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情感往事
2016-11-02胡德江
作者简介:胡德江(1969.11-),政工师,现在某国有电力企业任办公室主任、支部书记。业余热爱文学创作,曾在系统内外报纸、杂志发表新闻、文学作品若干。
人一生的历程中,会有很多擦肩而过的人、事物和情感。但凡感性的人,对生活爱总结思考的人,罗曼谛克的人,往往具有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同样是生命的过往,感情和内涵丰富的人生活注定更要多姿多彩。因为他注重生活的细节和质量,注重物质和精神的质量。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之旅,没有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内涵,仅仅用物质拥有度的数字变化记录他的生活,那他的人生是苍白干涸的。
以上的序言,似乎为我缅怀往事籍一个借口。
六月的季节很反常,一连几天下起了沥沥淅淅的小雨,象秋日的私语呢喃。雨嘀嘀嗒嗒地滴打在宿舍门口的水泥石上,如同岁月计时的秒针。
回忆慢慢袭来。
亲情
人一生中要形成的第一种情感,就是亲情。每一个人,都是在母亲的痛苦和忍耐中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母亲给予了每个人第一血缘亲情。在大多数人的情感中,母亲是亲情中第一个先想到的人物。很遗憾,我属于少数人,我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母亲的体温和母爱仅有数月,尚在襁褓中咿呀学语,母亲便过早离世,若干年后,我只能从照片中想象母亲温暖的笑容,世界上最伟大的称谓于我而言,一生都是个空白。
我亲情中的第一个人物,是已离开我20多年的祖母。在我的脑海里,祖母伫立在风中,风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她慈祥的脸上被岁月的刀镌刻出沧桑的皱纹。祖母是抚育我成长的亲人,我能生存到现在,能享受一年交替轮回的四季,能享受这个世界阳光的温暖和月色的宁静,祖母功不可没。这里的寥寥数语无法表达我对她的热爱和感恩。关于祖母,我想我会另外用足够的篇幅怀念她。
胞姐C在我生命的记忆中同样是令我感动无比的亲人,她的善良、纯朴、责任心,对弟弟们的关爱,让我想起《孔雀》中的女主人公。我想假如我是导演我一定要以她为原型拍一部关于胞姐的电影。在她刚刚参加工作第一个月,她就把微薄薪水寄给远在东北念书的我。在北方漫天的大雪冷凝的风中,我握着沉甸甸的汇款单,心里中的温暖和幸福胜过东北雪霁天晴后白色雪原上红彤彤的暖阳,我上学时期的生活资费,除了每个月国家的补助,全靠胞姐的全力资助。上帝有时也会有犯错误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上苍把不幸降临到她的身上?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为胞姐写一本集子。在这个世界上,她真正有记忆有价值的生命记录太短暂了,我将用文字来延续她的精神生命,即便她混沌不清的精神世界无法解读,但我一定会坚持,一直会至她的生命终结。
或许很多人认为,妻子不该归结在亲情里。然而我想胖墩妈一定要放在亲情里。因为经历了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我们像左手和右手了。激情慢慢由岁月磨砺为亲情,平淡而醇和。我们经历了岁月的艰难,同甘共苦,在她遭遇结果难测的厄运时,我曾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无论结果多么坏,有我。如果你有不测,我等你。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话能让胖墩妈安心和感动的了。什么叫不离不弃,我想这就是见证。那段时日,我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倘墩妈真的有牢狱之灾,我会带着胖墩等她回来。无论,多久。在人的婚姻中,共同渡过难关,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这才是婚姻的真谛。墩妈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们不再有爱情,因为我们融合为一家人了。我们享受着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度过这人生的每一段岁月。
这是我生命中关于亲情的三个女人,我永远都忘不了她们。至于其他的亲情,不必浓墨重彩。
友情
友情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情感。儿时的朋友已经音讯杳无,那些在一起玩弹弓,玩纸板,一起躲立夏的小朋友们,应该已经携妻儿奔赴在人生的路途上。这里必须要提及的,对我有着人生影响的,就是某广告公司的老总T先生。很小的时候,T总是个有抱负的青年,年轻时爱看《中国青年报》和《读者》,当时,当时我把阅读这一刊一报作为衡量一个人素质的标准。我的眼光不会错。T先生果然卓尔不群。在后来的历程中,他参加工作,有声有色。然后又毅然决然辞职,从一个U盘开始创业,把广告事业做得如火如荼。T和我在年幼时有着共同的抱负,我们曾经相约离家出走,曾经走在长长望不到头的铁轨上一同流浪,我们想,铁轨的尽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我们梦想着走到那个美丽梦幻和充满财富的世界。可是,呼啸飞驰而过的列车上扔下的废餐盒和带臊味儿的水珠把梦想击得四处飞溅。童年时代、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一晃而过,如今我们已为不惑之年。后来我们的友谊的发展经历了曲折。但我永远铭记,那个夏天的黄昏,两个少年曾经远望着燃烧的夕阳,心中像火一样的沸腾,这个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还有一些同学,还有一些发小。但岁月之沙已经淹没了他们的讯息。再见,也只是短暂惊喜寒暄过后无话可说的尴尬和陌生。但不管怎样,儿时无猜的友情将永远记忆在心。
爱情
假设进入少年时代懵懵懂懂地悄悄喜欢一个异性,那不应该叫爱情,那只能是性意识的萌发和生长。比如我初二的时候开始故意在班上捣蛋,扰乱课堂纪律,其实并不见得我有多淘。只是想引起那个从大城市里来支教的扎着马尾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好看的美术女老师的注意。当然我的举动导致的直接后果是马尾巴老师铺头盖脑扔向我一把五颜六色的碎粉笔头,在五彩缤纷中,我看到了美术老师气得晕红的脸。我洋洋得意地度过了那个多彩的夏天。
真正的初恋发生在东北松花江畔的爬满青藤的校园围墙里。学校设计师一定是个浪漫主义者,他知道在这所青春萌动的学校里将会发生很多的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把女生宿舍在设计在男生宿舍的一侧,女生们上食堂或开水房必须经过男生宿舍楼前,男生们趴在窗台透过窗户,远远可见往返宿舍和食堂路上婀娜多姿的女生们。我们宿舍是319,是观看女生过往的最佳地形。那年我嘴唇上长出了黑黑的茸毛,喉结开始突出,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东西在噪动。每当那个皮肤白皙穿着红衬衫的女孩从宿舍前经过,我的心便咚咚的慌慌地跳了起来。我总制造出在开水房碰巧遇到的场景,甚至有时我希望某天她的水瓶不幸摔破,开水溅伤了她的脚,我能送她到医院。我很希望她能求助我为她做些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这个愿望在不久后就实现了。夏天女生们常到江对岸的街上买凉面,宿舍门房大娘乐于把自行车借给常常主动帮她干活的我。于是,我得天独厚的交通工具帮助我实现了幸福的梦想。可想而知,当一个青春勃发的少年载着他心仪的女孩疾驰在江边,微风和柳条枝拂过他们年轻的面颊时,是心尖跳颤的幸福,那样的幸福这一生弥足珍藏。在秋天来临的时候,女孩约我到学校后山看红叶,东北茂密的森林里,一条铁路从山腰绕过,崇山峻岭象五彩缤纷的油彩。在美仑美奂的景色中,我和她各自走在两根铁轨上,青春琅琅的笑声穿透了丛林,鸟儿扑楞楞地飞向树隙间的天空。如同永远不会交叉的轨道,当秋天的黄叶落尽,我们结束了青涩的朦胧情感。十五年过后七月流火的初夏,这个无法让我从记忆中抹去的女孩,因病撒手人寰。这个当年多么可爱的女孩,在世上竞遭此不测。上苍是如此的不公平,生命也是如此的脆弱。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至今我仍然保留着她青春美丽的照片,她微笑看着前方,在世界那一端,她是多么眷恋这个鲜活的世界。
初恋是纯真的,回忆却那样残酷。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端详着某个已逝去的朋友或家人回忆,无疑是件残酷的事情。
第四种感情
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是什么?是感情。感情最微妙的类型是什么?是第四种感情。有人把这种感情定义为比友情多那么一点点,比男女之间的爱情少一点点,介于友谊和爱情之间的情感。我想在人生中这样的情感肯定是有过,但终究都是昙花一现。这种情感最难保持长久。因为思想上的道德理念在抑止它发展,内心对情感的需求欲望又在促使它生长。于是,道德和欲念之间的冲突最终会导致这种情感的流产。这样的情感,我把它作为我人生奋进的助长剂。鼓舞着我不断努力和奋进。
无论哪种情感,在个世界上,都是令人暖心的。感情相互对等,需要相互关爱,相互帮助,相互牵挂,彼此,才能让最美丽最动人的记忆,留存在脑海,留存在人生珍贵的旅程。
人在旅途,爱吧,让记忆中留下珍贵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