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美好童年
2016-08-08袁妲
袁 妲
画里的美好童年
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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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 妲
我很喜欢丰子恺的画,笔墨疏朗却意境幽远,恬静淡泊却又欢悦鲜活。在丰子恺的画里,我找到了自己童年许多鲜活的记忆片段。
毕加索曾说,我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像孩子那样画画。也许,这些天才的艺术家,都有一颗赤子之心。
欢乐的恐怖
童年里,最盼的是过年。过年里,最盼的是放花炮。
那时候的花炮要计划着买,计划着放。每天晚上放之前,要隆重地邀上几乎半个村的伙伴们过来“赏花”。
最多的是一种叫做“连珠筒”的花炮,细细的一根,点燃引线后,大概以“两秒一砰”的频率,冒出一个冲上天的大火星。
大人和小孩儿密密麻麻地围在一起,眼巴巴地守着一根瘦骨嶙峋的“连珠筒”,一边欣赏大火星,一边大声数数——一个筒里的火星数量都写在包装上,一般是8、18、28。
如果听到的砰声足够,还好;如果不幸砰声偷工减料(这是常有的事),那位可怜的花炮老板将遭到在场所有人的大声咒骂。
现在,这种老掉牙的玩意早就被淘汰了。花炮的式样之多,花样之美,堪称缤纷。我却再也找不到当年放“连珠筒”时,幸福得想唱歌的感觉了。
爸爸,背我
小时候,你在爸爸妈妈背上耍过赖吗?
据我妈妈说,我爸爸从来不抱小孩,当然,也包括小时候的我。
但是,我一辈子都记得——每次从外婆家回自己家,如果出发之前我睡着了,爸爸就会背我回家。
每次从外婆家回来时,我都睡着了。
粗手粗脚的爸爸默默地把我放在他背上,大手稳稳地抓住我的胳膊。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我睡得如同一只死猪,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摇摇晃晃。
那时候的我,觉得那一刻幸福得想哭。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睡着过。
枣树下,造型古怪的小女孩
小时候,你穿过哥哥或者姐姐的衣服吗?
大抵四五岁的时候,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留守儿童。妈妈去外地参加半年的教师培训,把我“寄存”在外婆家。
夏天,很热,妈妈出门前,把我的白裙子放在行李最上面。她知道我喜欢穿裙子。
但是妈妈一走,外婆就把裙子压了箱底。小时候,我太野了,上山下水,她怕我把裙子弄坏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外婆家门口那棵硕大的枣树下,我大大咧咧地走过,几个小男孩在树上叽叽咕咕地笑我。
那天,我穿着一条外婆的巨大的三角形大裤衩,没有穿上衣。太阳晒在我的细胳膊细腿上,滋滋地响。
每天早上,外婆用脚夹住随时准备逃跑的我,把大三角形的一条边努力往上拉,拉到我的脖子下。就这样,我穿着各色三角形的“连衣裤”,度过了童年里最难忘的一个夏天。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蓝长衫,木拐杖,牵着儿时的我的手——她是奶奶吧。
奶奶家的后院,有一条和画里一模一样的石板路。下一个山坡,再上一个山坡,就是果园。枣花白,桃花粉,果园里的花季,香得鼻子都忙不过来。
看着我恨不得一步跨三步地走,奶奶总是喊,宝啊,莫拌高子(摔跤)哦!
奶奶很瘦,也很美。纵使走路开始颤巍巍的,眼睛却依旧是明亮的。奶奶生活得很讲究,在食不果腹的年代,她始终保持着家里和院子里的清澈和洁净。有一年,她病得很重,依旧清晨起来,搭着凳子,打扫柜顶的灰尘。一不小心从凳子上跌落,奶奶昏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猛然想起,我都已经记不清奶奶离开我们多少年了,突然泪如雨下。
东风浩荡,扶摇直上
现在,经常在城市的超市里看到各种各样的塑料风筝。它们精致而轻巧。我却不喜欢它们,那是没有生命的风筝。
我童年的风筝是用竹片和纸片做的。削竹片这样的粗活儿,得软磨硬泡,求爸爸出马。糊纸片的糨糊是偷了妈妈纳鞋底的米糊,卷轴是一根“丫”字形的树杈,在石头上磨得光光的。
这样的风筝笨笨的,飞起来有点儿吃力,可是它给我和伙伴们的童年带来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好想回到童年里,那棵茂盛的大樟树下。多年前挂在枝桠上的那只风筝还在吗?当年一起放风筝的小伙伴已经在岁月的风里走散了。
小编有话说
艺术不受时空约束,丰子恺的画里,有许多美好的细节。如这一幅《折取一枝城里去,叫人知道是深春》——自从单位搬到郊区,每日带着山里的青草味、桃花味……下班回城,我都有这种感觉!
未入深山,焉闻鹧鸪?欢迎亲爱的小读者到我们的院子里来,登山赏花,湖边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