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电影《冰雪奇缘》中多模态隐喻的认知研究

方宁　李明立

【摘 要】隐喻是一种有生命力的认知过程，通过隐喻人们可以实现对以一种事物为基础的另一事物的认识理解。多模态隐喻将普通语言性质的概念隐喻与图像、音乐、动作与非语言的声音相结合，使其表达方式更为多样化，更为生动形象。《冰雪奇缘》是一部打破传统童话故事的动画电影，这是一部让迪士尼华丽蜕变的影片。本文以这部著名影片《冰雪奇缘》为研究对象，从多模态隐喻认知角度分析影片某些具体情节，探究多模态隐喻在影片中的应用。

【关键词】概念隐喻；多模态隐喻；动画电影；《冰雪奇缘》

Lakoff&Johnson在其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3]一书中首次提出概念隐喻理论。隐喻的一个主要作用就是可以使人们用较为具体的、简单的概念来帮助认知抽象的、复杂的概念。但是社会与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类交际形式越来越多样化，使其不再限于语言表征，而是更加倾向于用图像、文字、声音、气味等各种方式，调动视觉、听觉、味觉等多种符号交织使用，来生动、形象地传递信息，表达情感。但是传统研究隐喻的学者往往只限于语言表层的研究。直到20世纪90年代，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传媒学者Charles Forceville在其专著《广告中的图画隐喻》[1]中，首次从视觉层面上探讨了广告中的图片隐喻，打破了这个局限，提出了多模态隐喻理论。在其带领下，该领域的许多学者开始将研究领域扩展至了音乐、影视、教学等方面。

多模态隐喻被广泛应用于分析某种具体类型的语篇中。例如：广告类（Forceville，[1]1996；蓝纯、蔡颖，[5]2013等）、漫画类（俞燕明，[9]2003；潘艳艳，[7]2011等）、影视类（Whittock，[4]1990等）、教学类（李毅、石磊，[6]2010；赵秀凤、张卉，[10]2013等）等多种类型的语篇。而将多模态隐喻用在分析动画电影语篇中的却较少。动画电影主要运用多媒体形式，包含了图像、数字、文字、视频、音频等多种模态共同结合演绎出精彩的画面与故事情节。本文将以多模态隐喻为理论基础，简要分析著名的英语动画电影《冰雪奇缘》部分情节中多模态隐喻的实现。

1 关于多模态隐喻理论

多模态隐喻是相对于单模态隐喻而言的，其研究重点是模态的使用。[8]多模态隐喻是指源域和目标域分别用或主要用由不同的模态来呈现的隐喻现象。[4]

1.1 关于多模态

要想全面了解多模态隐喻，首先对多模态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Forceville[4]认为模态是利用具体的感知过程可阐释的符号系统，并将模态细分为：图像符号、书面符号、口头符号、手势、声音、音乐、气味、味道和接触九类。简单地说，人们通过各种形式的感知来进行交流的渠道可以被称为“模态”。人们往往用不同的器官来感知模态，主要由5种模态：视觉模态、听觉模态、嗅觉模态、触觉模态和味觉模态。而且人们往往会把这5中模态交叉起来使用。例如当我们品鉴一道美味佳肴时，我们通常的评判标准就是色香味俱全，这里就是用了视觉模态、嗅觉模态与味觉模态三种不同的模态。

1.2 源域与目标域

为了整体上对多模态隐喻有一个更为全面的把握，我们必须认识到认知隐喻理论中三个基本的概念：源域、目标域与意象图式（也就是需要注意的映射过程）。源域与目标域是隐喻的主要组成部分。而且，在多模态隐喻中，源域与目标域必须是以两种或多种模态的形式呈现的，只有这样才能丰富这个“域”的意义。

2 《冰雪奇缘》中的多模态隐喻分析

2.1 图像模态和语言模态相互作用的隐喻

Lakoff把隐喻分为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及实体隐喻。按照Lakoff的假设，“上-下”“前-后”“里-外”“深-浅”“远-近”“中心-边缘”等图示是人类最基本的概念。[2]就“里-外”图式而言，如一事物或人物被处于一界限外，在某种程度上就暗示着这一事物或人物是被“排挤”的。《冰雪奇缘》中国王为了防止别人知道大公主艾莎的特殊魔力而命令关上城门，遣散仆从。这里“关上城门”就暗含着这个王国将选择封闭起来，不与外界交往。源域就是“城门的关闭”而目标域就是“与世隔绝”。另外，就“远-近”图示而言，“远”代表有距离感，而“近”代表较为亲近。中国有句俗言“远亲不如近邻”这里“亲”代表“亲人、亲戚”而“邻”则代表“邻居”。也就是说，血缘关系再近的亲人，如果离得太远的话还不如与自己无血缘关系但距离较近的邻居感到关系亲密。《冰雪奇缘》中，姐姐艾莎因害怕自己的魔力伤害到妹妹安娜而选择与安娜保持距离，当安娜在艾莎的冰雪城堡里找到艾莎并想要走近跟她说话时，艾莎却一直后退并且警告安娜要赶快离开。在这个例子中，源域是距离，目标域是亲情。在影片中，源域就是通过影像呈现出的视觉模态表现出的，而目标域则是通过听觉模态呈现出来的。

2.2 图像模态与声音模态相互作用的隐喻

影片一开始就以一曲震撼人心的开垦冰雪之歌拉开序幕，无数个劳动人民不畏寒冷、艰辛与孤独，执着而乐观地在野外一边辛勤开垦冰雪，一遍唱着歌为自己打气加油：隆冬严寒，漫天雨雪。冰封之力，无情又无私。辛勤开垦这冰雪之心，切开冰冷清澈的结晶，对这冰雪又爱又恨。冰封美景，割开坚冰打碎冰雪之心……影片以如此巧妙的形式开头勾起了观众巨大的好奇心，使观众急切地想要继续去欣赏继续去挖掘这令人震撼的场景之后隐藏着的故事。在这里影片利用了图像模态与声音模态成功地呈现出了一幅开垦者有力而有序的劳动场面的图画，同时也隐喻了这个王国劳动人民勤劳勇敢的性格特点。随着这有节奏的歌声与关于开垦冰雪的镜头由远到近，最终切换到整个阿伦黛尔王国的轮廓出现，此处隐喻着在这个神秘的城堡里将会有一段关于冰雪的神奇故事精彩上映。

随着剧情的发展，艾莎加冕当天，她因未能控制住内心的恐惧而魔力大发，自己不得不逃到无人的雪山。此时，艾莎不由自主地唱到：皑皑白雪覆盖今夜的山，埋藏身后我的足迹 …… 不再躲，不再怕，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不管他，不害怕，告别过去不留一丝牵挂……。此处运用了图像模态与声音模态隐喻了艾莎内心世界经历了的巨大变化，也隐喻了艾莎内心世界的成长。同时，艾莎又在尽情地释放自己的能量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一座城堡。此时的她衣着打扮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衣服变成了冰蓝色的长裙，之前香槟色的头发也变成了浅金色，此处隐喻了艾莎成为了真正的冰雪女王。影片运用听觉模态与视觉模态相结合隐喻了艾莎从此要走上孤寂、离群而叛逆的道路。她自己一手打造的冰宫虽美，但主要的构造却全都是锋利的冰棱，处处充满着寒冷与孤寂。这里也隐喻着艾莎以后不得不要进行冷酷的自我保护。

3 结语

从某种意义上讲，动画影片中多种模态的综合运用，有助于观众实现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更加直观的了解。本文从多模态隐喻角度出发，对动画影片《冰雪奇缘》进行了相关的图像模态、声音模态、语言模态等多种模态的隐喻分析。通过分析，发现在电影动画中使用多模态隐喻可以使影片情节演绎得更精彩，使电影主题更加突出。同时，为多模态隐喻在分析动画影片方面提供了新的角度与选择。

【参考文献】

[1]Forceville C. Pictorial Metaphor in Advertising[M]. London： Routledge， 1996：108.

[2]Forceville， C.Non-verbal and Multimodal Metaphor in a Cognitivist Framework： Agendas for Research[C]//Forceville， C&E. Urios-Aparisi. Multimodal Metaphor. Berlin/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 2009.

[3]Lakoff G.Johnson M. Metaphor We Live By[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0： 11-13.

[4]Whittock， T. Metaphor and film[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0.

[5]蓝纯，蔡颖.电视广告中多模态隐喻的认知语言学研究--以海飞丝广告为例[J].外语研究，2013（5）：17-23.

[6]李毅，石磊.教学中的多模态隐喻--应用隐喻研究的新方向[J].外语电化教学，2010（5）：47-50.

[7]潘艳艳.政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及身份构建[J].外语研究，2011（1）：11-15.

[8]汤文华.多模态隐喻视角下解读春晚小品《扶不扶》[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5（7）：106-109.

[9]俞燕明.新闻漫画多模态隐喻表征方式研究--模态配置的类型，特点及理据[J].外语研究，2013（1）：1-9.

[责任编辑：杨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