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仲裁，闹剧如何收场？

姜浩峰

“在仲裁结果公布一天后，我们跟着一群菲律宾渔民出海。渔民尝试是否能进入黄岩岛。但结果是，我们在离黄岩岛约40海里的地方被中国海警船拦住。他们尾随我们，因为他们看到我们的船要驶向黄岩岛方向。”这是菲律宾ABS-CBN电视台女记者基娅拉·桑布拉诺（Chiara Zambrano）所言。随后，菲律宾媒体披露——中国海警船用话筒向菲律宾渔民喊话，要求其离开这一水域。在无法进入黄岩岛后，菲国渔船原本想在附近下锚过夜，但两艘中国海警船放下小艇驶近，以扩音器命令菲国渔船离开。

尽管7月12日，由菲律宾前政府策划的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公布了所谓的“最终裁决”，但涉及到的中国领土与主权，却不会因这一张废纸而有丝毫变更。

在7月12日当天，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来华出席第十八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的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时强调，南海诸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中国坚定致力于维护南海和平稳定，致力于同直接有关的当事国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根据国际法，通过谈判协商和平解决有关争议。同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外宾时亦表示，中国政府不接受、不承认菲律宾南海仲裁案的所谓“裁决”，这是维护国际法的举措。此后，李克强总理到蒙古出席第十一届亚欧首脑会议期间，在会见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表示：“在南海问题上，中方的立场完全符合国际法，符合《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日方作为非当事国，应谨言慎行，不要炒作和介入。在东海问题上，双方应根据四点原则共识精神，继续通过对话磋商加强沟通，防止误解误判。”然而，日本人依旧幻想在会议期间提及南海议题，但最终无人响应。

而菲律宾方面，前教育部副部长瓦尔德斯直言，建立在菲律宾阿基诺三世政府非法行为和诉求基础上的南海仲裁案仲裁庭，有失公允！“裁决必须在双方都参与的情况下才能产生，但是在一方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南海仲裁庭只听取了另一方的意见，能做出什么裁决呢？这根本就不是裁决。菲律宾应该之前就同中国谈判，前总统阿基诺三世的想法不正确。”瓦尔德斯说道。新任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则于7月14日表示，他拟派前总统拉莫斯作为特使前往中国，协助开启菲律宾和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谈判。

至于美国方面，则罔顾事实，颇显亢奋地为无效仲裁张目，以不符合法治精神的口吻言称：“南海仲裁案仲裁庭公布的裁决对中菲双方都有法律拘束力。”美国此举不仅违背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还违背美方自己关于在有关领土争议问题上不持立场的公开承诺。美方的尴尬，从7月13日的美国国务院记者会上可见一斑。中国女记者王冰汝手持地图向美国国务院副发言人唐纳发问：“这份地图来源于美国政府，上面把太平岛的属性定义为‘岛屿，而不是‘礁石，这与南海仲裁案的‘裁决结果不同。我想要知道这个地图是否代表美国政府立场？”

唐纳回之以“嗯，呃……”和尴尬的僵笑。随后，台下竟然有位美国记者哼起了小调调“I am a rock， I am a Island（我是一块岩石，我也是个岛屿）……”搞得唐纳手半遮面忍俊不禁。

尽管“嗯呃”以对，但美国仍要一意孤行，实则无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已——根本目的不是为了帮菲律宾抢夺几个小岛，而在重返亚太，遏制中国。然而，美国人口中的“South China Sea（南中国海）”，亦即中文通称之南海，绝不是闹剧的舞台，而应该是和平之海、友谊之海、合作之海。

搞笑闹剧如何收场

打产权官司不去法院递诉状，而是在法院所在的建筑里租一间屋子，再花钱请几位貌似有法律背景的人士在这屋子里“开庭”，而且这钱是交了双份的——自己交一份，替对方再交一份。然后“开庭”宣判说“对方家的厨房归我”。这摆明是泼皮无赖之举了。这种宣判，谁真信谁真傻！

然而，这种街头泼皮无赖的鬼把戏搞笑闹剧，竟然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演。7月12日，由西方少数国家喧嚣已久的菲律宾南海仲裁闹剧终于落幕了。

中国海军军事学术研究所研究员张军社告诉《新民周刊》：“裁决结果再次证明，菲律宾于2013年单方面提起的这起南海仲裁案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阴谋，其根本目的是要否定中国在南海的主权和相关权益，使其非法侵占和非法主张合法化。仲裁庭无视仲裁案的实质是领土主权和海洋划界等其明显没有管辖权的问题，一意孤行，强行推进仲裁，不顾中国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298条有关规定作出的排除性声明，否定中菲双方通过谈判和协商解决争端的共识，滥用《公约》强制争端解决机制，既欠缺程序正当性，又丧失实体公正性，完全背离了《公约》的宗旨和目的，公然侵犯中国的合法权利，严重破坏了《公约》的完整性和权威性，因而其裁决结果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7月15日，从马尼拉传出消息称，菲律宾为南海仲裁案诉讼和请律师等，共花费了3000万美元。里戈韦托·蒂格劳在《马尼拉时报》头版发表文章指称美国道：“他们在南海没有主权声索，也不是《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缔约国。而菲律宾搞出的南海仲裁案，给了美国干预南海事务的借口，美国中央情报局或者美国国务院应该给菲律宾报销这笔高昂的诉讼费和律师费。”据知情人士披露，临时仲裁庭的仲裁员们系按小时收费，仲裁费具体数额保密。按照规定，仲裁费用本该由争端双方共同承担。因为南海仲裁案由菲律宾单方面推动了仲裁程序，中国根本置之不理，所以菲方支付了全部的钱。原本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仲裁员，只能吃了原告再吃原告。

回看蒂格劳，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报刊专栏作者，其系菲律宾前总统阿罗约的新闻发言人和办公厅主任，蒂格劳对最近刚刚卸任的阿基诺三世政府之套路，洞若观火。作为明白人，他表示：“仲裁一直是指在有争议的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第三方帮助解决争议问题。现在看上去‘仲裁可以单方面提起了。”

在所谓仲裁庭公布“最终裁决”的次日，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发布了《中国坚持通过谈判解决中国与菲律宾在南海有关争议》的白皮书。白皮书系统阐述了中国政府在中菲南海争议和南海问题上的一贯立场和政策。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重申了中国对此“裁决”的立场——“没有约束力、无效、违法，中国不会承认，也不会执行”。之后，刘振民撕破了设在荷兰海牙和平宫的所谓仲裁庭的嘴脸。国际法院的法官、海洋法法庭的法官，他们的酬金、薪水是由联合国支付的，目的是保证他们的独立性、公正性。而刘振民指出：“这个仲裁庭是谁支持的？他们是挣钱的，谁支配他们？谁支付他们？是菲律宾或者其他国家。”

那么，刘振民所谓“其他国家”意指何方呢？且看日本前驻联合国大使谷口诚如此说：“事实上，即使菲律宾向国际法庭提出仲裁，如果中国方面不参与南海仲裁，那么国际法庭也不应受理。非常遗憾，菲律宾也许有美国在背后支持。”

诚哉，谷口诚斯言！

这一由美国支持，由菲律宾阿基诺三世前政府主导的诉讼，其仲裁庭设在荷兰海牙和平宫内。在仲裁庭发布“最终裁决”之后，联合国立即通过中文官微发文称——所谓南海仲裁案临时仲裁庭与联合国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根据《联合国宪章》设立的联合国主要司法机关——国际法院，就位于荷兰海牙的和平宫内。和平宫建造于1907年至1913年之间，由非营利机构卡内基基金会为国际法院的前身常设国际法院建造。联合国因使用该建筑每年要向卡内基基金会捐款。而联合国之所以要与仲裁庭撇清关系，是因为和平宫另有“租客”，那就是1899年建立的常设仲裁法院。按照刘振民的话说，常设仲裁庭与国际法院“有点关系”。“因为常设仲裁法院为仲裁庭提供了秘书服务，仅此而已。这个仲裁庭在庭审的时候使用了常设仲裁法院的大厅，仅此而已。仲裁庭绝不是国际法庭，这一点请大家一定要注意。”刘振民说。

根据曾任教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学者赵心树统计，常设仲裁法院成立这117年以来，总共就接了16单生意。换言之，这生意寥寥的常设仲裁法院，根本不是什么常设机构，而只是由成员国提出的仲裁员名单。如果成员国将其争端诉诸仲裁，便可在名单中选定仲裁员，再由选定的仲裁员推选首席仲裁员组成仲裁庭。

作为商人，香江国际中国地产总裁杨莉珊女士对该仲裁法院知根知底：“海牙国际仲裁庭是个只要付钱连私人事务都管的调解组织，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有钱请它审判官司，该仲裁庭就判谁胜诉。这次南海仲裁案凭什么能作出这样的判决？凭的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临时仲裁庭针对南海仲裁案写了500多页仲裁协议，还是很‘对得起菲律宾付的高额酬金的，但它的判决根本没有约束力。”杨莉珊认为，这个仲裁案可能会成为国际法史上一个臭名昭著的案例。

回看该仲裁庭，本质上是个政治操作的怪胎。其由5名仲裁员组成，除了菲律宾自己指定的仲裁员，亦即来自德国的沃尔夫鲁姆之外，其他4名仲裁员是由国际海洋法庭时任庭长、日本籍法官柳井俊二指定——一位是来自法国的科特，一位是来自荷兰的松斯，一位是来自波兰的帕夫拉克，都是欧盟成员；另外一位则是来自加纳门萨，国际海洋法法庭最初成立的时候担任过庭长，但他长期居住欧洲。值得注意的是——帕夫拉克系柳井未与中方协商代为指定的代表中方的仲裁员代表。

这位柳井俊二何许人也？原来他是日本安倍政府安保法制恳谈会会长。柳井曾奋力协助安倍解禁日本集体自卫权，在挑战二战后国际秩序方面不遗余力。在幕后黑手操纵下，临时仲裁庭为达到推翻中国南海九段线合法性之目的，不惜罔顾历史事实和国际法，公然挑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反法西斯同盟建立的国际秩序体系。柳井搅合的岛争乱局，更是绝非南海一处。在第一次出任国际海洋法法庭庭长时，韩国就曾担忧日本政府因柳井在竹岛（韩国称“独岛”）主权争议方面获利，而非常排斥国际海洋法法庭。

南海仲裁案之所以是闹剧，还可以从仲裁庭的运作上看出“笑点”。比如有一位证人在曾经的著作里讲到“南沙群岛至少有12个海洋地形是岛屿，可以主张二百海里专属经济区”，但是到仲裁庭作证的时候却说“一个都没有”。专家的学术观点可以根据钱囊鼓瘪伸缩变形，称之为可堪一叹的伪专家也不为过。

如今，“最终裁决”已经发出，而南海诸岛依然还是中国的南海诸岛，中国在主权问题上不容他人置喙。那么，这番闹剧该如何收场呢？

对于菲律宾上届政府成员来说，尽管苦心孤诣要在南海造出点儿声势，却在政府换届后，不得不处理一些个人方面火烧眉毛的事儿。比如阿基诺三世在6月30日卸任，在7月1日就遭到菲“打击犯罪和反腐败志愿者组织”（VACC）的指控。VASS和两名在反叛乱时遇害特警的亲属，来到菲律宾国家监察专员办公室，对前总统阿基诺三世、前警察总长普里斯马及前特警部队指挥官纳皮纳斯等3人提出起诉，指控3人“轻率鲁莽”致人死亡，要求追究他们的责任。在面对可能的牢狱之灾之际，阿基诺三世无暇顾及南海仲裁案。这让这场有关南海的搞笑闹剧更显黑色幽默的成分。

没有金刚钻想揽瓷器活

在中国社科院海疆问题专家王晓鹏看来，有关南海仲裁案必须看清楚一个事实——这是在美国操纵和影响下，由菲律宾方面实施的非法的仲裁案，是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挑衅。

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访时，王晓鹏说：“南海仲裁案是自2012年以来域外大国挑起南海国际化的一种延续。自2012年以来，域外大国在南海国际化方面不遗余力，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为军事化，其二为司法化。”

之所以要挑起南海国际化，源于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

回看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存在感，最初就起源于菲律宾。1898年，美国通过美西战争，在古巴、波多黎各、菲律宾与西班牙展开大战。在这场新兴帝国主义国家与老旧帝国主义国家为瓜分殖民地而进行的首次帝国主义战争中，美国胜出，并将1898年6月12日宣告独立的菲律宾共和国掳获为自己的第一个海外殖民地。

在二战之后，美国在东亚却打了两场颇具失败感的战争——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在学者迈克尔·亨特和史蒂文·莱文合著的《躁动的帝国——太平洋上的大国争霸》一书中，是如此评价朝鲜战争在美国人心中的震撼的——“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次打垮了西方联军。它的表现赢得了斯大林之后苏联领导人的尊重，从而大大提高了对中国的发展援助；同时，中国还赢得了第三世界国家领导者的地位。……怀有东亚梦想的美国人不管愿意不愿意，早晚都得接受共产党中国在亚洲地区拥有庞大影响力这一现实。”

越战的背后，也多多少少有着中国人的影子。尽管美军在越战期间投下的炸弹当量是整个“二战”期间三倍不止，却仍不得不退却。及至尼克松推出“关岛主义”，亦即除非存在某核大国的威胁，不然美国还是希望逐渐由亚洲国家自身来处理问题。

越战之后，尽管还保存着驻韩美军、驻日美军基地等，但在东亚，美国扮演的角色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譬如中美建交之前，美军驻扎在中国台湾，而中美建交后，美国从台湾撤军。譬如冷战时期，苏联占据越南金兰湾，美国占据菲律宾苏比克湾，南海成了美苏争霸的一个前哨。而1992年，随着苏联解体冷战告一段落，美国也从其曾经的殖民地菲律宾撤出。再譬如泰国则在柬埔寨问题解决之后，始终拒绝美国在境内部署军队和永久基地。

从经济层面上来说，首先是1980年代日本经济的崛起，使得美国好是紧张了一阵子，通过广场协议等手段，让日本经济疲软。而随着中国崛起，当初美国的那班小兄弟，除菲律宾外，其最大贸易伙伴，几乎都已经从美国变成了中国。

而美国在中东的一系列军事干预，最终表现出的状况颇有点儿类似其在东亚的结局。无论是伊拉克，还是阿富汗，让美国人挠头不已了许多年，且至今仍余烬不断，乃至“伊斯兰国”做大。当此际，美国总统奥巴马于2011年11月在自己的家乡夏威夷抓住主办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的机遇，高调亮出“转向亚洲”战略。美政府开始从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战争撤出，同时寻求外交政策新亮点。

在2012年6月3日闭幕的当年度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美国防长帕内塔提出了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指出美国将在2020年前向亚太地区转移一批海军战舰，届时将60%的美国战舰部署在太平洋。

尽管中国领导人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南海应该成为和平之海、友谊之海、合作之海，但是作为域外大国的美国依然不断搅混水。南海仲裁案公布结果之前，美国军方透露，其“斯坦斯尼”号和“里根”号两艘航母将来到南海。早前，五角大楼曾指责中国两架战机在“南海国际空域”，“以不安全的方式”拦截一架美国EP-3侦察机。更有美国“威廉·劳伦斯”号、“拉森”号等驱逐舰进入南海水域。

“之所以鼓捣菲律宾搞什么南海仲裁案，美国的算盘是——通过将南海问题司法化，为美军在南海所谓的‘航行自由寻找依据，仲裁案结果公布后，相信美军会进一步采取海洋行动。”王晓鹏说。

芬兰法律专家、国际法副教授卡姆努尔·侯赛因长期跟踪南海问题。他表示：“从法理角度看，仲裁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南海现状。美国多次尝试把南海争端推向多边场合，试图在亚太地区对中国进行遏制，以保持自己在南海地区的影响力。”同时，赵心树还指出，南海局势越紧张，美国的军火商私下里越开心。“美国军火商给没给菲律宾钱？”赵心树说，“要知道南海局势越紧张，对美国目前不景气的军火工业越是好消息。”

尽管美国已非“二战”结束时那般实力超强，没有能力亲自到处发兵做世界警察，但其没有了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不得不寻找一帮小兄弟做“协管员”，自己没有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却仍拿着《公约》到处嚷嚷要求中国遵守。可见其对国际法采取选择性执行的态度——合则用、不合则弃，一切只为美国利益服务，不管是非黑白。

而对于美国的那些小兄弟来说，他们对美国的做派亦该心知肚明。比如尼克松时期，“20年来，日本自民党屈从于美国的压力，与中国保持距离；尽管遭到民众的强烈抗议，日本政府还是在越南战争中站在美国一边，支持美国的军事行动。然而，日本的这一忠诚，尼克松给予的回报是——事先没有知会日本他将改变对华政策。之前，他甚至还要求日本在东亚地区发挥更大的军事作用，这一点令日本颇感为难。”迈克尔·亨特和史蒂文·莱文在书中的记述，令人唏嘘。而事实上，美国出于现实政治考虑抛弃“盟友”的案例比比皆是。比如萨达姆·侯赛因早年曾受到美国支持，美国向其出售的军火，可比菲律宾购自美国的二手舰“格雷戈里奥·德尔皮纳尔”号高级多了。然而，萨达姆最终却落得个无以牵黄犬逐狡兔，只能上了美国人支起来的绞刑架。

美国在南海问题上，帮助菲律宾“卖拐”，未来，是否仍对菲律宾一往情深，我们也只能“呵呵”了。

我的和平我做主

在南海仲裁案结果公之于世以后，7月14日，日本自卫队统合幕僚长河野克俊称，南海仲裁案裁决分量很重，中国作为大国应该遵从国际规则。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陆慷在15日的记者会上对此说：“希望日本遵从国际社会公认的规则，而不是自己臆想的‘国际规则。”陆慷还表示：“仲裁的裁决是否应当遵从，关键不在于它几斤几两，而在于它是否合法。对不合法的东西，分量越重，性质越恶劣。”

而早在6月29日，柬埔寨首相洪森在该国行政学院毕业典礼上即说，某个东盟域外国家的驻柬埔寨大使，正在向柬埔寨及其他东盟国家施加压力，希望它们在南海仲裁案结果宣布后表态支持，否则将取消对东盟国家的经济援助。但这位大使却不知趣，洪森甚至于6月29日忍无可忍，干脆在讲话中公开点名批评称——日本驻柬埔寨大使以取消经济援助相威胁，干涉柬埔寨内政，“我告诉过你，洪森不会轻易屈服于外部压力。”柬埔寨首相警告。

人民网截至7月11日的统计数据表明，已有约70个国家明确表态支持中国的南海立场。据中共中央联络部发布的信息，截至6月30日，来自130个外国政党和政治组织表态，支持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认为中国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就仲裁作出排除性声明是行使正当权利，呼吁当事方直接通过谈判、协商解决争议，维护地区和平稳定。

在仲裁结果出炉后，一些专家学者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巴基斯坦伊斯兰堡战略研究所所长马苏德·汗说：“中国对南海拥有正当领土权益，有权利维护国家主权。《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已为有关各方提供了解决冲突的方法，努力通过和平途径解决争端是有关各方共同的责任。”

波兰前议会议员彼得·卡济诺夫斯基说：“临时仲裁庭不顾中方的坚决反对，强行公布仲裁结果，单方面否定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反而完全支持菲律宾的单方面主张，这样的仲裁结果不可能具有法律效力。此外，所谓南海仲裁庭的仲裁行为是对二战后确定的国际秩序的否定，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中国作为主权国家，对南海仲裁案采取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

日本在二战投降后，将所窃取的中国领土归还中国，包括南海诸岛，这是战后国际秩序的组成部分。如今，谁若想将南海诸岛从中国的版图上割走，无疑是在挑战战后国际秩序。在仲裁结果出炉前，中国海南三亚海事局于7月3日用中英双语发布南海海域军事演习的航行警告——“自7月5日8时到7月11日8时，在南海相关海域进行军事活动，禁止船只驶入。”

张军社说：“中国人民绝不会吞下少数沆瀣一气的国家给中国精心策划的这枚苦果。中国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既是行使国际法所赋予的权利，维护自身的国家利益，也是在捍卫国际海洋秩序的完整性和合法性，更是遵守国际法的具体体现。”至于军演——对中国而言，能打仗、打胜仗是强军之要。为了磨炼海空精英的实战能力，中国军队在南海举行演练早已常态化，7月5日到7月11日的军事活动应该是例行动作。未来，想什么时候演，就什么时候演，完全是中国的内部事务而已。而通过这一次菲律宾捣鼓的闹剧，从另一个角度却看出了中国人的空前团结。

7月10日，一段由台湾青年发布、时长仅7分钟短视频开始在互联网上盛传，引发大陆青年纷纷点赞。在这段名为《Taiwan Beiju——一次让你看懂南海主权争议》的短视频中，一位台湾青年以讲故事的形式描述了南海问题的始末，不仅条理清晰而且有理有据，由浅入深地表达出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如果中国大陆失去了南海主权，同样台湾也会失去‘东沙群岛，因此大陆和台湾应当联起手来，共同捍卫中国主权。

7月12日，上海收藏家吴清通过他的微信朋友圈展示了一份其珍藏的民国三十七年七月一日出版，上海申报馆发行的《中国分省新图》（战后订正第五版），地图中所载南海诸岛主权归属清清楚楚在中国的国境线内。吴清告诉《新民周刊》：“这本二战后的地图集中，南海诸岛的主权归属清清楚楚无可辩驳。几十年来大家都相安无事，为何近些年开始挑拨是非？是谁先在咱南海填海建岛的？是谁在南海破坏和平？拿事实来说话！”

7月15日，荷兰海牙和平宫前的小广场上，五星红旗迎风招展，《义勇军进行曲》歌声嘹亮，这一次，是荷兰华侨华人的自发集会，抗议仲裁庭的“最终裁决”。而王晓鹏则向《新民周刊》分析道：“我个人认为，不应该将所谓仲裁作为南海问题的一个时间节点。中国人要有自己的维权节奏，做好南海的相关建设，落实‘双轨思路——即有关争议由直接当事国通过友好协商谈判寻求和平解决，而南海的和平稳定则由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王晓鹏甚至举例，中国是南海最大的沿岸国，其实最需要真正的南海航行自由。中国也拿出诚意来，为航行自由提供优质的公益服务，提供好的国际公共产品。比如南海上的灯塔，其照亮的绝不仅仅是海上的航行通路，更是通往未来的光明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