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底层写作到女性叙事

徐智慧

摘 要：当今的北美华文文坛中，严歌苓无疑是一个极具实力与影响力的新移民文学作家。她的作品中，采用丰富多样的视角来展现人性与世界的纷杂。而对于女性命运和形象的刻画，以及对于底层民众生活的叙述和体察，正是严歌苓小说创作中的两大主题。本文将从严歌苓的底层写作和女性叙事中，来解读其小说创作的独特价值和文学史上的地位。

关键词：严歌苓；底层写作；女性叙事

中图分类号：I712.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14-0011-01

一、严歌苓的小说创作

作为一个具有细腻心思和独特视角的女性作家来说，严歌苓的小说创作属于小型的历史学。即让我们从她的作品中了解到有趣的男人和女人，从而更加细致入微地理解和感受人性。严歌苓是新移民文学作家，文化身份多元，她的写作姿态也多带有边缘性，因此她的创作笔触深入历史，切入性地讴歌那些没有被文明玷染的高尚人性。女性叙事与底层人民的视角，为严歌苓的小说创作贴上了风格独特的标签。她笔下的女性几乎都是处于极致环境下的弱女子，可却用最平凡最柔弱的身躯彰显出令人无比震撼的女性和母爱力量，并且展现出独特的人性之美。严歌苓的写作硕士的学习生涯，是在美国芝加哥哥伦比亚艺术学院。这他国异乡的生活体验，让她与故土有了地理、时间、语言的距离和文化差异。许多平淡的往事也变得新鲜奇特，散发出令人深思的气息。如此，严歌苓走入了写作实践。用自己敏锐地视角，细腻的心灵触觉开始了对异质文化下移民生活的叙述和记录。于是，“底层关怀”就成为了严歌苓小说创作的另一个重要主题。她用自己的笔触，为这些身如草芥的底层人民表现出他们对于生命困顿和危机的体验，无奈并且感同身受地为他们惋惜却又赞美其“春风吹又生”的强劲生命力。

二、严歌苓小说创作中的叙事

严歌苓的叙事技巧和内涵不同寻常，有着西方“新叙事理论”的显著特征，也同时渗透着她本身自由的独特视角和文化底蕴。从她的作品中，我们能清楚地感受到严歌苓的创作带有强烈的个人意识，而并非浑然不清。

1.全方位的叙事视角。在严歌苓的小说中，视角的选择具有多样化的特点。从不同的主题、情节出发，考虑人物塑造的需要，严歌苓静心选择了最恰当的叙事立场，为我们勾勒出一个真切的世界。（1）儿童视角。《穗子物语》是严歌苓一部体系严谨的的短篇小说集，其中所有的小说，都是以“穗子”这个小女孩为线索，用儿童单纯却又敏锐的视角来描述“文革”故事。小说中用正在经历被命运掌控的小女孩来进行叙事，她的酸楚和喜怒，皆能反映出当时那个时代的混乱与黑白不分；（2）男性视角。《倒淌河》中用何夏的口吻来讲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但却在严歌苓独具匠心的安排下，使得故事的核心落在了女主角阿尕身上。用叙述者的口吻讲述，可却让读者不断地随着何夏来反思文明人心中定义的爱情，使得人们不得不重温良知，提升自己的情操；（3）女性视角。严歌苓小说中的主人公，与其自身高度同一。虽然她笔下的女主人公大多处于弱势地位和绝境，可其内心坚定非常，体现出一种以柔克刚的独特美感。带着人性关怀的理念，严歌苓在处理女性内心感受和情感范畴之时，以女性世界为立足点，但思考的范围和方向经常能够触及到人类共同的问题，并不局限。真正让文学走向了“人学”之路；（4）动物视角。许多动物的可爱身影，都被严歌苓写进了自己的小说中。《初夏的卡通》中雌狗露丝与黑狗彼得、《雌性的草地》中母狗姆姆、还有《黑影》中古灵精怪的猫咪等等。身影最多的就是各类狗，严歌苓给予狗一种人所独有的宽容与同情，但也不泯灭狗的野性，使得狗的性情可以放入审美的范围内。

2.交错的叙事时间。如果一个小说完全按照时间的自然顺序来叙述时间，文学接受就会成为异常容易的事情。而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没有了情感的起伏和内心的激荡，很快就会觉得枯燥和乏味。所以严歌苓在其小说中采用了多重交错的叙事顺序。例如《金陵十三钗》开篇写到：“要过很长时间，她才会从历史书里知道，她站在冰一般的地面上，手端铁质烛台的清晨有多么重大悲壮。”这里主人公所处的时间段是模糊的，发生的事情是过去的，可认识却在后来。这种手法就是预叙事，起到导致悬念的作用。从而化解了叙事手法重复的尴尬境地。

3.对话模式。由于年幼时受到中国传统说唱文学的影响，严歌苓将这种说唱模式应用到小说创作中，并且拓展成为对话模式。即用一种与读者对话的口吻，来推心置腹地描述主人公心理世界中所体味到的动人故事。这一模经典的作品有《人寰》，女主人公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知识女性，因为受到与自己上司之间的情感纠纷而痛苦不已，所以接受心理治疗。全文读来就像是用中文翻译的病历一般。这使得叙事脱离了常规的流水形，把精神成长当做故事的线索。

多姿多彩、形式各异的叙事策略和丰富的创作视角，使得严歌苓的小说具有了文学意识的张力，给了读者丰富的阅读享受。从严歌苓的小说创作之中，不仅可以品味出她视角敏锐的构思方式，更可以在她独具匠心的叙事手法中领略在文字间奔走的畅快。正如严歌苓所说：“我们的语言都是最古老的，又是最年轻的。”作为文字工作者，我们不妨感受严歌苓的文字创作魅力，用具有自己特色的叙事风格，来完成對语言艺术添砖加瓦的微薄贡献。

参考文献：

[1]袁栋洋.严歌苓作品女性形象分析[J].语文建设，2013（17）.

[2]邵雪敏.论严歌苓小说的“对白”叙事[J].德州学院学报，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