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回声
2016-11-19徐一佳
徐一佳
不知道老天被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药,那年一跃成为几年来最热的一年,树上的知了也在这天气的逼迫下,乖乖闭上了嘴。
目光转到四楼的客厅。年份久远的老旧吊扇,已经积上了一层擦不掉的灰尘,在尽心尽力地发挥余热,“呼呼”声中空气被扇起几丝涟漪,但这几乎微不可察的清凉马上又被燥热掩埋。那只三年前的闹钟,秒针成为挺拔的战士,不受天气的影响,“嘀嗒,嘀嗒”,极有规律地向前,一如既往,直到最后一刻。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第三种声音。不像前两种,它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时有时无,宛如一个顽童,误入了严于自律的军队中。原来寂静也是有声的。
爷爷坐在桌前,逆着光,显得高大庄严,眯起眼,正在看书。他双眼紧紧盯着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有一些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与平日不一样的光。遇到好看的、喜欢的句子,拿起笔就要写下,却想到什么,又放下笔,只是爱惜地用指腹摩挲着纸页,一遍遍地抚摸,手与纸相触制造出“簌簌”声。良久,他的双眼才从句子上挪开,“哗啦”翻到下一页……
岁月静好,微风荡起,岁月便又流逝了。白发的老人在阳光下抚摸书籍,如同珍宝。我愿把这一切藏于心底,永远珍惜。
越临近中考,心里那股焦躁的情绪便越是挥之不去。为了放松,我茫然地、毫无目的地乱走,便闯入了小公园。
小公园,很近,就在我家楼下,里面贮藏着我的整个童年。可笑的是,初中整整三年,我都没有涉足过这里。
公园大变样了,运动器械从原来的深黄墨绿到如今五颜六色,路灯从原来小小的精致模样,变为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白炽灯……
一处用石头砌成的座椅,为了契合湖的形状,被修成了扇形,几根石柱在背后伫立,作为头顶上半圆形石头平台的支撑。似乎只有那一处,没有什么改变。一棵我记事起就在那里的紫藤萝,攀着石柱,爬满平台,开得灿烂。微风吹过,树叶碰撞着发出“噗噗”的笑声,生命的根部依旧一言不发。
我坐在石头上,凉凉的触感奇迹般使我平静不少。
又一阵风吹来,花瓣落下,落到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微不可闻的水声和一池波澜。蜜蜂冲着这花开的劲头儿来的,“嗡嗡嗡”“嗡嗡嗡”地飞个不停。一头栽进了一朵,瞅瞅另一朵,似乎更好,就又很快抛了这朵奔去那朵。风嫌这点声音还不够,也过来掺一脚。一阵风吹过,好像来了个交响团,开了场音乐会,“沙沙”“簌簌”声不绝于耳。
在聆听自然之声、天籁之声后,我带着满足和一颗平静的心,安然离开了。如果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我也会记得那一场盛大的音乐会,那是自然送我的回声。
(指导老师:边建松)
花香常在
学生时代,付出的辛苦和汗水,融化在风里,但并未被遗忘,都印刻在记忆深处。曾经咬牙坚守着直到深夜,当难过、烦躁的时候,不会也不能发泄出来,总是在假装坚强、勇敢,咬牙坚持着,直至找到宣泄的方式。
那时的安静午后,那时的紫藤萝,那时的蜜蜂,那时的一池波澜,还有那吹起花香的一阵微风,都是抚慰我心灵的良药。阳光,填满的是我的未来,照亮的是我的心房,花香,溢满了我的整个记忆。
风起时,花香满溢,回忆里,花香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