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资源利用效率的路径分析—基于产业集聚和城市化质量空间交互作用的视角

■　　朱税平陈海盛通讯作者 白小虎李朝阳王春宁（、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西安 70055 、中共浙江省委党校 杭州 、中央民族大学 北京 0008）

影响资源利用效率的路径分析
—基于产业集聚和城市化质量空间交互作用的视角

■朱税平1陈海盛2通讯作者 白小虎2李朝阳3王春宁3（1、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西安 710055 2、中共浙江省委党校 杭州 311121 3、中央民族大学 北京 100081）

本文通过构建空间集聚指数模型、对数型柯布-道格拉斯随机前沿分析模型（SFA）和城市化质量模型，运用Moran’s I指数空间描述性工具和空间面板数据回归方法，分析浙江省产业集聚和城市化质量对资源利用效率的影响。研究认为，产业集聚和城市化质量均对资源利用效率起着先扬后抑的作用，证实了浙江经济正处于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转型、县域经济向城市经济转变的双转折时期。

资源利用效率 产业集聚 城市化质量 块状经济 双转折

问题的提出

经济活动的产业集聚能否提升地区资源利用效率，是新经济地理学者关注的焦点。新经济地理学认为，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存在两股力量：向心力和离心力。其一，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会形成以中间投入品的分享、专业化的劳动力市场、信息与知识溢出为特征的本地市场效应，从而使产业呈集聚态势。其二，生产要素在一个地区的过度集聚必然会导致市场竞争加剧、要素资源价格升高，产生市场拥挤效应，从而推动产业扩散。

对于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的关系，切入视角不同看法也存在较大差异。新古典经济学、新经济地理学等理论主要阐述城市如何伴随着经济增长而产生、发展；内生增长理论、新兴古典经济学等理论侧重于探讨城市化推进资源利用效率的机制与模型。实证分析结果显示，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之间的关联性在不同国家（地区）、发展阶段存在着较大差别，表现出不同的特征。本文通过构建空间集聚指数模型、对数型柯布-道格拉斯随机前沿分析模型（SFA）和城市化质量模型，运用Moran's I指数空间描述性工具和空间面板数据回归方法，分析浙江省产业集聚和城市化质量对资源利用效率的影响。

模型设定与数据说明

（一）产业集聚测度方法

关于产业集聚程度的测度主要用的方法有：行业集中度、赫希曼—赫佛因德指数、哈莱—克依指数、区位熵、空间基尼系数、空间集聚指数等。本文最终在综合了空间基尼系数和行业集中指数两种方法的基础上改造成新的空间集聚指数，衡量浙江省各市产业的集聚水平。

crk代表区域经济中规模最大的前k位行业的市场集中度，衡量标准可以是生产额、销售额或者职工人数等。行业集中度能够形象地反映产业市场集中水平，测定区域内主要行业在市场上的垄断与竞争程度。cyjjk代表产业集聚水平，借鉴张建华（2007）基尼系数估算理论变形之后的计算方法，n是被纳入计算范围的行业数量。研究区域定为浙江省的11地市，行业选取17个代表性的行业时间跨度从2010年到2013年，计4年时间。

（二）资源利用效率模型

作为经济增长的核心，资源利用效率的提高不但决定了经济增长的质量、技术进步的方向和管理效率的高低，也直接影响着区域经济增长的差异，技术效率是影响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其测量方法有随机前沿分析（SFA）和数据包络分析（DEA）。本文以2010-2013年浙江省11地市面板数据为基础，构建对数型柯布-道格拉斯随机前沿分析模型如下：

gdpit表示第i个地市第t年的产出，xit表示第i地市第t年的投入，投入要素主要考虑劳动和资本，β为待估计参数，εit为复合误差项，第二个式子为Battese和Coelli（1992）构造的用于定量描述时间对无效率项uit的影响方程，η为衰减系数。jjxlit表示第i个地市第t年的生产效率水平。

（三）城市化质量模型

联合国人居中心对城市化质量的评价体系包括城市指标准则（Urban Indicators Guidelines）和城市发展指数（CDI）。国内对于城市化质量的定量研究开始于2001年，叶裕民对当时300 万以上人口的9个超大城市进行了研究， 近几年关于城市化质量的成果逐渐增多。评价指标的选取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城市发展质量的视角选择指标；另一类将城乡协调发展纳入了讨论。为了度量和分析的方便，本文在综合文献的基础上构建了新的城市化质量衡量方法。

新的城市化质量指标表示的是城市产业的发展水平与人口的吸纳数量之间的相对指标，建立的城市化质量模型如下：

cshzlit表示各产业度量的城市化质量水平，cshzl表示总体的城市化质量程度，yit表示各产业产出的历年增长速度，由两年之间的产出之差与上一年度的产出求出的比值表示，lit反映各产业职工人数变动状况，由两年之间职工的变化人数占上一年度该产业的职工总数比例来表示，Yit、Yit-1分别代表i市第t年和第t-1年各产业的产出水平，Lit、Lit-1分别代表i市第t年和第t-1年各产业的职工人数。

（四）数据说明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浙江省内的11个地市，包含11个地市的市区和56个县市。以2010-2013年为研究时间段，数据主要来源于浙江省和浙江11个地市2009-2013年的统计年鉴。

模型估计

（一）产业集聚、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关系的空间描述性分析

Moran's I指数。如表1所示，2006-2013年期间历年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Moran's I指数均值分别为0.105、0.030和-0.011，总体上都存在一定的空间相关，第一产业、二产业存在正相关关系，表明具有相似属性的产业集聚在一起，第三产业Moran's I指数均值为负，表明具有相异的属性集聚在一起，从发展趋势看，第一产业的Moran's I指数虽然在2008年出现波动，但总体上变化不大，第二产业Moran's I指数有扩大的趋势，说明浙江经济结构正在从特色鲜明的块状经济逐渐向产业多样化发展的方向转变，第三产业的Moran's I指数为负，并且不断偏离于0，说明浙江省的第三产业发展正逐渐形成区域特色和区域优势，第三产业布局正日趋合理，相互之间的空间依赖有所减少。

表1 2006-2013年浙江省11个地市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Moran's I指数

注：原始数据来源于浙江省和浙江11个地市2007-2015年的统计年鉴，表中数据是原始数据经过软件Geoda095i处理之后的结果。

表2 2010-2013年浙江省产业集聚、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的空间面板数据估计结果

（二）产业集聚、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关系的空间面板数据分析

面板数据的平稳性检验与协整。面板数据在回归前进行平稳性检验，可以避免产生伪回归问题，应用Eviews6.0软件，综合Levin Lin&Chu检验、ADF fisher检验和PP Fisher检验结果，发现所有变量在经过一阶差分之后均为平稳时间序列。协整采用面板KAO检验，滞后期默认，伴随概率小于0.05，通过检验，说明产业集聚程度与资源利用效率、城市化质量与资源利用效率之间存在长期的稳定关系，可以继续采用面板数据进行回归。

空间面板计量模型估计。Elhorst（2003）将其推广到面板数据，并且给出了空间面板数据模型检验的算法。在结果分析中，合适的拟合度是对数似然估计值（Log-Likelihood）、赤池信息准则（AIC）和施瓦茨信息准则（SC）。表2列出了2010-2013年以浙江省资源利用效率为被解释变量、产业集聚程度和城市化质量为解释变量的面板数据回归结果。在研究中，空间滞后模型的Log-Likelihood值最大、AIC和SC值最小，总体上应该选择SLM模型，采用极大似然法进行估计，为了进行比较，表2中还给出了传统面板固定效应模型的估计结果以及空间误差修正模型的结果。

结论

传统产业的集聚对资源利用效率的作用由正向开始转向负向，浙江省域块状经济走到了转型升级的节点上。从空间面板SLM模型的回归结果分析，2010年产业集聚对资源利用效率的提升作用比较显著，其弹性系数达到了0.5000，所以在2010年之前产业集聚的效果是不错的，呈现出喜人的局面。

产业集聚对资源利用效率的作用由正转负，其影响程度呈扩大趋势，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势在必行。浙江块状经济的集聚主要以劳动密集型的第二产业为主，在我国人口红利消逝的大背景下，劳动力供求关系发生反转，传统产业招工困难叠加外部需求不足，发展前景堪忧，对应了2011-2013年浙江产业集聚对资源利用效率的负面影响。

浙江省城市化质量对资源利用效率的影响也开始由正面转向负面，目前县域经济处在向城市经济转变的关键时期。近年来，浙江第二产业的全局Moran's I指数有扩大的趋势，说明浙江经济结构正在从特色鲜明的县域经济逐渐向产业多样化的城市经济方向发展。从SLM模型回归结果看，城市化质量对资源利用效率系数显示出负值的时间比相应的产业集聚时间滞后一年，可以猜想产业集聚可能是城市化质量影响资源利用效率的中间变量。

自2012年之后，城市化质量提高，对资源利用效率非但不起促进作用，而且还可能抑制资源利用效率，一方面原因在于浙江县域经济的发展，充分发挥了劳动、资本等低端要素的集聚效应，在发展地方经济的同时，也缺乏对升级现有产业的外在压力和内在动力，对资源利用效率的影响不大。另一方面原因是目前浙江的县域经济正处在向城市经济转变的关键时期，重点发展杭州、宁波、温州、金华-义乌四大都市圈，在发展四大都市圈的时间上明确是二十年，浙江省在吸引高端要素向大城市集聚，布局战略性朝阳产业，发展城市经济这条路上刚走了一小步，这也降低了城市化质量水平对资源利用效率的关联效应。

▲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城市群非均衡演化的机制与路径研究”（13BJL096）；浙江省社科规划课题 “新型城市化与浙江基本实现现代化研究”（12JDKF01Z）；浙江省社科“之江青年学者”课题“浙江区域经济空间优化与产业升级的微观动力机制研究”（13ZJQN089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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