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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大众文化”的巨擘
——谫论冯梦龙的历史地位

2016-11-15冯保善

明清小说研究 2016年4期
关键词:冯梦龙大众文化文化

·冯保善·



晚明“大众文化”的巨擘
——谫论冯梦龙的历史地位

·冯保善·

既往人们对冯梦龙文化贡献的认识,更多地着眼于其通俗文学创作。这最多只能说揭示其贡献之“最突出而影响最大”的方面而已。本文从晚明“大众娱乐文化”崛起的历史语境下,通过对冯梦龙著述性质和理论主张的全面考察,认为,冯氏著述的“大众文化”特质及其所取得的卓异成就,以及他对于文化大众性、娱乐性、教育性系统深入的认识阐发,使他当之无愧地成为晚明“大众文化”的巨擘和旗手。从这一角度论定冯梦龙的文化贡献,庶几更能切合其文化创造的实质。

冯梦龙 文化创造和理论 “大众文化”巨擘

引 言

正如有学者所概括:“冯梦龙是明代末期的著名作家,他的文学活动是多方面的。对诗文、小说、戏曲、民间文学等都有一定的成就。但他毕生的大部分精力是用于搜辑、整理并介绍民间文学和通俗文学上面……最突出而影响最大的是小说方面的成绩”①;“冯梦龙的文学活动,领域相当广阔,有创作、更定,也有编选、注释;涉及的文体有:时尚小曲、通俗小说、戏剧、散曲、诗文、经史、杂记、曲谱、笑话、酒令、牌经以至绘画”②。如此多方面、跨领域的文化建树,要一言以蔽之,论定其贡献,洵非易事。

一、明代“大众文化”的崛起

二、冯梦龙著作的“大众文化”性质

“子犹著作满人间”(张无咎《北宋三遂平妖传序》)。冯梦龙一生著述宏富。然而,因了年代久远,历史长河的淘洗,加之其著作本身的非主流大众文化性质,以及书坊冒名伪造等原因,或亡佚失传,或真伪难辨。对此,研究者已经做了大量钩沉索隐、辨伪存真的工作。在此基础上,有关论著并对其加以归类,如缪詠禾《冯梦龙和三言》一书将其归纳为九大类别:1.话本·小说类,2.话本·讲史类,3.民歌类,4.笔记小品类,5.传奇类,6.散曲、诗集、曲谱类,7.时事类,8.应举类,9.其他。陆树仑《冯梦龙研究》一书则归纳为五类(即通俗文学、戏曲、诗文笔记、经史、杂著)十五项(时尚歌曲、通俗小说、笑话、戏剧、散曲、曲谱、诗、文、笔记、经学、纪事、注释、方志、画及其他杂著)。上述统计中,除了如陆树仑明确标示“为广招徕而假冯梦龙名义刊布梓行的小说”数部外,其实仍存在不少作品归属不当,或遗漏未录的问题。如小说《盘古至唐虞传》《有夏志传》《有商志传》《两汉志传》《古今烈女演义》,民歌《夹竹桃》《黄莺儿》,笔记小品《癖史》《燕居笔记》,诗歌《抗战诗钞》,散曲《最娱情》,以及《楚辞句解评林》《权术揣摩》等,便很难说为冯梦龙的著作;而史著中,如《甲申纪闻》《绅志略》《再生纪略》《淮城纪事》《扬州变略》《京口变略》等,均收录于《甲申纪事》一书中,似也没有单列统计的必要。

结合最新研究成果,我们不妨将基本上可以确认为冯梦龙著作的作品重新加以归类,大体可分成七类十五项:(一)通俗小说:1.话本小说(《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三教偶拈》);2.长篇章回小说(《三遂平妖传》《新列国志》)。(二)戏曲、散曲、曲谱:1.传奇《墨憨斋定本传奇》(《新灌园》《酒家佣》《女丈夫》《量江记》《精忠旗》《双雄记》《万事足》《梦磊记》《洒雪堂》《楚江情》《风流梦》《邯郸梦》《人兽关》《永团圆》,另有《杀狗记》《三报恩》《一捧雪》《占花魁》改本未见);2.散曲(《宛转歌》《太霞新奏》);3.曲谱(《墨憨斋词谱》)。(三)民歌俗曲(《挂枝儿》《山歌》)。(四)文言小说、专题故事:1.笑话(《笑府》《古今谭概》);2.智慧故事(《智囊》《智囊补》);3.情感故事(《情史》);4.文言小说(《太平广记钞》)。(五)史著类(《寿宁待志》《甲申纪事》《中兴伟略》)。(六)实用类图书:1.科举教材(《麟经指月》《春秋衡库》《春秋定旨参新》《四书指月》《纲鉴统一》);2.民间生活类图书(《折梅笺》);3.游艺类图书(《牌经》《马吊脚例》)。(七)诗集(《七乐斋集》《游闽吟稿》)。

上述冯梦龙的著作,其属于传统雅文化范围的,大约仅有第五类“史著类”、第七类“诗集”等数种而已。其主要著作,均可列入“大众阅读”类图书范围。

其四,冯梦龙删定文言小说集,编纂专题故事集,其大众文化追求同样昭然可见。《太平广记》由宋人李昉等奉宋太宗之命编纂,全书500卷。冯梦龙“自少涉猎,辄喜其博奥,厌其芜秽”,鉴于其“繁琐”“卷帙浩漫”,以及已有印本“挂漏差错,往往有之”,于是“去同存异,芟繁就简,类可并者并之,事可合者合之,前后宜更置者更置之,大约削简十三,减句字复十二,所留才半,定为八十卷”,希望以适量的篇幅,可信的本子,便于读者的阅读,并以之为“疗俗之圣药”,让世人阅读后一洗俗肠,于是有沈飞仲“爱而刻之”,流通于世(冯梦龙《太平广记钞·小引》)。其智慧故事集《智囊》《智囊补》的编纂,是“忧夫人性之锢于土石,而以纸上言为之畚揷,庶于应世有瘳尔”,希望“令人学智”(《智囊续序》),“知人之所以不能知,而断人之所以不能断,害以之避,利以之集,名以之成,事以之立”(《明智部总序》),具有开民智的用心。其编选情感故事集《情史》,是抓住大众感兴趣的热门题材,以此张扬其“情教”思想,如其《序》中说:“我欲立情教,教诲诸众生。子有情于父,臣有情于君。推之种种相,俱作如是观”,“知情之可久,于是乎无情化有,私情化公,庶乡国天下,蔼然以情相与,于浇俗冀有更焉”。后世书贾将《情史》易名《情天宝鉴》等等,翻印不辍,无非是冯梦龙其书本身大众性特色的进一步放大而已。笑话类著作的编纂,据韵社第五人题《古今笑》中记载,冯梦龙认为:“夫雷霆不能夺我之笑声,鬼神不能定我之笑局,混沌不能息我之笑机。眼孔小者,吾将笑之使大,心孔塞者,吾将笑之使达。方且破烦蠲忿,夷难解惑,岂特疗腐而已哉!”于是社中人怂恿:“吾兄无以笑为社中私,请辑一部鼓吹,以开当世之眉宇。”以之“疗腐”,以之“破烦蠲忿,夷难解惑”,这正是冯梦龙编纂《古今谭概》的初衷。然如李渔《古今笑史序》中说:“无如世之善谈者寡,喜笑者众……同一书也,始名‘谭概’,而问者寥寥,易名‘古今笑’,而雅俗并嗜,购之唯恨不早”,以“谭概”命名,读者寥寥,易名“古今笑”,则“雅俗并嗜,购之唯恨不早”,易名之举,无非更加彰显其“大众文化”读物的性质而已。相比较,《笑府》的定位要更为显豁。其《序》中云:“古今来莫非话也,话莫非笑也。……经书子史,鬼话也,而争传焉;诗赋文章,淡话也,而争工焉;褒讥伸抑,乱话也,而争趋避焉。或笑人,或笑于人。笑人者,亦复笑于人;笑于人者,亦复笑人;人之相笑宁有已时。《笑府》集笑话也,十三篇犹曰薄乎云尔。或阅之而喜,请勿喜;或阅之而嗔,请勿嗔。古今世界一大笑府,我与若皆在其中,供人话柄。不话不成人,不笑不成话,不笑不话不成世界。布袋和尚,吾师乎,吾师乎。”

三、冯梦龙的“大众文化”理论建树

冯梦龙能够超迈前人,实现突破,以他丰硕的编创成果,创造出卓越的“大众文化”实绩,与他宏通进步的文化观念、文艺主张密切相关。从他关于文学文化的若干论述,我们还可以觇知其毕生致力于“大众文化”建树的动因所在。

(一)文化的大众性

署名“江南詹詹外史述”《情史叙》广为人知。以往的评说,多以为其比附经史,缺乏对于文学自身独立地位的充分认识。其实,这正是局限于“文学”视域所带来的误区。先看序文:

六经皆以情教也。《易》尊夫妇,《诗》有《关雎》,《书》序嫔虞之文,《礼》谨聘、奔之别,《春秋》于姬、姜之际详然言之。……异端之学,欲人鳏旷以求清净,其究不至无君父不止,情之功效亦可知已。是编也,始乎“贞”,令人慕义;继乎“缘”,令人知命;“私”“爱”以畅其悦,“仇”“憾”以伸其气,“豪”“侠”以大其胸,“灵”“感”以神其事,“痴”“幻”以开其悟,“秽”“累”以窒其淫,“通”“化”以达其类,“芽”非以诬圣贤,而“疑”亦不敢以诬鬼神。辟诸《诗》云兴、观、群、怨、多识,种种俱足,或亦有情者之朗鉴,而无情者之磁石乎!

“詹詹外史”的意思十分显豁,无非认为世界是有情的世界,以“六经”为代表的一切文字皆以情教人化人,凡优秀的文化,皆根植于情;只有文化异端,才会扼杀人性人情,使道德崩坏,人伦澌灭。这里,他显然不是局限于“文学”立论,而是着眼于文化本质来阐释。其《情史》的编纂,张扬“情”之种种,“使人知情之可久,于是乎无情化有,私情化公,庶乡国天下,蔼然以情相与,于浇俗冀有更焉”(吴人龙子犹叙),以及“欲立情教,教诲诸众生”,“死不能忘情世人,必当作佛度世,其佛号当云‘多情欢喜如来’”(吴人龙子犹叙),以自己的著述,体现文化的功能,情教大众、普度众生的用心彰然可见,这也是他执着于大众文化著述的不竭动力所在。

冯梦龙编辑小说、评选散曲、改订戏曲、编制曲谱、搜集评点民歌、删定文言小说集、编纂专题故事集等等,正因他对于这些文体的大众特性有着清晰的认识,深切了解它们所具有的广泛影响,于是或完善提升其形式,或借其载体,传播文化,以“情”教人,化育众生。

(二)文化的娱乐性

冯梦龙曾参加韵社,为韵社社长。限于资料,我们对于韵社的组成等具体情况,所知甚少。在署名“韵社第五人题于萧林之碧泓”的《题〈古今笑〉》中,谈到了韵社的活动内容:

韵社诸兄弟抑郁无聊,不堪复读《离骚》,计唯一笑足以自娱,于是争以笑尚,推社长子犹为笑宗焉。子犹固博物者,至稗编丛说,流览无不遍,凡挥麈而谈,杂以近闻,诸兄弟辄放声狂笑。粲风起而郁云开,夕鸟惊而寒鳞跃,山花为之遍放,林叶为之振落。日夕相聚,抚掌掀髯,不复知有南面王乐矣。……余私与子犹曰:“笑能疗腐邪?”子犹曰:“固也。夫雷霆不能夺我之笑声,鬼神不能定我之笑局,混沌不能息我之笑机。眼孔小者,吾将笑之使大;心孔塞者,吾将笑之使达。方且破烦蠲忿,夷难解惑,岂特疗腐而已哉!”诸兄弟前曰:“吾兄无以笑为社中私,请辑一部鼓吹,以开当世之眉宇。”子犹曰:“可。”乃授简小青衣,无问杯馀茶罢,有暇,辄疏所睹记,错综成帙,颜曰“古今笑”。……方今方古,笑亦无穷,即以子犹为千秋笑宗,胡不可?世有三年不开口如杨子者,请先以一编为之疗腐。

从该题词我们得知,韵社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便是笑谈自娱。而《古今谭概》(后易名《古今笑》)的付梓面世,则有以之“破烦蠲忿”,“开当世之眉宇”,娱乐世人,并为之“疗腐”的目的追求,换言之,这也是对于文化娱乐性的一种具体实践。

署名绿天馆主人《古今小说叙》中谈到:

史统散而小说兴……若通俗演义,不知何昉?按南宋供奉局,有说话人,如今说书之流。其文必通俗。其作者莫可考。泥马倦勒,以太上享天下之养,仁寿清暇,喜阅话本,命内珰日进一帙,当意,则以金钱厚酬。于是内珰辈广求先代奇迹及闾里新闻,倩人敷演进御,以怡天颜。然一览辄置,卒多浮沉内庭,其传布民间者,什不一二耳。然如《玩江楼》《双鱼坠记》等类,又皆鄙俚浅薄,齿牙弗馨焉。暨施、罗两公,鼓吹胡元,而《三国志》《水浒》《平妖》诸传,遂成巨观。要以韫玉违时,销熔岁月,非龙见之日所暇也。

这里由通俗小说起源于南宋说话谈起,论说了朝廷供奉艺人为太上皇说书,上皇清闲多暇,喜读话本小说自娱,于是宫中宦官广泛搜罗民间新闻故事,请人敷演,“以怡天颜”;一脉相承,绵延而至于《三国志》《水浒》《平妖》等通俗小说,由此揭示了通俗小说消闲娱乐的功能其来有自。这也是冯梦龙对于话本小说、通俗演义文体特性的准确把握,是他从事通俗小说创作编辑的原则指针。

其他,如《警世通言叙》中称话本为“村醪市脯”、齐东之言,以之“佐酒”云云,暗示了话本小说具有娱乐读者的作用。江南詹詹外史述《情史·序》中称该书所收故事“耳目不广,识见未超,姑就睹记凭臆成书,甚愧雅裁,仅当谐史”,为其定性为“谐史”,也不难看出其对于大众娱乐的追求。至于其所编写的《牌经》论品、吊、发、捉放、斗、灭、留、隐、忍、还、意、损益、胜负,《马吊脚例》的论缘起、名目、牌式、坐次拍散、买注、斗百老法、吊法、看赏法、免斗、开注、罚例,本身便是纯粹的游戏娱乐文化内容。

(三)文化的教育性

冯梦龙自称欲立情教,欲做教主,不是一种戏称,其中既反映了他对于新崛起的“大众文化”特质的敏锐捕捉,也蕴含了中国传统士人“铁肩担道义”的使命追求。其《情史·序》中说:“使人知情之可久,于是乎无情化有,私情化公,庶乡国天下,蔼然以情相与,于浇俗冀有更焉。”其《情史类略》卷一《情贞类》卷末情主人批语曰:“自来忠孝节烈之事,从道理上做者必勉强,从至情上出者必真切。夫妇其最近者也。无情之夫,必不能为义夫,无情之妇,必不能为节妇。世儒但知理为情之范,孰知情为理之维乎!”综合而观,不难看出,冯梦龙对于既往文学(文化)存在的主观空疏之说教流弊,有深入的思考和清醒的认识,因此其顺应“大众文化”崛起时代的消费心理,注入了主情思潮的内涵,提出了新颖的“情教”主张,希望以情化人,教化众生,革除伪诈,改良浇薄世风,使每一个人都能够发自衷情去自觉践行“忠孝节烈之事”,使社会成为有情有序和谐的社会。

要实现这一主张,便必须充分发挥“大众文化”的大众性,以大众乐于接受的形式实施其教化大众的目的。署名可一居土《醒世恒言叙》中说:“明者,取其可以导愚也;通者,取其可以适俗也;恒则习之而不厌,传之而可久。三刻殊名,其义一耳。……惕孺为醒,下石为醉;却嘑为醒,食嗟为醉;剖玉为醒,题石为醉。又推之,忠孝为醒,而悖逆为醉;节俭为醒,而淫荡为醉;耳和目章、口顺心贞为醒,而即聋从昧、与顽用嚣为醉。人之恒心,亦可思已。从恒者吉,背恒者凶。心恒心,言恒言,行恒行,入夫妇而不惊,质天地而无作。下之巫医可怍,而上之善人、君子、圣人亦可见。恒之时义大矣哉!”署名绿天馆主人《古今小说叙》中说:“试令说话人当场描写,可喜可愕,可悲可涕,可歌可舞;再欲捉刀,再欲下拜,再欲决脰,再欲捐金。怯者勇,淫者贞,薄者敦,顽钝者汗下。虽小诵《孝经》《论语》,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也。噫!不通俗而能之乎?”署名无碍居士《警世通言叙》中说:“里中儿代庖而创其指,不呼痛,或怪之,曰:‘吾顷从玄妙观听说《三国志》来,关云长刮骨疗毒,且谈笑自若,我何痛为?’夫能使里中儿顿有刮骨疗毒之勇,推此说孝而孝,说忠而忠,说节义而节义,触性性通,导情情出,视彼切磋之彦,貌而不情,博雅之儒,文而丧质,所得竟未知熟赝而熟真也。”以“大众文学”的“明言”而“导愚”,“通言”而“适俗”,“恒言”而使之“不厌、可久”,以其形象生动而使“怯者勇,淫者贞,薄者敦,顽钝者汗下”,最终的目的,则是“说孝而孝,说忠而忠,说节义而节义,触性性通,导情情出”,改造人性,改良社会。

综上所述,“大众文化”虽然是一个舶来的现代范畴,却并不意味着作为文化存在,是现代社会凭空产生的文化现象,而有着其历史的渊源。事实上,我国明代中期以后大批涌现出的具有商业化、娱乐化、模式化诸特征的文化成果,便已经具有了“大众文化”的若干特质。在晚明大众娱乐文化崛起的大潮中,冯梦龙的著述,便体现出鲜明的“大众文化”取向,与之前业已存在的“通俗文化”表现出明显的差异。而冯梦龙在“大众文化”领域开拓创新,领导潮流,所取得的卓异成就,及其关于文化大众性、娱乐性、教育性的深入系统的阐发,也使他当之无愧地成为晚明“大众文化”的巨擘、“大众文化”领域里的旗手。

注:

① 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413-415页。

②⑤ 陆树仑《冯梦龙研究》,复旦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56、前言第1页。

③ 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第四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年版,第115页。

④ 缪詠禾《冯梦龙和三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4页。

⑥ 王凌《畸人·情种·七品官:冯梦龙探幽》,海峡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107页。

⑦ 张弦生《杰出的编辑家冯梦龙和造就他的时代》,《殷都学刊》1997年第1期。

⑧ 郭预衡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第四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05页。

⑨ 陈曦钟《冯梦龙》,春风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1页。

⑩ 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四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3版,第159页。

部编版初中语文教材的课文选择大都是文质兼美、富有文化内涵和时代精神的精华篇,小到字词句段,大到谋篇布局,有不少可供学生进行语言实践的范例。课堂上,教师如果能经常引导学生体会作者谋篇布局的独到之处,并在实践中迁移,就可以较好地提高语言习得的效率。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江南文化视野下明清通俗小说研究”(项目编号:14BZW096)阶段性成果。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文学院

责任编辑:徐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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