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罪案推理网剧的“诚意”

何天平

“超级网剧”的规格该是什么样？我们大概能从网剧《余罪》中管窥一二。该剧首季播放量超6亿，在前作热度基础上无缝推出的第二季，开播两日播放量逾2.5亿。仅时隔一月，《余罪》已成为剧集市场备受瞩目的“爆款”。

该剧改编自同名热门网络小说，面对近年来罪案推理剧较为鲜见的国剧市场，《余罪》既是一次有益的题材尝试，也在紧凑的情节铺展中将诸多社会性议题剖开供人们讨论。剧集讲述了警校学生余罪在一场特殊的选拔后成为一名特情卧底，在卷入一场贩毒重案的过程中屡遭惊险事件并不断化解的故事。

如果说首季中先后上演的精英选拔、蒙冤入狱、打入“敌方”和死而复生是故事和人物的前史，那么第二季的故事才真正意义上开启了“烧脑”之旅：余罪与贩毒头目傅国生的“过招”更密集、警匪之间的势力博弈更隐秘、有关伦理与法律命题的反思也更显深邃。这算是部非典型的季播剧，它并非一集一事的散点叙事，也没有在不同季间跨越不同主题。《余罪》全作的焦点打在一个卧底贩毒团伙的事件之上，两季间的变化无非是叙事重心和节奏的偏移。这看起来多少会令人丧失点新鲜感，却也从侧面表现出该剧的格局与野心——无论采取何种播出形式，有诚意的罪案推理剧即便只谈一件事也足令观众目不暇接。

第二季中，“余罪”一词，一语双关。不仅是剧中的余罪，身处这个社会的每个人又有谁不曾犯下或大或小的罪过？剧中的余罪深陷卧底角色和“逃离”犯罪恶行的不确定之中，“内忧外患”的处境将其紧张与焦虑的心绪进一步放大：一方面，他为取得傅国生的信任稳固自身地位，不断制造“罪行”以便更顺利地拉起队伍“走货”；另一方面，他也在对特情卧底的履职中牢记“正义”，配合专案组展开调查取证的工作。角色身份和任务目标的双重性，使他不断游走在对错是非的边界上，身负“余罪”的余罪，究竟如何在举步维艰的案件困境中突围，构成第二季作品的最大看点。可以看到，余罪这一反英雄人物的抗争性得到进一步提炼，而演技可圈可点的张一山，也在续作中更显游刃有余，为余罪一角加分不少。

第二季能够延续前作热度的另一重要原因，还在于作品独特的风格调性。作为一部网剧，“网感”应是作品区别于其他影视剧的关键特征。从市场反馈来看，这类作品在互联网语境中的消费空间值得进一步开拓；另一方面则是表现形式的“网感”。余罪面对镜头自言自语的独白穿插剧情之中，不仅为读解案件增添更丰富的细节，也令全剧呈现出黑色幽默式的另类成色。尤其是第二季中直指案件核心的各式算计与阴谋，也在这一表现手法下被观众洞悉。

当然，随着剧情升级加之此类题材本身的创作难度，《余罪》也逐渐暴露出诸多逻辑弊病。但总体而言，它依旧是一部具有代表性的罪案推理剧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