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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眼喜马拉雅

2016-09-14

中国国家旅游 2016年9期
关键词:喜马拉雅山谷寺庙

在西藏看过荒芜冷峻的喜马拉雅山脉景观后,我用了一个月时间跑到山脉南侧,探索喜马拉雅腹地的小村落。山脉南侧的景观与北侧完全不同,充满生机和色彩,自然遗产与文化遗产点缀其间。我穿过印度的北阿肯德邦,接着走喜马偕尔邦环线,发现了许多隐藏在喜马拉雅深处的极美的小地方。

走过自然、心灵与宗教的圣地

印度的北阿肯德邦(Uttarakhand)2000年9月才设立,是印度唯一以梵语作为官方语言的邦,除了边防意味之外,它简直就是专为朝圣而设的。赫尔德瓦尔(Haridwar)是与瓦拉纳西比肩的恒河圣地,每年朝圣季时都人山人海。往北几十公里就是全世界瑜伽爱好者向往的圣地瑞诗凯诗。继续北上,四座分处不同雪山脚下的神庙也是印度人热衷这一区域的重要原因,它们可以说是整个北印度最神圣的庙宇。

隐藏的空中花园

从地图上看,花谷国家公园(Valley of Flowers National Park)跟中国西藏阿里地区札达县的距离不过百余公里,一山之隔,实际景色却大相径庭。想不到,同样是喜马拉雅山麓,有同样的海拔高度,几乎寸草不生的札达背后,竟藏着这样一座被雪山保护完好的“空中花园”。1931年的季风时节,英国登山家、探险家、植物学家Frank Smythe偶然间发现了它,撰写了一本名叫《花之谷》的书,这座绚烂夺目的鲜花山谷令整个世界为之震撼。每年冰雪融化时,数百种花卉争相盛开,山谷中就像被泼满了各种颜色,颜色的深浅随着时间不停变换。

通往花谷的路并不顺畅,清晨从瑞诗凯诗坐上班车,天黑才到达焦希默特(Joshimath),第二天一早再乘小巴到哥文德伽特(Govindghat),这里是前往花谷最后一个通车的地方,此后可以骑马、徒步甚至乘直升机进入花谷的大本营卡加里亚(Ghangaria)。一路上遇到许多背着大包徒步的外国人,但更多的还是前来朝圣的印度人。

2013年6月,北阿肯德邦爆发百年来最严重的山洪,情况惨烈,被印度媒体称为“喜马拉雅海啸”。巨大的尖冰和铺天盖地的石块从雪山横冲直撞而下,上万朝圣者困于山中,上千人死亡。它推倒了赫尔德瓦尔那座高高矗立于恒河边的湿婆像,冲垮了几乎整个凯达尔纳特小镇(Kedarnath),去往花谷的路也被彻底冲毁,直到2015年才修好。

到了花谷大本营便只可徒步,雨季的花谷终日被薄雾笼罩,土地十分潮湿,雪山完全消失在浓云之中。这里有许多高山珍稀花卉、濒危植物,药用植物的多样性比其他印度喜马拉雅保护区要高得多,被列入世界生物圈保护区名单。

北印度四大圣庙之一

就像藏族人一生中必须要去大昭寺朝拜和冈仁波齐转山,印度教徒也把寻访四个雪山圣地作为一个人生目标,走完一次为一个轮回,这四个圣地从西往东依次为:乌达嘎汐(Yamunotri),根戈德里(Gangotri),凯达尔纳特(Kedarnath),伯德里纳特(Badrinath),合称“四处圣地之旅”(Char Dham Yatra)。

伯德里纳特是一座环抱在雪山之间的彩色小城,海拔3133米,伯德里纳特神庙是四座神庙的重中之重,位于阿拉克南达河(Alaknanda)畔,离花谷不太远。

据说这座神庙是为8世纪的先哲圣人——商羯罗大师(Adi Shankaracharya)而建,是每一个虔诚的印度教徒朝圣之旅最重要的目的地。商羯罗是印度中世纪最大的经院哲学家,吠檀多不二论的著名理论家,他将佛教逐出了印度,重新建立《吠陀经》的权威性,死时年仅32岁。神庙高约15米,有一个镀金的尖顶,外墙由石头建成,建筑结构类似佛教寺院,宽阔的楼梯通向一个高高的正门。

神庙紧邻的阿拉克南达河,历史可以追溯到吠陀时代,传说中,恒河女神被请求降临人间,帮助受苦受难的人类,但是大地不能承受女神降临时的力量,因此恒河分离成12条神圣的支流,阿拉克南达河就是其中的一支,其地位丝毫不逊于伯德里纳特神庙。

印度古代的经文中这样写道:“在天堂、尘世和地狱中,都有着许多朝圣者的圣地,但是还没有一个可以跟伯德里纳特相比,将来也不会有。”因为有着无尽的神话和传说,伯德里纳特的圣坛至今依然鲜活,无数前来朝圣的印度信众争相在此合影留念。

雪山之邦的英伦山城

喜马偕尔邦位于印度西北部,坐落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喜马”意为“雪”,“偕尔”意为“山”,两者合在一起,即是“雪山之邦”。这里是印度深受喜爱的避暑胜地。

从北阿肯德邦进入喜马偕尔邦,山路七扭八拐,与北阿肯德邦垂直险峻的山峰不同,喜马偕尔邦的山显得非常温柔。

整个喜马偕尔邦都位于喜马拉雅山中,作为首府的西姆拉(Shimla)也不例外,城中的台阶和陡坡走得人气喘吁吁。好在盛夏的西姆拉依然凉爽,它海拔2000多米,四面环山,是著名的避暑胜地,也是印度最热门的蜜月旅行地之一,附近还有印度著名的“老和尚”朗姆酒的原产地。

作为曾经英属印度的夏都,西姆拉的英伦范儿十足。

1822年,来自苏格兰的公务员查尔斯·肯尼迪建造了西姆拉的第一个避暑房屋,从此西姆拉逐渐成为避暑胜地。19世纪后半叶,达兰萨拉成为英属印度的夏都,1905年该城被地震破坏,夏都便迁到西姆拉。

西姆拉的房屋呈新月形排列,布满整个山坡,星罗棋布的纪念碑,壮丽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物,老咖啡馆……恍惚之中有在某个欧洲老城的错觉。位于天文台山上的总督旅馆,是城中最美的建筑之一,曾是英国总督达弗林勋爵的住处,收藏了一些英国统治时期的老物品。

西姆拉的基督教堂(Christ Church)建于1846年,是北印度第二古老的教堂,维多利亚建筑风格。教堂广场上还有很多英伦风格的建筑,邮局、图书馆、书店乃至酒店都非常好看,是拍照的好地方。

玩具火车

来西姆拉,当然要试试著名的玩具火车(Toy Train)。加尔加—西姆拉铁路是印度少数还在运行的窄轨铁路之一,途中会经过103个隧道,穿梭在整个喜马拉雅山中,买到最近一站的票,居然才5卢比(折合人民币不到5毛钱)。

不可错过的美食

India Coffee House充溢着浓浓的咖啡香,木屋顶,皮沙发,服务员身着制服,顾客大部分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围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喝咖啡。一个人坐在这个咖啡馆的角落,好像在看一部英国老电影。

喜马偕尔邦的蛋糕店遍地都是,此外一定不能错过“老和尚”朗姆酒,还有当地的石榴,肉多籽软,非常好吃。

与世隔绝的山谷

位于喜马偕尔邦北部的斯碧提山谷(Spiti Valley)和拉胡尔山谷(Lahaul)通常并称为“Lahaul-Spiti District”,但两个山谷的地域特性完全不同:斯碧提山谷被高大的喜马拉雅山封闭,更加贫瘠,也更为壮丽。

斯碧提山谷是喜马偕尔邦重要的佛教中心,据说在藏传佛教的后弘时期曾归属于古格王朝和拉达克王朝,所以无论地形、气候还是文化习俗都与西藏极为相似。当地人有着典型的藏族样貌,语言比起拉达克语更接近藏语,跟路遇的村民打招呼,一句“扎西德勒”会得到所有人热情的回应。

荒芜之路

斯碧提山谷是一片无人打扰的神之领土,千年来,它不动声色地隐藏在喜马拉雅深处极度与世隔绝的区域里。

从西姆拉或库鲁(Kullu)两个方向都可以到斯碧提,而无论哪个方向,都是一条漫长曲折的道路。我从库鲁出发,经嬉皮之都默那利(Manali)到斯碧提山谷。这条位于世界屋脊之上的道路平均海拔4000米,蜿蜒坎坷,百转千回,全程碎石,几乎寸草不生,且路面极窄,会车时必须有一方停车,大多数时候还要后退几十米。这条路只要一下雨就走不成了,冬季最低气温更是低于-40℃,所以,一年之中只有四个月能进斯碧提山谷。

然而,这条路却拥有文字和图片都无法描绘的景致。真正保持原始气息的地方,一定是交通不便的,想看到极致的事物,就必须付出更多精力。我坐在千疮百孔、不停颠簸的当地公交车里,不顾“全方位无死角”的飞扬尘土,盯着窗外,不肯放过每一个画面。四周是一派荒芜,贫瘠的高山上不见一丝绿意,深蓝的天空中不见鸟儿飞过,连脚下的河水都是石灰色的,只能偶然瞥见几处错落有致的田野,散落着藏式房屋,零星可见劳作的村民,提醒人们这里依然有生命存在。

我笃定地坐在这走走停停、进进退退的巴士上,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Kaza镇。Kaza位于斯碧提河畔相对富庶的地带,海拔3650米,是斯碧提的行政首府、最大的村镇和商业中心。

申请内线许可证

斯碧提山谷临近中印边境,到访的外国人需要办理内线许可证(Inner line permit)才能通过。有了这个许可,就可以走印藏公路。

需要准备的材料:

护照,两张2寸照片。到Kaza镇上的Assistant District Commissioners Office领取申请表,连同护照复印两份,填好表格交给工作人员,立等可取。

命途多舛的寺庙

Kee Monastery是斯碧提山谷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寺庙,距离Kaza镇15公里,班车是唯一的公共交通工具,每天下午5点从Kaza开往Kee Monastery,第二天一早返回。我不想在庙里过夜,于是选择了搭车。

在斯碧提搭车,比想象中轻松得多:伸出拇指,成功率100%。我搭过的车五花八门,有一家几口前去朝拜的本地人,有来旅游的南印度人,有包车的外国人,还有在当地干活的工人。我学会了当地人打招呼的方式——“Julley”,它就相当于在印度大部分地方通用的“Namaste”或是藏区的“扎西德勒”,在斯碧提,逢人便说“Julley”准没错。

Kee Monastery海拔4235米,盘踞在坚固的山脊上,可以俯瞰斯碧提河冲积平原。这座寺庙的命运多舛,最初由佛教大师阿底峡的大弟子、噶当派的创始人仲敦巴在11世纪创建,为噶当派寺院;14世纪萨迦派上台后被毁,成为萨迦派寺院;17世纪受到五世达赖喇嘛麾下军队的进攻,改建为格鲁派寺院;1820年在拉达克和库鲁的战争中遭到洗劫,1841年又被穆斯林军队严重破坏,同年再受锡克教军队入侵;1975年遭遇地震……接连不断的摧毁和修复,导致了寺庙盒子状层叠而上的建筑形态,看起来像一座城堡。

Kee Monastery保存着斯碧提最古老、最精美的唐卡,还有独特的管乐器、丰富的古代壁画和价值很高的书籍。僧人冬天驻留在围墙内修行,夏天则可以同家人在田里干活。

徒步访小村

在Kaza镇可以停留一个礼拜甚至更长时间。它不仅是一个旅行中转站,也是斯碧提山谷众多徒步路线的起点,山谷里的很多村子,比如Komik、Demul、Kuangma等,都可以从Kaza徒步前往,路线不长,也不算艰苦,景致却很独特。那些鲜为人知的村落,才是旅行Spiti山谷的乐趣所在。

悬崖上的堡垒

终日穿梭于斯碧提山谷的班车,有早晚两班,从库鲁开往塔波(Tabo),经印藏公路,最终抵达兰布尔(Rampur),在兰布尔可以换车去西姆拉。票价低得有点不可思议,Kaza到塔波,60公里,折合人民币只有7块钱。

Dhankar Monastery是一座有千年历史的古寺,也是世界上最壮观的建筑之一,建于山顶的尖坡上,海拔3890米,可以俯瞰斯碧提河与Pin河的交汇处,自然景观如同月球表面,斯碧提山谷中的建筑如同一个个玩具屋。Dhankar,指“悬崖上的堡垒”,又有“陌生人不可到达之处”的含义。

Dhankar Monastery属于藏传佛教格鲁派寺庙,12世纪被Nono王朝的统治者选中,作为王室成员的王宫,16世纪充当过监狱,17世纪成为斯碧提王国的都城,由拉达克国王的弟弟统治,当时是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力的寺庙,伟大的翻译家仁钦桑布也曾在这里留下足迹。

现在的Dhankar Monastery看上去更像一座废墟,2006年被世界文化遗产基金会评为世界上100个最濒危的遗址之一。

寺中最大的亮点是一尊毗卢遮那佛,由四座佛像背靠背组成(四面佛),此外还有一座银质的金刚等身像,保存在鲜花包围的玻璃坛中。主寺上方的墙上有释迦牟尼、宗喀巴大师和喇嘛Chodrag的精美壁画,此外寺中还藏有Bhoti语的佛经、药师佛壁画和许多从西藏运来的古老唐卡。

小村里的世界遗产

塔波海拔3280米,看上去毫不起眼,却藏有一个世界级的文化遗产——Tabo Gompa寺庙群,它坐落于山谷底部,千百年来通过自己的方式保存着佛教文化。

996年,寺庙由藏传佛教翻译家仁钦桑布和古格王朝下属的西喜马拉雅王国的国王 Lha Lama Yeshe Od创建,是喜马拉雅地区仅次于托林寺(西藏阿里地区的第一座佛教寺庙,藏传佛教后弘时期上路弘法的发源地)的寺庙。

仁钦桑布958年出生在西藏阿里,13岁被当时的古格王松埃送去克什米尔和印度学习佛教,那时古格王统治着现在的西藏古格区域、印度的赞斯卡、斯碧提和基诺尔(Kinnaur)。仁钦桑布师从75名佛教高僧学习佛典、写作和翻译,17年后回到西藏,成为深谙佛教经典及密宗的大师、伟大的翻译家,并很有可能是西藏佛教历史上“二次传播”的最重要的一个人。仁钦桑布曾邀请很多印度佛教高僧前往西藏弘扬佛法,其中包括著名的大师阿底峡(Atisa,982—1054)。据记载,当阿底峡遇到仁钦桑布时,对他的学术造诣印象非常深刻,对随从说:“既然西藏已经有仁钦桑布了,那还需要我留在西藏做什么?”

Tabo Gompa寺庙群面积6300平方米,被泥砖砌成的高墙包围,这些墙的厚度将近1米,如堡垒般坚固。墙内存有九座寺庙、四座佛塔和许多洞穴佛龛,一些僧人依然在这里修行。寺中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唐卡、保存完好的佛像和几乎覆盖每一寸墙壁的精美壁画,这些壁画描绘了佛教的历史及大乘佛教的万神殿故事集合。因为这些叹为观止的泥塑和壁画,Tabo Gompa寺庙群又被称为“喜马拉雅山的阿旃陀”。时至今日,作为佛教传统的保护者,Tabo Gompa依然是整个藏传佛教世界中最重要的寺庙之一。

返程的班车上,我问售票员该付多少钱,他却笑而不语,于是我直接递过去一张500卢比的钞票,他没接,而是问我:“你还记得我吗?”我仔细一看,他居然是我从默那利到Kaza镇时坐的那班车的售票员!当时车厢里挤得密不透风,他把自己的座位让给我,自己站在几乎难以挪动的过道上,度过了13个小时颠簸不堪的路程。

在斯碧提山谷,乃至整趟喜马拉雅之旅,我受到过太多陌生人无私的帮助,这些美好的经历就像某种超现实情节,让旅程瞬间灿烂起来。

神与魔之间的旅途

金纳尔地区(Kinnaur)曾是普兰—古格王朝(Purang-Guge)的国土,现在是Kinnaur部落的家园,当地人一半信仰印度教,一半信仰藏传佛教。

令人叹为观止的Kinner Kalash神山,古老的贸易通道——印藏公路,风景如画的桑拉山谷(Sangla),穿梭于山谷的巴斯帕河(Baspa),三个著名的喜马拉雅野生动物保护区和高山湖泊,Kinnaur人独特的文化习俗……让金纳尔称得上是整个喜马偕尔邦最令人兴奋的地方。这里修建了很多酒店和客栈,旅行者可以住在景色无时不美的村子中。

共存的神明

远方的天边忽然绽开一束冰冷的晨光,照亮了Kinner Kalash的山顶,峻峰上的云团慢慢显露出柔和的轮廓,山间的Kalpa小镇仍然笼罩在清晨紫色的山岚中。

这座依山而建的宁静小镇,很像儿时梦中的童话世界,山谷里终日微风不断,让寺庙房檐下的木条摇摆不定,发出柔和的声音,伴着这样的声音,可以顷刻间酣然入睡。

Kinner Kalash海拔6050米,是印度教徒和佛教徒共同的神山,并被认为是湿婆的冬季住所。据说湿婆每年1月会在神山顶上举办为期一个月的神明会议,在古代神话中,Kinnaur人被称为Kinners,意为人与神之间的中点。

Kinner Kalash自然也有徒步路线,2天即可到达“the Shivling Point”(神山上湿婆居住的地方)。当地的神山朝圣委员会2015年8月举办了为期10天的朝圣活动,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教徒参加。

金纳尔地区的宗教情况十分复杂,早期当地人信奉万物有灵,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印度教神灵,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神,甚至铁匠、木匠也有自己喜爱的神。印度教与佛教在这里和谐共处。

当地最具特色的传统活动是“抬神轿”。这天吃过午饭,我在阳台上看山,听到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依声寻去,只见Laxmi Narayan庙里人山人海,Kalpa的神明(Devta)全身装满各种面值的卢比,男人们抬着它在原地上下摇晃,似乎摇晃的幅度越大,神明就越灵验。之后男人们又抬着神明围绕主寺行走,音乐响彻山谷。

战胜心中的魔鬼

通往Sarahan村的山路蜿蜒回转,松树成荫,十几条小溪穿行而过,庄稼和果园被石板屋顶的房屋围绕,构成一幅田园牧歌般的画面。喜马拉雅雪松生长在斜坡和峭壁上,光滑笔直的白桦环绕在美丽的Bashal峰四周,脚下是五颜六色的野花及珍稀的药草。

这座人口稀少的村庄位于喜马偕尓邦中南部,海拔2165米,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古老的传说,因一座著名的印度教寺庙——Bhimakali寺而出名。

在印度神话中,很久以前,恶魔在喜马拉雅横行霸道,后来,毗湿奴成为喜马拉雅众神的统领,神仙们喷出火焰击退了恶魔,烟雾渐渐散去时,他们看到有一个女孩诞生,众神给予她法器,让她具有消灭恶魔的能力。这个女孩就被称为Bhimakali。

寺庙主体建筑是多层结构,喜马拉雅山区典型的厚墙壁和较低的屋顶可以在冬天保持温暖,交替的沟槽和环环相扣的石头、木头给墙壁提供了灵活性及稳定性,在1905年的大地震中,这种木梁构造的内在弹性为寺庙提供了保护。

Bhimakali Temple有着Bushahr王国典型的建筑风格,这种独特的建筑和复杂丰富的喜马拉雅木刻使Bhimakali成为印藏风格寺庙的主要代表。

村里的餐厅只有素食,且当地人饭量极小,待了几天,饿得我胃疼,开始迫切想要逃离。一早起来去等车,却被告知当天大罢工,所有大巴都停运。

因为饥饿,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画出了一条自以为绝对正确的线路,并坚信这条路会让我在天黑之前抵达默那利。当我到了中转站兰布尔,车站工作人员却说没有到默那利的车,又问了十多个路人,他们的回答也一样。我怒不可遏,认为所有人合起伙来骗我一个外国人,这条路明明直达默那利,它在地图上那么明显。

时间一点点过去,拼车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一个当地人过来告诉我:这是最后一辆车了,到默那利的路断了,这辆车可以把你送到附近的地方。我无奈跟着这人上了那辆根本不知道去哪儿的车,心中余怒未消:路怎么会断呢?我上个月才走过,又没有下雨!

上了车,我拿出手机找那个地方的名字,赫然发现原来自己看错了地图!

喜马拉雅的天是晴朗的天,空气虽然炎热,却不黏稠,山区里的人们也都是诚挚透明的。那些明亮的光线像清水一样倾泻在喜马拉雅的丛林里,它们提示着我,要努力做一个不狭隘的旅人。

22天游历在喜马拉雅腹地

玩法

并不推荐整个行程都单车骑行或是公路徒步,山区深处道路不便,食物供给更少得可怜。不过整个喜马拉雅山区有很多非常赞的徒步路线,有兴趣可以找当地向导安排一次深入腹地的徒步旅行。有经验的旅行者可以在新德里或者马纳利(Manali)租一辆摩托车游历,会更加自由,一般游客还是选择班车更为稳妥。

行程推荐

北阿肯德邦的首府赫尔德瓦尔有班车直达喜马偕尔邦的首府西姆拉,班次很多,白天晚上都有,车程一天。

印度北部的喜马拉雅山区绝大部分城镇都有班车通行,当天就可以买到车票并且价格低廉,沿途不乏餐馆、商铺和旅店,看上去十分便捷,但崎岖的山路,不时降临的雨水和山洪,会让路途非常艰难。在地图上无论离得多近的两个地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都需要花费至少一天时间,因此,要想深入游历,一周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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