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三毛的性格解析
2016-07-12西北工业大学710072
范 昱 (西北工业大学 710072)
“流浪者”三毛的性格解析
范昱(西北工业大学710072)
在沙漠的行进让人对伟大女性作者三毛的剖析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流浪者”三毛不仅是沙漠的临时居民,更是尘世的旅人,看到爱与希望后,珍惜地回归另一个世界。
流浪者;沙漠;爱与人性
在榆林的北边,有一片很大的沙漠,北边的天、北边的云、北边的日晕都凝合在这些细粒的土地上。沙漠的边缘,游客很多,再往里,灰绿色的灌木丛就少了,人也少了,再再的往里,便有深入沙漠的嫌疑,拿着电棍的安全员监视着那里,身后是没有人影的白黄色的土地。
沙漠边的房子简陋而寒冷,只有一扇窗子,然而到了夜晚,我却觉得它的映像异常的美丽。冷空气所孕育的天空是有着奇异的蓝色的,深深的却又非常透明,天地交界的地方被吹起的沙子模糊了界线,可是土地却敦实的一言不发地沉睡在房子底下,到了夜晚,沙漠便是死寂。
灯光在以很低的频率闪着,寒风从门缝里不停地钻进来,行走时被灌木刮到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被风吹得瓜裂,疼痛立刻灌满全身。背包的旅人躲在被褥里,被伤口和厉风折磨的清醒。
沙漠里的夜晚寂静、荒凉,一丝一毫的呼吸都难以听到,居住在沙漠的人在夜晚仿佛蒸发了一般。风吹着大地,用细沙掩盖白天所有生物的痕迹,明天一早出门时,又是新的探路和规划,大家又是平等。
三毛的文字就像灌了沙漠的诗,或许与她多年的沙漠生活有关,或许是人本身的性格倾向。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本来思想就被沙子和风卷的超脱尘世,而她又是那种格外厌烦大城市的繁杂,喜爱人,愿意发现人性的美的人。三毛是爱这个世界的,她是真正的内心充满爱和关怀的人,虽然她躲避,她抗拒,虽然她对另一个世界充满好奇而走向前去,但是她的爱让人心动,让人原谅。
看过文章就不能控制住自己去想她。周国平写过一篇落难的王子,诗人认为人所受的苦难都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咬着牙承受过去,或者死,这就是人生在任何情况下的两种选择。他语气里都是对求死的蔑视,觉得那是没勇气的行为,却又将勉强活下来的王子描述的凄惨可怜。人生的无奈,在他嘴里说的真实可叹。
三毛的苦难,从她的名字开始,名字里的生僻字是她被自己被孤立的最初原因了,所以改叫三毛:一个她最喜欢的坚强的可爱的热爱生活的善良的流浪儿。她觉得为什么一个流浪者的名字,都比自己的美呢。她对人生的绝望,从童年就深深打下了基础,被老师侮辱,被同龄人排斥,被那个不自由的社会禁锢。家长的过分担忧,别人的失望,以及偏偏自己的与众不同的乐趣和才华,它们像山一样压在姑娘的心里,压成黑色的难闻的污垢,再也掉不下来。
后来,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偏偏爱上与众不同的男子,又偏偏的来到沙漠,又偏偏的在荒凉里过日子。她说,来到沙漠,也不是厌倦城市生活,也不是躲避父母的话语炮弹或朋友的难缠,只是感到了前世的乡愁,多文艺的借口,却实实在在。前世,就是在她心里根植下的对躲避尘世,对孤独生活的向往。脸上划过一个小伤口,像大漠的风夹着沙粒咬住她的脸,责备她为什么不回家。她愣了一下,奔向撒哈拉。
那是她心灵最随意自由的几年,那段时间是她作品的黄金期,三毛创作出了大量充满着热情的描述沙漠生活的作品。可是深入感悟不难读出,她再叙述的如何美好,沙漠到底是沙漠啊,地球固执地保留着自己出生时的模样,谁都碰不得,她轻轻一甩,人就尸骨无存。在那里,一日三餐白饼,少肉少菜,断水断电;一会让你忍受无视度的高温,一会让你在两层棉被下冻的想哭;要么半年一滴雨都没有,要么狂风暴雨把顶上漏洞的房子搅的里外都是泥浆。在那里,文明如同金子一般难见,即使有少数当地人懂得信任与尊重,粗俗的生活习惯,丑陋的婚姻制度,可怕的奴隶主,欺骗与诅咒还是充斥的每顶帐篷。人只能一步步的妥协,食物、水源和躲避战争成为首要目的,一切丑恶与善良全部显现,生活把她逼向自己的底线。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或许正是,她的内心一直在寻找一种与现世隔绝,与另一个世界接近的地方。苦难使人明白生命的意义,使人平静,使人更加能看清身边的爱和人性的美。她的选择是令自己满意的,多年后,三毛仍写文怀念在沙漠的日子,觉得那里是她应该存在的地方。
在那里,她还是感受到了最伟大的信念。正值摩洛哥和西班牙预备瓜分西属撒哈拉,革命军应声而起,三毛与革命军首领是互相尊崇的朋友,她描述那位首领“即使衣着破漏,伤痕累累,还是能感受到那压倒性的力量。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才配得上和沙伊达四目对视。”
沙伊达是整个沙漠里最美丽而自由的女子。
可是沙漠,是现实至极的地方。大家心里都明白,撒哈拉威势单力薄,殖民地的人们在战争来临时丝毫不会支持独立,西班牙和摩洛哥的军事力量太过强大,这些现实让沙漠沉默不语,让信念有如残烛。
革命没有成功。首领和沙伊达惨死在骆驼坟场。
撒哈拉仍被殖民。
我看着窗户外面想着,沙漠是多么侵蚀人心的地方啊,她活活的把人往另一个世界呼喊,她温柔的抚摸却是在狠狠的牵引你。结果,最爱的人被牵引走了,她又是长时间的醒不过来,她催促着自己,往其他的大城市走吧,往繁华的地方走,走吧走吧,去墨西哥,去智利,去玻利维亚,别回头看啦。可是她还是在噩梦里回头了,回头瘫软在心里那些抹不平的黑色阴影里。
然而,即使她走过最狰狞的沙漠,看过最卑微的制度,目睹最强暴的争夺,可她看起来还是充满希望,她爱着这个世界,爱着遇到的人们和孩子,爱着到处的奇妙的风景,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使她再灰心的了,明明在她已经有了所有温暖。但她还是迈向了另一个世界,充满希望地,带着笑容地,迈向那里。她相信灵魂,相信善良,这是多么抚慰心灵的事情,她走过了那么多地方,去那里一定也不坎坷,她以前是一个走遍各地的流浪者,现在她找到了新的可以流浪的地方。
大家都鄙夷死亡,像周国平一样觉得那是没勇气的法子,可是笔者觉得它们是平等的,努力的活着是很勇敢的行为,奔向死亡同样也是没失掉骨气的选择。觉得生活美丽的人,迷恋于生命,坚持着让自己多多的留在世界上;对世界绝望的孩子,找到了可以永远歇脚的地方,也迈向了自己的幸福。都是勇敢的,都是积极的,都是有希望的。
三毛找到了这种希望,她带着爱,带着平静,带着对爱人的追求走去,无可厚非。
旅人在沙漠中坐起来,清晨已经来临了,窗户外面泛起了太阳的红晕,有风,灌木朝着一个方向摆动着。房子里顿时暖和起来了,死寂的沙漠被太阳耀的火红,红色是美好的颜色,是生机勃勃的颜色。
生命就像沙漠,大部分的外在看起来是荒凉寂寞的,可是因为这一点的红晕的感动,我们都发自内心地赞美它,爱它。有人选择了每天早晨期待着火红的阳光,有人选择把某一天最美的景色永远留在眼里。只要心里是光明的,这都是对生命和生活最高的敬意。“流浪者”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上的幸福。
“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
范昱(1995.05),女,汉族,陕西省西安市,本科在读,西北工业大学,工业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