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百日，杜特尔特加速“脱美”

本报驻菲律宾特约记者 赵龙　●陈欣 李萌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7日迎来执政百日。连日来，杜特尔特和菲律宾官方不断发出对美国示强的信号——叫停菲美在南海的联合巡航和军演计划、称菲律宾不愿被美国的无形枷锁束缚、表示不在乎美国和欧洲的援助……种种迹象让一些西方学者开始思索，若杜特尔特甩掉美国，结果会怎样？

菲律宾防长洛伦扎纳7日表示，他已告诉美军，暂停与美军在南海的联合巡航和军演计划。美联社称，这是杜特尔特过去几个月持续对美菲关系发表尖刻评论后，两国首次出现“实实在在的防卫合作中断”。洛伦扎纳还表示，一旦菲律宾具备收集相关情报的能力，协助使用无人机打击菲穆斯林武装的107名美军人员将被要求撤离菲律宾。他说，杜特尔特还希望暂停每年与美国举行的28次例行联合军演。

法新社称，杜特尔特7日为纪念执政百日，在故乡达沃市发表一番措辞激烈的演讲，他称，美国中央情报局若试图推翻他，尽管放马过来，他一点也不在乎。在当天的另一场演讲中，杜特尔特斥责干涉菲反毒战争的西方批评者是“禽兽”，称他不会停下反毒脚步。杜特尔特4日说，他要“调整外交政策”，最终可能会“与美国分手”，并在谈到美国批评菲禁毒运动时说，奥巴马可以“下地狱”了。菲律宾外交部长亚赛6日就杜特尔特的“分手”提法做出解释说，菲律宾要走自主路线。《菲律宾星报》援引亚赛的话说，“美国让菲律宾失望了，这是杜特尔特总统向美国以及全世界传递的核心讯息”。亚赛说，1946年菲律宾独立后，菲作为美国的“棕色小兄弟”被套上无形枷锁，一直未获真正的独立和自由。菲要在应对国内和国际的安全威胁上摆脱对美依赖。杜特尔特总统要让国家从美国对菲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中解放出来，菲长期以来不得不屈从于美国的利益。

菲律宾总统新闻发言人、政府新闻部长马丁·安达纳尔6日接受《环球时报》特约记者采访时表示，杜特尔特总统施行独立的外交政策，这意味着菲律宾会和传统盟友之外的国家开拓或增进关系。菲律宾与西方国家的传统同盟关系仍然存在，（已经签署的）协议不会被废除。菲现在采取的是开放政策，会与不同国家进行合作，互惠互利。安达纳尔还表示，菲美间举行联合军演不是必要选项，本月晚些时候菲美军方相关人员将商讨菲律宾是否仍有必要举行军演。

《菲律宾星报》7日称，杜特尔特6日还在给警队队员训话时说，他宁可放弃美欧的对菲援助，也不愿他们干预菲禁毒战争。对于杜特尔特的此番表态，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柯比6日表示，美国仍将专注于向菲律宾提供援助，2017财年的总援助额约为1.8亿美元。但柯比同时表示，任何违反涉及人权问题的“莱希法案”者，将无法得到美国的援助。

“如果杜特尔特甩掉美国，后果会如何？”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6日刊登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学者戴维斯的文章称，尽管白宫坚称美菲同盟依然坚固，但杜特尔特针对美国持续不断的极端行为和言语，给两国同盟关系带来越来越大的风险。美国在东亚的安全或将被严重削弱。如果菲律宾投入中俄的怀抱，美国“捍卫南海航行自由的能力”将大打折扣，而中国将“胆量陡增”。

英国《金融时报》6日称，杜特尔特对华盛顿的批评之所以引人注目，因为这些言论来自美国在东南亚地区传统上关系最密切的盟国领导人。在这一地区，美国曾经与越南、柬埔寨和老挝交战，人们记忆犹新。杜特尔特的言论引起一些共鸣，使美国“重返亚太”的政策复杂化。

美国等西方国家对杜特尔特的反毒战争多有诟病，但菲民众给新总统的执政百日成绩打出高分。菲民意调查机构“社会气象站”的最新调查显示，菲民众对杜特尔特执政首季度的“净满意度”约为64%。仅次于拉莫斯初上任时的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