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雅小姑娘马玉美若盛开在远山的山茶花

本刊记者李怡霏通讯员周明弟

洪雅小姑娘马玉美若盛开在远山的山茶花

本刊记者李怡霏通讯员周明弟

3年前，洪雅县小姑娘马玉被表彰为“四川十佳美德少年”。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她，在一次接受爱心人士的资助后对老师说：“我要努力学习，将来长大后也要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洪雅县实验中学的李元平已经习惯了校内住宿学生返家长时间来回的节奏。班上的马玉是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同学之一。“来回10公里路，她一个人骑自行车走，乡间路不好走，有碎石子，下了雨后泥坑多，还打滑，就让一个成年男人蹬车回去，也累得够呛。”

马玉在家熟练的砍碎、分拣药草

沉稳的小大人

作为学校的特困户之一，马玉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老师和同学对她的印象却很好，“她性格沉稳，同学们都喜欢她。她的成绩好，不是小聪明，全靠平时刻苦努力，这孩子很踏实，老师们也都喜欢她。”

马玉如今是县实验中学初三的学生，中考临近，学业很紧张，休息时间几乎都用到了学习上，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时间不够。小时候马玉在村小念书，后来转入了乡中心小学，刚到这里她就被一串“ABCDEFG”砸晕了头——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英语字母。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回过神，马玉开始发奋图强，她清楚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本，不懂就学，多写、多练、多背……就算死记硬背，也得跟上大家的节奏，不能因为这门课拖了后腿。

县中心小学的老师们本来已经做好思想准备，面对这个刚转进来的孩子“多一份包容和理解，成绩差点就差点吧，只要人老实不惹事就行。”很快，马玉的表现让老师们有了改观——期末考试中英语以90分高分依然让自己的全科成绩名列前茅。

“她就是喜欢较真，初中这几年我们对她的印象就是稳重懂事的孩子，家里那么困难，她还能坚持学习，实在难得。”李元平等老师曾去过马玉家中家访，在送去慰问品的同时，他们也对这个家庭的困境有更直观的感受：破旧低矮的瓦房、年迈的爷爷奶奶、常年烟熏成黑色的泥巴灶台、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家庭……这一切都没在女孩面上显露半分，她永远保持着那个沉默而勤奋的样子，每日认真学习，以最好的成绩回报大家的关怀。

懂事的孩子

“家里一贫如洗，水泥路只通到她家100多米前的位置，路面很窄，都是弯曲的羊肠小道。”去过马玉家中的“五老”们说，他们虽然去过不止一家贫困家庭，但马玉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两岁时她的彝族母亲失踪，全家四口人只靠父亲在水泥厂打工的微薄收入维持生计，每日早出晚归很累，父亲想买一辆电动车代步，却只能想想而已。那个时候的马玉还没察觉到家境的窘迫，还从心底希望“爸爸买一辆电动车就好了”，因为操劳过度，几年后父亲因病去世，马玉这个小小的愿望永远都实现不了了。那一刻的马玉明白自己再也找不回会抱着自己举高高、会给自己买糖吃、会在下雨天背着自己回家的臂膀，这件事成为马玉心中一道好不了的伤疤。

失去父母的呵护，年迈的爷爷奶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可是老人连管理好自己生活都费力，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负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马玉直到初三的学费不用费神，但成长过程中总要涉及到其他费用怎么办？老人家务农收入勉强糊口，家中收入还得依靠政策帮扶，马玉不想增加老人的负担，在节假日中，她几乎每天都会背着背篼去山里采草药，回家后碾碎、晒干整理好拿到集市上去卖。马玉很庆幸小时候跟着奶奶学了这门技能，这让她在每次风吹日晒近两个小时的辛苦后有了回报——每次能有20多元的收入，这笔钱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的零钱和文具费用了。

一次“五老”们去马玉家中探望时，她正好背着沉甸甸满背篼的草药回来，“五老”们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经常独自上山，就为了能在下次的集市上多换几块钱回来。她的动作很是利索，一看就是常年做事才练就的熟练度。将草药倒在地上，分拣出不能用的，将整理好的分成一束束地在旁边放好，左手抓起一束放在一块砖上，右手稳稳拿起砍刀利落砍下，“哐哐哐”几下之后，一束草药被宰成均匀的几部分放到一旁。

快速地处理好草药，就到了煮饭的时间了。奶奶坐在土灶后面烧火，马玉系上围裙，一手锅铲一手碗，快速地翻炒几下起锅，午餐就准备好了。用过午饭过后，马玉先将厨房整理好，又拿起扫帚将家中院子仔细扫干净，这才有时间坐下来陪爷爷奶奶聊天。老人家念叨最多的无非就是“好好学习，长大以后一定好好报答这些好心人，报效祖国。”马玉认真听着，间或提下自己的看法，或者谈谈在学校的生活。看得一旁的“五老”们感叹不已：这孩子，是真的懂事极了。

未来会更好

马玉的内向主要表现在她的寡言，不管是和老师同学交流，还是和看望她的“五老”们在一起，她的话都很少，但说起话来总能到点子上。她不攀比吃穿、不在意外界眼光，平时的兴趣爱好几乎都投身给了学习，在同学眼中，这位可称得上“学霸”级人物，不懂的题问她，她总能用最少的语言解释清楚。

马玉不会主动提起自己家中的状况，但也不会刻意回避。因为家中太远，目前学业紧张，她周末会直接回自己姑姑家，“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平时休息时间，她不是在做作业、预习下节课的课文，就是阅读一些名著。“我喜欢高尔基的《童年》和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文章中那些关于勇敢和坚韧品质的描述最为打动她，为她破开迷雾继续前行而鼓劲。“我也会打羽毛球和乒乓球，和同学们一起玩让人很放松、很愉快，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马玉说她并不在意异样的眼光，如果有的话，“那就笑着用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挡回去。”

15岁的马玉已经对未来有了清晰的规划，对药理知识的了解让她定下“医生”这个目标，也是因为牵挂着家中老人体弱多病的身体，她希望力所能及地改善这一切。马上就要升入高中，马玉为此充满信心，“我觉得我能考上我们这边最好的高中，以后我也会升上满意的大学，达成我的目标。”一直沉默的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清晰洪亮，似是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