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深秀秀而娟，宛识名园小有天”杭州小有天园园林艺术探析

麻欣瑶 卢山 陈波MA Xin-yao LU Shan CHEN Bo

“蔚然深秀秀而娟，宛识名园小有天”杭州小有天园园林艺术探析

麻欣瑶 卢山 陈波
MA Xin-yao LU Shan CHEN Bo

小有天园是杭州西湖南线一处著名的私家园林，也是清乾隆时期江南四大名园之一。现今虽已遭毁坏，但留下了较多诗文和界画。通过文献研究和实地调研，从园林选址、人文内涵、主题特色、空间布局、园林要素5方面进行分析，解读了其艺术价值——园林营建因地制宜，文化内涵丰富深厚，空间结构错落有致，借景手法极为精妙，奇石曲水姿形各异，古树花卉多种多样，环境氛围清幽真趣。

园林艺术；江南园林；私家园林；小有天园

修回日期：2016-01-05

小有天园，人称“赛西湖”［1］，曾是杭州西湖南线一处著名的私家园林，位于南屏山北麓慧日峰下，为清乾隆杭州二十四景之一，梁章钜在《浪迹续谈》中称“窃谓南北山亭馆之美，古迹之多，无有出此园之右者”［2］，乾隆皇帝六次南巡均来此处游赏，并赐名“小有天园”。清代文人也留下了较多有关描绘该园林美景的诗文。

小有天园与南京的瞻园、海宁的安澜园、苏州的狮子林，并称清乾隆时期“江南四大名园”，并在北京皇家园林长春园思永斋内仿建。这四园中的后三园皆属于人工山水园，营建于城镇之中平坦地带，人工开挖水体，堆筑假山，营造“咫尺山林”的微缩环境。唯独小有天园是天然山水园，基于原有地形环境，将真山、真石、真水纳入其中，因势利导进行调整、加工，尽显清幽野趣之真味。

然而当前学界关于小有天园的系统研究较为缺乏，贾珺在《长春园之小有天园与杭州汪氏园》中依据时间顺序列举了一些有关小有天园的文献，并总结了其造园特色［3］，但整体较为笼统、简略。其他有关小有天园的文章，多为概要性描述，造园研究方面几近空白。究其原因，可能是现今园林已毁，仅留有少许遗址，且未修复重建，世人难以直观地欣赏到全盛时园林的全貌，且相关文献记载较为零散，给系统研究带来了一定难度。在多次实地调研的基础上，查阅各类文献典籍，析出相关内容，并进行整合推敲，旨在还原一个真实的小有天园，从而探析其造园艺术和应用价值。

1　历史变迁

小有天园，宋代时为兴教寺所在，元末兴教寺毁被弃，明洪武年间重建，后改为壑庵［4］。据《清波小志》中记载，壑庵是虞山李氏子道衡出家所在之地，道衡亲自修葺茅屋独处于内。壑庵门外有水，横以独木为桥，人渡过后就将独木撤去，宛若此处没有人烟，后来这里被道衡的仇家所占［5］。到清代时，安徽歙县人汪之萼因向往西湖的名山胜水，来此结庐。期间，因父母逝去，汪孝子在墓旁搭建小屋居住，守护坟墓，没过多久，也逝去安葬于此［6］。汪氏子孙以壑庵为别业，拓荒整地，修葺屋宅，引溪挖池，栽植美树，筑南山亭于慧日峰上，汪园逐渐成为西子湖畔一处小有名气的园林［7］。

但小有天园最终名气大振，成为江南四大名园之一，还得益于乾隆皇帝的六次造访。乾隆十六年，天子南巡，汪氏后人新建堂屋，疏浚池塘，增植花木，为西湖山水增色［3］。乾隆皇帝在去净慈寺的途中路过壑庵，得知此处汪氏后人累世同居，敦睦好善，甚是欣喜，就停留游赏，周览池馆，对此处景色赞不绝口，亲自赐名“小有天园”，三日后，再次来到这里，亲自作《小有天园》诗一首赐予汪氏后人［1］，后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二十七年（1762年）、三十年（1765）年、四十五年（1780年）、四十九年（1784年），乾隆皇帝五次到访，每次皆留下诗文，并御书“胜阁”、“入云”两扁额悬挂园内［3］。自此，小有天园当之无愧成为清代江南著名的私家园林。

嘉庆年间，汪氏后人出售此园，后园林逐渐衰败，至道光年间已杂草塞道，荒芜不堪［2］，上世纪90年代，陈述在《南山绝胜》中记叙了寻觅小有天园的过程，“旧筑已荡然无存，四周的汩汩清泉也无处寻觅”，遗址仅存司马光“家人卦”摩崖石刻、“南山亭”三字和幽居洞［8］。笔者曾依据文献记载前往，但见遗址靠近山下南山路旁已兴建了商业用房和办公用房，山上怪石林立，树木荫蔽，园林遗迹再难寻觅（图1-2）。

2　园林艺术

2.1园林选址——巧于因借，构园得体

全祖望在《鲒琦亭集外编》中描述“杭之佳丽以西湖，西湖之胜，莫如南屏，南屏之列峰环峙，而‘慧日’为之尤。”［7］南屏山缘于天目，千里蜿蜒向东，苏轼称之为“龙飞凤舞，萃于临安”。小有天园恰在南屏山慧日峰下。笔者通过实地调研发现，这里峰峦耸秀，怪石玲珑，旦崖翠壁，宛如屏障，另据《清代园林图录》中记载，当时园内“清泉周流，若環若玦”［9］。由此可见，其背山面湖的园址，极为符合《园冶》相地篇中描绘的“山林地”和“江湖地”之特点，既“有高有凹，有曲有深，有峻而悬，有平而坦，自成天然之趣，不烦人事之工”［10］，又具备“悠悠烟水，澹澹云山”［11］之胜境，选址不可谓不精妙。但更甚的是，小有天园西临净慈寺，北临夕照山雷峰塔，将西湖十景“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尽收其中，另有幽居洞、摩崖石刻、琴台等古迹位于园子后山之上，虽无围墙与外界分隔，但无形之中已附属于小有天园，全园主体面积虽小，但手法自然，体量合宜，内涵丰富（图3）。

2.2人文内涵——名迹古韵，帝皇六访

中国古典园林的精髓即为“文人园林”，文人的思想和行为对园林产生了深远影响。文人好访古，小有天园原有名迹多处，如幽居洞、欢喜岩、琴台及司马光的“家人卦”，其中最著名的为“琴台”2字，为米芾摩崖楷书，径3尺，据悉旁边有苏舜元①、蔡襄②题字数处，虽有剥蚀但模糊存在。又有司马光的摩崖隶书《家人卦》、《乐记》、《中庸》共34行，字径8寸，卦旁有篆书“三生石”3字，其右又有“叱石崩云”4字［2］。幽居洞，即仙人洞，相传为葛洪③修炼之所，洞中可布两席，有摩崖《艮》卦及《损》卦辞，皆隶书，字径六寸，左有小石门，伛偻而上，可登琴台［11］。丹崖，在幽居洞左，崖高八尺到一丈之间，石皆赤色，有青松遮蔽［12］。另据苏东坡诗《仿南屏臻师》中记载，小有天园是杭州金鱼最早发现之处，园内池沼即是金鱼池遗址［13］，这些名迹都客观吸引了文人来此赏游，并留下诗词歌赋，正如《鲒琦亭集外编》中描述“荐绅④先生游湖上者，未有不过是园，感叹旧德，留连光景，其题咏盛见于前人别集。”［7］而这些诗文的流传又进一步地促进了小有天园声名远播，从而吸引更多文人墨客驻足，当然这其中便包括了乾隆皇帝。乾隆皇帝好游山玩水，六次到访此园，并留下了御制诗八首，诗中形象地描绘了小有天园明净深秀的美景，如“蔚然深秀秀而娟，宛识名园小有天。新笋紫包雷后埭，落花红织涧边泉。清幽最喜树皆古，点缀微嫌景胜前。新构御书楼固好，挥毫却愧米家颠。”［14］“南屏峰下圣湖隈，小有天园清跸来。了识曰门及曰径，依然为榭复为台。山多古意鸟忘去，水有清音鱼喜陪。昔写斜枝红杏在，恰同庭树一时开。”［14］“花木昌如候，名园小有天。面湖澄净影， 背岭蔚晴烟。何碍高楼起，翻成一览全。兴心尚龙井，诗就便鸣鞭。”［14］“最爱南屏小有天，登峰原揽大无边。易诠藉用还司马，琴趣那能效米颠。百卉都知斗春节，千林乍欲敛朝烟。菁葱峭茜间妙探，比似仇池然不然。”［14］这无疑再一次丰富了该园林的人文内涵，园以文传，虽现今园林已不存在，但通过诗文可以让后人驰骋想象，品味它往日的风采神韵。

2.3空间布局——错落有致，清幽真趣

张学礼在《清代琉球纪录集辑（下）》中称：“西湖之邱壑，以小有天园为最”［15］。《南巡盛典名胜图录》的界画和众多文献都形象地描绘了小有天园依山就势营建园林（图4），全园布局共分3个部分：园林入口、园林主体和后山部分（图5-6）。张仁美在《西湖纪游》中记载小有天园的入口设置别出心裁，先是园外西湖畔设码头，以船入园，然后于门外溪流处横卧小桥，作为引导，再往前，忽然出现一小径，小径尽头，洞然有门［17］，门内别有洞天，既暗合了《桃花源记》中世外桃源的特征，又将欲扬先抑的手法发挥到了极致。现今遗址现场虽已无码头、溪流、小桥，但园林整体地形犹在，与周边的关系也与文献记录相吻合。

园林主体部分，依据界画中描绘园内中路有三进建筑，“小有天园”的匾额悬挂在最南面的厅堂，结合地形可以推测这三进建筑地势渐高，层层叠起，错落有致。园林主要布置在西侧，与中路建筑之间以长廊分割空间，隔而不断。园林正中有池沼，汇集山中高处蜿蜒而下的清泉，呈自然式，有收有放。池中有岛，分隔水面，以石板曲桥相通，岛上花木倚石，若是文献所述之“玉梅”［14］，恰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美好画面，池畔西侧有假山，用当地奇石堆砌而成，虽规模不大，但有重峦叠嶂之势，与东侧水榭形成对景，另有阁楼、亭廊等多种院落组合散布池沼周边，或倚水，或挑出，或有高台与水相接，形态各不相同，进而形成疏密有致的空间布局。长廊或直、或曲、或折将各处主体建筑联系在一起，宛若一个有机整体。文献中还形象地刻画了院落内点缀有参天古树，让园林愈显清幽古朴，错杂的紫藤交织在廊架上［17］，使得建筑整体形态生动且活泼起来。池沼周边还栽植有碧柳红桃、芙蓉红杏、苍松翠竹，池沼内有荷花、红莲［14］［17］，这些植物与水体相结合，呈现出时空的美感。可惜这一园林盛况现今荡然无存，仅留散落的怪石、干涸的溪流和茂密的树林幽幽述说着历史的沧桑。

然而，依据相关文献记载小有天园的空间布局并不局限于围墙之内，还有蹬道通往后山，界画中一条蹬道分别在山脚、山腰、山顶处修筑景亭，供游憩、赏景所用，另一条溯溪而上，或至御碑亭，或过幽居洞至琴台、南山亭处，依据现场推测，琴台、南山亭大约在山腰一处规模较大的怪石群处，此处现今虽被树木遮挡，视野不够通透，但隐约可见西湖全貌，可以想象当时是极为豁然开朗之处，西湖之景尽收眼底，再拾级而上，为壁湖亭（一说为文昌祠、准提阁［9］），推测为山顶之处，《清代园林图录》生动描绘了登山至此的美景和感受，“山径至此，石益奇，地益高，所见益远，左江右湖，如在几席矣”［9］，通过借景江湖的手法，小有天园空间被无限扩大，与此前幽闭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

2.4主题特色——仙家府地，别有洞天

“小有天”的称谓首见《太平御览》卷四十引《太素真人王君内传》：“王屋山有小天，号曰小有天 ，周迴一万里，三十六洞天之第一焉。”［18］洞天又称洞天福地，是道教仙境的称谓，神仙居住的地方，即山中有洞可通上天。乾隆皇帝在第一次游览此园后赐名小有天园，即寓意该园为仙境之地。后又有众多诗文点题，深化园林的仙境氛围。如“如倚妙鬘云中住，便是超尘劫外仙”［14］。“游钓昔年频试屐，户随此日欲凌仙”［14］。“玉梅倚石如高士，斑鹿穿林见古仙”［14］。“山瞰江湖分左右，地添楼观乐神仙”［14］。而这一主题的呈现，还在于造园要素、造园手法的表达。通过遗址现场的考证和园林界画、相关诗文的推测，在造园手法上，全园藏于林峦绿树之中，入口采用庭院深深、密林通幽的形式，园内空间变换丰富；造园要素上，园内古树参天，花木昌盛，清泉周流，奇石遍布，建筑精巧，烟霞弥漫，斑鹿白鹤自由活动于园中［14］［19］，无形之中，仙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2.5园林要素——奇石曲水，古树繁花

小有天园的造园要素山石、水体、植物也是各有特色。遗址调研发现，南屏山多奇石，高低参差，疏密相间，极具特点。小有天园的山石即因地制宜，来源于此，“石皆瘦削玲珑，似经洗剔而出”［11］，可以想象这些山石用来堆叠假山，砌筑驳岸，也就形成了富有当地特色的景观效果。另从界画和遗址现场发现，有大量的山石自然存在于后山之上，石笋林立，自成一景，可以想象蹬道穿过期间，更显山之险峻，增添登山的趣味性。还有摩崖石刻、幽居洞、欢喜岩等人文石景，将自然与人文气息相互交织，丰富了园林景观形式。

“水因园生，园因水活”，界画中描绘小有天园内的水形态多姿多样，有山石缝中沁出的清泉，有顺应地势潺潺流淌的溪流，有泉水汇集的池沼，有幽居洞中飞洒的瀑布，全园的主景皆围绕水体布置，建筑、绿树、繁花倒影在水中，形成了明瑟的光影变换，可谓为全园最为灵动之所在。

另据相关史料记载，小有天园内的花木有松、竹、梅、柳、桃、青桐、黄榆、丹桂、白蔷薇、紫藤、红杏、芙蓉、红莲、荷花、柏树、茶花等［14］［17］，树古而参天，花争奇斗艳，且花木与山石、水、建筑搭配合宜，如“紫藤覆架”［17］、“玉梅倚石”［14］、“碧藻浮波”［17］、“涧泉落花”［14］、“潭临杂树”［3］、“红莲水榭”［19］，尽显全园自然美景，形成了春赏桃红柳绿，夏赏荷花婀娜，秋赏芙蓉丹桂，冬赏松竹傲雪的四季植物景观效果。

此外，小有天园内还有斑鹿［14］、鸢鱼⑤［14］、白鹤［19］、飞鸟等动物，不仅形象生动，且给园林增添了色彩，活跃了园林景色和氛围。

3　结语

1757年，乾隆皇帝在第二次南巡回京后在长春园思永斋的东部小院中仿建小有天园，面积仅1/4亩（166.67m2）左右，采用微缩的手法再现杭州小有天园周边的山峦环境及园内的山池亭阁，只可坐观静赏而无法登临，现今此园也毁，且遗址尚未系统发掘，相关资料记载极少［3］。

200余年间，历史的沧桑已几近抹平了一代名园，许多重要的信息失落大半，如园林建筑的题名、园林植物的具体布局、园林营建的具体技术都从文献中难以寻觅。在撰写过程中，虽尽可能地描绘小有天园真实之面貌，但由于资料所限，众多园林内容只能整理和推测，其中谬误恐怕难以避免，期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让广大园林爱好者关注此园，期望当地政府大力支持园林遗产的可持续发展，进行遗址发掘和园林重建，让一代名园重新呈现于世。与此同时，在人们愈加追求真山真水、世外桃源的今天，这一造园手法也更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对各类风景名胜区、度假村的规划设计都有借鉴、参考的价值。

注释：

①苏舜元：字才翁，苏舜钦之兄，北宋初期文学家、书画家，善草书、隶书。

② 蔡襄：字君谟，北宋著名书法家、政治家、茶学专家，为“宋四家”之一。

③ 葛洪：字稚川，自号抱朴子，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

④荐绅：搢绅，指有官职或做过官的人。

⑤鸢鱼：即锦鲤。

⑥图4引自参考文献［17］，其余图片均为作者提供。

［1］（清）徐逢吉.清波小志［G］//王国平.西湖文献集成第8 册.杭州：杭州出版社，2004：86.

［2］ （清）梁章钜.浪迹续谈［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13.

［3］贾珺.长春园之小有天园与杭州汪氏园［J］.建筑史，2008，23：94-101.

［4］鲁晨海.中国历代园林图文精选（第五辑）［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6：326-327.

［5］（清）徐逢吉.清波小志.卷下［G］//王国平.西湖文献集成第8册.杭州：杭州出版社，2004：86.

［6］ （清）李卫，嵇曾筠，等，修.沈翼机，傅王露，等，纂.浙江通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1：5460.

［7］全祖望.鲒琦亭集外编［G］//鲁晨海.中国历代园林图文精选（第五辑）.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6：326-327.

［8］陈述.南山绝胜［J］.风景名胜，1996，（6）：21.

［9］郭俊伦.清代园林图录［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101.

［10］（明）计成，陈植.园冶注释［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8：62-63.

［11］（清）崔灏登.湖山便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86.

［12］（清）沈德潜.琴台［G］//王国平.西湖文献集成第7册.杭州：杭州出版社，2004：：289.

［13］（清）朱彝尊.曝书亭集［M］.康熙四十八年刊本，卷六十八：521.

［14］明文书局辑.净慈寺志［G］//中国佛寺史志汇刊.台北：明文书局，1980：89-105.

［15］（清）张学礼，等.清代琉球纪录集辑（下）［M］.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1971：46.

［16］（清）高晋，等.南巡盛典名胜图录［M］.苏州：古吴轩出版社，1999：140.

［17］（清）张仁美.西湖纪游［G］//王国平.西湖文献集成第8册.杭州：杭州出版社，2004：943-944.

［18］（宋）李昉，等.太平御览［M］.北京：中华书局，1960：220.

［19］（清）许传霈.一诚斋诗存［M/OL］.［2010-11-17］.http：// www.fanren8.com/read-htm-tid-25395.html.

Study on the Garden Art of the Xiaoyoutian Garden in Hangzhou

The Xiaoyoutian Garden which is a private green garden lies at South West Lake in Hangzhou. It is one of the four most prestigious gardens in Southern China during Qianlong period. It has been seriously damaged， but left a large number of poetry and paintings. Based on the historical documents and site research，the paper explores the garden art from five aspects， location， cultural connotation， features， space-layout and landscape elements. The article also outlines the values of landscape heritage design， could act according to circumstances， fulfill the Chinese culture， give visitors wonderful experiences and have distinctive spatial structures and variety kind of planting.

Landscape Art； South Chinese Garden； Private Garden； The Xiaoyoutian Garden

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浙江理工大学浙江省生态文明研究中心基地课题（15STYB02） 资助

TU986

A

1673-1530（2016）02-0109-05

10.14085/j.fjyl.2016.02.0109.05

2015-08-20

麻欣瑶/1985生/女/浙江人/浙江理工大学建工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园林史、园林艺术与景观设计（杭州310018）

卢山/1964生/男/浙江人/浙江理工大学建工学院副教授/大学本科/研究方向：风景园林规划设计（杭州 310018）

陈波/1978生/男/四川人/浙江理工大学建工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生态园林建设、植物景观规划设计（杭州310018）

Fund Item: Zhejiang Provincial Key Research Institute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for Ecological Civilization，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China（15STYB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