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UI评估方法的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策略探究及其对中国的启示——中国申办世界杯规划战略研究系列（十三）

梁迎亚，朱文一/LIANG Yingya，ZHU Wenyi

基于SUI评估方法的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策略探究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中国申办世界杯规划战略研究系列（十三）

梁迎亚，朱文一/LIANG Yingya，ZHU Wenyi

本文介绍了丹麦体育研究协会提出的赛场利用指数评估方法（SUI）；并运用此方法，通过对赛场容量、平均上座人数及赛事频率等因子进行分析，对最近举办的4届世界杯的46个赛场赛后利用状况进行评估，从世界杯赛场规模、赛场兼容性及建设模式等三方面探讨了提升赛场赛后利用率的策略，希望能对中国举办世界杯的赛后利用问题予以启示。

1　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议题

国际足联世界杯（FIFA World Cup）是4年一次的体坛大事件，其赛场的赛后利用问题，一直是建筑领域关注的议题。在如欧洲、中南美洲等足球发达国家和地区中，由于足球联赛火爆、球市旺盛、制度健全等原因，这些国家举办世界杯后，赛场的赛后利用充分，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以体养体”的赛后利用模式。

而对于许多足球不够发达的国家，从历史上这些国家举办世界杯的情况看，赛场赛后利用是至今尚未解决的难题。世界杯赛后，这些国家面临着足球不是该国传统强项运动、联赛体制不够完善、商业化市场化程度不足、球迷基础不够殷实等问题，“以体养体”的赛后利用模式难以奏效。

中国是一个典型的足球亟待发展的国家。当今举国大力推动足球运动，而足球产业与文化尚不成熟。2015年，《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1）出台，中国申办世界杯足球赛明确成为方案远期目标之一。筹备阶段，大量足球赛场需要新建或改建。若举办世界杯，则会出现赛场赛后利用问题。

针对该问题，本文介绍了一种赛场赛后利用评估方法，即赛场利用指数评估方法（Stadium Utilization Index，缩写为SUI），以下简称“SUI评估方法”。它以赛场赛后利用的定量评估为特点，研究因子与建筑学关联紧密；通过SUI评估方法对多个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进行分析和研究，希望研究结论对中国申办世界杯可能面临的赛场赛后利用问题有所借鉴和启示。

2　SUI评估方法与赛场赛后利用策略

针对赛场的赛后利用问题，在多个领域已经有不少研究。定量研究多涉及在经济管理、体育产业营销策划研究领域，以计算效益为核心。建筑领域对赛场的赛后利用研究，以定性分析和策略研究为主［1］。

2.1 SUI评估方法

SUI评估方法是丹麦体育研究协会（Danish Institute for Sports Studies/PLAY THE GAME）在2014年提出的一种赛场赛后利用的评定方法，是目前为数不多的赛场赛后利用的定量化研究方法之一。它通过收集指定赛场在大赛后的利用数据，通过简明的计算，评定其在一定时间内的赛后利用情况［2］。

SUI评估方法的研究因子有3项，分别是赛场容量（capacity）、平均上座数（average attendance）和一定周期的赛事频率（number of events）。赛场容量指一个赛场的观众坐席数量，包括永久坐席和临时坐席。平均上座数指的是一定周期内各场比赛的上座人数的平均值。赛事频率指的是一定周期内实际发生在赛场场地上的活动，考虑到体育场主要是承担大型的体育文化赛事，可列入频率计算的赛事活动规定为实际发生在赛场场地上的活动，如体育比赛和演唱会。不包括体育场外围活动，如体育场商业空间内的活动或者体育场参观等。本文中的计算周期为一年。具体的计算公式是：

SUI = 一定周期的赛事频率×平均上座数/赛场容量

其中，平均上座数/赛场容量，即为一定周期内该赛场的平均上座率。因此，公式亦可写为SUI =一定周期的赛事频率×平均上座率。该数值越高，表示赛场的利用程度越高。

SUI评估方法通过评分帮助相关人士直观的认识赛场的赛后利用情况。3个因子对于建筑学角度的分析研究有着直接作用。它旨在增加大众对大型体育赛场的体育遗产问题和其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理解，指引专业人士更加精确地判断赛场的赛后利用状况，找到提升赛后利用的关键。

2.2 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分析和策略提出

本文选取最近4届的世界杯，即2002年至2014年4届世界杯赛的46个赛场案例，运用SUI评估方法对其赛后利用状况进行了定量计算及其分析和研究。2002年世界杯由韩国和日本共同举办，日本、韩国各设有10座赛场，其中决赛赛场为日本横滨日产体育场（Nissan Stadium，Yokohama，Japan），三四名决赛赛场为韩国大田世界杯体育场（Daejeon World Cup Stadium，Daejeon，Korea），半决赛赛场为韩国首尔世界杯体育场（Seoul World Cup Stadium，Seoul，Korea）和日本埼玉体育场（Saitama Stadium，Saitama，Japan）。2006年世界杯由德国举办，设有12座赛场，其中决赛赛场为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Olympiastadion，Berlin，Germany），三四名决赛赛场为斯图加特梅赛德斯奔驰竞技场（Mercedes-Benz Arena，Stuttgart，Germany），半决赛赛场为慕尼黑安联竞技场（Allianz Arena，Munich，Germany）和多特蒙德西格纳尔·伊杜纳公园球场（Signal Iduna Park，Dortmund，Germany）。2010年世界杯由南非举办，设有10座赛场，其中决赛赛场为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Soccer City，Johannesburg，South Africa），三四名决赛赛场是位于伊丽莎白港的曼德拉湾体育场（Nelson Mandela Bay Stadium，Port Elizabeth，South Africa），半决赛赛场为开普敦体育场（Green Point Stadium，Cape Town，South Africa）和德班的摩西斯·马比达体育场（Moses Mabhida Stadium，Durban，South Africa）。2014年世界杯由巴西举办，设有12座赛场，其中决赛赛场为里约热内卢马拉卡纳竞技场（Estádio do Maracana，Rio de Janeiro，Brazil），三四名决赛赛场为巴西利亚国家体育场（Estádio Nacional de Brasília，Brasilia，Brazil），半决赛赛场为圣保罗竞技场（Arena de Sao Paulo，Sao Paulo，Brazil）和贝洛奥里藏特米内罗体育场（Estádio Mineirao，Belo Horizonte，Brazil）［3］。

本文中的赛场容量、一定周期的赛事频率和平均上座数等数据主要来源于丹麦体育研究协会在2012年进行的数据调研和整理，笔者针对于2010年和2014年两届世界杯的部分数据进行了补充与修正。本文列出了这46个主要赛场的世界杯赛后利用的SUI值（表1），其中巴西赛场是根据2012年SUI数据推算的预测值。

这46座世界杯赛场的SUI最高值为46.65，最低值为0.15，平均值为8.75。其中，日韩世界杯赛的日本赛场SUI平均值为13.03，韩国赛场为4.22；德国世界杯赛场SUI平均值为16.67，南非世界杯赛场SUI平均值为2.44，巴西世界杯赛场SUI平均值为6.53。在列表中，高于平均值8.75的赛场共19个。其中，德国赛场8个，巴西5个，日本5个，韩国1个，南非0个。

根据三个因子看，SUI指数较高（以SUI＞10.00为标准）的16座赛场大多具有以下特点：第一，赛场容量适中，多集中在40，000～60，000座，即16座赛场中的13座的坐席数均为40，000～60，000，如日本札幌穹顶体育场（42，000座），德国汉诺威AWD球场（49，000座），圣保罗竞技场（赛后45，000座）等；第二，平均上座数与赛场容量吻合度高，16座赛场中全部德国赛场的平均上座率均高达80%以上；第三，世界杯后赛事频率较高，16座赛场中日本赛场的年赛事频率尤为突出，如东北电力大天鹅球场（100场/年）、札幌穹顶体育场（83场/年）、埼玉体育场（61场/年）等。

表1　2002-2014年四届世界杯的主要赛场的赛后利用指数列表（2012年）

反之，SUI值偏低的赛场（以SUI＜3.00为标准）呈现出如下问题：第一，赛场利用供需严重失衡，如7万余座巴西加林查国家体育场平均每场赛事的上座数仅为12，000人，9万余座的南非约翰内斯堡足球城体育场平均每场赛事的上座数仅为11，000人；第二，赛场赛事频率较低，如南非和韩国的大多数赛场在世界杯赛后很难吸纳固定的足球俱乐部定期比赛；第三，缺乏赛后规划的新建球场SUI值平均偏低，如南非开普敦体育场，德班的摩西斯·马比达体育场，巴西利亚国家体育场等。

为防患于未然，中国等足球发展尚不成熟的国家举办世界杯时，合理的赛场的建筑策划和设计是非常重要的。下文中，我们通过SUI评估方法的3个因子——赛场容量、平均上座人数及赛事频率作为线索分析原因，对应“世界杯赛场规模”“赛场兼容性”及“建设模式”三方面，探讨我国举办世界杯后提升赛场赛后利用率的策略。

3　提倡合理赛后规模的赛场设计

为保证世界杯赛时观赛人数需求，赛场的赛时规模有很高要求。根据1900年代国际足联的要求，世界杯举办开幕式、半决赛、决赛的赛场容量必须不少于60，000座，其他比赛赛场不少于40，000座［4］。但是，从表1的SUI评估数据分析得出，一方面，大于60，000座的世界杯赛场的SUI值普遍较低，赛后利用情况较差，赛后平均上座人数远没有达到其容量的规模，如日本横滨日产体育场、南非开普敦体育场。而容量小于60，000座的赛场赛后利用情况相对乐观；另一方面，即便是联赛火热的赛场，年平均上座数也不超过50，000。这说明规模过大的赛场，其利用效率非常不充分。因此，根据SUI评估方法可以对赛场规模提出建议，即合理控制世界杯赛后的赛场容量。这可以有效地提高世界杯赛场的上座率，进而提升世界杯赛场的赛后利用状况。

巴西是传统的足球发达国家，但是与德国等欧洲足球发达国家相比，职业足球联赛市场化、商业化程度仍有差距。从2012-2013联赛赛季看出，巴西足球联赛的平均上座人数为13，500人，远低于德国的42，600人。赛场容量达7万余人的巴西利亚加林查国家体育场（Estádio Nacional de Brasília，Brasilia，Brazil）在世界杯后出现了严重的“白象综合症”（White Elephants）［5］。巴西利亚当地没有巴甲或巴乙联赛的球队，只有一支第四级别联赛的球队，2014年世界杯后，该球场没有举办过正式的大型足球比赛。平时只能偶尔依靠举办演唱会、商业展览和其他演出勉强维持基本开销［6］。根据2012年的SUI评估数据预测，该赛场举办大型赛事每年5场，平均上座人数为12，000人，其SUI值仅为0.90。

然而，巴西圣保罗竞技场，又名科林蒂安竞技场（Arena de Sao Paulo，Sao Paulo，Brazil）在世界杯赛后的上座需求问题上十分重视。由于在此举行世界杯揭幕战和一场半决赛，赛时坐席数为68，727个。考虑到世界杯后的足球联赛上座状况，在南北固定看台上方设计了有约20，000个临时坐席的二层看台（图1a）。世界杯赛后临时坐席被拆除，其坐席数变为47605个。南北向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形成了新的城市景观平台（图1b）［7］。足球联赛时期，这里是拥有超过30，000，000球迷的巴甲顶级俱乐部科林蒂安（Sport Club Corinthians Paulista）的主场，赛场的上座率得到了基本保证。根据2012年的数据，该赛场可举行20余场比赛，平均上座人数可达30，000人。其SUI值预测为13.00（若仍保持68，000座，则SUI值为8.90），在巴西世界杯赛场中处于领先地位。

圣保罗赛场赛后利用模式对中国申办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有所启示。为了平衡世界杯赛时的赛场容量需求和赛后职业联赛的上座率，在赛场规模上不能盲目追求“大”，需合理使用临时设施或活动设施。具体建议足球职业联赛水平较发达城市的赛场在世界杯后固定座席数控制在40，000～60，000个，联赛水平较低、球迷普及度不高的城市赛场固定座席数控制在30，000～40，000个。

4　提倡高兼容度的赛场设计

根据表1中46座赛场在2012年的SUI评估数据，从年赛事频率看，日本世界杯赛场的赛后利用率高，因此，其SUI值总体较高。埼玉体育场、鹿岛足球场、札幌穹顶体育场和东北电力大天鹅球场等赛场赛后利用，都与当地的体育赛事需求紧密结合。由于赛场的兼容度较高，获得了很高的赛事频率。德国的绝大多数世界杯赛场都拥有稳定的德甲主场球队，在世界杯后保证了基本的赛事频率。更有甚者，如德国安联竞技场，在2012年拥有拜仁慕尼黑和慕尼黑1860两支主场队伍，赛事频率达到47场，较其他德甲赛场翻倍。而南非、韩国的部分世界杯赛场没有足球联赛主场球队，因此没有周期性的体育赛事，导致年赛事频率较低的状况。针对这种状况，可以通过增加赛场的功能兼容度，以增加赛事频率，减少赛场的空闲期，从而有效提升赛场的赛后利用效率。

2002年世界杯赛场日本札幌穹顶体育场（The Sapporo Dome，Sapporo，Japan）在世界杯赛后利用的兼容性方面做出了示范作用（图2a）。众所周知，日本棒球职业联赛受众广，市场化程度高。该球场充分考虑了世界杯赛后的利用问题。该赛场场地通过机械装置的控制，兼容了足球和棒球两种比赛场地。棒球比赛使用人造草地，而足球比赛时则将原本在场外的天然草地移进场内（图2b）。该体育场拥有足球常驻俱乐部——札幌冈萨多队（Consadole Sapporo），和棒球常驻俱乐部——北海道日本火腿斗士队（Hokkaido Nippon-ham Fighters）。另外，这座体育场还可以兼容举办其他赛事。当连接室内外的体育场闸门开启时，室内外场地连为一体，赛场面积扩大，该特殊场地曾举办2007年FIS北欧世界滑雪锦标赛的冲刺滑雪赛（sprint ski races，2007 FIS Nordic World Ski Championship）（图3a、3b），2008年、2010年的日本汽车拉力赛的特殊阶段比赛（special stages of the Rally Japan 2008，2010）［8］。充分体现了其多功能性，SUI值也因此升高。经统计，札幌穹顶体育场在2012年共举办各类赛事83场，包括11场足球主场比赛及72场棒球主场比赛，平均上座数为23，000人。SUI值为46.45。若札幌穹顶体育场仅作为足球场使用，SUI值仅约为5.00。札幌穹顶体育场高SUI值在于成功兼容了本土极受欢迎的棒球等其他周期性赛事，在保证一定的上座率的基础上，通过提高赛事频率获得了极高的赛后利用率。

但由于世界杯赛场场地面积大、坐席数量多，专业性相比于小规模场馆更强，这也是赛场赛后利用效率提升的难点之一。尤其是我国使用类似规模场地比赛的运动（如橄榄球、棒球等）不够发达，更多依赖的是田径运动及大型文化活动，赛场兼容性设计还需要结合我国的实际特点展开。法国世界杯决赛赛场法兰西大球场（Stade de France，Paris，France）为我国提供了一种思路，其首层坐席可以升降、移动。足球比赛时，首层坐席从地下升起，提供了更多的坐席数量，并保证了更好的观众观赛效果（图4a）；田径比赛时，首层坐席降下，跑道出现，满足了田径各项比赛的需求（图4b）。这样完美实现专业足球场（兼容橄榄球场）与含田径跑道的大型体育场的转换［9］。

5　提倡以改建为主的赛场建设模式

世界杯赛场的建设模式分新建和改建两种。足球尚不发达的国家举办世界杯，能否高效地利用城市现存的体育设施资源，影响到其赛场赛后利用的平均上座人数和赛事频率等因素，综合性的影响赛场赛后利用SUI指数。根据表1中4届世界杯赛场的SUI评估数据，改建的世界杯赛场在2012年SUI平均值为11.61，新建赛场为7.22。诚然原因可能在于如南非、韩国等足球尚不发达的国家的达标赛场不足。但同时反映出它们在承办世界杯时的一些错误建设观念。

南非在竞选2010年世界杯时，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赛场建设理念：仅用1.7亿美元改建1995年南非橄榄球（Rugby）世界杯中的10个赛场为2010年世界杯足球场。然而在筹备过程中，由于国家形象、转播效果等各种原因，导致新建了5个赛场，付出了26.5亿美元高额代价。以开普敦为例，在2010世界杯竞选时，开普敦将世界杯球场选定在曾举办过1995年橄榄球世界杯的纽兰德球场（Newlands Stadium）。但在南非筹备比赛期间国际足联认为周边较差的城市环境会影响电视直播品质，导致观众数量下降。举办方决定在海边的人口较少的富人区新建造价6.36亿美元的开普敦体育场（Green Point Stadium，Cape Town，South Africa）［10］。2010世界杯赛后，该体育场运营情况堪忧。足球在非洲并不流行，主场球队开普敦阿贾克斯（Ajax Cape Town）在2011年南非超级足球联赛（Premier Soccer League）的平均上座数仅为每场4000人。当地球迷基础极好的橄榄球队Western Province and The Stormers，由于高额场租不愿搬来。

利用改建赛场的方式，可以合理利用现有资源，节省赛场建设造价；并为世界杯赛后利用情况做好明确的预判；同时，原赛场的改建会带动城市周边的发展和复兴。在选择举办城市时，这些城市是否具有较好条件的或类似规模的体育设施应作为重要的考量条件。1994年美国世界杯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美国仅选择了9个城市举办比赛，在近年的多届世界杯中，保持了最低标准；同时，基于美式橄榄球和棒球在美国受众广、职业化程度高，且比赛场地尺寸与足球场地相似的情况，这9座世界杯赛场均由橄榄球场或棒球场改建而来，世界杯赛后可以恢复其原功能［11］。美式橄榄球或棒球职业联赛保证了世界杯赛场赛后的平均上座人数和赛事频率，既节约了赛场建设投入，又达到了良好的可持续发展效果。

中国若举办世界杯，在赛场建设模式角度，需要着重衡量举办城市的体育设施水平，以及当地的足球文化和职业联赛水平，进行合理的赛场改造及新建。如北京、上海等有条件进行赛场再利用的城市，尽量利用原有赛场进行改建，以减少世界杯赛后使用的压力，也可以达到城市更新的作用。广州等足球文化发达、联赛水平高而赛场条件略不足的城市，着眼于全球足球专业化程度提高的趋势，可以考虑在赛场引进俱乐部的情况下新建专业足球场，达到更好的场地条件和观赛氛围。

6 结语

通过SUI评估方法的三个因子——赛场容量、平均上座人数及赛事频率为主导的分析，世界杯赛场设计及建设模式对其世界杯赛后的利用状况有着重要的作用。对于中国等足球不够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世界杯等大赛赛场赛后利用效率不足的原因可总结为以下三点：第一，赛场容量大，严重超过世界杯赛后的其他比赛或文化活动的上座需求数；第二，赛场兼容度低，难以承办包括足球在内的各项体育文化赛事。当足球文化不够发达、职业化程度较低时，专业比赛不足，赛事频率低；第三，赛场赛后利用意识不足，部分城市不以赛后实际需求为目的而盲目新建球场，导致赛场资源过剩，使新旧赛场的赛后利用率均受折损。

所以，中国若举办世界杯，从建设模式方面，建议以改建赛场为主、新建赛场为辅的模式，在新赛场设计方面，世界杯赛后的赛场规模需更加合理，提倡坐席数量40，000～60，000座或更少，另外需考虑尽可能大的赛场赛后利用兼容性，从而提高赛场在世界杯赛后的利用效率。为了保证世界杯赛后赛场良好运营，维持社会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需要政府进行干预，减少信息的不对称性，增加信息的透明度，敦促理性的世界杯赛时和赛后规划与建设。□

1a 巴西世界杯赛时有南北临时看台的圣保罗竞技场（图片来源：http://en.wikipedia.org/wiki/Arena_Corinthians）

1b 巴西世界杯赛后拆掉南北二层临时坐席后的圣保罗竞技场（图片来源：http://pt.wikipedia.org/wiki/Arena_Corinthians）

2a 日本札幌穹顶体育场鸟瞰照片（图片来源：http://tokyo2020.jp/en/games/venue/）

2b 日本札幌穹顶体育场兼容足球、棒球两种赛场的分析图（图片来源：http://mikegarland.com/images/illus8/mikegarland_ sapporodome_footballbook.jpg）

3a.3b 札幌穹顶体育场在2007年举行FIS北欧世界滑雪锦标赛的冲刺滑雪赛，室内外场地连为一体进行利用（图片来源：http://www.xcottawa.ca/articles.php？id=754）

4a 作为英式橄榄球赛场的法兰西大球场，可容纳约8.1万人（图片来源：http://stadiumdb.com/stadiums/fra/stade_de_france）

4b 作为田径赛场的法兰西大球场，可容纳约7.5万人（图片来源：http://en.wikipedia.org/wiki/Stade_de_France）

注释

1）《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于2015年2月27日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上，审议通过。方案提出了“三步走”战略，分为近期、中期和远期目标，其中，远期目标是要使中国成功申办世界杯足球赛，男足打进世界杯、进入奥运会。

［1］赵蕴，王雷.体育场馆赛后利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09（02）.

［2］Preuss H，Solberg H A，Alm J.The Challenge of Utilizing World Cup Venues［J］.Managing the Football World Cup，2014: 83.

［3］Alm J.World Stadium Index Venues Built for Major Sporting Events-Bright Future or Future Burden［J］.2012.

［4］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奥林匹克与体育建筑.天

津：天津大学出版社，2002: 164.

［5］朱文一，孙昊德.奥运主体育场与“白象综合症”——奥运场馆赛后利用问谈［J］.世界建筑，2013（8）: 78-81.

［6］World Cup Leaves Brazil with Bus Depots and Empty Stadiums.http://www.bbc.com/sport/0/ football/32073525

［7］https://en.wikipedia.org/wiki/Arena_Corinthians［8］https://en.wikipedia.org/wiki/Sapporo_Dome

［9］http://www.stadefrance.fr/index.php？option=com_ content&task=view&id=122&Itemid=257

［10］Pillay U，Tomlinson R，Bass O.Development and Dreams: The Urban Legacy of The 2010 Football World Cup［M］.HSRC Press，2009.

［11］彭小松，朱文一.足球世界杯竞技场发展趋势初探——中国2018年世界杯规划战略研究系列（一）［J］.世界建筑，2007（04）.

Study on Strategies of World Cup Stadium Post-game Utilization Based on SUI Method and Its Inspiration to China: A Series of Strategic Studies on the Planning of the FIFA World Cup in China（13）

A new evaluation method named Stadium Utilization Index（SUI） is introduced in this paper.Based on the 3 factors of SUI-stadium capacity，average attendance and match/event frequency，46 stadiums of four recent FIFA World Cups are studied to quantitatively analyze the postgame utilization status of the World Cup stadiums.Then from the angle of architectural design and programming，stadium scale，stadium flexibility and stadium selection are further discussed.Finally，strategies are summarized to improve the post-game utilization of World Cup stadiums，which could inspire China when biding the FIFA World Cup in the future.关键词：赛场利用指数评估方法（SUI），世界杯赛场赛后利用策略，赛场容量，平均上座数，一定周期的赛事频率

Stadium Utilization Index（SUI），World Cup stadium post-cup utilization strategy，capacity，average attendance，number of events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2016-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