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要的唯一奖励
2016-07-19枕衣衫
枕衣衫
作者の编辑“毒”日常
七七：又过稿咯，发稿费啦！这次账号没搞错吧？
账号搞错N次的枕某：没搞错……吧！
七七：吧……吧……吧……再搞错就扣掉你的稿费！用你的稿费去买男朋友！
枕枕：你要想想，能买到的男朋友都不是好男朋友，真正的好男朋友是会主动来寻找你，拼命抓住你的。所以，稿费你还是拿去买你最爱的零食吧。这样的我，暖不暖？
七七：套路，全是套路！
接下来的几章可能没有办法出演
——我渴了，帮我买杯奶茶送到我宿舍楼下。
当苏唯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十点半的时候了，她刚刚替这条信息的主人赶完一篇论文。
浑蛋！劳动人民也是有权力休息的！
于是她咬着下唇，愤恨地在屏幕上敲打出一行字：奶茶已经睡觉了！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来的是电话。
“这样啊，”即使看不见，苏唯也能想象此时的顾南辰正晃着两条长腿，双眼明明盛满戏谑却装成无辜的模样，“我突然发现我最近很疲惫，接下来的几章可能没有办法出演了。”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苏唯一跃而起，低吼出声：“你在楼下等我。”
“红豆味，你知道的，我会倾情表演哟。”
手机里传来一阵飞吻声，她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苏唯，大学生，业余漫画家，如果说她平生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勾搭上了顾南辰这只妖孽，补充一句，最后悔，没有之一。
他们俩相识是在大学迎新会上。
顾南辰作为大一新生也参加了演出，五官在光影折射下说不出地惊艳。
苏唯早就知道这一届新生中有一个男模考进了他们院，却没想到这么给力。
她一抹鼻血，一脸花痴地地冲进后台，为她日后的后悔挖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学弟，你谈过几次恋爱？”
正在换衣服的顾南辰露着腹肌，浑身一颤。
看着苏唯执着的眼神，他慢慢整理好衣服，茫然地伸出两只手数了一数，而后诚实地回答：“记不清了。”
记不清就是很多的意思，苏唯双眼一亮：“太好了！学弟，做我漫画的男主角吧。”
她近期漫画处在瓶颈期，编辑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她到底有没有过男人。
有没有过男人，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她芳龄十九，在画恋爱少女漫画，却单身十九年。
面临编辑的信任危机，她下定决心好好研究一个男人，而她深深地认为，长相好看又身经百战的顾南辰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当他目光柔和，勾起嘴角说“好”的时候，苏唯的内心深处绽放了朵朵绚烂的菊花。
彼时她有多高兴，此时她就有多悔恨、她两眼泪流，心里有着道不尽的心酸。
她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刷刷空间，在旁观她的朋友们是怎样一步步修炼成蛇精病之余，收集素材，可自从顾南辰同意做她漫画男主角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这一爱好。
顾南辰不用修炼就是蛇精病！满满的全是素材！
她就像魔怔了一般，疯狂地想要认识他
学姐，帮我写论文吧。
学姐，帮我答到吧。
学姐，帮我画重点吧。
学姐……
平心而论，除去顾南辰是个事精之外，他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或许是做模特的缘故，他的衣柜里总有很多能满足她需求的衣服，比如她手上的这篇漫画，男主是个豪门公子哥，要不是他提供了各式各款的小西服，她家男主大概就只能成长为一个整部漫画里衣服只有一两套、穷困潦倒的豪门。
她想想就感觉很心酸。
所以，对于避免了漫画内容这样发展的顾南辰，苏唯还是心怀感激的。
这份感激浓浓地体现在了她的口头表扬上：“头再偏一点，眼神再冷一点……对对对，就这样！哇！顾南辰你好棒！”
显然，这样肤浅的夸赞他是不会领情的。
等苏唯拍得差不多了之后，他一把抢过了苏唯手中的相机：“你画漫画而已，干吗要拍那么多我的照片，还是……”他舔了舔唇，眼波流转，“私藏我独家照片，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他的眼神看起来魅惑又妖孽。
额头青筋暴起，苏唯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揍他个鼻青脸肿：“没见识，我这是为了画人设。”
至于他只有有事需要帮忙才喊她学姐这点，她早已经无力计较了。
“不要欺负我是个门外汉。”他嘁了一声，随手一抛又将相机丢还给她，“我又不是不认识其他漫画家，怎么别人不需要？”
他说的那个人，苏唯知道。
天才少女漫画家，乔思，与她签约了同一家出版社。
在一次画家访谈上，有编辑问乔思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感是从何而来的，她记得当时乔思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得感谢我的青梅竹马啊，这个人也许你们也知道——顾南辰，嗯，是个模特。”
这是苏唯第一次知道顾南辰。
然后，她就像魔怔了一般，疯狂地想要认识他。
天才漫画家的灵感源，怎么想都是一副很可口的样子。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是空有梦想却没有天赋的人，他们挣扎徘徊，为了努力向前，付出了无尽的汗水与漫长的时光。
你是他要的唯一奖励
或许是顾南辰自己知道他说错了话，已经连了好几天没有麻烦她。
而她的人设和大纲也因为才交给编辑审核，最近也不需要他来配合。
两个人就这样暂时没了联系。
再次见到他时，是苏唯怎样都没有想到的场景。
世纪公园的大广场，他和乔思两人一人捧了杯奶茶并排走着。
俊男美女的组合很醒目，她一眼就望见了他们俩，但她不指望他们能发现自己，因为她穿着大大的布偶装，她的眼睛才到布偶肚子处，她穿着那么大的布偶，正在笨拙地给路人发气球。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苏唯默默绕过他们两人，给他们周围所有人都发了一只气球。
她想让他们发现又不想让他们发现，这样纠结的心态在那个挺拔的身躯拦在她面前后终止了。
“为什么不给我发？”
从苏唯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顾南辰的脖子和……他的腋下。
喂，你的手在往哪里伸！那是布偶的脑袋，不是我的！想也知道我没有那么高啊！
也不对……他根本不知道布偶里的人是她。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苏唯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偏偏面前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比她还要委屈：“学姐，你偏心。”
她来不及反应，他的手已经转向了她的爪子，她本就头重脚轻，下意识闪避之下，一个不稳就向后倒去，隐约间她好像抓住了什么。
几秒后，她醒悟了，她抓的是顾南辰的手。
因为此刻他倒在她的肚子上，压得她呼吸困难。
“学姐，果然是你。”他趴在她的肚子上摘掉了她的头套，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他欣喜又得意的神情却那么清晰，“作为奖励，这些气球都是我的。”
任他去抢手中的气球，苏唯伸出爪子推了推他，表情痛苦：“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气球全部压爆。”
顾南辰以光速站了起来，以光速拉她起来，以光速将她的头套戴了回去。
“……”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苏唯转身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了爪子：“我正准备去拍片，你要不要去看？”
望着他身后的乔思，她一点一点拽回了自己的爪子：“我不去。”
“就当作我一眼认出你的奖励。”
望着他手中一大把的气球，苏唯无言地眨了眨眼。
顾南辰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行了吧？”
他松开手，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气球升上了天空，将单调的蓝色装点成绚烂的景色。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偶装传到她的手腕，她望着他笑吟吟的脸庞有些愣怔，一个梗就这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是他要的唯一奖励。
不要随随便便地放弃
苏唯到底是跟着顾南辰一块去了。
她看着顾南辰穿着精致的衣服，顶着特意打理过的造型，在布景和灯光下光芒四射。
“是不是觉得他很厉害？”和她一样坐在旁边的乔思突然开口道。
苏唯没有接话，她着实觉得她们俩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说她是心理原因作祟也好，说她是小肚鸡肠也罢，总之她在这个和她同龄、比她晚入行的天才面前有些自卑。
没有理会她的沉默，乔思继续开口道：“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初为了得到这些，他付出的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谁说模特就是花瓶一般的存在，模样与身材固然不可少，实力却也占了绝大部分因素。
不是每个人都天生拥有镜头感，为了闪光灯前的那一下，他得在镜子面前练习一整天，嘴角翘到什么弧度才最好看，眼神转到什么程度才最迷人，腿伸到哪个位置身材看起来最好。
“他一开始屡屡碰壁，他父母和我都劝过他放弃。”乔思虽然在和苏唯说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顾南辰的身上，“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望着布景下的顾南辰，苏唯诚实地摇了摇头。
明明同样是自然主题，他却能拍出无数不同的感觉，脸上扬着清爽笑容，一看就充满自然活力；斜挑着嘴角，看起来便如动物般充满野性，放荡不羁；抿着唇，眯着眼，看起来便如森林之王般霸气。
每一种都是同一个人又不完全是同一个，她想不出来此时看起来驾轻就熟的顾南辰在当时的逆境下会说什么。
“他当时表情严肃又认真。”乔思回忆着顾南辰的神情。
他当时躺在草地上，伸出手掌挡在脸上，阳光从指缝漏下，在他脸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我不想随随便便地放弃，要是再多努力一点的话，要是再往前多迈一步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够到我的梦想了。”
“他是个只知道往前冲，没有谈过恋爱的傻蛋，你不要耍他。”
乔思做了最后总结陈词之后，丢下了还在原地愣神的苏唯。
没有谈过恋爱？
她望向和乔思笑成一片的顾南辰，明明怎么看都是一副万花丛中过的样子嘛！
她知道乔思这是在将她当成情敌示威。
可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她和顾南辰之间，永远不可能。
认真计较起来，迎新会那天，并不是她和顾南辰的第一次见面。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任何名气，个子也很小，完全不是现在长手长脚的模样，可她当时就是喜欢当时的顾南辰。
因为乔思的缘故，她开始关注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男生，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执着，喜欢得一塌糊涂。
终于在一天放学后，她鼓足勇气给他递了杯红豆奶茶。
红豆除了寓意相思，还象征爱情。
苏唯活到现在，没谈过恋爱，只单恋过一次，仅表白过一次，全都献给了同一个人。
那次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胆的告白。
然后她看见顾南辰将手中的奶茶转手递给了乔思。
时隔几年，她忍不住冲到他面前，他却全然忘记了当日之事，弯眉笑着喊她学姐，她也只能装傻充愣地叫他学弟。
顾南辰，你不记得我，其实我很难过。
好巧，我也是第一次
身为少女恋爱漫画家的苏唯，再一次卡在了恋爱情节上。
编辑：他们才见面就吻上了，是不是太不科学了？
编辑：女主的设定不是羞涩胆小吗？
编辑：你的逻辑在哪里啊？
看着窗口一次一次地抖动，感受着编辑的愤怒，苏唯默默地蹲在椅子上装死。
这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以顾南辰为原型的漫画啊！
在认清自己难忘旧爱之后，苏唯在画这部漫画的时候，分分钟想让女主把男主扑倒。
想了想，苏唯拨通了顾南辰的电话。
在听完她的苦恼后，他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爆笑出声。从笑声中，她感受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他说：“让我带你体验一下恋爱好了。”
苏唯一向认为就做男朋友而言，顾南辰是很完美的。
不过等他洋洋洒洒地列出了一份约会计划后，她表示很震惊。
然后她委婉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样我就没有惊喜了。”——没有惊喜就很难有灵感。
面对苏唯的质疑，顾南辰笑而不语。
他们按着计划表所列那般约会。
苏唯做了一个外形相当狰狞、味道难以形容的蛋糕，顾南辰闭着眼、皱着眉咬了一口；顾南辰为她画了一幅与蛋糕的品质相称的画，她嘴角抽搐着赞叹那是最佳的抽象艺术；最后，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游乐园。
整个过程没有新意到令人发指，顾南辰的表现也非常生涩，在很多时候，她几乎相信了乔思说的那句话——他是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傻蛋。
“把你手机给我。”傍晚的长椅上，顾南辰向她伸出了手。
不明真相，苏唯乖乖交出了手机。
看着他在自家手机上鼓捣了几下，又丢还过来，她一头雾水。
直到手机传来一阵消息提示音，全是卖家已发货或即将发货的消息，苏唯这才知道他将她的购物车统统结算了。
“感动吗？”他侧着身看她，耳际意外地有点红，“不抱一下？”
苏唯立马扑了上去，感受着他的双臂在她背后交叠，他的声音就从她耳边传来，那么近：“第一次拥抱？”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顾南辰轻咳了两声：“好巧，我也是。”
这一刻，苏唯忘记了呼吸，睁大了双眼，只看到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和旋转的木马。
这代表了什么？
一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还守身如玉，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当顾南辰推开了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蒙的。
“愣着干什么，有灵感了吗？有就快点记下来。”见她呆愣的模样，他坏笑着凑近了些，“难不成你还在回味刚刚那个拥抱？”
苏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次的约会只是为了让她找灵感。
一切本来就都是假的，怪只怪她假戏当真了。
看她回神，顾南辰也正经了起来：“你这次笔下的男主是一个比较高冷的豪门贵公子，之前没有过感情经历，所以表现得会非常生涩，这些你都要从小细节方面处理。比如为了吃到女主的蛋糕不择手段，而且即使难吃也要说好吃。由于出身的原因，从金钱方面去打动女主也是他会先考虑到的方法……喂，你在听吗？”
“嗯。”
她在听，他说的每句话她都在听。
“我有灵感了。”苏唯这样笑着说，表情柔和得像要落下泪来。
就算只有一日，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喜欢就是，你的一句话可以改变她的整个世界
苏唯认为她将运气全部葬送在了那三天，所以现在出事了。
网上乔思的书迷和无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对她骂声一片，原因是她抄袭。
她上个月交的那期漫画意外地和乔思交的不谋而合，其实也不意外，这本来就是源自顾南辰身上的灵感，她能想到，乔思自然也能想到。
于是，她俩撞梗了。
但问题就出在，乔思的那期比她先发行了十来天。
苏唯简直百口莫辩，满腹委屈，这比的就是手速啊！
她出了这等大事，第一个来问的就是编辑。
编辑：姑娘！我表示痛心疾首啊！你这是咋了？
苏唯想了想，面无表情地打了几个字：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因为看上了同一个男人，所以围在他的身边，连思维都受了他一举一动的影响。
但编辑的关注点显然改变了：可喜可贺！铁树开花！你家男人知道了你这件事吗？他怎么说？
不知道编辑怎样将“看上”这个词扭曲成了“她家”，虽然苏唯表示听上去很爽，不过事实上，不是她家男人的顾南辰没有第一手知道这个消息，甚至在这个事件出来后五天，依然没有联系她，更不要提任何保护与安慰。
第六天，苏唯终于忍不住去找了顾南辰。
初春的四月天，她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了一整晚，从夕阳黄昏等到夜深人静，他依然没有出现。
樱花瓣缓缓洒落在地面上，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幽暗的光。
苏唯觉得那天晚上，她顿悟了喜欢的定义。
喜欢就是，对方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她的整个世界。
而不喜欢是，连半个字也不愿开口。
她不是没有发过短信，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可对方不回、不接，她也没有办法。
不过苏唯不知道的是，那个晚上，在她不远处看不见的拐角，顾南辰站在那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捏碎了半空的芬芳。
他知道，苏唯的无辜，苏唯满腹的委屈，他全部都知道，只是他没有办法站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苏唯的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他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乔思，告知了对方事情原委，希望对方能出来帮苏唯辟谣，好解决这场风波。
可他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晌，轻笑道：“我知道啊，这本来就在我的预想之内，我就是猜到她可能会画，才故意画这个梗的。”
她说：“我如果现在出来解释清楚，那么她现在承受的谩骂就将会由我来承担。顾南辰，你来选择吧，你只能保一个人，你选择她，还是我？”
这只能是一个单项选择题。
他在迟疑间，好像已经隐隐做出了回答。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了
苏唯是在十天后接到顾南辰电话的。
她犹豫了好久，最后却还是接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好久，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就在苏唯准备挂电话时，顾南辰出声了，万般委屈：“我被人揍了。”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说这个，她很想吼一嗓子：你被人打了关我什么事，我出事你不也没有管我吗？！
事实上，她的确也吼出声了。
又沉默了良久，电话那头的顾南辰吸了吸鼻子，最后恼羞成怒、破釜沉舟：“我不管！我喝酒了，所以吃了海鲜，而且我海鲜过敏！我刚刚把过敏药全丢楼下了！京海花园十三栋五单元十七楼，你来不来？”
直到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苏唯还是不能接受她被他挂了电话这个事实。
为什么他听起来那么理直气壮……
来不及思考喝酒和吃海鲜之间的因果逻辑关系，她抓着衣服就冲出了门。
等她到了他的公寓时，他已经全身起了红疹，配着他抱着枕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
往他嘴里硬塞了两片过敏药，看着他不喝水生嚼下去之后，苏唯确定他酒喝多了，她皱着眉头：“干吗喝那么多酒？”
“不多不多，”他察言观色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连连摇头，“我就喝了一杯。”
身上只有淡淡酒味证明他所言非虚，于是这是什么情况？一杯酒被灌倒的大模特？
而她头顶还在响着顾南辰的声音：“我过敏了，好难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了。”
醉了后的顾南辰撒娇、卖萌、装可怜简直无师自通，每句话都直击她的心里。
他在外面有公寓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有时候不得不很晚才回家，而这时学校的宿舍已经关门了，他不得已只能住外面。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室友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至于其他同学，就更不用说了。
苏唯咬着唇仰头看他，他眯眼笑了笑，看起来特别蠢：“我是故意喝酒的，不喝酒我就没有胆量吃海鲜，也就没有理由喊你过来了……”
“南辰，你怎么样了？”不合时宜地，乔思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看起来风尘仆仆，手里还拿了两盒药。
一把推开抱着她的顾南辰，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眼眶通红，快要没出息地哭出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你想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想做女主角，可以吗
苏唯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一遍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顾南辰打的电话她一直不接，顾南辰守在她寝室楼下，她就不出门，总之有顾南辰的地方，周围就绝对没有她。
他连想要听见苏唯的声音都要披个马甲，小心翼翼地躲进她的YY频道。
“这本漫画是我目前为止画得最快的一本。”频道里传来苏唯的声音。顾南辰撇了撇嘴，瞬间感觉有些委屈。
乔思用了他们十几年的交情来为难他，他不得已做出选择，却不愿眼睁睁地坐以待毙。
他在每一条骂苏唯的帖子下面跟帖，跟帖永远只有那么一句话：苏唯绝对不会抄袭。
他回得那么小心翼翼又严肃认真。
他信苏唯，苏唯却信不过他。
频道里，苏唯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出：“这次手速这么快要感谢一个人，他是这本漫画男主的原型，是他给了我灵感，但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深吸了口气，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此刻躲在频道里听着。顾南辰，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回答，你愿不愿意我做下一部漫画的女主角，做你故事中的女主角？”
频道里瞬间沸腾了，满频都是“被大大告白的汉子你快出来”这样的回复。
怔了半天，顾南辰“啪”的一声，突然猛地合上了电脑，。
他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是比蹲在椅子上咬着下唇听庆功宴更重要的事情。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苏唯寝室楼下，喊她下来。
这一次，苏唯干脆地下了楼。
等她下楼时，他还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呼吸，闷声闷气地开口道：“我关注你好久了，苏唯。”
在她还没有送奶茶给他的时候，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在乔思还没有画漫画的时候，他其实就开始关注她了。
那时他处在瓶颈期，身边的人，无论是父母还是乔思都劝他放弃。就是那个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漫画家新人专访，苏唯作为第一次上稿的新人，“三观”正直、严肃正经地说：“在这次上稿之前我也被退过无数次，不过只要心中的信念和梦想还在，又有什么是不能坚持的呢？我们还年轻，再努力一点，再往前迈一步，说不定就够着自己的梦想了。”
从那以后，顾南辰就开始关注起了苏唯，她的漫画和她的人一样，总是传达着一股温暖向上的正能量，然后他就像魔怔了一般，收集起了她的每一部漫画。
“我知道。”苏唯望着他，眼神柔和，“我都知道。”
那天晚上乔思拉住了想走的她，将她带到了顾南辰的房间——他的书柜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她画的所有漫画。
她出的单行本，她在杂志上画的连载，她发表的短篇，甚至连她在微博上随笔画的同人都被打印出来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如果这些都还不能说明什么，活该她继续单身十九年。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她一直耿耿于怀，“当初我给你奶茶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我？”
这是她一直过不去的坎！
顾南辰拉住她的手，声音显然比她还委屈：“我当时是准备找你要签名的。”他激动得难以自持，连表情都控制不好了，结果等他找到纸笔，抬起头时，却只能看到苏唯的一块衣角了，几秒钟的工夫，她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苏唯咬着唇：“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没告诉我？”
“还有最后一件，”他弯唇笑着，“为了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我才复读了一年，所以你以后不能喊我学弟了。”
怪不得，她还一直奇怪为什么乔思明明和她同龄，却比她矮上一届。
“那么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的答案了，我不同意你做下一部漫画的女主角。”他俯下身直直地望着她，不愿错过她眼里每一处细碎的光亮，“如果你是故事里的主角，那这部漫画就画不下去了，因为没有办法发展情节，直接就完美结局了。”
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你想要的人，还有一个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如果他们恰巧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就是幸运了。
编辑：柒柒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