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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内在关系研究

2016-11-01徐水源黄匡时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16年10期
关键词:社区活动流动人口身份

徐水源,黄匡时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2.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 流动人口服务中心,北京 100191;3.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 人口模型实验室,北京 100871)



【统计调查与分析】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内在关系研究

徐水源1,2,黄匡时3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2.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 流动人口服务中心,北京 100191;3.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 人口模型实验室,北京 100871)

利用2014年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专题调查数据,分别以经济融合、社区融合、文化接纳、自我认同中任何一个变量为因变量,剩余三个变量为自变量,构建由经济模型、社会模型、文化模型和自我认同模型组成的联立方程组,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和logistic回归为主要方法,引入流动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户口性质、流动区域、民族等六个变量为控制变量,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四个维度的内在关系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经济收入与社区融合统计关系不显著,与文化接纳和身份认同统计关系显著,表明收入越高文化接纳越好,身份认同却越差;经济收入对心理文化及社区参与的影响要略微强于心理文化及社区参与对经济收入的影响,经济融合有一定的独立性特征,而社区参与、文化接纳与身份认同存在更高的一致性关系。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内在关系

一、引 言

近年来,许多学者开始关注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研究,其中较为成熟并为政府所认可的是将其分为“经济立足、社会接纳、文化交融、身份认同”四个维度。纵观已有文献,学者们主要关注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整体构成及其得分,而对不同维度之间的内在关系缺乏研究。事实上,理清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各个维度之间关系对推动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政策促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比如,决策者可以根据不同维度之间的关系来确定政策资源的合理配置,一方面起到“以点带面”、“以一促多”的施政局面,另一方面避免产生“政策抵消”的消极结果。

本研究以2014年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专题调查数据为分析对象,分别以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四个维度作为因变量,其他维度为自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和logistic回归,研究经济融合、0社区融合、文化融合、身份融合四个维度之间的关系。

二、文献回顾与分析框架

(一)文献回顾

杨菊华是国内较早对社会融合理论进行梳理和对概念进行辨析的学者,她认为社会融入是一个动态的、渐进的、多维的、互动的概念,至少包含经济整合、文化接纳、行为适应和身份认同四个维度,并且四个维度之间存在一定的递进关系[1]。悦中山、李树茁、费德尔曼在总结国内外关于社会融合相关概念的基础上,提出“移民的社会融合是指移民与迁入地社会居民之间差异的消减”,而农民工的社会融合是指“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在文化、社会经济地位、心理等方面差异的消减”[2]。周皓认为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是指“迁入人口在迁入地逐步接受和适应迁入地文化,并以此建构良性的互动交往,最终形成相互认可,相互“渗透、交融、互惠、互补”[3]。

就社会融合的测量,博卡德斯( Bogardus)在1925年就开始了尝试,他在其《社会距离及其测量》一文中延伸了帕克对社会距离的定义,并设计了一种测量这些等级和程度的社会距离量表,为社会融合理论的实证研究奠定了基础[4]。关于移民的融入类型化的研究, 西方文献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以帕克(Park)和米勒(Miller)为代表的“一维”模型[5]25-36、以戈登(Gordon)为代表的“二维”模型( 包括: 结构性和文化性)[6]87-90、杨格-塔斯( J.Junger-Tas) 等人为代表的“三维”模型(包括结构性融入、社会-文化性融入以及基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的政治-合法性融入) 、恩泽格尔( H.Entzinger) 等人为代表的“四维度”模型( 包括: 社会经济融入、政治融入、文化融入、主体社会对移民的接纳或拒斥等)[7]。

在测量移民社会融合的问题上,Heckman提出首先从经济方面入手,以经济状况作为融合状况评测的重要指标。他认为,当移民的经济收入与本地居民基本相等时,即表示他们社会融合的状况较好[8];Greenman和Xie则从文化融合入手,提出用在家里使用的语言和居住时间两个指标来测量文化适应,进而评测移民的社会融合状况[9]。

在国内,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长期以来得到了学者们的研究和关注,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1995年,田凯以改革开放背景下,农村被解放的劳动力为研究对象,调查了湖南岳阳市某大型国有企业农民工的城市适应性状况。他从经济、社会、文化和心理层面分析农民工的城市适应性[10]。2007年,王桂新、罗恩立直接提到了农民工“社会融合”概念,作者将农民工社会融合分为经济融合、政治融合、公共权益融合、社会关系融合[11]。2008年,张文宏、雷开春分析了上海城市新移民的社会融合情况,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借鉴并综合了前人的研究,形成了新移民社会融合的11个测量指标,并将它们整合为文化融合、心理融合、身份融合、经济融合四大部分[12]。

2009年,杨菊华提出社会融入有四个维度:经济整合、文化接纳、行为适应、身份认同[1]。2010年,任远、乔楠发现,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包括多个方面,同时也具有动态性,他们从自我身份的认同、对城市的态度、与本地人的互动、感知的社会态度四个维度来衡量外来移民的社会融合程度[13]。2010年,黄匡时、嘎日达从城市层面和个体层面推出了农民工城市融合的多层次模型[9]。2012年,周皓对已有社会融合测量维度进行了总结,并随后提出了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重构,将社会融合分为经济融合、文化适应、社会适应、结构融合、身份认同五个维度[3]。

(二)分析框架

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笔者认为一个完整的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指标体系至少包括四个方面的维度:一是经济维度,反映流动人口经济融合程度,这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核心维度;二是社会维度,反映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这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基础维度;三是文化接纳维度,反映流动人口被流入地城市居民的接纳程度,是考察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重要维度;四是身份认同维度,反映流动人口的心理融合和自我融合,是评价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关键维度。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四个维度构成一个完整的流动人口融合过程,四个维度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见图1)。

图1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内在关系图

本文重点考察四个维度之间的内在因果关系。为了简化模型,每个维度用一个变量来代表,经济维度采用收入水平变量来代表;社会维度采用社区参与来代表;文化维度采用文化接纳来代表,重点考察流动人口对当地人的接纳程度的感觉;身份维度采用身份认同,即自己是否认为自己为本地人。在对每个维度进行定义后,分别组建经济融合模型、社会融合模型、文化融合模型和身份融合模型共四个模型。图1中数字为四个维度所构建的四个联立模型图,每个箭头代表因果关系,箭头上所数字为因变量编码。经济模型中的因变量为经济,编码为1;社会模型中的因变量为社会,编码为2;文化模型中的因变量为文化,编码为3;身份模型中的因变量为身份,编码为4。

流动人口经济融合模型、社会融合模型、文化融合模型和身份融合模型共四个模型紧密关联,有机地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社会融合指标体系模型。由此构建了由经济融合模型、社会融合模型、文化融合模型和身份融合模型组成的联立方程组*将四个方程或恒等式组合在一起称之为联立方程组,因为是定义方程或恒等式,因此不存在模型识别问题。。为了进一步考察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内部维度的关系,分别在四个模型中引入控制变量,进一步观察在控制相关变量之后四个维度之间的关系的变动。为此,我们在四个维度的联立方程组基础上,又形成了一套带控制变量的联立方程组。

四、数据来源与样本特征

本研究采用2014年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社会融合专题数据为分析对象。该数据按照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北京、成都、嘉兴、青岛、深圳、厦门、郑州、中山等8个城市对15 999个样本进行了问卷调查。

2014年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社会融合专题数据样本所涉及的流动人口社会融合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样本中男性占55%,女性占45%;年龄主要分布在20~50岁,其中最为集中的20~30岁占39.68%;绝大多数为汉族,占96.48%;以初中学历为主,占50.53%,其次为高中和大专;多数为农业户口,非农业户口仅占14%;流动区域类型主要是跨省和省内跨市流动。除人口学变量外,还可以了解流动人口在经济、社会、文化、身份四大维度的社会融合状况。在经济维度上,接近半数的流动人口月收入为1 000元~3 000元,月收入3 000元~5 000元的流动人口接近三分之一;在社会维度方面,组织参与和社区参与程度普遍不高,只有37.33%参加了社区活动;从文化接纳来看,35%的流动人口完全能感觉到当地人愿意接纳其为一员,55.7%的流动人口基本上能感觉到当地人愿意接纳其为一员,7.6%的流动人口无法感觉到当地人愿意接纳其为一员,还有1.7%的流动人口完全感觉不到当地人愿意接纳其为一员;在身份认同上,78.02%的流动人口认为自己不是本地人,21.98%的流动人口认为自己是本地人。

表1  样本基本情况

五、分析结果

以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和二元logistic回归方法为基础,采用联立方程组的模式研究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内在关系。由此,我们在联立方程组的基础上组建了四个模型:

模型1以收入水平作为因变量,社会维度、文化维度、身份维度为自变量,性别、年龄、民族特征、受教育水平、户口性质、流动范围为控制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模型2以社区参与程度作为因变量,经济维度、文化维度、身份维度为自变量,性别、年龄、民族特征、受教育水平、户口性质、流动范围为控制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模型3以文化接纳作为因变量,经济维度、社会维度、身份维度为自变量,性别、年龄、民族特征、受教育水平、户口性质、流动范围为控制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模型4以身份维度为因变量,经济维度、社会维度、文化维度为自变量,性别、年龄、民族特征、受教育水平、户口性质、流动范围为控制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四个模型的回归结果见表2和表3。表2为无控制变量下的回归结果,表3为纳入控制变量下的回归结果。

表2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四个维度的回归结果

注:***表示显著水平为0.001,***表示显著水平为0.01,**表示显著水平为0.05,*表示显著水平为0.1。

表3 引入控制变量后的回归结果

注:***表示显著水平为0.01,**表示显著水平为0.05,*表示显著水平为0.1。

表2和表3显示经济维度、社会维度、文化维度和身份维度分别作为因变量来自其他三个维度的影响。

1.经济维度。表2显示经济融合,社区参与越频繁,月收入反而越高,但是加入控制变量后(见表3),社区融合较高的人经济收入反而偏低。这说明,社区参与对经济融合存在一定的负面效应。在控制其他变量后,社区参与不足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积极参与社区的1.004倍。尽管社区参与对月收入影响不大,但是整体来看还有拉低效应。这可能因为经济收入高的人群因为工作繁忙而没有时间参与社区活动。因此,社区融合和经济融合更可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从统计显著性来看,表2显示,是否参加社区活动对经济收入的影响并不显著。表2还显示,文化接纳对经济收入有正面效应。文化接纳较差的流动人口的收入是文化接纳较好的0.97倍。也就是说,文化接纳越好,也反映了其经济融合越好。在控制其他变量后,这种关系也成立(见表3)。此外,身份认同也对经济收入存在负面效应。“认为自己是本地人”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认为自己是外地人”的流动人口的1.04倍。这说明收入越高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可能较低。因此,心理融合和经济融合并非正面对应的关系,不能用经济融合来替代心理融合。

2.社会维度。统计结果显示,不参加社区活动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参加社区活动的流动人口的0.82倍,不过控制其他变量后,不参加社区活动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参加社区活动的流动人口的1.02倍。可见,经济收入对社区融合更可能是负面效应,即收入越高越可能不参加社区活动。不过,在社会模型中,经济收入对社区融合的影响效应并不显著。表2显示,文化接纳和身份认同对社区融合(是否参加社区活动)的影响很显著。文化接纳好的流动人口参加社区活动的概率是文化接纳差的流动人口的1.3倍。这说明,文化接纳越好越可能参加社区活动。身份认同较低(认为自己不是本地人)的流动人口更少参加社区活动,身份认同较高的流动人口参加社区活动的概率是身份认同较低的流动人口的1.37倍。

3.文化维度。统计数据显示,经济收入、社区参与、身份认同对文化接纳的影响效应均显著。表2显示,文化层面接纳较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文化层面接纳较好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的0.88倍。在控制其他变量后,文化层面接纳较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文化层面接纳较好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的0.89倍。可见,经济收入对文化接纳有提升效应,收入越高,文化接纳程度越好。表2和表3均显示,社区参与少的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程度要差于社区参与多的流动人口文化接纳。社区参与好的流动人口文化接纳程度是社区参与少的流动人口文化接纳程度的1.3倍。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两者的差距基本接近。此外,身份认同差(认为自己不是本地人)的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也差于身份认同好的流动人口。有更好的身份认同的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程度是身份认同差的流动人口文化接纳程度的2.7倍。

4.身份维度。统计数据显示,经济收入、社区参与、文化接纳对身份认同的影响效应均显著。表2显示,身份认同接纳较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身份认同较好的流动人口经济收入的1.2倍。在控制其他变量后,身份认同较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身份认同较好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的1.09倍。可见,经济收入对身份认同有抑制效应,收入越高,身份认同越差。表2和表3均显示,社区参与少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要差于社区参与多的流动人口身份认同。社区参与好的流动人口身份认同程度是社区参与少的流动人口身份认同程度的1.32倍。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两者的差距基本接近。此外,文化接纳差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也差于文化接纳好的流动人口。有更好的文化接纳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程度是文化接纳差的流动人口身份认同程度的2.7倍。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经济收入对社区参与的影响效应并不显著,而对文化接纳和身份认同反而有抑制效应,即收入越高对当地的文化接纳越低,认为自己是本地人的意识越加淡薄。不过,社区参与、文化接纳、身份认同三者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通常身份认同越高的,文化接纳也高,社区参与也会多。相反也成立,社区参与越频繁,文化接纳程度也越高,身份认同感则越强。因此,对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四个维度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两个大维度之间的关系,即客观上的经济融合和主观上的心理、文化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行为融合(社区参与)。

六、结论与讨论

本文通过建立联立方程模型的方法,对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四个维度(经济融合、社区融合、文化接纳和身份认同)之间的内在关系进行了分析,得出如下基本结论:

1.经济收入与社区融合关系并不显著。尽管我们发现,经济收入越高参与社区越少,两者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并不显著。这说明社区参与和经济收入之间的关系尚不明朗。从经验来看,流动人口忙于生计,参与社区活动的可能性降低。不过,另一方面来看,流动人口业余时间相对枯燥,可能参与社区的机会大大增加。这就取决于社区活动的概念和内涵。不过,现实调研发现,由于社区活动的组织者更多依靠熟人关系来组织人员,而本地退休人员更多得到动员,外地来的流动人口因此参与社区活动的机会就少。

2.经济收入与文化接纳关系显著,表明收入越高文化接纳越好。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状况对经济收入的影响显著。文化接纳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文化接纳好的流动人口的0.97倍。而经济收入低的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程度是经济收入高的流动人口的文化接纳程度的0.88倍。可见,经济收入越高,文化接纳程度越好。

3.经济收入与身份认同关系显著,表明收入越高身份认同越差。身份认同好坏对经济收入的影响显著。身份认同差的流动人口的经济收入是身份认同好的流动人口的1.04倍。而经济收入低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程度是经济收入高的流动人口的身份认同程度的1.17倍。可见,经济收入越高,身份认同程度越差。

4.社区参与、文化接纳与身份认同存在更高的一致性关系。身份认同与文化接纳两者互为对方的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几乎一致,分别为0.983和0.984;身份认同与社区参与两者互为对方的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均为0.316;文化接纳和社区参与两个变量互为对方的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几乎一致,分别为0.264和0.265。而且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这三组变量之间的关系很稳定。

5.经济收入对心理文化及其社区参与的影响要略微强于心理文化及社区参与对经济收入的影响。研究表明,心理文化维度和社区参与维度对经济维度(收入)的影响较小,回归系数均0.05,而经济收入对心理文化及其社区参与的影响相对较大,回归系数则介于0.12到0.20之间。

6.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的主客观特征明显。分析结果表明,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的四个维度的变量并非存在很强的关联,不过,身份认同、文化接纳和社区融合三个变量之间的关联明显且保持稳定,可以视为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主观性指标,而经济收入作为客观性指标却相对独立些。从回归来看,经济收入作为测量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客观性指标,对其他三个维度的影响程度相对较小。

针对上述结论,得出政策启示:

1.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要同时考虑经济、社区、文化和自我心理的融合,尤其要注重主观融合和客观融合的有机统一。流动人口的经济、社区、文化和自我身份认同是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重要内容。光注重客观性的经济融合,而忽略社区融合、文化融合和自我融合等心理和行为融合,或者仅注重心理融合、自我融合以及社区融合,忽视经济融合,都不符合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本质和内涵。

2.流动人口社会融合指标体系内在比例分配要科学合理。从上述分析来看,经济融合相对具有独立性,较高的经济融合并不意味着心理和文化融合,也并不意味较强的社区融合;而心理文化融合及其行为融合存在较强的关联性,加强其中任何一个维度,其实也会强化其他两个维度。因此,在指数值的比例分配上要科学合理,不能给予经济融合指标过高比重,而给予心理文化融合较低比重;也不单纯强调心理文化融合,而忽视流动人口的经济融合。从上述分析来看,心理文化融合以及社区参与的比重通常会放大1~3倍,也就是说,指数值中不适宜在心理文化融合以及社区融合上给予过高的比重。通常,在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初级阶段,应该给予经济融合70%的比重,而给予心理文化和社区融合30%的比重。随着经济发展,流动人口和户籍人口在经济收入上的差异越来越小,因此,在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中高级阶段,应该给予经济融合至少50%的比重,而给予心理文化和社区融合大约50%的比重。当然,具体的分配依然要根据当时政策评估的重点来操作。

[1]杨菊华. 从隔离、选择融入到融合:流动人口社会融入问题的理论思考[J]. 人口研究, 2009(1).

[2]悦中山,李树茁,费尔德曼. 农民工社会融合的概念建构与实证分析[J]. 当代经济科学, 2012(1).

[3]周皓. 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测量及理论思考[J]. 人口研究, 2012(3).

[4]Bogardus E. Measuring Social Distance [J]. Journal of Applied Sociology, 1925, 9(2).

[5]Park R E, Burgess E W. Introduction to the Science of Sociology[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69.

[6]Gordon M M. Assimilation in American Life: The Role of Race, Religion, and National Origins [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4.

[7]梁波,王海英.国外移民社会融入研究综述[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10(2).

[8]Heckman,James J. Detecting Discrimination[J].The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1998(2).

[9]黄匡时,嘎日达."农民工城市融合度"评价指标体系研究-对欧盟社会融合指标和移民整合指数的借鉴[J].西部论坛,2010(5).

[10]田凯.关于农民工的城市适应性的调查分析与思考[J].社会科学研究, 1995(5).

[11]王桂新,罗恩立. 上海市外来农民工社会融合现状调查研究[J].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3).

[12]张文宏,雷开春. 城市新移民社会融合的结构、现状与影响因素分析[J]. 社会学研究, 2008(5).

[13]任远,乔楠.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过程、测量及影响因素[J].人口研究, 2010(2).

(责任编辑:马慧)

Study on Intrinsic Relationship of Social Inclusion Index for Migrants

XU Shui-yuan1,2,HUANG Kuang-shi3

(1.College of Economics, 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Wuhan 430073,China;2. Service Center for Migrants, National Health and Family Planning Commission, Beijing,100191,China;3. Demographic Modeling Laboratory, China 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Center, Beijing,100871,China)

The social inclusion of migrants is a multidimensional concept, including economic, social, cultural, and identity dimensions. Prior studies mainly focused on the overall construction of inclusion index system, but seldom examined the intrinsic relationships among these four dimensions. By using the 2014 Special Survey Data for 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Migrants, this paper constructed simultaneous equations to analyze the intrinsic relationship of economic inclusion, social inclusion, cultural acceptance and identity inclus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tatis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conomic inclusion and social inclusion is not significant, while the statis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conomic inclusion and cultural acceptance is significant, and the statis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conomic inclusion and identity inclusion is also significant. The impacts of economic inclusion on the cultural inclusion and on the identity inclusion are stronger than those of cultural inclusion and identity inclusion on economic inclusion. The economic inclusion has obviously unique features while the consistence among the social inclusion, cultural inclusion and identity inclusion are also quite significantly.

migrants, social inclusion, intrinsic relationship

2015-12-25;修复日期:2016-03-22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人口普查质量评估理论创新研究》(15ZDB136)

徐水源,男,江西乐平人,博士生,研究方向: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

C921.3

A

1007-3116(2016)10-0099-06

黄匡时,男,江西兴国人,副研究员,人口学博士,研究方向:人口经济学统计分析技术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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