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古盐道
2016-07-18文丨郭
文丨郭 翰
“阳光下”的古盐道
文丨郭 翰
由于过去地方落后,人们对中国西北“丝绸之路”、西南“茶马古道”是恋恋不忘。但从贵州历史来看,应该不要忘记这样一条曾经是人们“生命线”的盐路。如果真正呈现出来,它的历史价值,一定不会只是“溪水一株”。
把脉贵州历史,不得不提到一个线路。即在清朝民国时期建立起来的贵州四川贸易枢纽。这条路线不仅故事繁多,而且至今文化价值极大。那就是,挨邻贵州四川的这些县乡,从过去到现在,多少人为之骄傲也为之沉思的古盐道。
“粮物山货运去卖,背起盐巴回贵州”、“四川有个留郎妹,贵州有个望郎回”、“古道盐路石头多,翻山越岭爬大坡”。看到这些描写,我们就会想起那些背盐人,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背上流着汗,嘴里不停地唱着小曲,“贤妻望郎拿钱转,郎回家中是光棍。”“早出晚宿多辛苦,为养家口来挣钱。”
应该说,贵州古盐道,重要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从遵义的今凤冈、务川沿路延伸到现在的贵州境内思南、德江,这一段路,整个行程大概要四五天时间。贸易商品一直延伸到对外四川、重庆(重庆市武隆县,过去叫彭水县隶属四川管辖)一带。清乾隆元年(1736年),四川巡抚黄延桂于黔边设仁(怀)、秦(江)、洁(州)、永(宁)四大口岸。允许私商纳税后,专利运盐销黔。在川盐入黔的四大口岸中,通过仁怀的只有一个,即史书所载的“仁岸”。仁岸涉及今仁怀、习水、赤水三县市。因任、习、赤原同仁怀县,故均称为仁岸。
另一条就是黔西北今毕节市境内,在雪山关顶古道一分为二,分一条古道下赤水河到贵州高山堡、亮岩、燕子口至毕节;分一条古道经磨盘山、红砂岩、干灰朝、过小河到余家寨、普宜至瓢儿井到大定府(大方县大纳路沿线)。
遵义一条,应该说,我只是偶有耳闻,并没有亲自感受过它的魅力,也没有认真亲自看到过,但黔西北一条,很久以前,笔者就曾经走过一些。此次这篇文章重点,主要是融汇相交,把一些亲历实感呈现出来。
明朝诗人田雯,曾在《盐价说》记道:贵州食盐“仰给于蜀,蜀微,则黔不知味矣”。明朝1370年(明洪武三年),贵州开始出现政府管辖的影子,这一时期就颁布“输粟给盐引”的政策,以鼓励商人运粮到贵州换取盐。目的就是开放一定政策,已解决贵州“粮草不足”的问题。也从这个时期开始,贵州盐运贸易开始发展了起来。1382年(明洪武十五年),正式颁布“纳米给盐”条例,正式以政府的名义逐渐形成了盐运贸易。明朝永乐11年(1413年),贵州设立布政使司,贵州正式建省之后,盐运贸易更加成为了这一地的繁华见证。
《大定府志》记载:“故无桓产者日穷而日甚。转移执事,惟有负盐一役而己,故大定之民,幼者十二三,老者五六十,无不以负盐为业也。”《瓢井镇志》:载背盐时适于妇女儿童使用。另外还有工具拐耙子,上端为一半圆形木枋,中部打孔,安进一棵圆木棒,木棒直径4至5公分,长与脚往上过臀部齐,以使用者个子高矮而定,下端顶装上铁锥,便于触地时稳当,用以支撑板凳儿或背篼重量,让人得以歇气。再还有用竹制半环形的汗刮刮和布毛巾,来揩去迷糊眼眶的汗水,方便行进。
历史的车轮,常常留下给人无限遐思。记得一次到过大方县瓢井镇,以及到过沿线的大方县果瓦乡,七星关的普宜镇,我曾亲自和地方相关负责人梳理过这条盐路。在瓢井镇和果瓦乡,两乡镇相隔几十公里。但从瓢井北街到瓦厂垭口,一路沿线火甘坪子这一带。清晰可见的盐路石板一级一级的台阶,宽度约两米左右,周围现在长满了灌木林,一些地方明显还没有被破坏的模样,只是石台阶被磨得光亮,上面还清晰可见的拐耙烙印。可以看出,当时这条盐道的繁华程度。
在大方县的果瓦乡,地方还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在乡政府的后山深洼里,有一座小桥,据说过去这里是一条很深的山村小河,但由于经过的峡谷落差比较大,所以背盐巴的当地人把这里当成了“一道鬼门关”,但是仅仅用石头砌起来,不足以牢固,但是由于科学发展的限制,也没有更好的东西加固这座桥。
于是,地方人们就想出来一个办法,用地方的糯米蒸熟,然后直接舂好,使得糯米的粘稠性就高,然后搅拌好沙泥,就可以糊在石缝里了。目前,这座桥一直岿然不动,虽然经历了无数时光洗礼,但漆黑的桥身,还可以看到没有一点裸露的缝隙。这座桥现在的记录是清道光二十五年,修建此桥。
古盐道不仅故事繁多,而且至今文化价值极大。
现在小桥边有石碑两方,一方阴镌正楷“慕德迁都于此筹资修建拱桥”,一方记叙彝族安纯仁率子天健于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建桥的经过。
电视剧《奢香夫人》中的大管家、布摩。水西第49世君长阿哲毕额有二子,长子毕额抹勿,继承君位;幼子毕额孟德,即剧中果瓦,是孟德土官,清代的仁育里慕得土目之祖,清初绝。慕得的分支,又为义渐里果瓦土目杨氏之祖。果瓦家族为世袭布摩,后为土目,在大方县果瓦乡留有“果瓦八层衙”遗址。也是由此一说。
可见,当时瓢井镇作为盐商贩盐时的一个聚集点和落脚点,也不是空穴来风,从地方留下的历史遗址来看,当时的繁华程度,不亚于现在建设古镇的呼声来得微弱。
仅大方县果瓦乡,现在保存起来的盐路古遗就遍及全乡,现保存最为完美的为果瓦乡“四古”:古银杏、古铁杉、古驿道、古彝文碑。这些不仅是地方历史文化的见证,也是地方盐路发展繁荣,惠及地方百姓的一种历史见证。
从历史的角度,奢香夫人对于这一段历史,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现在从四川叙永到大方一带,关于古盐道的很多传说,完全可以在地方百姓的口碑中挖掘出来。
由于过去地方落后,人们对中国西北“丝绸之路”、西南“茶马古道”是恋恋不忘。但从贵州历史来看,应该不要忘记这样一条曾经是人们“生命线”的盐路。如果真正呈现出来,它的历史价值,一定不会只是“溪水一株”。
寻找历史记载,也很少鲜有考古学家光顾,最多是一些媒体涉及,但都是一些小小的,或者一段传奇的故事。
如果真要挖掘这段历史,一定会有很多赤膊上阵的鲜活事例。比如赤水河的文化、大方奢香古驿、八堡乡一带六寨苗乡历史、瓢井古镇繁华再现,以及七星关红色文化、鸡鸣三省传奇等等。
可以说,看到这条驿道,就会让我们进入历史的视野,或繁华,或思绪。都是地方文化不可或缺的基础,也是贵州建省以来,应该大书特书的一个点睛之笔。
因为那种清晰或者冗长的岁月中,我们不仅看到这个乌蒙山的腹地,有着青山绿水的历史镜头。“风水桥,两山高,十个婆娘九个骚,银子钱米都不要,只要二两盐巴下海椒”。
可以说,这段历史,不仅是一种繁华的象征,还是一种与着现在经济文化大繁荣,交流不可或缺的一种再现。因为过去,它是一种大历史背景。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却是书写地方发展的重要基础。
虽然历史过去了,但当我们回头的时候,那种或深或浅的脚印,不正好印证了历史在生命长河中的诗情画意?
阳光普照的每一天,我们不也正在寻找着这种光与影的时代契合。它描写出来的,不也是一个个鲜活而深动的历史图画么?因为它不仅是过去的一种时代结晶,也是现在的一种文化财富。只是需要我们慢慢发掘,认真面对,用一种独特的眼光摄取,然后消化之后,才能知道这种历史的悸动,其实就是很动人的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