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隙流光——论大师建筑中的光与影

张辰辰 （安徽省建筑科学研究设计院，安徽 合肥 230001）

屋隙流光
——论大师建筑中的光与影

张辰辰 （安徽省建筑科学研究设计院，安徽 合肥 230001）

利用光影是建筑创造中的经常使用的手段与设计着力点，很多大师都是出色的光影魔术师。在其建筑作品中，利用光与影的变化，给予空间以诗性的表达，让游览者在漫步建筑中逐渐迷失沉醉于梦幻的光影中久久不能自拔。建筑中的光有很多种表现手法，种类大致分两种：一种自然光，一种为人造光。文章从大师的著名作品着手，用价值批评模式及形式批评模式，重点论述探究建筑中由洞口或缝隙中射入的自然光所营造的光影效果及情境表达。

光影；洞口；大师建筑；教堂

光赋予事物形貌，世间万物在光下得以显现。没有光的空间会被吞没以至漆黑无形，光使僵固的物质空间融解、碎裂、分割、流动、闪动、形变、刻蚀、穿凿、松动、去重、飞散……将恒定化为无常。

光是实体，也是最基本的材料。光的丰富多变会使建筑的状态立刻发生改变。不论白天黑夜，建筑都会根据时间与天气的不同而呈现不同的面貌。光赋予了建筑在每一个时刻的不同意义，这每一个瞬间也都延长成了永恒。

建筑与光的关系，是建筑本身不可分离的属性之一，既包括物理关联，也包括心理关联。建筑作为提供使用功能的生产或生活空间，需要各种不同程度的采光要求，并且与建筑类型、地理区位、功能、朝向等因素相关，这是建筑功能与光的物理关联。其次，建筑造型设计本身就是一种光与影的组合，体型、材质、立面虚实凹凸等，都将通过阴影的形状、色彩、对比度等得以表现，并可能进一步传递或表达设计意图。无论是以造型为特征的雕塑型公共文化建筑，还是一般居住建筑外墙的阳台、檐口、装饰或是表面纹理细节，都可能因为阴影的形状、韵律而产生视觉的感动。这是建筑实体与光的心理联系。

光的对立面既是影，光透过阴影显露其替身。作为光的衬托，它是必不可少的。阴影是光的首要所指，透过其灰度无限递变，让二维的墙裂蚀出一个不属于它自身的第三维度。影的黑暗并不是总代表着负面的认知领域，它不仅仅只表达阴冷、寂寥、迷茫，有些时候它依旧能予人一种温暖、宁静，开辟独处的世界。而满室黑暗里，一束光便已足够。当我们在黑暗之中摸索到那可射进灵魂的光，曾被黑暗包裹住的恐惧、不安，一瞬间转化，眼中只燃着远处那摇曳的光。正是这份透明寂静显现超时空的永恒真实，才形成了安藤忠雄的大阪光之教堂里无时无刻不在幽影中指引着信徒们的虔诚之光。

光影如同其他的设计元素一样，可以形成空间、改变空间、塑造空间和诠释空间。光与影作为最廉价的艺术表现手段，往往却能为建筑设计注入新鲜的元素与活力，能够提供给设计师一种强有力的语言或工具去实现在建筑设计中的创意与实施。在建筑设计中重视光影与建筑设计的关系，将光影作为建筑设计的材料，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法，从而才能获得意境不凡的艺术创意。

光的强弱、虚实会使空间尺度改变，比例与形状的感觉也会有所不同，这样空间就有了不同的进深感、层次感。

光是人对物质感觉的媒介，是界定和表现空间的重要因素。

光是自由的、不具固定形态的，或明亮或深邃，光与影通过不同的组合与建筑外在固有形态进行衔接，会形成不同的审美意境。

通过研究光影与建筑的关系，配合不同的设计手法，将获得令人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

建筑的洞口就如同建筑的眼睛，每一个洞口的设置都应是建筑师在其建筑上的点睛之笔。光从洞口射入，我们由洞口望出。洞口作为链接室内外的媒介，承载着沟通联系的作用。

对光影的利用经典案例应该是教堂。建筑大师们为了更好的让信徒们在这个场所对真主、上帝、耶稣产生极大的崇拜和敬意，通过对光影的精心操作，让光成为上帝之光、神圣之光，使信徒在魔幻的光影中沉溺到思维高度专一的意境。下文以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为例，浅析大师作品中对于洞口光影的运用。

3.2.1 室内光环境总述

光在安藤眼中充满着变幻之美。“建筑空间之中一束独立的光线停留在物体的表面，在背景中拖下阴影，随着时间的变幻和季节的更替，光的强度发生着变化，物体的形象也随之改变”。正是在这种不断变幻之中，光重塑了我们的世界。

光之教堂的区位不如风、水两教堂来的得天独厚，教堂位于大阪城郊茨木市北春日丘一片住宅区的一角，是现有一个木结构教堂和牧师住宅的独立式扩建。没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入口，只有门前一个不太显眼的门牌。进入它的主体前，必须先经过一条小小的长廊。以15°将墙体切入教堂的矩形体块，将入口与主体分离。空间以坚实的混凝土墙所围合，创造出绝对黑暗空间，阳光从墙体上留出的垂直和水平方向的开口渗透进来，从而形成著名的“光之十字架”。同时，这座建筑造价极低地面，地板和椅子皆为木造，木头是有生命的，加上透进来的光，给清水混凝土墙面砌成的灰冷空间增添了一点温度。墙壁及家具处理得十分简朴，并保留了原始表面质朴的质感,安藤在这里着力表现和强调的是抽象的自然，空间的纯粹性和洗练诚实的品质，进而唤起人们一种“庄严感”。之后整个教堂只有一段向下的斜路，没有阶梯。最重要的是，信徒的座位位置高于圣坛，牧师的讲坛在最下面，不是高高在上（一般圣坛都会位于高台之上，庄严而冷酷地俯视着信徒），代表着人人平等，这也是光之教堂跟一般教堂不同之处。

3.2.2 光之教堂对于洞口光影的运用

这座建筑可以说是将洞口光影运用到了极致，可以说谈到光之教堂人们脑海中第一浮现的就是那充满神圣光辉的“光之十字”。接下来谈谈安藤是如何塑造出这种令世人拜倒、顶礼膜拜的教堂空间。

安藤在混凝土墙上划出两道如同十字架般的空隙，自然光从此处漏入室内，柔和地照耀在教堂的座位上。作为“图”的光与作为“底”的清水混凝土在这一刹那绘成了最美的祈祷十字架。

此外光之教堂有清水混凝土做墙壁，除了那个置身于墙壁中的大十字架外，并没有放着任何多余的装饰物，安藤说他的墙不用挂画，因为有太阳为画家为他作画。因此，整座教堂纯粹质朴，唯一存在的就是那随着时间变化，或投射在“纤柔若丝”的混凝土墙上或投射在”质朴可触”的木质座位与地板上的十字光影，塑造着一种神圣安详的场所意向。

光之教堂和光的关系。光在二者中扮演的是主动的角色，它随时间的不同，有变化的接入到教堂内部中去；而教堂则扮演的是被动的角色，他静止在那里，任由光的宣泄。

而安藤在建筑实践生涯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设计手法是：利用单纯的混凝土材料创造大面积的明暗对比产生富有动感的光影变化，特别是用黑暗来反衬光，突出了场所意义。

在这座由清水混凝土建筑的教堂里，安藤巧妙地运用光来呈现“十字架”。光透过墙体上的十字切口渗透进来，在地面和墙壁上留下了细长的光影。在这里，光不再用于照明，而是具有了神圣的象征意义。虔诚的信徒置身于黑暗的空间中，面对光的十字，仿佛看到了天堂的光辉。安藤用光之教堂纪念了朗香教堂带给他的关于神圣的记忆。

朗香教堂与光之教堂都运用洞口光影给予人强烈的场所意向，塑造了极富精神渲染力的教堂空间。不同的是朗香教堂以其怪异夸张的形体，神秘的空间，配上由柯布西耶精心设计的由各种洞口射入教堂的光，给人以震撼。而光之教堂以其简单拼接的形体，纯粹的空间，配上安藤忠雄在其标志性的清水混凝土墙上切开的光之十字架，给人以宁静。两位大师都以出色的手法，将光影玩弄于股掌之间。仿佛将光透过洞口射达每个来到教堂的信徒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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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7359（2016）05-0097-02

10.16330/j.cnki.1007-7359.2016.05.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