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镜子(组章)
2016-11-16粟辉龙四川
粟辉龙(四川)
时光的镜子(组章)
粟辉龙(四川)
粟辉龙,1987年出生,四川南充人。闲暇时喜欢涂抹几段文字,自比文字傀儡师,时常热衷于操纵文字来演绎自己的心情。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星星》《散文诗》《美文》《青年作家》《散文诗世界》《四川文学》等报刊。有作品收录于多种选本,曾获得过一些诗歌、散文的征文奖项。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四川省成都市。
血浓于水的故乡
我爱上一个地方——南充,祖国辽阔地图上的一个小黑点。从古自今,都带着无尽的传说、奇迹和梦。
作为一个逃离故土、无处安身的人,我带着一颗雨打风吹、伤痕累累的心而来,但南充不是我的归宿,它是我与生俱来的故乡,而我就是那个千里迢迢来寻根的游子,带着前世的爱与今生的痛,回到故乡,安度余生。
失根的游子希冀莫过于此——踏上故土,是满目同根生的彼此相依,满怀骨肉亲的血浓于水。梦绕魂牵,养我的那方地;日思夜想,护我的那片天。人间南充,我的故乡,血浓于水的故乡!
草原上遇见草
那是七月间的事了,我独自来到甘南,邂逅了碧绿如茵的牧草,风吹草低现的牛羊。
央曲河和央拉河,静静地流淌,犹如两条洁白的哈达。
哦,梦寐以求的草原!甘加,桑科,我的孤独和我的爱情一样葳蕤。
天然、静谧,被群山环绕的草原,请原谅我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安放我一生的沧桑。
在甘南的草原,我远不及一棵草,活得坦然,不管风吹日晒,以及生活这头羊的啃噬。
每年生,每年死,只要春风一吹,就会长出一个崭新的自己。
在甘南的草原,我只想做一棵草,同顶蓝天白云,共享阳光雨露,在广袤、宁静的大地上,同荣共枯,人生就这么简单!
央曲河和央拉河,它们载着我的相思,日夜不舍地流淌。
除了甘南的草原,我的这颗心,已无家可归!
若有来世,我愿做甘南草原上的一棵草,倒影在牛羊的目光里,等待牛羊反刍成来年的春天,而我,就永远呼吸着它质朴温暖的心。
时光的镜子
作为葱绿可人草地的邻居,最清澈的处女湖,蒙着蓝色的神秘面纱。
尕海,甘南吉祥宁静的福祉,草原上安静的睡美人!
走近尕海,我脚步轻轻,屏住呼吸,目光像一尾尾鱼儿游弋。
那些来自天上的雨水、山丘的流水,落在湖里,像是运回到了故乡,贴近母亲乳房的温暖。
静水深流,我的心事泛起了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破碎的幸福,轻轻荡漾,仿佛时光镌刻的年轮。
碧波万顷,洇湿我的脚步。倦鸟的呢喃,准确地落进我的手心,一松手,就会成为清澈而辽远的回声。
我的心,像候鸟南迁北返的驿站,静静地泊在尕海上,在寒暑易节中,守候甘南的春暖花开。
尕海,甘南的一面时光镜子,不仅倒影着浮云与山峰,还能看到咀嚼的牛羊、低飞的候鸟。
这千百年来,我们一直共享着,那亮晶晶的呼吸和心跳。
银河,爱恨无绝期
银河,或者叫星河!
夜空中明亮的光带。一年四季的银河,只不过在夏秋的星空找到了自己华美的星座。
浩瀚的天空,一颗颗白色粉末化作一颗颗星子,黑夜不断镀亮书写的航道,亿万光年火焰,直抵浩渺的天穹。
许许多多的星子和恒星构成了银河,在偌大的太空,银河就像一个时间的旋涡。
那东北向南横跨天空的银河,宛如奔腾的急流,一泻千里。
千百年来,迢迢的银河,引起多少美丽的遐想和动人的诗篇!
银河,或者叫天河!
发源于古老的民间传说,跌宕起伏的河流,从大地流向了天空。
在我们眼里,这条河确实有些古老了,但河流是年轻的,波涛汹涌,不舍昼夜。
涌动的河,流淌着时间。为什么两颗相知相惜的心,中间非要横亘着一条滔滔不绝的天河?
我想,那个曾凿开天河的人,在见证世界柔软,心灵湿润后,会低下她那颗女王的头颅!
花好月圆夜,万家灯火都是圆圆的蜜……夜空中明亮的光带,我们在葡萄架下,静静地卧看牛郎织女星。
银河,时间爱恨无绝期地流淌。
月 河
如果嫦娥住在月河,肯定会化身为一个清秀温婉、娴静典雅的江南女子,那潋滟的波光就是她清辉流转的明眸了。
我不是吴刚,而我是那个相亲的人,已在嘉兴等待了千年。
风声的马蹄声碎在岸边的柳树下,衣襟绣上二三蝴蝶,眉梢绽开几朵野花。
连接南北,融通古今。月河系在运河的心上。天上的月亮跌落大地,刚好落在嘉兴,水湾曲抱城如月。
水上的月河,轻轻荡漾;水下月河,倒影像一尾银鱼游弋。
鸟鸣在水里练习蝶泳、蛙泳和仰泳。
小河。古桥。狭弄。廊棚。都是月光的亲人,在月光的爱抚下,安然入睡。那些清凌凌的月光,汇成了潺潺的河水,静水深流,也流到了我的心里……
月河的水是一阕可弹可咏、可吟可唱的江南戏曲。浪花如簪花,佩在嫦娥的鬓角,涛声似丝竹,拨动流传民间的千古绝唱。
舀一瓢月河的水,润一润岁月的嗓音,在和着清风、明月和几粒渔火,治疗我夜夜难眠的相思。
散文诗观
朴实的情愫中跳跃着简单的文字,浓郁的空间里散发着生活的美好,散文诗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新生的希望。比散文更为精炼,比诗歌更为自由,这个建立在修辞美学上的新文体,沉默让我们不快,表达使我们酣畅淋漓。
我们在“阅读”“发现”“命名”的要义里,以笔为刀,去掉多余的“假意”“虚情”的文字,或打磨艺术的思想。我们现在雕刻的小天使,也许就是散文诗未来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