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墨西哥品尝炸蝗虫比萨

本报驻墨西哥特派记者　李强

在墨西哥城中心的利物浦街上，有一间不足30平米的小店，总是顾客盈门。饭点过去常常还要排队。尽管看起来，这就是一家比萨快餐店，一个玻璃柜台，四张桌子已经挤满了房间。然而细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这家的比萨实在非同寻常。

如果不是服务员介绍，你断不会相信眼前的东西：油炸蝗虫比萨、青椒南瓜花比萨、辣炒玉米粒比萨……毫无疑问，油炸蝗虫比萨是最畅销的。玉米粉做的饼底，铺一层厚厚的奶酪，上面还沾满已经炸成红色的蝗虫，看起来十分狰狞。但如果你鼓起勇气吃一口，就会发现其实并没那么可怕，酥脆的口感和软糯的奶酪，十分登对。

在墨西哥，吃昆虫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是源自古印第安人的饮食传统，在西班牙殖民者到来之前，墨西哥没有猪牛鸡等牲畜家禽，肉类和奶制品稀缺，补充蛋白质的重任，就落在这些容易获取的虫子身上，形成悠久的食虫传统。尽管随着殖民者的到来，墨西哥人的饮食习惯逐渐欧化，虫子已经不再是主要的蛋白质来源，但还是有不少人喜好这一口。最近，墨城还举办了一个昆虫美食节，9000多名游客品尝了用昆虫做成的美味佳肴。

而在市中心的圣胡安菜市场，跟猪牛鸡一起摆放的，是一盆盆的虫子：炸蝗虫，蚂蚁卵，龙舌兰蠕虫……倘若你驻足观看，店家还会热情地抓一小把虫子，放在玉米饼上，然后递到你跟前。别小看这些虫子，它们的价格高昂，是牛肉的好几倍，也是墨西哥高级餐厅的镇店菜肴，引来不少游客前来尝鲜。在曾经接待过中国领导人的莫拉莱斯庄园餐厅，一道蚂蚁卵要300比索（近20美元），舀一勺铺在玉米饼上，挤点柠檬汁，加一点辣酱入口，清甜的蚂蚁卵回味无穷。据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当年访问墨西哥时，就吃过这种蚂蚁卵。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墨西哥政府在接待外宾的宴会上，一般不会拿出虫子来待客，尽管这是非常传统的墨西哥食物。

除了入菜，墨西哥人喝酒也离不开虫子。梅斯卡尔酒是墨西哥传统龙舌兰酒的一种，这种酒最大的特点倒不在酒的口味，而是搭配食用的下酒料。记得刚来墨西哥时，笔者第一次喝这种酒，服务员除了递上酒杯，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装着几片橙子，还有一撮粉色的粉末。尝了一口粉末，咸味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服务员介绍说，这是由盐和磨碎的龙舌兰蠕虫制成的，红色的虫子，正是粉色的由来。当时听到这里，笔者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