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雅玩”成为“较量”
2016-09-19徐旭峰
徐旭峰
夏日至,除了各类扇面展,扇去一片暑热外,还能做些什么展览呢?有时候有些大画看得燥热,因为都往细里画的,扣眼球的画,画得累,看得也累。那些时常放在手边的册页手卷只能靠边站了。最实用的如今成了道具显摆,最高级的装裱程度如今也成了“非遗”,这个现象倒是奇怪,也是发人深思的。而引发这一思考的是此次十六位艺术家在芊荷艺术空间做的一次“案上文心”——海上艺术家手卷册页精品展。
上海的展览每天都是秀场,展览不缺,就缺观众,大大小小的,官方私人的,捧朋友场的居多,尤其是大热天跑去的更是真爱。除此以外,手指头一算,好些的有些思考深度的展览几乎寥寥。有些展评一下笔就感觉自己在说谎,但必须说得自然,且有说服力,其实也难为了评论家。
邵仄炯《云蒸霞蔚》(局部)。
芊荷的这个展,说来是想写的,下笔如有神吧,不在于作品如何,而是对于一个展览的用心,对于创作者也好或者观者也好,眼睛骗不了人的。将手卷和册页作为重头戏在做,对别人来说这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手卷一展就是两三米,册页一打就是八开十开的,怎么展?如何从这两种形式拉出空间节奏,这是需要思考的。从实际来说,手卷册页架的搭建也是不小的成本,这类冷门的密集型展览更没有现成的成批的展架可借,借的质量和新旧都是无法保证的,这又是可以引起很多思考的。几乎统一的装裱,也看得出此次主办方花费的巨大精力,这向来在上海私人方面是少有的。这些细节也是值得观者去关注的。
展览从去年上半年就已开始约稿,从展览的公众平台和朋友圈定期进度告知可知,此次作品基本属于“现炒”。墙面作品还看不出什么,寻常展览多是一至五件作品,这些作品可以是系列画或者不同题材的作品,最终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凸现出来。但册页对艺术家却是不小的考验,手卷也是如此。主办方说得较为客气,说的案上绘画的“雅玩”性,其实过程对于每位艺术家来说都是煎熬的,不仅仅圈子就这么小,都是你知我知的,什么人什么风格说个名字基本都有印象。加之此次门类多是有代表性的山水花鸟人物,很容易使人觉得“老三样”。这类情况下的展览可以做得很容易,但很没有新意,只是走个热闹,表達一下互相的“真爱”而已。然而这种展览恰恰又是特别难做的,原因就在于都是很好的师友关系和彼此太过于熟悉的艺术风格和观点,因为各种因素限定了展览的特别之处。然而这次却是个特例,老三件的有新意,风格较之以往又有些不同。
每个人的创作,说得玩笑一点都是“自虐”,不仅是一场自我“较量”,更是一场于无声处的诸友“较量”。这种较量就好玩了,从一场客客气气的“文人雅玩”转变成用毛笔之间的相互不买账,这就有意思了,关键是整体的场面都是控制得住的,用“暗流伏动”一词应该不为过吧!构图技法也不必再提,而是想法的“较量”,立意在此显得很重要,一人千面,所花的脑筋不言而喻。画心本身也好,还是题跋,甚至是装裱,这些在现在看来题跋都是抄录的年代更是难能可贵了。仅十六位艺术家,几乎都是成套作品,从体量来讲着实不小。
艺术家不是画不好画,而是用不用心。作品不需要太多的噱头,纯粹、扎实就是最好的噱头。一方面是商业的过分带入适可而止,铺天盖地的私人会所或者展览空间,有很多根本都不具备展览功能,只是一个吃饭的,或许借个“空间”的名称会高大上吧。另一方面又是利益的过分趋势需要降火,创作者作品的沉淀和理性规划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夏日至,除了各类扇面展,“芊荷”那儿也可以凉快凉快。
信息
马库斯·吕佩尔兹艺术展开幕
“除了艺术,还有哪个媒介能更好地帮助人认识自身、认识世界?这也是吕佩尔兹艺术的初衷。”近日在中华艺术宫举行的《时间停留——世界艺术大师马库斯·吕佩尔兹艺术展》开幕式上,德国前总理格哈德·施罗德表示,展览将进一步密切中、德两国的人文艺术交流,促进两国人民的互相了解。
作为德国新表现主义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马库斯·吕佩尔兹被誉为德国国宝级艺术家,擅长绘画和雕塑。他的作品变化多端,不仅有新表现主义艺术的表层观感,还传达出德意志民族厚重和严谨的传统、德国式的沉郁及对自己的真诚流露和情绪释放。
本次展览共展示了吕佩尔兹自20世纪70年代创作至今极具代表性的88件作品,包括75件架上绘画和13件雕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