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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靠打扫卫生,成日本“国宝级匠人”

2016-10-21王铭俊

情感读本·生命篇 2016年8期
关键词:羽田机场污迹春子

王铭俊

新津承认,制度和比赛也使她有目标。

最近有位叫“新津春子”的大妈在日本火得很。因为最会打扫卫生,她被封为日本“国宝级匠人”。

新津春子,出生在中国沈阳,她的父亲是是个日本人,为二战遗孤,母亲则是中国人。春子17岁时,举家迁往日本生活,那时的春子甚至一句日语都听不懂。

刚到日本,不懂日语也不会跟人交流,所以新津春子从高中开始就做上了唯一肯雇佣她的保洁工作。如今,因为最会打扫卫生,她被封为日本“国宝级匠人”。其杰出作品就是面积76万平方米的东京羽田机场。新津春子制服的右袖上绿字方块标志“环境マイスター”(环境名工)是日本政府技能检定制度中的顶级标志,也是羽田机场700名清扫工制服中的唯一殊荣。

在NHK播出新津的故事后,日本网络上一片吐槽,既有赞赏节目的人说“希望今后多播这类感人故事”,更多的是鼓励新津,有人说:“下次我去羽田机场时,想当面对新津说‘谢谢你”。

世界上最干净的机场有她的功劳

东京羽田机场今年已经85岁了,但一点都看不出时光的痕迹。整齐的登机大厅,明亮得令人耳目一新。厕所更是干净到令人窒息,来到吸烟室区,烟灰缸明亮到在反光。不论是高级休息区还是普通候车室,看起来都是整洁又清爽,哪怕花坛里有一朵凋谢的花也会被及时清理走。

因为太过干净,淘气的宝宝直接躺在地板上休息。干净到这种程度,难怪会连续四年被评为“世界上最干净的机场”。

这其中就有新津春子的功劳。

新津春子是二战后日本遗留在中国的战争孤儿的父亲和中国人母亲的其中一个孩子,父亲原姓田中,由于收留父亲的养父姓郭,父亲也姓了郭,新津1970年出生在沈阳,被起名郭春艳。

因为是半个日本人,她在中国过得并不太好。17岁那年,在中日合作送战争孤儿回国潮中,新津随家人来到日本,恢复田中姓,取名春子,新津是她婚后随夫姓。

与大部分归国孤儿家庭因不会日语、缺乏技能,从而生活困苦的际遇相似,新津18岁才读高中,因日语不流畅,又是半个中国人,她在日本遭歧视。高中毕业后新津开始做清扫工、帮忙养家。新津对记者说:“我本来也不爱读书”。

但在日本,做清扫工得有知识。新津读了为期半年的“职业训练校”,经过几份工作周转,1995年进入日本机场管理公司“日本空港科技株式会社”,在羽田机场当清扫工。

1997年新津27岁时,参加“清扫技能选手权赛”,8月先突破东京预选,10月再参加全国大会并夺冠,成为该竞赛记录里最年轻的冠军、日本第一清扫工。

清扫不是蛮干,需考虑应对每种不同污迹

在日本,从事技能工作的人在日本统称“职人”,例如厨师、美容师、工匠等,未必社会地位高、但各行都是“金字塔”体制,顶端得到的是自豪,受社会尊敬,出类拔萃者还可能被日本政府指定为“国宝”,天皇也可能授勋。

新津持有日本国家“建筑物清扫技能士”资格并早已成清扫专家,她现在的职务是“职业训练指导员”,即培训羽田机场的700名清扫工队伍。

清扫不是蛮干。每一种材料有其特性、有适合与不适合的化学洗剂,去除每一种污迹要选择适合的化学洗剂和工具“对症下药”,前提是既不能损伤材料,又要清除污迹。日本的洗剂市场推陈出新快,目前常用的大约80种,新津说:“学校学的是基础知识,以后全靠自己认识每种材料、洗剂效果、工具功能来积累经验、考虑应对每种污迹”。

有时,新津也会应邀去解决公共设施或家庭的顽固污迹。例如她应邀去一家庭解决浴室地砖勾缝里不能除掉的灰色霉迹,她用水与醋3兑1调进喷雾瓶喷湿地面,然后铺上纸巾再喷一次,浸泡10分钟后,用硬刷配合市面上贩卖的浴室洗剂刷洗,让地砖和勾缝一起恢复了原色。

制度和比赛也使她有目标

记者问新津,她那种非清除污迹不可的固执,是不是因为本来有洁癖或性格固执,新津忙说:“没有,没有洁癖”,不过她说:“固执倒是有,我做每件事都是用心做、彻底做,就是要出成果,出了成果就有成就感、好开心。一个目标达到了,我就想下一个目标”。

新津近年也应邀去中国指导,日本空港科技株式会社总务部次长生沼深志对记者说:“因为机场免税店的关系,我们和中国有交流”。新津最近一次去中国是2013年去成都一酒店培训清扫工。她说:“中国引进了清洁设备,问题是用不用心清扫,中国清扫工收入不高”。

日本清扫工要经考试获取资格,以往是国家设定“建筑物清扫技能试”,合格可取得“建筑物清扫技能士”。如今体制变成国家考试合格者取得1级技能士,民间清扫协会等的考试,合格者获取2级、3级。生沼说“我们公司正式雇佣的清扫工必须有1级资格”。

新津承认,制度和比赛也使她有目标。中国没这种制度,如果她在中国做清扫工,就算一样用心,大概也不会有机会被人视为专业人士,恐怕也不会有记者登门采访。

向访日中国人展示更好的日本

但新津承认,即使在日本,清扫工收入一样不高、社会地位一样不高。1级清扫士月薪约15万日元(约1200美元),远不如一些“职人”的初级收入。清扫不是高超技能,世界上大概没有清扫工高地位的社会。但新津说:“我不介意,这就是我该在的地方、我会做也能做好的事。有一个污迹清除不掉,我就悔得要命,想方设法除掉它。如果有人对我说一声‘辛苦啦、‘好干净啊,我就满足了”。

为了保持臂力和体力,新津每天早晚练哑铃,也会在公司健身房锻炼肌肉,她说:“不练不行,会腰酸腿痛的”。记者问新津在家里花多少时间清扫,她想了想说:“大概每天1小时吧”。

记者与新津从羽田机场侧面的日本空港科技株式会社办公楼走向候机楼的途中,刚好遇到公司董事长、社长等高管,大家纷纷与新津寒暄。

新津现在日语比汉语流畅,她选择用日语接受采访。她对记者说:“我喜欢日本,我希望能向访日中国人展示更多一点日本好的方面”。

摘自《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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