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万金 一心只为澳门好
2016-11-22廖冬梅邓丽云杨舒霞
廖冬梅+邓丽云+杨舒霞
【人物简介】
葛万金先生,澳门博彩监察协调局首席特级督察、澳门社会综合研究学会会长、澳门公务人员体育会会长、中国澳门保龄球总会副理事长、澳门胜利保龄球会会长、澳门大学校友会理事长、澳门大学校董暨澳门大学发展基金会行政委员、澳门大学附属应用学校管委会副理事长、澳门负责任博彩协会常务副理事长、中国澳门体育总会联合会副秘书长等。
葛万金先生於澳门出生,在澳门成长,在澳门任公务员。这里是他的第一故乡,也是他唯一的故乡,他对澳门满怀感情。他带着他那个时代特有的认真、虔诚和善意,不停奔波,为澳门发展倾尽全力,为培养青年不遗餘力。纵观历史、立足当下、思索未来,他所思、所想、所为的一切前提都是为了澳门好,目标亦是为了澳门未来会更好。
记者:您从澳门大学毕业之後一直在澳门政府部门担任公务员,几十年来,历经了澳门回归前後的变迁,在这两段时期,您的工作上有什麽变化?
葛万金先生:回归前後,我都是在政府的同一个部门工作,在博彩监察协调局任首席特级督察,负责娱乐场所的监管工作,我工作的性质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工作内容,以及工作要求,工作量较之回归前也多了些。因为财政收入关繫着整个澳门的运作,我也希望自己能在这一方面做得好一点。
记者:您如何看待目前澳门现状?有哪些需要改善的空间?
葛万金先生:澳门需要改善的空间很大。纵观整个澳门,博彩业在澳门整体经济中佔据的比例过大,几乎每一个来澳门旅遊的人都离不开赌场,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者惯例,而且这种习惯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习惯,而似乎是全世界对澳门的一种习惯,当任何一个举动成为习惯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也意味着是非常难以改变的。
澳门的税收收入一半以上来自於博彩业,可以说博彩业目前仍是澳门的龙头产业,支撑着整个澳门的经济。其实我倒是希望澳门的发展不要过分依赖博彩业,因为当某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只能依赖某一项产业的时候,这个地方的经济和发展将处在十分被动的位置,同时也意味着蕴藏了巨大的风险,一旦博彩业崩盘,那颠覆的则是整个澳门的经济。
酒店、旅遊、消费、餐饮等因为博彩业受到了很大影响,但是这个情况会持续多长时间,不得而知。近年来澳的遊客极少在澳门购买高端产品,他们一没有这种意识,二是因为不少高端产品购买回国後无法使用,如需购买高端产品,他们大多会选择欧美地区。因此在澳门基本上没有外地遊客的高端产品消费,这样的生意在澳门难以为继。这两年澳门人对澳门经济颇有怨气,大部分原因是澳门资源少,这意味着机缘少,影响着澳门的发展。特区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加大开放力度,促进消费。据统计,遊客来澳居住时间的平均值为1.2天,即一个晚上多一点,如果能将时间延长至2天,酒店、餐饮、购物等其他消费亦会随之有较大幅度的增长。
市场经济一直处於一个变化的状态中,没有什麽是一成不变的。在2008年,澳门特首还说到,博彩业是澳门的龙头产业,要将主力放在博彩业的发展之上,而如今短短十年不到,就逐渐发生了改变,开始倡导多元化发展。在当时澳门经济发展状况良好,並未认真思考过要多元化发展,也难以进行多元化发展。而如今郑重提及多元化的发展,对於澳门来说,困难重重。一个企业要转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一个城市的转型。
记者:珠海横琴与澳门一水之隔,是否可以借助横琴实现多元化,也有不少澳门人将走出去的第一站放在了横琴,您怎样看?
葛万金先生:横琴方面,中央投放了不少资源在里面,但是现在基建方面还未完全完成,而商业的发展也是局部或小型的发展,澳门的企业要过去发展有较大的难度。此外如医疗、教育等生活配套设施也未全面发展起来,消费欠发达,如果澳门人要过去居住,不是很便利。
不过这也是澳门企业的一条出路,横琴的发展,我粗略估计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看到初步的效果。换言之是有希望,但是需要时间。
记者:澳门是否可以借助“一带一路”战略构想,带领澳门企业走出去?
葛万金先生:“一带一路”对於澳门是一个很大的启示,也给澳门带来了很好的机会,对澳门多元化发展产生了较大作用。然而,我们必须要思考的是怎样借助“一带一路”这个机会走出去,寻找更多的机会?
澳门人口少,人才相对亦少,而在澳门做生意者,以澳门本地人居多,极少有跨国企业。同时澳门的公司规模普遍不大,澳门的企业不具备足夠的实力让其到别的国家或者澳门之外的其他地方开公司,这与中央政府的要求有一定的距离,也因此注定了澳门的企业要借助这个机会走出去,是很难的, 需要加倍再加倍的努力。
记者:您刚才提到澳门的人才问题,您觉得在培养人才上,应该做些什麽努力?
葛万金先生:人才的培养需要集合整个社会的力量,包括学生自己素质的提升,学校的努力,家长的重视。澳门是一个特殊的城市,博彩业的主导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年轻人,其就业门槛低,工资高,一方面给年轻人创造了一些就业机会,但是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让不少较高学历的人产生一种感觉:即使自己很努力,努力读书学知识,收入上仍不及低学历的人高。这大大降低了澳门青年学习的热情,导致儘管澳门有一批优秀的人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数量着实不多,一方面需要依靠澳门大学等担负着培养澳门高层人才的责任和要求大学加强对学生的训练,为澳门政府培养本地官员,更好的参与澳门的管理,促进澳门的发展。
澳门大学校友会成立了18年,凝聚了一批具有学历及社会责任感的校友,他们毕业之後走向了社会各行各业,能夠给刚毕业或者正在就读的学生一些好的建议。校友会每年都有举办一些活动,邀请成功的校友为大家分享他们的经验,帮助就读的大学生更好地了解社会的真实情况和经验,在之後进入社会时能夠独当一面。我们希望通过了解年轻人的想法,思考出帮助年轻人发展的出路。
澳门大学也设立了多类型的奖学金,鼓励青少年认真学习;在澳门, 特区政府为鼓励青年人创业,成立创业基金,有志创业的青年通过申请,审核,获得批準之後,能夠获得三十万元的创业基金。
政府方面,将上工年龄期限从起初的18岁,改为21岁,将延长学习的黄金时期。各种举措,都是希望年轻人有一个好的未来,支撑起澳门的未来和希望。
记者:您觉得澳门在发展上还欠缺些什麽?应该怎麽做?
葛万金先生:相对澳门消费水平高,但是澳门居民的普遍收入並不是很高,澳门存在的三类人群,中低收入人群佔据二十万左右之多,且澳门贫富差距相对较大,这对於一个地区的长期发展十分不利。澳门政府规定每名永久性居民每年可获发放9000元(澳门币),非永久性居民为5400元,涉及财政开支约59.46亿元。每年9000元,细算下来每个月700多元,这笔钱无法做事业发展之用,更买不起房。假如将这个近60亿的财政开支用於本地区发展经济型房地产事业上,也许更是恰到好处,用在刀刃上。
其二,澳门缺少一个长远的计划,几乎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都会有一个五年计划,或者十年计划,但是澳门没有。並非澳门从来未曾提出过五年计划,而是因为对於五年计划的提出,澳门市民以及政府公务员普遍表示怀疑,最终能否落实到位,例如澳门亟待解决的住房、交通等问题並未得到解决。
以住房问题来说,缺少一个期限,让年轻人有可购买经济房的期望。澳门不缺土地,缺少的是可供政府利用的土地。粗略统计澳门每年只有1300多人能夠获得经济适用房,但是来自於去年的统计中,需要经济适用房的人数达4万多人,供求差距高达四十倍,按照这样的速度不知何时才能满足居民的需求。四十倍的差距让人看不到希望。澳门可以效仿香港,加强澳门政府对土地的使用权限,加大使用力度,给澳门青年一个三年五年的时间期限,让其有买房的希望。
而交通上,不久前我和一位友人在外地的时候乘坐了轻轨,他很高兴,说:“如果澳门也有轻轨就好了,但是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有生之年不知是否能夠看到澳门建成轻轨。”我听着,感觉很心酸。交通设施的建设对於澳门的发展亦是举足轻重,我对此也希望政府能夠加快建设脚步,将政策落到实处。
其实,我觉得居民的要求不多,但是没能满足。这便产生了一个矛盾体,澳门发展既缺少长远计划,又难以开启。应该立足当下,做好当下事,步步为营,继而设立五年计划,十年计划等长远目标。
记者:谢谢您的分享。
葛万金先生对澳门有极深的感情,他一心一意为了澳门好。他还在诸多社团服务,以“义工”的心态帮助社会发展。他说:“我还没有退休,我还能工作。”喜欢运动的他常於运动场上挥汗如雨,英姿勃发,体育运动给了他一个强健的体魄,精神矍铄,让他有足夠的精力投入工作中,为澳门的发展建言献策。澳门明天能更好,是他最大的心愿,亦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为此,他甘愿倾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