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生成视角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的影响——以张家界为例

刘雨婧，麻学锋（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吉首416000）



产业生成视角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的影响
——以张家界为例

刘雨婧，麻学锋
（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吉首416000）

摘要：运用时间序列模型等计量方法，对张家界旅游产业生成周期进行定量划分，构建城市化和旅游业评价体系，结合熵值法对两大体系进行综合测量，分阶段探讨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①总体上，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具有较强带动效应，即在1%的显著水平下，旅游就业、收入和市场效益每提高1个单位，其城市化水平将提升5.1759、1.0868 和0.8459个单位；②出现期，是旅游业带动城市发展的自然介入期，其中旅游收入、就业效益对城市化有显著作用，市场效益不利于城市发展；③生成期，旅游带动城市化发展的快速成长期，其中旅游就业、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收入效益不显著；④发展期，城市化发展的加速阶段，旅游收入、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就业效益不显著。

关键词：产业生成；旅游业；城市化；张家界

一、引言

福利经济学角度看，外部性是一种经济力量对另一种经济力量的“非市场性”附带影响，是经济力量相互作用的结果［1］，只有在旅游自身取得一定效益的基础上，其对社会、城市、环境、民生等外部效应才会逐渐凸显。张家界旅游源于国营张家界林场的修建（1958年），1982年国家批准同意建设国家森林公园。1988年张家界因旅游立市，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已提升至45.02%，旅游业已成为张家界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其所带来的外部效应也开始显现。张家界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很大部分是为了满足旅游业的发展需求，旅游带动城市发展的效应也越来越显著，对于旅游与城市之间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已取得丰富的成果。国外学者Mullins最早提出旅游城市化概念［2］；Gladstone则详细分析了两种类型的旅游城市化特征［3］；Hannigan认为，旅游城市化是现代城市发展最生动的表现形式［4］。近几年来，国内学者加强了对旅游与城市关系的研究：早期，陆林对旅游城市化研究进展进行了深入分析［5］；刘嘉纬等认为旅游业存在的一些问题，会对城市化发展产生负面影响［6］；徐洁等构建模型，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以改革开放30多年的国际旅游收入和城市化率为研究对象，分析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7］；随后旅游与城市之间的耦合互动发展研究得到关注［8］。国内外学者对旅游与城市关系之间的研究，研究内容上从概念、类型、特征扩展到动力机制、作用模式、耦合互动等方面；研究方法也由定性分析转向定量和定性相结合，但旅游对城市化的影响也会随着旅游产业的动态发展而表现出不同的特征，也具有周期性，从产业生成视角来分析旅游对城市的发展效应，并结合多元化回归定量测算旅游对其城市化的作用程度的研究还较少见。基于此，本文以张家界为研究对象，分阶段探讨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水平的影响，为张家界旅游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借鉴和实证参考。

二、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2.1旅游产业生成周期划分

2.2城市化与旅游业评价指标体系

城市是旅游活动的核心空间，尤其对于以旅游业为主导产业的城市而言，旅游业的发展推动城市化进程，提升城市化发展水平。为测算目的地城市化系统发展状况，本文借鉴高楠、马耀峰等学者［8］的研究成果，从人口城市化、经济城市化、社会城市化和空间城市化四个方面，构建城市化发展指标评价体系。随着旅游产业的发展，旅游经济体系是变化最直接、成果最丰硕的，因此，我们主要从旅游经济体系方面选取指标，用于衡量旅游产业系统的发展水平。为有效、综合评估旅游经济总量的发展演变情况，我们从以下三个方面选取指标:一是旅游收入。旅游收入是旅游目的地在一段时期内通过旅游生产活动所获得的经营成果，包括国际旅游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二是旅游就业。旅游产业，是由许多行业交叉汇集形成的一个综合、复杂的产业群，因就业门槛低、带动系数大、环境污染小等特点，已成为我国扩大内需的重要发展战略；三是旅游市场。一定程度反映了旅游目的地市场竞争情况及其未来发展趋势。最后，构建的城市化和旅游业评价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见下页）。

2.3熵值法

熵，在信息论中，是对研究对象不确定性的一种测量，信息离散程度越大，该指标的综合评价影响越大，权重也越大，对应的熵值则越小，反之，亦然。熵值法可以有效避免人为等因素的干扰，克服多指标间的信息重合，使计算的指标具有较强的客观性和科学性。目前，熵值法较普遍用于测量旅游竞争力等方面［9］，本文用熵值法来对城市化系统、旅游业系统的发展情况进行综合测量，具体步骤如下：假如研究对象有时间维度，有个评价指标，原始数据矩阵为（是第 个年份的第项指标数据）。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正向指标采用逆向指标采用再计算评价指标的熵值：然后，计算变异系数gj（gj=1-e）j。最后，用第项指标权重w（j与第年份的第项标准化数据的乘积作为评价，第i个年份的综合评价值为

表1城市化和旅游业评价指标体系

2.4区域概况及数据来源

1988年5月，通过国务院的批准，大庸县升级为地级市，并建立武陵源风景名胜区，张家界旅游及城市化发展均步入了新的起点。1989-2014年，旅游总收入由2491万元增长到248.7亿元，年均增长率为 30.42%，旅游总人数由 56.49万人次增加到3884.58万人次，年均增长率为17.68%，旅游总收入占GDP的比例由1.69%增加到60.66%；1989-2013年，张家界三大产业结构比由47.1:18.0:34.9变化为12.1:25.4:62.5，城市经济密度由15.18提升383.53，城市化率也由13.53%提高至42.33%，增涨了28.8%。张家界立市以来，旅游与城市化方面均取得了良好的成果，我们以1989年为研究起点，从产业生成视角，分析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的影响。原始数据来源于2014年《张家界统计年鉴》、2001-2014年张家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4年11月到张家界统计局和旅游局实地调研的数据。

三、实证研究

3.1张家界旅游产业生成周期划分

基于方程（1）进行检验得到结果如表2所示：

表2时间序列单位根检验结果表

上述检验，得出张家界旅游收入数据为含有单位根的非平稳变量，我们对时间t的多项式做回归处理，这里分别取k=1，k=2得到拟合方程，发现当k=2，方程拟合效果最好（R2=0.967），然后对两个多项式回归方程的残差分别进行ADF检验，k=1方程的残差不平稳，k=2方程的残差序列为非单位根过程，因此选用k=2方程作为退化趋势，由T，表示趋势成长，它受科学技术、劳动素质等因素提高的影响，（T︱T，）来描述剔除趋势后非规则成分，得到张家界旅游收入剔除时间趋势后的周期成分图（如图1），再结合张家界旅游生成史实，借鉴张家界成长周期分析，我们将1989-2013年张家界旅游产业生成周期分为三个阶段，1989-1998年为出现期，1999-2006年为生成期，2007-至今为发展期。

3.2出现阶段，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的介入期

1988年，因需要大力发展张家界旅游业，张家界地级市及武陵源风景区应运而生，第三产业占国民经济的地位也提升至45.02%，超过了第一、第二产业，产业结构以“三一二”为主，农业经济逐步转向旅游经济，农村剩余劳动力逐步转向非农业。随后1992年武陵源风景区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张家界旅游开始走向世界。1989-1999年，张家界旅游经济绩效均值为0.004，年均增长率为39.08%，相应地为满足旅游发展的需求，城区建设方面也进行了大量改建。1994年张家界机场通航，桑鹤公路等竣工，张清公路、观音大桥、陵园南路、武陵中路等陆续修建，景区等配套设施依次完善，程控电话、无线寻呼等通讯设备全面开通，城区供水等设施日益加强，城市化水平逐步提升，城市化水平为0.015，年均增长率为 10.08%，其中经济城市化表现突出（0.004），人口城市化与空间城市化水平较低。该阶段旅游自然介入了城市化的发展，逐步成为城市发展的主要动力，旅游业的领导地位开始显现。

3.3生成阶段，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的快速带动期

这一阶段，张家界旅游业进入了快速成长阶段，同时也全面带动了城市化的发展，其经济城市化、人口城市化、空间城市化及社会城市化得到大幅提升。1999年，世界飞行大赛在张家界举行；2000年，武陵源风景区被评为首批4A级景区，张家界知名度迅速在国内外打响，旅游经济绩效也0.007迅速增长至0.025，翻了3倍多，2003年受“非典”影响而损失惨重，2006年恢复到2001年水平（0.071）。该阶段，旅游经济绩效均值为0.051，年均增长率为23.07%。与此同时，张家界城市化年均水平为0.038，年均增长率为10.37%，其中空间城市化表现突出（0.113），经济城市化增长显著（14.92%）。2001年，在湖南省加快工业发展的号召下，张家界政府加大了对工业的扶持；2002年，第二产业增加值首次超过第一产业，产业结构由“三一二”转型为“三二一”，另外，发展工业的同时，也深化了农业与旅游的联系，2005年张家界绿色大地生态园开放，是集农业、绿色餐饮及土家风情于一体，是传统农业逐步扩展到旅游农业、生态农业；随着城市聚集效应的显现，城镇对农村劳动力的吸引日益增强，农村剩余劳动力大幅度向城镇转移。截止到2006年，城市化率达23.75%，比1998年提高8%，每上升2%，就有3万多人从农村转移到城县，为城市发展提供劳动。另一方面，为了实现精品旅游的目标，旅游发展的重心由景区逐步转向城市建设，空间城市化得到大幅提高。城市环境基础设施投资达3.43亿元，但污水、生活垃圾处理率分别为23.68%和21.22%，即城市化发展的可持续有待加强。

3.4发展阶段，城市化发展的加速期

从图2中可以看到，城市化的发展速度要快于旅游业，进入了加速发展时期。2007-2013年，旅游经济绩效均值为0.081，年均增长率为5.85%，而城市化水平为0.083，年均增长率为11.93%，增长速度要远快于旅游业的发展，其中社会城市方面表现较好（年均值为0.031），人口城市化增长显著（年均增长率为19.55%）。2007年，张家界对城市要求提出“三年有改观，五年大变样”的战略目标，依次完成了“四路改造、六路四桥”等重大项目；2008年，完成城市发展总体规划修编工作，城市规划更完善，职能分区更合理；2013年，张家界至花垣的高速公路建成通车，进军西南的出省大道又进一步打开。截止2013年底，张家界城镇化率为42.33%，人均住房面积53.3平方米，人均道路面积为13.12平方米，污水处理率和生活垃圾处理率分别为78.81%和100%，城市公共设施大幅度完善，且城市可持续发展也得到改善。

图21989-2013年张家界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水平动态演变历程

3.5张家界旅游业推动城市化发展的作用程度

上述只是简单阐述了张家界旅游业推动其城市化的发展，为了科学地测量出不同阶段，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的带动效应，我们运用多元化回归，以旅游经济绩效中的旅游收入效益（）、就业效益（）、市场效益（）作为自变量，以城市化水平（）作为因变量，借用Eviews6.0软件，依据最小二乘法原理，测量因变量与自变量之间的关系，如表3所示：

表3旅游业对城市化的带动系数

整体上，张家界从立市以来，旅游各方面的发展对其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具有很强的带动效应，即在1%显著水平下，旅游就业、收入和市场效益每提高1个单位，城市化水平将提高 5.1759、1.0868和0.8459个单位。旅游产业属于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产业链长而广，就业带动系数大，就业门槛低，吸引农村剩余劳动力转向第三产业，实现非农产业的转化，为城市发展提供主要人力资本；旅游收入和旅游市场效益主要是旅游业投资环境、优惠政策、市场经济体制、产业融合创新等方面改善的综合体现，间接作用来提高张家界城市化水平。出现期，旅游收入、就业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在5%的显著水平下，相关系数分别为2.9144和4.8333），但旅游市场效益的提高，反而不利于城市化的发展（-3.8447）。早期张家界旅游人数的迅速增涨，景区建设缺乏有效规划和管制，旅游接待设施乱建泛滥，环境污染和城市违章建设现象严重，1998年武陵源景区违章建筑面积高达3.7万平方米，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予“黄牌警告”。生成期，旅游就业、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在 1%的显著水平下，相关系数为9.4406和0.6482），而旅游收入效益与城市化水平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20世纪初国内经济快速发展，人均收入大幅度提高，国家对法定节假日也做出了调整，国内旅游开始繁荣起来，但门票收入仍是旅游收入最重要的部分，而购物、娱乐等弹性收入特别低，科技含量低，以粗放型发展模式为主，工业化水平仍不足，资源浪费及环境污染问题严重，城市道路系统建设缓慢，老城区交通拥堵严重，不利于城市化的可持续发展。发展期，旅游收入、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在5%的显著下，相关系数为3.2560和2.8795），旅游就业效益与城市化水平之间的关系不显著。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旅游产业发展开始提质转型，第三产业就业人数逐步饱和，但相应的工业化进程仍旧较缓慢，旅游业不再具有强大转化能力，与城市化水平不具有显著关系。

四、结论与讨论

运用时间序列模型等计量方法，对张家界旅游产业生成周期进行定量划分，在构建城市化和旅游业发展体系的基础上，结构熵值法对两大体系发展水平进行测量，分阶段探讨张家界旅游业对城市化发展水平的影响，得到如下研究结果：①总体上，张家界旅游业各方面对城市化发展具有较强带动效应，即在1%的显著水平下，旅游就业、收入和市场效益每提高1个单位，其城市化水平将提升5.1759、1.0868和0.8459个单位；②出现期，是旅游业带动城市发展的自然介入期，其中旅游收入、就业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相关系数为2.9144和4.8333），旅游市场效益不利于城市化的发展（-3.8447）；③生成期，城市化发展的快速成长阶段，其中旅游就业、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相关系数为 9.4406和0.6482），收入效益作用不显著；④发展期，城市化发展的加速阶段，其中旅游收入、市场效益对城市化作用显著（相关系数为3.2560和2.8795），就业效益作用不显著。张家界城市化在旅游的带动下，在不同生成阶段都存在些不良影响，在城市化进程中除追求速度之外，更应该加强质量的管控，加强巩固第二产业，推进新型工业化；融合第一产业，夯实城市化发展根基；注重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保护生态环境；提倡社会、空间、人口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促进“旅游、城市、环境、经济”的协调关系，实现旅游与城市的一体化发展。

参考文献：

［1］小罗伯特·B·埃克伦德，罗伯特·F·赫伯特著.经济理论和方法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145-168.

［2］Mullins P.Tourism urbaniza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1991，15（1）:326-342.

［3］Gladstone D L.Tourism urbaniz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J］. Urban Affairs Review，1998，33（1）:3-27.

［4］Hannigan J A.Tourism urbanization［J］.Current Sociology，1995，43（1）:192-200.

［5］陆林，葛敬炳.旅游城市化研究进展及启示［J］.地理研究，2006，16（5）:53-57.

［6］刘嘉纬，蒙睿.关于旅游业对西部城市化动力驱动的研究［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1，29（S1）:156-160.

［7］徐洁，华刚，胡平.城市化水平与旅游发展之关系初探-基于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时间序列动态计量分析［J］.人文地理，2010，21（2）:85-90.

［8］高楠，马耀峰，李天顺.基于耦合模型的旅游产业与城市化协调发展研究-以西安市为例［J］.旅游学刊，2013，28（1）:62-68.

［9］麻学锋，刘雨婧.张家界旅游竞争力时空演化及结构协调性与合理性［J］.统计与信息论坛，2015，30（9）:94-101.

（责任编辑：罗智文）

On the Effect of Tourism upon Urban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ourism Generation:A case of study of Zhangjiajie

LIU Yu-jing，MA Xue-feng
（Business School，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000，China）

Abstract：Time series model is adopted to divide quantitatively generative period of the tourism in Zhangjiajie，aiming to create assessment system for urbanization and tourismwhich can be evaluated by means ofentropy method，and then the effect of tourismupon urban development is explored in different stages.The findings show:Firstly，on the whole，the tourism in Zhangjiajie produces a certain effect on urban development，namely，under the salient level of 1%，whenever tourism employment，income，and market efficiency increase 1 unit，urbanization level will arise 5.1759，1.0868 and 0.8459 units；secondly，emerging stage is the natural intervention period in which tourism income，employment efficiency play a salient role in city，but market efficiency is not good for urban development；thirdly，generative period is the period in which tourism makes urbanization develops rapidly，tourism employment and market efficiency play a salientrolein urbanization，and income efficiency does not so；fourthly，developing period is an accelerativestage in which tourismincome and market efficiency play a salient role in urbanization，but tourism employment does not so.

Key words:industry generation；tourism；urbanization；Zhangjiajie

中图分类号：F59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583（2016）-0054-05

收稿日期：2015-12-24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61024）；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CX2015B542）；湖南省教育厅高校科研开放基金项目（15K103）

作者简介：刘雨婧，女，湖南邵阳人，硕士。研究方向：旅游产业绩效，效率评价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