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张列 国乐文化的守护者

2016-11-21

音乐天地(音乐创作版) 2016年8期
关键词:指挥家交响乐团乐团

本刊记者:吴 銎

张列 国乐文化的守护者

本刊记者:吴 銎

张列,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理事、中国指挥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国家一级指挥。现任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广播民族乐团常任指挥及乐团创作研究室作曲。受聘为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北京大学和新加坡华乐团、台北市立国乐团、香港中乐团、香港演艺学院以及中央民族歌舞团、天津交响乐团等团体的艺术指导和客座指挥。

1984年毕业于西安音乐学院,1997年进入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深造 ,先后师承指挥家、教育家丰琪教授和杨鸿年教授,并在中央音乐学院举办的德国指挥大师班里得到了鲍姆教授的悉心指导与肯定。曾获国际电影节奖及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跨世纪青年音乐家”奖及文化部任命的“尖子演员”称号。先后出访欧亚美及港澳台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创作了管弦乐、舞剧、影视音乐、打击乐、协奏曲、声乐等近百部(首)作品并多次获奖。参与创作并指挥录制了中国首张DVD光碟《唐乐舞》和多张CD唱片。

张列先后出访德国、奥地利、法国、荷兰、瑞士、比利时、加拿大、日本、新加坡和港澳台等国家和地区。曾指挥演出交响乐、管弦乐、舞剧、民族管弦乐、声乐等各种类型的音乐会。创作演出了交响舞剧《大风歌》、《长恨歌》,为电影《哑姑》、《酸枣坡》作曲配乐。其中民族管弦乐《敦煌礼佛》、《放飞》、《小巴郎幻想曲》、协奏曲《北方情思》、民族吹管与组合打击乐《黄河之水天上来》、二胡协奏曲《兰花花》、打击乐协奏曲《关山随想》和组合打击乐《太阳的儿子》、《西域驼铃》等作品成为香港、新加坡、台湾和大陆许多团体的演出曲目。其中《小巴郎幻想曲》和《黄河纤夫》、《杨门女将》分别获全国比赛一等奖和金奖。1993年被收入《中国文艺家传集》,1995年被收入《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

张列的指挥风格细致清晰,深沉而富有激情。善于准确地把握并具创造力地展现作品的内涵。

近年来曾与德国法兰克福室内乐团、美国大都会青年交响乐团、天津交响乐团、昆明交响乐团、陕西爱乐乐团、厦门歌舞剧院交响乐团、西安音乐学院交响乐团等团体合作演出。张列的音乐活动遍及各地,在音乐界中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一位英国评论家称:“中国指挥家张列先生不但对中国乐器的格调与性能有很深入的了解,他对音乐的诠释也有独到之处。在现场指挥时他不仅是平衡音乐、掌握全场气氛的灵魂人物,也让观众随着音乐的默契,进入一个丰富多变、深不可测的感觉世界中……”

记者:你在当今国内指挥领域已取得很高的成就,这离不开你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在你的指挥生涯中对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张 列:我在陕西省歌舞剧院时是一名打击乐演奏员,曾参加过很多部歌剧的排练和演出,我的第一个指挥老师是歌剧团的指挥家丰琪。他早年在俄罗斯留学,回国后在总政歌舞团担任了很多年的指挥。当时有一个歌舞剧院学员队,毕业之后大家被分配到了三个团的乐队,那时候西洋打击乐是很稀缺的专业,歌剧团有了困难我就被调过去参加歌剧打击乐的演出,也经常参加乐团的音乐会、电影录音,所以我的活动范围比较大。我跟丰琪老师学了整整5年的指挥,我非常感激我的老师,他给我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从指挥法到读谱,还有很多关于乐队的知识,大量的乐队音响资料、文献,还有他在国外留学时收集的宝贵资料。每一部作品他都会让我把很多个版本进行对照,学习不同的指挥方式,把握不同指挥家的风格。所以说丰琪老师对我的指挥生涯真的影响很大。后来我到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深造,有幸师从杨鸿年教授,很多以前遗留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记 者:你身兼多个乐团的总监和指挥,这对你而言是不是一件苦差事?

张 列:一个乐团总监的业务量是非常大的,你所担的责任也是很大的,乐团的建设、音乐会、一段时期内的演出和未来的计划都要去操心。这几年我才慢慢意识到我们指挥身上的这份责任有多重,就在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广播民族乐团这两个团指挥已经够忙的了,我常常在想指挥身兼几个乐团的总监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多年,国外也跑的很多,在德国柏林、法兰克福、法国巴黎、美国等很多地方的乐团联合演出,包括欧洲的巡演,让我认识到乐团总监的重要性。全国各地的乐团处在不同的地域,每个乐团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别,风格是完全不同的。比如广东有岭南乐派、汉乐、潮州音乐、广东音乐,潮州音乐其实和陕西音乐有很深的渊源,他们所用的弹拨乐器、打击乐器都和陕西的非常相似。所以,你不但要懂指挥,还要学习当地的历史人文、音乐文化,掌握不同地区的音乐风格。

记 者:您是否认为指挥不同风格的民族乐团和交响乐团对于一个指挥家来说是很具有挑战性的?

张 列:是的。乐团都是有他们的性格的,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教跟磨合,乐团作为这个载体,人们常把广东音乐形容成小家碧玉,温婉细致的感觉,从广东音乐里面可以感受到当地人的生活状态。比如他们的茶文化,在喝茶的同时肯定伴有音乐,我们现在把它叫岭南音乐。而中原以北、以西的音乐高亢、粗犷、语言火辣,江南一带的江南丝竹又自成体系,讲究韵味细腻,丝、竹结合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可以让人联想到江浙地区人民对生活、对情感的真实流露。

作为乐团来讲,他们有自己的编制,在演奏地方音乐的时候,他们要向国家乐团看齐,慢慢的规范化。民族乐团到今天为止还没有真正的定型,一直还在摸索着前进,我们现在能看到的以拉弦、弹拨、吹管、打击四个声部所组成的民族乐团是当今民族乐团的主流。

一位民族乐团的指挥要比交响乐团的指挥辛苦很多,尤其是在排练的时候,你需要了解民族乐队的乐器法,能够准确把握作曲家在曲目中所要表达的内容。而交响乐团经过几个世纪的磨砺,已经非常规范,并且有一套完善的体系,无论是乐队的编制还是总谱的写作都是很严谨的,为指挥家的读谱和排练都提供了很多方便。

记 者:现在的音乐作品形式多种多样,作曲家们都在尝试两种相关或者不相关的音乐风格的结合,这样对指挥家或者演奏家而言有没有难度?

张 列:音乐也在向着多元化发展,这是一个大趋势。各种新鲜的音乐形式在不断的涌现出来。比如民族乐器与西洋乐队合作、西洋乐器与民族乐队合作,这样的演出形式往往更能够吸引观众,因为这样的中西合璧从观赏角度来讲有一定的亮点,在听觉感受上又有另类的冲击力。从创作技法和演奏技巧来看,其实音乐家们已经具备了足够的专业能力。但是正常的音乐教学和实践中,两种不同体系的音乐文化是不能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很多固定的思维模式局限了音乐家们的想象力,不同地域的音乐元素融合在一起会出现很多不可预见的问题,如何能让个性的演奏家们很好的配合是需要在长期演出实践中不断磨合的。

记 者:现在的民族乐团趋于多样化,都很有自己的特色。它的发展会不会带动更多人喜欢民族音乐?

张 列 :民族乐团现在都想打造自己的品牌,传播当地的音乐文化,追求编制上的统一、音色上的统一,逐渐的让民族乐团交响化,大量的音乐作品支撑着一个乐团的发展。

民族音乐现在是一个空前蓬勃的时期,有人统计:在香港平均1米就有一个学民乐的学生,马来西亚、台湾、澳门、新加坡这些地方国乐的普及度是非常高的。新加坡这个地方很有意思,你从和他们的交谈中会发现,他们对华乐(国乐)是崇尚的,尤其对华乐的传承工作做的非常好。

记 者:民族乐团的编制问题一直是音乐家们关注的重点,你对此怎么看?

张列:民族乐团现在的争论很多,一直也没有定论,其实现在的民族管弦乐是按照西洋管弦乐的模式去照搬的。“彭修文模式”参照西方古典音乐的和声学、配器法、乐器制作标准和乐队编制建立起来了中国民族管弦乐队。各个声部的摆位都和西洋管弦乐队相似(指挥的左手边拉弦乐器组、右手边为弹拨乐器组、正对面为管乐器组、打击乐器组)。但是民族乐器的音色都是很有个性的,光弹拨乐器常规的就有7种之多,柳琴、扬琴、琵琶、中阮、大阮、三弦、筝,还有很多特色乐器。民族乐队到底应该运用哪些民族乐器?人们还在不断的探索之中,曾经有人尝试用10把板胡来弥补拉弦乐高音的不足。当然了,民族乐团的编制也是多样性的,室内乐或者大型乐队都有所不同,根据不同的曲目要求和演出需要,在保证声部间音响平衡的前提下来安排摆位的形式。

记 者:现在流行音乐对传统音乐的冲击很大,更多的年轻人愿意听流行音乐,在这种情况下传统音乐应该如何发展和传承下去?

张列:古典音乐现在在西方也存在种种问题,去音乐厅的人开始慢慢减少,年轻一代都愿意到体育场去听流行音乐、摇滚乐。柏林爱乐乐团现任音乐总监西蒙·拉特写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怎么样能让古典音乐深入人心,能让交响乐这种形式一直保持旺盛。西蒙·拉特把注意力放在了学生中间,他身体力行,自己到大学里面去指导学生乐团,让他们能有和柏林爱乐乐团同台演出的机会,这样会激发他们的积极性。因为柏林爱乐是金字塔尖,对大学生乐团来讲,能与这样的乐团合作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以说是一生的荣誉。

反过来再看我们中国的音乐教育,随着人们对素质教育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学生乐团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在北京每年都会举行各种比赛,我们这些职业的音乐家都深入到学校去,很多有名的指挥家都去小学、中学辅导过,而且学生乐团都会出很好的成绩。我曾带领小学、中学的民族乐团去金色大厅演出,当地的家长带着孩子来听,听完以后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个普通小学的乐团吗?”西蒙·拉特也给我们一些启示,音乐要从学生时期抓起,只要有一个孩子学,那么我们的传统音乐至少又多了三个爱好者(孩子和父母)。我们要把它当作责任,而不是任务,因为音乐文化要有人传承下去。

后 记

通过采访著名指挥家张列,让我见识了一位指挥家的风范。和他的交谈轻松、自然。他的谈吐风趣又不失典雅,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指挥家对专业求真务实的态度。我们从他的音乐成长之路聊到民族乐团的发展、再到传统音乐的传承,每一个话题都让张列先生感慨万千。张列先生一直致力于我国民族音乐的发展和传播,他所追求的不是自己能达到多高的成就,而是能让人们真正的喜欢传统音乐,喜欢自己的民族音乐,并且把它带到世界各地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传统音乐文化。他就是这么一位守护者,守护着自己的理想不断前行……

Lie Zhang-Protector of Chinese Music Culture

猜你喜欢

指挥家交响乐团乐团
交响乐团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上海交响乐团举办喜迎新中国成立70周年红色经典音乐会
没有绝对的天分,也没有绝对的天才——指挥家陈琳专访
滚烫的交响灵魂
寻找歌剧制作及演出的“新常态”模式——从上海交响乐团版《唐璜》说起
管乐团的高兴事儿
乐师
曼妙地走在五线谱上
——访女指挥家、作曲家朱婕
洛庄汉墓乐器坑 恢宏的汉代地下乐团
“长江”钢琴携手国家交响乐团高原奏响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