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异同辨析

摘 要：国内外符号学研究通常把索绪尔和皮尔士当作现代符号学的两个重要源头，很多学者认为他们二者观点各不相同互不相干。本文通过对二者的符号学观就概念、分类以及其深远的影响进行分析，作者认为皮尔士和索绪尔的符号观不仅存在一些差别而且还有相似之处。

关键词：索绪尔；皮尔士；符号学；异同点

作者简介：李丽（1990.12-），甘肃兰州人，西北师范大学 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7--02

一、引言

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 1857—1913）是二十世纪最著名、影响最深远的语言学家之一。在他逝世后，他的学生将其论整理编辑成《普通语言学教程》，此书的影响遍及全球，索绪尔被公认为是欧洲符号学的开创者。皮尔士（Charles Sanders Peirce，1839—1914）被誉为现代符号学之父。许多学者认为， 索绪尔和皮尔士代表了现代符号学的两支独立的源头， 两者的符号学观互不相干，而且国内符号学研究往往对这两位进行单独研究。但是经过考证，皮尔士和索绪尔的观点中也有一些相似之处。本文就皮尔士和索绪尔的符号观异同进行比较和分析。

二、索绪尔语言符号学的主要观点

1、索绪尔符号学概念及其分类

在语言学史上，索绪尔（2002）最早提出：“符号是语言的主要对象”，“语言符号由音响形象和概念含意构成”，没有概念含意的音响形象不能叫作符号。“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并使用了术语“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索绪尔认为，所指的意思是使用某一符号的人所指的“某一事物”，也可以说是符号的两个关系物之一，所指和能指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能指是一种中介物。他另外提出，能指和所指两者之间不存在内在的固有联系。他提倡的“符号二重性”论对语言学的发展起到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这种二重性不但体现了语言符号的内在性质，而且也为研究除了语言以外的其他各种符号指明了道路和新天地。我们可以按照能指与所指之间的二元关系，能够方便解释一切符号现象，辨明什么是符号，什么不是符号。（陈宗明，2004）

索绪尔作为符号学的领军人物，他所提出的所指与能指的差异标志着符号学的出现。他指出，语言单位是概念与音响形象的结合，他把概念称作所指，把音响形象称作能指，把二者的结合称作符号。索绪尔“符号”这个概念的引入，使得符号这一概念变得更抽象、更具逻辑性。

2、索绪尔符号学对语言研究的影响

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它不仅开创了一门新的学科，而且创立了适用于许多社会科学的方法论。布拉格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特鲁别茨柯依在他的颇有创见的著作《音位学原理》中论述了音位理论的方法对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意义，发展了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他的这种符号思想给我们的外语学习也带来很多启发，例如，声音象征在书写符号和概念方面起到了桥梁的作用。换句话说，在外语学习中我们要格外注意声音象征的核心地位。比如，我们在学习英语单词的时候，虽然我们在练习它们的拼写，但也要在拼写的同时让单词的发音在我们心目中回响。这种回响会强化拼写的记忆，而且会加强它与其概念的联系。

三、皮尔士符号学的主要观点

1、皮尔士符号学概念及其分类

皮尔士认为， 所谓符号就是相对于某个人在某个方面， 能替代他物的某种东西。这个定义涉及了符号、不同于符号的他物（即客体对象），以及主体人对符号所作的感知、解释或认知（解释项）这三个方面，此外它揭示了皮尔士用其一生思考符号问题的哲学方向， 也是他通过长期的研究和分析最终得出有关符号问题的结论。

符号的分类问题是皮尔士符号学说中的一个非常关键的组成部分。 皮尔士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对符号学做出最基础的分类：第一，考察符号作为载体的某种属性， 第二，探究符号和所指对象之间的某种关系， 第三考察符号同解释项之间的某种关系。他把第一个方面再次进行分类， 把符号分为性质符号、单一符号、还有法则符号。从第二个角度对符号进行分类的话，可以把符号分为相似符号、标引符号和象征符号三类。皮尔士对符号分类的第三个角度从符号和解释项之间的关系出发来研究探讨。我们都知道每个人对同一个符号因为观察和看待的角度不同，他们大脑中对该符号形成的模式也是不一样的，因此通常情况下人们对同一个符号的解释也是不同的。

2、皮尔士符号学对语言研究的影响

皮尔士所推崇的符号学思想和观点对自然语言某些方面的解释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他坚信人们的逻辑推断能力具有先天的生物基础，他的这个观点对乔姆斯基后来所提出的语言机制系统提供了学术上的启发和帮助。皮尔士之处符号系统有两个基本层次，内层和外层，内层是意指由客观事物的心里印记和符号的意义构成。而外层是指各种符号，他们根据自己的功能和等级分布在不同的层次然后进行配对和组合。在皮尔士之前，尽管人们对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之间的差异做过广泛而热烈的讨论，但是直到皮尔士的有关语言符号学的手稿问世后，语言学家才对符号和其他非语言符号在结构和意义方面的引起了强烈的关注。

四、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的异同点

1、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的相同之处

第一，他们二者所处的时代基本相同，他们在反对和批判原来的符号学见解方面也有相似之处。皮尔士的想法和见解源自17世纪的哲学二元论，他用符号的意指活动（semiosis）超越了精神和物质二元论的难题。他认为所有的命题都不是关于物体的，甚至都不能称为是关于物体的，它们只能说是是物体的再现。 同样地索绪尔也集中力量来批判物质和精神二元对立论。 第二，两人在符号学的界定方面也有相似之处。虽然索绪尔使用“semiology”，皮尔士使用“semiotics”，前者认为符号学是一门科学旨在研究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符号生命。在索绪尔看来，语言符号既具有任意性的特点和线性的特征，又具有相对的不变性特征和可变性的特点，而且他们会受到句段之间的关系影响和联想关系之间的支配作用。第三，两者在符号分类中有相似之处。索绪尔把语言符号当作是所有符号中的一个特殊系统，因为他认为语言符号是任意的（arbitrary）；而任意性符号包括语言在内的其他以约定俗成为基础的各类符号。尽管皮尔士习惯用三分法，但他仍没有脱离索绪尔的二分法原则，在皮尔士符号分类中的型例符号（token）和原型符号（type）他们分别相当于索绪尔的言语语言两种符号。

2、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学的不同之处

第一，他们的理论基础和来源不同。索绪尔是欧洲结构主义学派的创始人，他从现代语言学的角度出发来研究符号学，因此，他所建立的符号学派是以语言学闻名于世的。然而，皮尔士作为美国特别著名的哲学家、同时也是逻辑学家和实用主义的创始人，实证主义哲学、生物行为主义理论以及逻辑学是他的符号学理论基础。他认为，能指和所指都不仅是心理的，而且是密不可分的，但是，皮尔士所提倡的是符号三分法，进而对索绪尔的二元结构观点发起了挑战。在皮尔士看来，符号是由三部分构成的即代表项、对象以及解释项，这三部分一起构成了符号化过程。第二，他们二者的符号分类存在差异。皮尔士提倡的三位一体的符号思想是一种认知的或者交际行为的某种符号见解， 它是研究人如何通过无限庞大的、围绕人的解释这一符号过程以一种动态的认知方式无限的向客观真理靠近。然而，索绪尔提倡的二元符号的思想侧重于结构系统内对语言符号的抽象研究。

五、结语

综上所述，索绪尔与皮尔士的符号学观点在很多方面有相似之处，但他们之间也存在一些不同点。前者认为，符号学大体上是一种设想但是后者看来符号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实践活动。皮尔士的一些符号学思想避免了索绪尔奉行的结构主义意义符号学方面的一些缺点，因此皮尔士的符号学展现出了极大的包容性。

参考文献：

[1]卢德平.索绪尔符号观再评价[J].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01.

[2]李巧兰：《皮尔士与索绪尔符号观比较》，《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1期.

[3]陈宗明.符号世界[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

[4]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外研社，2013年.

[5]许国璋.语言符号的任意性问题--语言哲学探索之一.外语教学与研究，1988.

[6]PEIRCE C.S. The collected papers of Charles Sanders Peirc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31-1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