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天文系:聆听宇宙呼吸的“摘星人”
2016-09-21北极星
北极星
在北大,有一个天文所,还有个天文系,那里有一群仰望星空、聆听宇宙呼吸的“摘星人”,他们之中汇集了国际精英,掌握着最精密的仪器,默默地向未来发问。与星空为伴,他们的学习与研究需要别样的坚守。
美丽燕园的最北端临着一汪碧湖,那里有一座安静的小楼。飞檐翘角,古色古香,一进门可见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去去,他们怀里抱的是美丽浩瀚的宇宙图片,他们手指所指的地方是远在天边的某一颗刚被发现的新星,他们笑着说,在1000亿光年大的宇宙里,人们才涉足了1光秒……当你融入到他们中间时,你会惊奇地发现自己仿佛遨游在一个充满奥妙和未知的别样天地里。
天文学的魅力不是背诵结果,什么宇宙多少亿年、虫洞、平行宇宙等,这些靠记忆、靠看科普书、靠数字说话的内容就像一个人一杯红酒也没喝过,就跟你大谈特谈其产地、品质、价格,这些都只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已。天文学真正的魅力在于你经过几年,甚至是十年(从本科到博士毕业)的学习,用数学、物理、天文学的知识以及天文学特有的思维方式去解决问题,去理解宇宙。比如测定太阳黑子的磁场,一个中学生也许只是从科普刊物中看到黑子磁场有多大,但是学天文的人就能够理解其中的观测原理,还能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研究出新的观测方法。学天文,理论物理要过一遍,数学是工具,英语是工作语言,所以你会发现,在天文系,大家打招呼、交流时说的都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同时,你要有自己擅长的计算机编程语言,然后慢慢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以及观测项目。
在基础科学领域,天文学大概是最需要国际合作的学科了,一是因为天文观测十分依赖地理环境,二是因为大型设备费用昂贵,往往不是一个国家所能承担的。而观测的重要性对天文学来说不言而喻,按照天文学界的惯例,每一次观测数据都是全球免费共享的。在北大,研究所与天文系亲如一家,研究员们会给系里的本科生和博士生授课,也会带学生参与自己的科研项目。
诞生于1990年4月25日(哈勃望远镜入轨的日子)的北大青年天文学会是中国大陆最早的大学天文社团之一,社团以普及天文知识为宗旨,多次举办与天文有关的活动,如例行观测、外出观测、公共讲座等。20多年来,北大青年天文学会开潮流之先,引领大学天文社团和青年天文人不断前进。
天文系学生的大学生活大致都一样,平日里他们喜欢玩望远镜,喜欢在楼顶开专属于他们“准物理”专业学生的Party,他们喜欢称自己是“天才系”(天文、材料、系统科学),然后物理系的同学会跑来蹭吃蹭喝,管自己叫“天才物理系”……当他们仰望星空,从满天繁星中勾画出星座的线条时,他们感觉到这夜空的惊艳。曼妙星空,宇宙万象,天文学带给人们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谜题以及对未知的无限向往与感慨。
在北大的宣传片《星空日记》中,我们看到那个从小把摘星星作为理想的男孩不知被身边的同学、老师嘲笑过多少次。他叫何晓冬,他说他家里很困难,他长得也很困难,而他的梦想更让人为难。他说他一生下来就没有抓到命运的好牌,只能打好手里的烂牌。面对现实的压力,被北大录取的何晓冬并没有读天文系,而是选择了“钱途无量”的经济学,他说:“在来到北大之前,我已经成功地忘掉了自己的梦想。电视剧里,像我这种痴心妄想的人最多只能活两集,而我已经相当幸运了……如果说梦想是一件衣服,那么天文学就是我穿不起的牌子。”似乎对于每一个急需要赚钱的年轻人来说,天文学都显得太奢侈、太可笑了。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么我们不妨一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可是,笑完了又能怎样呢?天文系的王教授说:“一百多年了,我们这些人就是在别人笑完了以后才来到这里的。在北大,你不用害怕别人笑你。”
北大就像一把梯子,总能让很多迷惘的年轻人跨过生活的栅栏,看到那些比现实更远的东西。或许别人曾对你说过一千次“别做梦了”,但往往梦才是最真的现实。如果说人只能活一次,那么我们何不让梦想比现实高那么一点点呢?
是啊,专业平等,学经济不代表没有梦想,学天文不代表生来崇高,所以追求自己所爱的,不必在意别人的种种说法。自我追求很美,但它的美并不仅仅存在于掌声响起的那一刻,也不是挺直腰板指责别人嘲笑你的那一刻,而是存在于追求和学习的每一天。那种人生不虚度、生活不荒废的满足感和充实感绝对胜过任何掌声,甚至是嘘声带来的冲击感。所以,我们面对现实做出选择只是第一步,跨过选择之后,世界之宽阔、生活之美丽足以让我们忘却曾经存在过的任何非议。而此时此刻,那个到天上摘星星的人还会在乎地上的人是上树还是上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