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爱过的小镇(外二章)
2016-11-21深圳
深圳 叶 耳
到了你爱过的小镇(外二章)
深圳叶耳
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回忆。
到了你爱过的小镇,小镇还像从前,而你却无法回到从前。你像一个独自浅唱的落寞歌手,站在城市的郊外,被月光打湿。风把你亲吻,取走你的青春和激情,你的少年和纯粹。只剩下了热爱。还有两手空空的你,站在那里,那个被爱传唱的地方,鸟儿已飞走,天空和大地只剩下了无尽的想象。
稻香和瓜果的颜色在故乡,它们来得缓慢一些。抒情和感动有点矫情。坐下来让自己享受孤独。干净。单纯。理想。穷困。伤痛。失眠。一些词重叠站立,你掏空口袋,把幸福的去向打探,旅途的油菜花忘记了你的名字。母亲和故乡给了你勇气,而你却无法给予母亲和故乡的房子。你在一张旧照片里把经历的生活置之度外。
野,亲爱的野。
请轻唤这个他,就像那无限的热爱。
一晃将近十年。十年里经历了太多,也感悟了许多。现在重新触摸这个被我遗弃的名字,如同触摸一个人的时光。这其中蕴涵了难以言说的疼与爱。那个曾被召唤的远方与美人,都已在时光里隐姓埋名。现在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我心灵的故乡,回到那个被自己遗弃的少年,可是,我已经老了。
十多年以前,认识你时,那时你和你的许多女同学都野哥哥地叫着我,后来我们相爱了,又分开了……现在我又回到了十年前我们相遇的小镇上,我的爱情还会回来吗?
听说你有了属于自己的月色。影院门外的风情被一朵少女的奔跑惊醒。
世界何以辽阔。你说,此刻你就是世界。在路的远方是另一个远方,我的路途因此而动人。
仿佛天籁,天然而生的风情。万物的讲述,生命的内容与细节,以及藏匿于大地与天空的美。我要学会用爱去触摸心灵,学会谦卑学会淡雅,学会一个人多么的从容与大度,学会在孤独中享受。独自浅唱。凡此种种。不好高鹜远,不虚度年华;只静静地修改自己,只老实地练习自己。世界很大,我很小。
我小心翼翼地爱着这个名字,不能辜负了她的期望,不能再有一丁点的差错了,要好好呵护她。要一生永恒!在这里,我用到了她,而不是它和他。在我看来,她是母性的,蕴涵了无穷尽的美与温柔。
生活的痕迹我们清晰可见,可是疼痛的痕迹我们从来很难看见。
这无声的月光,她们深爱你的忧伤。
在一首诗里相遇自己
时间是生活里的女人,时刻削减我们体内的爱。爱。多么重量。她隐藏尘世的旅程,她们无数次歌唱我和你,歌唱无边无际的沧桑,歌唱那某段某句的忧伤。漂泊。路上。许多时候,我只静静地听。不想言语。不想再说什么。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不起啊。无数次念想你触摸你的名字,你的脾气你的呼吸你做梦的样子。
人物的色彩。语言的难度。眼睛。手语。舞蹈。人才辈出的时代,潮流不断地涌现树木、山水、建筑。行走中的每一个姓名,她们明暗的足迹,将成为雕刻的一部分,这一部分也有可能被我们忘却。恨铁不成钢的内伤,你是我的云我就是你的天,我是你的大地你就是我的河流。奔跑的黄金,它们虚构了远方。远方。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岁月的亲戚。
亲爱的,在乡村的屋檐下,她的世界和一朵云无边无际。
天空里最干净的想象。每一粒都修补着大地的沧桑。你回来了,从此辽阔的语言,纷纷扬扬,覆盖泥土。每一句都直言不讳,每一句都抵达内心。植物和河流安静地倾听你。你用无人懂得的孤独填写路途,路途遥远的家乡,谁在岁月的深处独钓你的温暖。燃烧的梦想在贫穷的夜晚,沿着经年的药方,寻找照亮的寂寞。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听你讲述。你的讲述,让大地上一切奔跑的行为感到羞愧;你的讲述,让这个浮躁的尘世多了几分难堪;你的讲述,让一些小丑颜面扫地。你是生命的安魂曲。
山水的痕迹。飞鸟的排练。深埋的故事在雪的灵魂里,成为一段无人探寻的历史。你看到的雪,还在下着。弥漫的雪花,她们像极了你遗忘的那段等待。她们无声无息,却意味深长。有谁在苍茫的夜晚对酒当歌?有谁在苍茫的大地对雪吟唱?似曾相识,视野宽阔;根深叶茂,目达耳通;风吹那叶,心灵如耳。雪像那黑暗里的灯,照亮回家的人。
回家。雪,让远行的人懂得了疼痛。
一见钟情的音乐试着去亲吻你我。
你和我。在音乐的唇上,被生活说出,被灵魂说出,我们享受着。我们深爱着。忧伤也好。孤独也罢。疼和痛也算了。周围的花朵开满了田野。天空下,大地上,我走向你,走向一段未知的远方。
每一枚工卡的想象
每一枚工卡都可以让我保持想象的美好。红薯种在地里,你却种在别人的家乡。工业园里的蝴蝶接吻,阳光纯粹似丰富学养的女子。如果你看不见我的家乡,就不要憧憬我的脸。村庄在工业的窗上,再短暂的也始终活过。
蛐蛐、麻雀、萤火虫,还有那些远去的月光,都是你的亲戚。你坐在一头牛的天空,仰望蔚蓝的歌声。流水线的水流来流去。你和我,如同两个陌生的绿果,从不等待花开。
我忘不了,我又怎么能忘得了呢?
1998年农历的冬月。没错,母亲走了好几里山路给我打电话,电话是姐姐接的。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南方城市的一辆中巴上想念母亲。母亲在电话里问我,春节回不回家?姐姐告诉她我不回家。母亲十分生气地问姐,是不是没有钱?姐没说话。“他有没得钱也要回来,屋里人只呱叨他,有呱叨钱。”听姐姐再一次重复,乡下母亲的语言。我像一粒结满泪水的谷子,散落在工业的城市。
在我漂泊的城市,无论日子怎样的灰暗和忧伤,母亲总把那一抹美丽,种植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