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里的复合

曾泰元

英文里的复合词（compound word）太常见了，常见到我们几乎都忘了它们的存在。

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紧密结合，所构成的新词就是复合词，如blackboard（黑板），就是由black（黑）和board（板）结合而成；homemade（自制的），就是由home（家）和made（制造的）结合而成。

吊诡的是，有时候看似简单，反而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复合词的写法有三种，以“热狗”的英文为例，可以连写（hotdog），可以分开写（hot dog），也可以加连字符（hot-dog）。三种写法虽然都可以，不过近年来英文拼写的趋势倾向简化，能省一格是一格。分开写、加连字符都多了一个按键的工夫，也多占了一格的空间，因此逐渐减少。复合词连写省时省力，节约空间，视觉上更有一个单位的完整感，这种做法逐渐受到母语人士的青睐。

讨论复合词时，我们经常会注意到词类，这包含复合词整体的词类，以及复合词内部个别成分的词类。基本上，复合词几乎涵盖所有的词类，如名词（handbag手提包）、形容词（homesick想家的）、动词（dry-clean干洗）、副词（sometimes有时候）、代名词（everyone每个人）、连接词（whenever每当）。这其中，名词、形容词的复合词远较其他词类来得常见，名词的复合词更是重中之重，大多数的复合词都是名词。

以下，我们就从复合词的内部成分着手，大略分析一下它们的词类和语法关系，简单认识T名词、形容词这两大类的复合词。

名词复合词

[主语+动词]：snowfall降雪量（snow falls雪落下来）

[动词+主语]：playboy纨绔子弟（the boy plays男子玩乐）

[动词+宾语]：chewing gum口香糖（someonechews gum人嚼胶）

[宾语+动词]：air-conditioner空调（somethingconditions air事物控制空气）

[主语+宾语]：hay fever干草热（hay causes fever干草导致发热）

[宾语+主语]：pop group流行团体（the group playspop团体演奏流行乐）

[动词+工具]：hearing aid助听器（someone hearswith an aid人用辅助器听）

[工具+动词]：gunfight枪战（someone fights with agun人用枪打仗）

[动词斗地方]：dance hall舞厅（someone dances ina hall人在厅里跳舞）

[地方+动词]：boat ride坐船（someone rides on aboat人在船上坐）

[动词+时间]：pay day发薪日（someone pays onthat day，A，在那天付钱）

[时间+动词]：daydreaming做白日梦（someonedreams during the day人在白天做梦）

[形容词+名词]：passive smoking吸二手烟（thesmoking is passive烟是被动吸的）

[名词+名词]：junk food垃圾食物（the food is junk食物是垃圾）、magnet school磁力学校（the school is likea magnet學校像磁铁一样）、ashtray烟灰缸（the tray isfor ash碟子是用来装灰烬的）、fingertip指尖（the tip of afinger手指的尖端）

形容词复合词

[宾语+动词]：English-speaking说英语的（someone speaks English人说英语）

[地点/时间/原因+动词]：far-reaching影响深远的（something reaches far事物到达远处）

[名词+形容词]：top-heavy头重脚轻的（the top isheavy上面重），paper-thin薄如纸的（as thin as paper像纸一样薄），camera-shy不喜欢照相的（shy in respect 0fcameras对相机害羞）

[形容词+形容词]：bitter-sweet有苦有乐的（bothbitter and sweet又苦又甜）

[复合名词+ed]：foul-mouthed满口脏话的（themouth is foul嘴脏）

想不到看似简单的复合词，内部关系还如此错综复杂。不只如此，有时二者表面结构相同，实则不然。举例来说，call girl是“应召女郎”，是个[动词+宾语]的结构，应理解为someone calls the girl（人打电话给女子）。而传统的calI boy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反而是剧场里到化妆间提醒演员出场的“催场员”，是个[动词+主语]的结构，应理解为the boy calls（男子去叫人）。当然，受到call girl的影响，call boy渐渐也有了“应召男子”的新义。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falling star（流星）是个[动词+主语]的结构，应理解为“星星坠落”，可是表面结构雷同的laughing gas（笑气），却不是依样画葫芦的“气体发笑”，而是“气体让人发笑”的[补语+主语]结构。

读到这里，读者是不是有点晕头转向了？麻烦的还不只如此，有些复合词的内部成分似乎与整体的意思相去甚远，甚至一点关系也没有，让人彻底举白旗投降。上面提到的hotdog（热狗）是种面包夹香肠的食物，跟“热的狗”有什么关系？turncoat（叛徒）为什么是“翻转外套”？egghead（学究）跟“蛋的”究竟又有何关系？要回答这些问题，恐怕得深入了解词语背后的社会历史脉络，这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