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痛，有你真好

吴应海

纪录片《人间世》是由上海广播电视台和上海市卫计委联合策划拍摄的10集新闻纪录片，自开播以来，备受瞩目。片中记录了一个个感人的镜头，不仅有重症抢救、120急救，还有公民器官捐献，一个年轻癌症妈妈的抗癌日记……该片总导演周全绍说，两年间，纪录片《人间世》的摄制团队扎根于上海市多家医院，以医院为拍摄原点，聚焦医患双方面临病痛、生死考验时的重大选择。他们希望通过医院这个社会矛盾集中体现的标本，通过换位思考和善意的表达，构建和谐的医患关系，展现一个真实的人间世态。

故事一：直面死亡

一个34岁的病人突发细菌性心肌炎，极度心衰，状况紧急到来不及上手术台。当时，“布帘子一拉，医生和护士就在监控室的病床上进行了开胸手术。”几分钟后，床尾的医生突然大叫起来：“不行了，主动脉瘪掉了，管子也插不进去。”手术进行不下去了，病人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上一秒还是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却成了冰冷的遗体。如此残酷的现实也一度令主创们产生了困惑和质疑：究竟要不要把这些失败的案例呈现在观众面前。片中的主人公之一，瑞金医院急救科副主任医师车在前，在纪录片播了以后一直“不敢看、不愿看”，他说：“我怕父母看到我在工作中的委屈后悔引发他们的担心，我还害怕医学生看大我的事，会动摇他们的职业选择。”在第一集里，这个与各种抢救管子打交道的人，被别人掐了“管子”——在非探视时间，家属闯进了监护室，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有真实记录，没有戏剧“套路”。该片的拍摄地点之一是上海交大附属瑞金医院——一所有着109年历史的全国顶级三甲医院。在发布这部纪录片时，院方压力重重。所幸播放后好评如潮，人们看了之后，更理解了医生这个职业的艰辛和无奈。

微评论：与以往“完美”的宣传片不同，这部纪录片更多谈论的是医生的无能为力与失败。看多了太多“完美”的医疗宣传，这样的角度更让人感动，也让我们对医学、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生命有痛，有你真好。这也是这部纪录片的最大亮点所在。

适用话题：真实；完美与不完美；直面失败……

故事二：少有的感动

经过多番抢救，24岁的邹磊海鲜中毒抢救无效死亡。车在前难掩自己的失落与无奈，“往往你付出感情最多的，可能是……我们还是希望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活过来，但是有时候你没得选择啊。”

但让车在前没有想到的是，人没救过来，感谢信却来了。2015年中秋节，邹磊家属给车在前医生发来了这样一条短信：“请方便时给毛主任和其他医护人员代为致谢。临床有各种风险存在，现实也很残酷。现在他已入土为安，我们也会逐步调整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愿您和ICU全体医护人员工作顺利，中秋快乐！”

车医生面对镜头说，“这是极少的情况，看了真的很感动。”

更多的时候，因为病人离世，亲人们由于情绪激动会产生不理解和不信任，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或许，在抢救室的外面，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在抢救一名心衰病人的过程中，实施心肺复苏的医生已经按了四十多分钟，即使主任医生已经宣布抢救无效，也依然没有停下来。

微评论：现有的医疗水平毕竟是有限的，不可能包治万病，死亡无法避免。有时候，医生拼尽了力气，也拼不到一个治疗的机会。即便如此，最后留下来的医生们也没有忘记，他们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时，内心最初的想法就是——救命。

适用话题：信任；责任；学会感恩……

故事三：不被失败吓倒

瑞金医院心外科主任赵强先是接诊了27岁的王斌，马凡综合征患者，一种先天性疾病，被称为“死神代名词”，患者的主动脉随时会撕裂，因大出血死亡，患者大多活不过30岁。

要救他，就得把全身的主动脉都换成人工血管，这样做等于“半个人要剖开”，属于心脏外科的特大手术。赵强接下了这台手术，可惜，术后第二天，王斌出现急性肾衰竭，没挺过来。

不久，瑞金医院又来了一个马凡综合征患者，刘靖。刚经历一次失败的赵强没拒绝这家人，对于二次失败的打击、对声望的影响，他都不太在意。“这个女孩的爸爸、哥哥都因为马凡综合征猝死了，我不给她手术，她的生命也可能随时中止。”《人间世》播出后的第二天，记者见到赵强，回忆这个病例时他说了两句话：

“生死关头，你不会考虑自己的名利，病人是第一位的。”

“每一个案例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一模一样的病例。”

32个小时的手术、9名医生合作，这次，刘靖活着出院了。

微评论：面对失败，人的心中不可避免会留下阴影，甚至会产生畏惧情绪。医生同样如此。可是，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赵强医生又毫不犹豫地接诊了第二位患者，竭尽全力去抢救，终获成功。不是赵强不怕再次失败，不怕自己的声誉受损，而是他在痛苦的患者面前，根本不能退缩，只有向前，这也是医生的天职。

适用话题：面对失败；勇敢；生命至上……

故事四：理解万岁

摄制组跟拍了上海市急救中心的一辆救护车，吴慧琼、王敏祥和徐晓明是救护车上的医生、司机和担架员，他们三人相互配合，组成一个急救小组，纪录片用镜头记录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有时候我们经常埋怨急救车为什么来的那么晚，可是当你近距离接触120的时候，你会知道，并不是医院没有及时派出车辆和人员。在120急救中心，并不是很急的电话占据了大多数。片中拍到一个案例，一个人喝多了酒掉进井里摔伤了，急救车把他送到医院，他却怎么都不肯从床上下来，有可能他不想要自己付费想要赔偿之类的，但他不下来，急救车就不能走。

叫不到出租的，就叫救护车；感冒发烧等小毛病的，也叫救护车；剪指甲剪破手指的，也叫救护车；家里吵架不打110而是拨120，救护车还得等着，看他们是不是打起来需要急救……这些都是救护车遇到过的状况。

不设身处地，可能永远体会不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微评论：“隔行如隔山”，不走进120急救人员的生活，你根本无法知道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所遭遇的误解，根本无法体会他们所经历的辛劳……其实不仅是医护人员，每种职业都有自己的艰辛与不易，所以，对待别人，请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尊重。

适用话题：尊重他人；多一点理解；走近 ……

故事五：别样的团圆

2015 年 11 月，《人间世》主创团

队在华山医院蹲守拍摄期间，刚刚从成都来到华山医院才 8 天的焦俞，

在与病魔顽强抗争之后，走完了 25 岁的人生之路。年届花甲的父母在极度的悲伤中，清晰而坚定地提出了捐献儿子器官的请求。“将心比心，我们希望别的家庭不要承受我们的痛苦！”蹲守在此的团队获悉后，征得焦爸爸焦妈妈的同意，记录下了华山医院 OPO 团队为焦俞完成捐献肝脏、肺脏、两个肾脏和两个角膜的整个过程，无比真实、震撼。两位苦苦等待肾移植的尿毒症患者也来到现场，表达了对器官、对健康的渴望。

一幅幅照片、一个个片花看得很虐心，一边是突如其来的永别、争分夺秒的抉择，一边是病人的等待、获得器官的幸福，让人泪如雨下。

“我们希望，您能通过我们的记录了解到，在生命结束之时，除了火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选择。这种方式，可以让另外的家庭团圆。”主创人员的肺腑之言，声声打动人心。

微评论：即便最爱的亲人已故，却仍想着能为别人做点什么。每一个捐赠的器官，都能让另一个生命得到延续，让一个或多个家庭获得“团圆”，这样的大爱让人感动，更让人敬仰。

适用话题：爱的奉献；榜样；传递……

故事六：春天的味道

病人王学文因为病情的反复，已经断断续续接受临终关怀好几年，目送几百个病友离开的他却依然坚强乐观，喜欢写日记、看看窗外，身体状况恢复时也去外面转转。当谈及从事临终关怀服务五年半的感受时，护理主管张敏说：“死亡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从病人身上学到很多，学会放下，学会平静地面对人生，换个角度看世界，世界是很美好的。”

参加拍摄的编导们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因为住进这样的医院，都是生理预期三个月就要离开人世的，这么密集地接受这样的案例，编导心里是非常崩溃的，也有拍不下去痛哭的时候。后来，家属来做拍摄人员的工作，给了他们鼓励和信心。比如有一位患者，他发了一段微信：“我病床前的窗外又绿了，我每天、每夜、每年都在看着它不断的在变化，我希望这扇窗能带给我春天的味道。”

微评论：生命是无比美丽的，但终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告别生命。这时，无论是病人还是亲属，其实都需要学会坦然而勇敢去面对现实，然后，让生命有尊严地谢幕。

适用话题： 最珍贵；渴望春天；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