制对该系统的形成、发展、抗压和自恢复具有重要的驱动力。本文所说的恢复机制,强调的是系统的适应能力、转化能力和学习能力[12]。无论是城市群系统还是综合承载力系统,其耦合演化的动力,不单单来自于外部的资源环境约束机制、科技进步促进机制、产业升级驱动机制和制度创新引领机制,系统本身在不断进行的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换中,天然具有自我抗压、自我适应、自我调节、自我转化、自我学习和自我恢复的能力,这种能力使得系统在遭受外部或内部的突然或缓慢的变化冲击下,具有了不同程度的承压弹性,而这种弹性的大小,我们可以认为就是系统恢复力的大小。恢复力的存在,一方面能够加快系统从非均衡向相对均衡演化的速度,同时增加中性波动状态向相对均衡状态演化的可能性;另一方面,能够提高系统的抗压弹性,保证系统在遭受外部冲击后,在不增加对外部物质、信息、能量需求的情况下,系统自身能够达到相对均衡状态[12-13]。尤其是后一种情况,在资源环境硬约束机制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对实现城市群综合承载力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对京津冀城市群而言,交通拥挤、雾霾笼罩、人口膨胀、资源紧张等问题已成为困扰城市群可持续发展的“紧箍咒”,这些问题不解决,打造世界级城市群就是纸上谈兵。解决的关键,除依靠外部驱动外,内部恢复机制的作用也不容忽视。一方面,资源配置、制度规制、产业布局等要突破一城一市的行政界线,在整个京津冀城市群内合理规划,通过提高城市群受冲击后恢复到理想状态的能力,拓宽城市群自我发展、自我恢复的弹性区间,形成城市群受压→反应→抗压→适应的自恢复链条。另一方面,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提升对策的制定,要科学区分哪些是快速导致系统承载力变化的因素,哪些是缓慢因素,这些不同因素的发力大小如何,进而明确系统的自恢复程度,从而根据恢复力大小有针对性的制定解决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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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郭 玲】

Coupling and Motivating Mechanism of Comprehensive Carrying Capacity System in Beijing-Tianjin-Hebei Metropolitan Areas

SUN Jian-fu1,YAN Dong-bin1,2

(1.College of Management,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2.Research Department,Hebei Finance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51,China)

While the cooperative development of Beijing-Tianjin-Hebei becoming national strategy of China,the research about Beijing-Tianjin-Hebei metropolitan areas and its carrying capacity also has been enriched and deepened.The majority of existed research focused on the connotation of carrying capacity and calculation about extent of single carrying capacity,while the current research neglected coupling relationship of comprehensive carrying capacity system.Based on evolutionary systems theories such as dissipative structure theory,synergy theory and catastrophe theory,this paper described and analyzed coupling and motivating mechanism of comprehensive carrying capacity system in Beijing-Tianjin-Hebei metropolitan areas,by establishing coupling model of comprehensive urban carrying capacity system.This paper would provide certain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research framework of carrying capacity.

Beijing-Tianjin-Hebei;urban comprehensive carrying capacity;coupling model;motivating mechanism

2016-05-2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测评:预警模型与实证研究”(15YJC630152)

孙健夫(1955—),男,河北乐亭人,河北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财政学及区域经济。

F061.5

A

1005-6378(2016)05-0072-07

10.3969/j.issn.1005-6378.2016.0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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