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会玩 2016班夫山地电影节
2016-07-11
在班夫山地电影节进入中国的第七个年头,我们惊讶地发现它不再是一个单一的电影节,而是成为了一种户外文化的符号,并且越来越具创新性和多样性。今年有26部优秀的户外题材影片在电影巡展中展映,题材涉及登山、攀岩、滑雪、山地车、滑翔伞、漂流、冲浪、跑步、骑马及环保,你会发现,大师们不仅各种技能爆表,而且越来越会玩;摄影师们不仅拍摄的新意层出不穷,连叙述手法也越来越讲究。
Eclipse 日蚀
导演:Reuben Krabbe
主演:Brody Leven、Cody Townsend、Chris Rubens
展映时长:31分钟
加拿大摄影师鲁本·克拉贝(Reuben Krabbe)一直有着无可置疑最独特的滑雪影像的拍摄视角,比如这次要在日全食前捕捉滑雪者的镜头。首先他必须说服一群滑雪者跟着他去世界的尽头,或者是世界的顶端。布罗迪·利文(Brody Leven)、科迪·汤森德(Cody Townsend)和克里斯·鲁宾斯(Chris Rubens)加入了这趟旅程,之后来自Switchback公司的安东尼·博内罗(Anthony Bonello)与他签约要制作一个Salomon自由滑雪影片。于是2015年3月,这群天赋异禀的冒险家出发前往北极。
这个想法来自于克拉贝以前拍过的北极光照片。“《日蚀》是我们所能追求的最梦幻的滑雪影像。”克拉贝开始并不希望这变成一个项目—对于一个合资公司来说,这太古怪了。如果他们没有看见日蚀,那么这次拍摄就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只剩无聊。然而,让人惊喜的是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想法感兴趣。
斯瓦尔巴德群岛(Svalbard)是一个奇妙的地方。附近坐落着金字塔镇(Pyramiden)以及一个被废弃的俄国控制的煤矿。他们在斯瓦尔巴德群岛待了三个星期,其中两个星期都在露营。这非常令人压力山大,因为天气变化得非常快,根本无法预料2~3天内将发生的事情。直到日蚀预计出现的那天,他们都不知道天空是否会晴朗。
到达营地,克拉贝也不能卸下压力。“我一直在脑海中想象着可能出差错的事情。比如,多云的天气下会发生什么?要是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拍摄地点怎么办?事实上,直到日蚀最大阶段(日蚀范围最大的时候)前的15分钟我才找到合适的拍摄地点。”
北极有着非常美妙的风景,跟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的那种美不一样,但它还是非常壮观。太阳始终挂在地平线上,光线的自然色彩持续变化—日出可以持续几个小时。
日蚀发生日期是在2015年3月20日。他们处在气温和地点随时都会出现不妙状况的状态下。大多数时候的气温还是能让人工作的,零下10℃左右。日蚀那天是最寒冷的一天,也是营地里风雪最大的一天,气温达到零下40℃。
在日全食之前的两小时,克拉贝差点儿就冻伤了。“我在零下20℃里上大号,火柴根本点燃不了厕所里的厕纸。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冻伤,有些是在脚趾有些在手指。运动员们都待在高处,暴露在酷寒和冷风中的时间最长。”克拉贝说道。
说实话,当时一点儿成功的迹象都没有。最开始的45分钟里,根本没有拍到任何照片,因为他们还在雪地车上寻找最佳拍摄地点—他们也不知道选中的这些地点能不能实现拍摄。天空中挂着一些云,让克拉贝觉得可能拍不了了。但是他们成功架起了设备,运动员们也到达了有着柔软积雪的山脊,克拉贝开始调整焦距。“在离他们1.5公里远的地方,安东尼和我必须每两分钟就移动一次设备和重新对焦。一旦开始拍摄,我根本就没有担忧的机会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们所在的半岛上有一头活跃的北极熊。他们已经见过它的身影,向导史蒂夫·刘易斯不相信一个绊索能对付北极熊,于是让他们每一个小时轮流站岗。“在这个小时里我们的工作就是四处走动,空洞地凝望空无一物的地面,带着准备好的火焰枪欣赏北极光。然而我们的营地周边始终没有出现北极熊——营地在海拔400米的地方,而北极雪通常在冰层出没。”克拉贝说。
“日蚀的发生过程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美、更令人敬畏。这是一次并不常见的旅行,所有的事情都很困难,过程中有太多的小麻烦。然而我们看到的想去尝试的每一条滑雪路线,都去滑了。那些体验震撼心灵——所有事物,从日蚀到北极熊,都被我们遇上了。我们连镜头里主要出现的是哪位运动员都不知道。离开的时候,我们带着幸福感,因为这是每个人一起努力才有的结果。”
克拉贝补充道:“当这些惊艳的照片出现在我的屏幕上的时候,确实有种超现实主义的感觉。很少有如此梦幻的美景以如此真实的方式呈现得栩栩如生。我看到我的梦想成真了。”
The Rocky Mountains Traverse 飞跃落基山
导演:David Pearson, Bryan Smith
演员:Will Gadd、Gavin McGlurg
展映时长:24分钟
当威尔·加德(Will Gadd)和加文·麦克勒格(Gavin McClurg)想要尝试定义一种滑翔伞新玩法时,他们选择了一条最错综复杂又陡峭凶险的路径。抱着在空中只能进不能退的唯一原则,他们穿越了加拿大长达640公里的落基山脉。
2014年8月,威尔·加德和加文·麦克勒格,世界上最优秀的两位冒险家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麦克布莱德(McBride)度过了仲夏时节。一个热气球升降机把他们带向罗布森山(Mt. Robson),飞行前往加拿大和美国的边界。一路上,他们推广着滑翔伞运动—或者更准确来说—“会飞的营地”,在加拿大落基山脉上空飞行了640公里,在裸露的地表着陆 ,然后在着陆点露营过夜,第二天再次起飞。
他们这场35天穿越崎岖地形的旅行创造了世界最长距离的滑翔伞运动纪录,威尔·加德和加文·麦克勒格被《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2014年年度探险家。对于威尔和加文来说,这是冒险的缩影—纯粹、乐趣和创新。然而边远地区的锯齿状山峰和不可预知的风向一直都在对他们提出新的不可抗拒的挑战,打开了探险家们心中最无畏的渴望。
“只能找威尔,因为没有其他人愿意和我一起这样干。我选择的飞行路线极其危险”, 加文回忆道,他是一个全能的极限运动员,2012年搬到了太阳谷(Sun Valley)只为了那里优越的滑翔条件。“通常,你想和你很了解的人一起做某件事,但是威尔是我们这项运动业内的传奇,所以我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请了他过来。”
这次旅程,将两个人从加拿大的罗布森山带到美国的边界。影片中有着落基山脉的全景、直升机上最引人注目的取景,还有威尔和加文的GoPro提供的航拍画面。
加文在一次硬着陆之后满嘴是血,在3658米的高空经过了18天之后,毫发无伤地复原了,之后他立刻回到了备赛2015Red Bull X-Alps的训练。这场世界上最为严酷的越野赛要求运动员只能以徒步和飞行跨越阿尔卑斯山脉、完成从奥地利萨尔茨堡到摩纳哥的港口的超长距离。
“总距离相当于两次登上珠峰和连续14天每天跑两次马拉松,”他说,“从没有美国人能成功到达终点线。”然而结果是,加文·麦克勒格不仅完成了这个比赛,还获得了排名第八的不错成绩,成为Red Bull X-Alps历史上第一个完赛的美国人。
43岁的加文之前做过船长,直到2006年,他那时的女友、现在的妻子开始教他滑翔伞飞行,才有今天的种种成就。加文追寻刺激的高傲劲儿在影片中显而易见,比如,他不听加德警告强行升空。
“威尔一直形容他自己是现实主义者,他把我叫做病态的乐观主义者, ”加文说,“我只是有点过度自信,他忍受不了我这点。”
尽管这对搭档有时对旅程的具体细节有些分歧,但是加文选择默许他的搭档,这位资深的飞行员。“威尔是天生的领导者,我很快就明白了和他争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最终他都是对的。”
尽管偶尔有对立的观点和不太理想的热气流会导致他们在上升时不止一次地找不到对方,这对搭档仍然“组成了一个非常好的团队”。相处不快几乎和在飞行时走错线路是一样的问题重重,因为他们只有对方,可能也有许多大灰熊陪伴着。幸运的是,在捕食季节的末期,他们没有碰到这些体积巨大的邻居。
“没有熊,”加文笑着提到这个,“虽然我们看到了很多粪便。”
在影片的高潮部分,即他们靠近美国边境的时候,加文变得兴奋起来,而且他表达了想继续飞行的愿望。
“我不想停下来,” 加文在摄像机前说到,“一旦结束,我就必须回到我的笔记本电脑和账单面前。”
可是到达美国边境的时候,加文的护照还放在出发地的背包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踏入美国。
“我以为将在边境停下来,吃个汉堡,跟当地人聊天。结果,这种想法就跟这次旅行一样遥远。天啊!我们还是必须离开这里。”
outdoor:在这次旅行之前,你们从未私下里见过面。那么这次旅行是怎么发生的?
加文:我想比别人走得更远一些,创个纪录……有点困难。在无法飞行的年代,人们就进行滑翔伞旅行,或搭便车、步行和骑自行车。要想走得更远,你必须愿意走得更远。当我在电话里跟威尔谈话的时候,他并不兴奋。他说人们已经徒步穿越了落基山脉,如果只是徒步的话,我们根本不能走得更远,人们几千年来都是在步行。就在那个时候他想出这个主意。听完后我很激动,因为没有人这样做过。
威尔:我当时感觉就像相亲一样,跟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一起去旅行是很严肃的事情。我叫来一大堆我们共同的朋友,问:“加文是谁?他想成为一个疯子吗?”我所有的朋友都说,“是的,他就是个疯子。你们俩一定会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要做这件事情,你不能完全理智。
outdoor::威尔,你已经不仅把滑翔伞运动的标准提高了,在攀岩攀冰方面也是如此。你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威尔:我对纯粹追求技术难度已经失去了乐趣。是的,我到了这种状态。我已经进行过成千上万次飞行了,当然还会一直飞下去。但未来我想做一些飞行以外的事情。假如有一件很酷的事情等着我,我不想因为飞行错过它。现在,我不再对成为顶尖的人感兴趣,而对那些令人惊叹的地方更感兴趣。这次旅行证明了这点。
outdoor::似乎滑翔伞运动在目前发展得非常迅速,这次旅行有没有改变你对未来旅行的看法?
加文:我们能毫无限制地在美国西部飞滑翔伞,就像30年前的冲浪运动或者在杰夫·洛(Jeff Lowe)时代的高山攀登的盛况。我们刚刚飞行过的路线,甚至没有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这是一个新的领域,就发生在滑翔伞运动中。是不是我们的旅行给这个受众范围非常小的边缘运动按下了重新设置的按钮呢?我希望是。这绝对是你追求的最纯洁的方式了。事实上它并不在于距离的长短,而在于寻找一条可以启发个人的美学路线。
outdoor::你们这对搭档,会怎么描述对方?
加文:我不敢想象威尔到底有多少精力,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运动员。我们在方法上不能总是达成一致,但是回顾一下,他总是正确的。他的决策能力首屈一指。他说我是一个病态的乐观主义者。他说:“你的杯子半满,而我在寻找可以打破杯子的石头。”
威尔:我们相处得很好。加文是个非常可靠的、动力十足的滑翔伞飞行员,这也是他在生活中想达到的状态。对于我来说,飞行是我的爱好,是我热爱去做的,它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对于加文来说,这是他的生命,因此,我认为他会做一些很酷的飞行。
55 Hours in Mexico 墨西哥55小时
导演:Joey Schusler、Karl Thompson
演员:Joey Schusler、Karl Thompson、Thomas Woodson
展映时长:9分钟
周五从美国中部的丹佛飞往墨西哥的韦拉克鲁斯,租一辆车,攀上北美洲第三高峰,然后滑雪下山,周一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你觉得这有多难呢?
《墨西哥55小时》探索了这些周末战士的极限并深入观察了四个朋友之间的乐趣,坐飞机前往墨西哥,在北美大陆最高的火山奥利萨巴(Orizaba),进行一次离奇的冒险。
对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周末是自由和获得平衡的来源。一个人能在离家55小时的一个周末之内变得有多冒险呢?我们随着上班族中的一员卡尔·汤普森(Karl Thompson)一起前往墨西哥,去探索周末战士的极限。
乔伊·舒勒(Joey Schusler)身兼多职,集电影制作人、摄影师和专业山地运动员为一身,创作力惊人。他热爱冒险,尤其是与山地有关的类型,无论是自行车还是滑雪,都驱动着他,从秘鲁瓦伊瓦什山脉(Cordillera Huayhuash)的山地自行车电影《Huayhuash》,到这部55小时之内去墨西哥的奥利萨巴山(Pico de Orizaba)滑雪的《墨西哥55小时》。
卡尔· 汤普森是Party Mountain制作公司的四位创始人之一。他曾经在一次单身派对上驾车穿越了加利福尼亚州的七个隧道。他收集古老的灯,一个人重新开发了墨西哥的斗篷贸易路线。他是很多电影制作人的朋友,也是一位电影节常客,在Felt Soul Media和Sweetgrass公司制作的电影短片《独角兽生鱼片Unicorn Sashimi》中,他是一位滑雪运动员,成功完成了滑雪后空翻一周半。没有人认为他有正经的工作。
你也许以前就有这种感觉:在你脑海中低语的渴望,经常在周一早晨的8点开始叫嚣,“星期天去哪了?我又要回到办公桌前了?星期五在电脑关机和把椅子放好之后,我真的最大化地利用了我的时间了吗?”
对于我们这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最心满意足的就是临近周末到来的时候—也可能是恰好回归工作的时候,肌肉筋疲力尽的脸上依然有着风吹过的痕迹和护目镜的印子,夹克衫仍然有着少许篝火的气味—或者在周末喝得烂醉如泥。
“我认为作为一个周末战士意味着,不接受社会强加给你的限制和期许,”电影制作人托马斯·伍德森(Thomas Woodson)说。“每周工作40个小时。回到家中,在小院里忙活,或是看一整天电视,还是选择冲进山里永保年轻?我不知道哪一个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对他来说,选择很容易。两年前,托马斯辞去了全职工作,成为了合同工,现在他住在房车里,在西部追逐各种冒险故事。但是他的朋友卡尔·汤普森是完全不同的经历。卡尔的家和乔伊·舒勒(Joey Schusler)的家在科罗拉多州博尔德的同一条街上,工作是在办公室做环境顾问。“我每天早上都像是和牛群一起赛跑,喝完一杯咖啡就开始上班,一整天对着电脑,下午又过去了—每天都是这样。”卡尔说。但是他一下班,就一定会心跳开始加速—骑行、爬山或在附近的山脚下跑步。“老实说,我的很多朋友都认为我不工作,”卡尔说。“我确实有工作,但是我从中得到的远不止一天工作下来浑身的僵硬。”
那也是托马斯所向往的。“乔伊和我把卡尔当作我们的生活教练,”托马斯说,“我们很惊讶,他可以变得如此成熟,但同时又像一个孩子。我们永远无法跟上周末他要做的事情的步伐。”
托马斯和他的朋友们,电影制作人乔伊·舒勒和马克斯·洛(Max Lowe),想要去做个实验:看看在一个周末里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冒险。
所以乔伊、托马斯和马克斯向卡尔提出了他们的想法:去奥利萨巴山—海拔5636米高的北美洲第三高峰。乘飞机到达、驾车上山、登山而上、滑行而下、开车离开、乘飞机返回,在一个周末完成所有这些。
卡尔完全支持这个想法。
他们查看了天气,买好了票,心情开始激动起来。“乔伊和我决定,卡尔应该负责租车,然后我们可以参考一些旅行手册,”托马斯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附近的小镇居然看不到这座巨大的山峰。嗯,我们也许可以在飞机起飞前,在机场里下载路线地图。”
事情是这样的,从小镇那儿完全看不到奥利萨巴山。到山腰小屋的毛公路是从泥坑开始的,对于双轮驱动的车来说,极其难走。
“我觉得我应该是负责任的那个人,所以我花了一些时间制定健康和安全计划,以及备用计划,以防我们中的某个会出现高原反应或者在山顶上受伤,”卡尔说,“当我把这些担心告诉我们组员的时候,他们只是用困惑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在说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的头脑中,完全没有疑问,青春的傲慢无知,我完全败给了他们。”
称之为无知,称之为冒险,称之为幸运。整个队伍都是靠这些走过来的。“一上土路,我就完全肯定我们会毁了这次计划,浪费所有赞助商的钱,”托马斯说,“修路造成的泥巴和车辙是令人发指的,而下雨更加重了困难。我们大概平均每小时行进不到1.6公里,而小屋在9.5公里以外的地方。”
但是他们成功了。几小时后,他们站在墨西哥最高的山顶上,开始准备滑雪。卡尔的头深受高原反应的冲击,他在行进过程中裹住头部也无用。其他队员都在海拔5636米的山顶碰着啤酒杯庆祝,卡尔的饼干在火山顶白雪覆盖的一侧无声无息地丢失了。他们滑雪下山,然后回到了韦拉克鲁斯,回到了博尔德,回到了工作当中。
“这趟旅程完全改变了我的看法,”卡尔说,“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挑战,逻辑上,感情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通常要耗时一个月的、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冒险竟然疯狂地在55小时内就做到了。这是一次狂野的旅程。”
这可能不是我们大多数人能度过的周末,但是触动了任何有着抱负的周末战士的内心。“永远都不要拒绝冒险,”卡尔说,“看看周围,你的电脑和办公桌还安然在原地。你呢?”
Salween Spring 怒江春天
导演:Will Stauffer-Norris
主演:文大川
展映时长:9分钟
东南亚的深处,蕴藏着一座属于漂流者的乌托邦。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穿越中国云南省,冲刷出一个大约4000米长的“东方大峡谷”,蜿蜒向前2700公里,来到缅甸,最后流入安达曼海。这条河布满了世界级的白水湍流和深谷,非常适合多日的漂流探险。
怒江也为大约1000万人提供水源,严格来说,它仍然是世界上最长的未修建大坝的河流之一。但是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多久了。中国正在寻找新的电力来源,怒江被证明在中国不断扩展的水电事业中拥有诱人的能源潜力。
文大川(Travis Winn)已经在中国漂流了整整15年,他很自豪地完成了首次怒江全程漂流,同时心痛地看着一些河流在建坝热背后消失殆尽。在《怒江春天Salween Spring》这部影片里,美国制片人威尔·斯托弗-诺里斯(Will Stauffer-Norris)在2015年春季记录下了文大川的使命,经由文大川的漂流公司的视角,让中国人看到建坝前河川的原本模样,因为大肆建坝将会给这些河流带来不可逆转的影响。
目前已经有五座大坝正在着手规划,均沿着怒江支流修建(最初计划是13座)。 如果建成,这五座大坝将会出现在怒江每一个可抵达的湍流处。
“对于城市里的中国人来说,我了解到他们不仅没有机会在河流上游玩,而且以现在建坝的速度和比率,将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看到这些本地河流的原始自然状态了。” 文大川在影片中如是评价道,“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我必须对此做些什么。”
所以,诞生了这部《怒江春天》,影片将视角对准中国兴建大坝的热潮,在过去的60年里,中国水坝数量占全世界总数的50%,本片与2014年轰动一时的环保主题纪录片《大坝帝国DamNation》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大坝帝国》重现了人们要求清拆美国大坝的运动热潮。
然而,掀起了全球热议的《大坝帝国》在中国却鲜为人知,因为它没能通过政府的审查批准。正是中国审查制度的问题推动了文大川的决心,他想要在还不算太晚的时候,让中国人能体验到本国最好的自然资源之一。“我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有掌控力,”文大川说,“我已经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却也因此将自己陷入精神健康的困扰……部分原因与那些正在消失的河流有关,因为我们真的很关心这些河流,我们也真的想要保护它们。”
文大川的公司“漂流中国Last Descents River Expeditions”,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多日漂流组织公司。在怒江上,文大川教会中国孩子们如何进行皮划艇白水漂流,努力让人们知道:如果建坝,这个国家将会失去什么。
outdoor:长远来看,你是否认为中国漂流运动的发展状态与河流保护的未来是有关联的?
文大川:是有的。几年前我们做过一个调研,想了解中国现有的比如景区里坐着游船或小艇的“漂流”,到底对河流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然后发现,这种漂流不仅不能起到保护河流的作用,反而是一种伤害。有的景区在上游建造水坝,有客开闸,营造水流丰沛的假象;有的会铺平河床,以提高这类“漂流”的安全性。当时我们就想:这要怎么办?
中国有很多小江小河非常适合开展真正的漂流运动,由于自然江河的水文条件对漂流者的技术、毅力和抵抗力都有要求,想要玩得畅快你就得不断练习和提升,前提就得有江河,你自然就会想要去保护它。我认为,如果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想要在真正的江河里体验这项运动,肯定会对中国河流的保护产生积极的作用。
outdoor:如果漂流爱好者想要对江河保育贡献一己之力,应该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吗?
文大川:第一个建议是,不要像我当年那样把这个事情看得那么重,哈哈。第二,找到身边的人和渠道,去安全地体验河流。河流保护工作方面,我建议去找你身边的环境保护组织,他们会更有经验。可能大多数环保机构还在着手处理水污染、空气污染这些问题,还没有到更精神层面,比如回归自然享受自然。但是随着我们环保意识的提高,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你能做的就是体验河流,感受漂流运动的乐趣,爱上它。
outdoor:是否考虑过在中国开设正规的漂流运动培训课程?
文大川:我刚来到中国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非常多的中国人接触不到自然教育。所以我的初衷是要建立一种模式或者机制让更多人接触到河流,因此一直以来我们所做的工作都是围绕那个初衷开展的。举个例子,美国的科罗拉多河之所以能够得到保护,很大一个原因是那些从城市里来感受河流的人对河流的重视,让政府意识到这条河流存在的重要性,由此从制度和法律的层面去保护它。我希望中国的河流也能通过这种模式最终得到保护。
当然我个人还是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在技术上得到提升,以自己的方式去体验河流,与河流建立联系。只是我目前还没有想过要开培训班,不过我看到,其实漂流运动在中国已经发展起来了,比如7月份有一位新西兰的漂流高手要去重庆进行培训和交流,这样的活动越来越多,我很开心看到这个趋势。漂流运动的发展需要很多人共同的努力,我希望随着“漂流中国”的稳定,将来也能做一些漂流运动培训。
The Important Places 心之重镇
导演:Forest Woodward、Gnarly Bay
主角:Forest Woodward、Doug Woodward
展映时长:9分钟
这首诗名为《The Important Places》
Child of Mine, come我的孩子,你来到了这个世界
as you grow in youth在幼年成长的时候
you will learn你将了解
the secret places那些秘密地点
the cave behind the waterfall瀑布后的洞穴
the arms of the oak橡树的树枝
that hold you high高高地把你托起
the stars so near星星近在
on a desert ledge荒芜的暗礁中
...the important places.那些我心中重要的地方
And, as with age, you choose随着成长
your own way你会选择你自己的路
among the many faces在繁忙的世界里
of a busy world众多的脸孔中
may you always remember愿你一直记得
the path that leads back.回家的路
...back to the important places.回到那些重要的地方。
Dad to Forest, 1986 爸爸写给弗瑞斯特,1986年
这部电影由16毫米的旧影片和新影像构成。通过这些影像我们翻阅了一对父子的宝贵回忆,那些他们生命中重要的地方,那些回到原点时最细腻的情感。
弗瑞斯特·伍德沃德(Forest Woodward)是住在布鲁克林的摄影师和电影制作人,擅长冒险和生活方式的摄影。在他父亲70岁的那年冬天,弗瑞斯特·伍德沃德偶然发现了一首他父亲在1986年写的诗,那年,他出生了。
弗瑞斯特生长在北卡罗来纳州的西部,在那儿,他和他的兄弟姐妹曾一起徒步、骑自行车、划着皮划艇探索自然,一起抓鲇鱼和建沙地堡垒,一起接受户外教育。弗瑞斯特发现这首诗时,他已经在布鲁克林生活,远离了他童年时的树林和他的父亲,那段时间他开始感觉自己不再是战无不胜的奋斗青年。他找到这首诗,就像预言一样。
弗瑞斯特决定和他的父亲道格·伍德沃德(Doug Woodward)团聚,去科罗拉多河上进行为期28天的穿越大峡谷(Grand Canyon)的漂流,去了解多年前写下这首诗的父亲。结局很美好。由弗瑞斯特和格纳利·贝(Gnarly Bay)拍摄制作的这部9分钟的《心之重镇》在5Point电影节上进行了首映。
当弗瑞斯特第一次跟他的父亲提起这个漂流的想法时,他不确定这位老人是否会感兴趣。
“有一天当他坐在电脑前,我问他,‘嘿,如果明年冬天我有一个在大峡谷拍摄的特殊机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今年30岁的弗瑞斯特说,“我有点期望他说‘不,但是我最想要的是,他简单的一个‘好。”
在临近旅程开始的时候,他们发现这次出发将会碰上园区服务中心开闸放水,以每秒850立方米的速度流入河中,把科罗拉多河的水流从往年冬季每秒198立方米的流速提高到每秒1047立方米。
“在峡谷变窄的地方,水深至六米,漩涡和激流变得很大, ”弗瑞斯特说,“我有三个兄弟,他们的水上划船经验都要比我丰富,我开始想,这次旅程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过来而不应该是我。要是爸爸发生了什么事,家里其他人不在旁边、帮不了忙怎么办?但是每当这些恐惧出现的时候,爸爸笑着赶走了它们。最后证明,高速的水流是冒险过程中的加分点。”
2013年11月12日,父子俩和13个朋友一起出发了,其中有经验丰富的划船人,也有第一次划船的。当时27岁的弗瑞斯特是队伍中最年轻的一个,77岁的道格是最年长的。在这28天里,父亲和儿子每天八小时待在同一条船上,划过漩涡和激流。弗瑞斯特了解到了父亲对大峡谷的爱,了解到1970年那次同样的旅程与现在的细微差别,以及那次旅程如何影响了父亲,影响了他抚养孩子们的方式——与自然河流之间建立起牵绊。他也了解到他的父亲一生中从未喝过一口威士忌—由于一个晚上在篝火旁拉开一瓶酒而酿成了不幸的疏忽。
在电影中有一个时刻,弗瑞斯特问他的父亲,在他要收起照相机之前还有没有最后想说的话,道格说了一句“我的天”然后大笑,弗瑞斯特说他爹“跟个疯子一样”。这个时刻就发生在道格划船经过这条河最大的湍流——隐士(Hermit)的时候。
“看着他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精力充沛,喜上眉梢,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模样。”弗瑞斯特说,“就像我俩都是孩子,在湍流涡流里笑得头晕目眩。我真为他感到骄傲。”
但是,旅程中最让人记忆深刻的画面是那些静默的时刻。“那些我经常想起和深情回忆的时刻,”弗瑞斯特说,“就是和爸爸一起漂流到峡谷的深处,不需要言语,我们之间有这条河流联系着,心满意足。”
当弗瑞斯特从旅途归来后,他和作家布伦丹·伦纳德(Brendan Leonard)以及来自Gnarly Bay的创意团队创作了脚本和短片,以某种方式捕捉生活和那将近一个月的旅行中的反思。
片子完成了,弗瑞斯特不确定他父亲对这部影片的想法。他只是告诉父亲自己在拍关于那条河、关于他们旅程的影片,仅此而已。
“我意识到,他可能需要看很多次来消化它,因为情感冲击将会非常强烈—看着自己44年的生活和生命中最有意义的瞬间都被集锦到了一个10分钟的脚本中,而且还是由他的小儿子来旁白,”弗瑞斯特说,“最终,他很喜欢这部影片,我们家里其他的成员也都很喜欢。这让我们更加亲近了。”弗瑞斯特看着他的父亲,“不仅是活着,而且是重活了一次。”
当我们问弗瑞斯特从父亲身上学到什么经验教训时,他给了我们一个清单:顺流而下;生活质量要比物质财产的质量更加重要;从经验中学习;保持一颗善良的心;要有耐心;倾听他人的想法;多光着身子游泳。
道格今年9月份要满80岁了,这种变老并没有减慢。弗瑞斯特猜测,那一刻他父亲会在家附近的山上带回木柴,晒干了好过冬,或者在尼德莫公路上骑着自行车,或者在小田纳西河上与母亲一起泛舟。弗瑞斯特在写自己的第二本书。北卡罗来纳州的山、河、路,相对比任何其他地方而言,都是弗瑞斯特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这些地方和置身于这些地方意义重大,但为这种意义赋予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它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与我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有着共同的经历。”弗瑞斯特说。
这部记忆鲜活的关于父与子的短片还有它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深意,那就是,尽管有时我们会误入歧途—陷入漩涡和囿于生活之中—但是,回到那些重要的地方的路永远不会太遥远。
Climbing Ice the Iceland Trifecta 冰岛攀冰三部曲
导演:Tim Kemple
演员:Klemen Premrl、Rahel Schelb
展映时长:16分钟
冰岛最大的冰川
这个时代让摄影师遇到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世界上几乎每一处都被镜头拍过了,拍到新的冒险和引人注目的照片的机会,似乎是渺茫的。
提姆·凯普(Tim Kemple),作为一个摄影师、电影制作人以及犹他州盐湖城Camp 4 Collective公司的所有者之一,他说,这种困境恰恰是他动力的最大来源。提姆说:“现在我们面临的挑战是,去别人已经去过的地方,但是得找到一种诠释这些风景的独特的新方法。找到方法,让它成为你自己的东西。”
也许,一个登山者的身份背景使他看到了攀岩、摄影、生活中真正最大的挑战:灵机应变的机会。也许他少年时期在户外度过的日子,尤其是美国东北部萧瑟严寒的冬季,教会了提姆走出安逸环境的重要性。在零摄氏度都被认为是温暖的时节,小提姆和老提姆经常会去华盛顿山攀爬布满冰的沟谷。华盛顿山是美国东北部最高的山(1916米),多年来,它猛烈、瞬息万变的天气已经夺走了超过150个人的生命,令人闻风丧胆。
正是在这种令人不舒服、筋疲力尽的情形下,大多数人都宁愿待在家中舒适温暖的火堆旁,提姆敦促人们走出自己的舒适区。“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一直努力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一个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的境地。也许我选择的道路要比它本来应该的样子要难一些,但是这样选择是因为我想知道在困难面前我会怎么做。对于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冒险。”
对于提姆,一个在攀登界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准、攀登难度达到了5.14、攀岩级别V13、free-solo达到了5.13级别的攀登者来说,冒险并不是那么令人恐惧。提姆说,冒险中必需的一个要素是未知的部分—感觉你将会发现什么,是否能够成功完成任务,这些都处于不确定的迷雾当中。
在这些动力之下,提姆构思出了一个想法:前往冰岛,与陌生的各种各样的一群人,一起走向欧洲最大的冰川上布满冰窟和洞穴的腹地,通过他自己独特的视角来解读这个荒凉的短暂的冰雪王国。
冰冻世界
凯文·哈林顿(Kevin Harrington)和安东·洛里默(Anton Lorimer),是SmugMug影像公司的两名工作人员,平生第一次把冰爪绑到他们的靴子上,小心翼翼地走在瓦特纳冰原(Vatnaj?kull)上。瓦特纳是冰岛的冰川,它的冰盖大到在太空中就很容易看到。
穿着冰爪在冰川的地面上行走,也难免摔个狗啃泥,等到凯文和安东爬到瓦特纳冰原更高的复杂地带时,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再也hold不住了。“在这些冰川上有无数种死法,”凯文说,“每次迈步之前我都得再三考虑。”
瓦特纳冰原是一个冰冻王国,充满了光滑的、蓝色的冰,到处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沟壑、弯弯曲曲的洞穴、回音响彻的冰室和令人惊恐的冰洞,严格来说,这些是冰川锅穴,深入一百米直到下一层冰。在冰川上移动不再仅仅是在溜冰场嬉戏玩笑,而是类似于在悬崖上摇摇欲坠。地心引力、晕眩感和每一步错误的步伐可能带来的严重性都意味着全方位的坠落。
提姆联系了Black Diamond,然后他们派出了两名欧洲运动员:克莱蒙·普里莫(Klemen Premrl),来自斯洛文尼亚的攀冰世界冠军;拉埃尔·舍尔布(Rahel Schelb),来自瑞士的专职教师,想成为欧洲顶级女攀爬者。
通常,攀冰运动是在冬天瀑布或径流结冰时进行。这种性质的攀冰,通常被归类为“水冰”,冰体没有超过垂直90度的。这在外行看来极度具有挑战性,但是事实上,即使是普通的缺乏经验的登山者都会发现,他们能很快完成大多数水冰路线。然而,冰川冰,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狂野事物。
“冰川冰的形成并不仅仅是重力作用的结果,冰洞、冰管和冰室都形成在冰川的边缘。还有冰川锅穴,就像是巨大的下水道一直向下延伸一两百米直至冰川中心,看起来就像是储藏库的内壁。”
瓦特纳冰原,在某种意义上,就像是巨大的瑞士奶酪块。有些地方厚达600米,在冰原下面有山脉、山谷甚至是活火山。这是欧洲最大的保护区,很多人认为它也是欧洲最美的地方,有冰川、瀑布、洞穴和独特的鸟类和野生动物物种。
冒险的工具
每一天,队伍行走在巨大的像打着哈欠的冰原上,由于冰块破裂变成冰碛而震颤和发出隆隆声。每个人的冰爪就像是钉子钉在板子上,紧紧抓着冰冻的蓝宝石般的冰面。
这天,两位运动员来到一个巨大的冰川锅穴,它就像一只鲸鱼张着大口,里面是黑色的深渊,几乎能看到光线和水都被这个严寒的怪物吸到了肚子里。他们计划用绳子沿着冰川锅穴下降60米。
提姆在冰川锅穴的四周走动,然而这个视角不太好。“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就像是一次普通的攀冰,我想在一张照片里捕捉到所有东西,然而它只是看起来像巨大的鲨鱼嘴。”
于是,提姆展示了在攀岩界被称为提洛尔横渡法(Tyrolean traverse)的做法,他在敞口的冰川锅穴口上横架一条九毫米粗的绳索,穿上安全带在绳索上双手交替向前爬,直到他正好悬挂在冰川锅穴的正中心,然后开始拍照。能够忍受不适,成为了提姆作为摄影师最宝贵的品质之一。
在看到绳索确实能够支撑起整个人的重量之后,安东也变得大胆起来,跟着提姆爬到中间,把自己降低到绳索末端,绳索只有他的小指那么粗,然后开始录视频,双脚悬空。
“我们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安逸环境,”提姆说, “我觉得在生活中多一点紧张是有好处的。”
在冰洞中
在瓦特纳冰原的边缘,风景突然从冰转换成岩石,有着拱形洞室,标志着那是巨大冰川融化的冰水和岩屑的出口。要是在这些冰洞的天顶上攀爬会发生什么?这可能吗?
“克莱蒙和拉埃尔觉得我这个爬进冰洞的想法很疯狂,”提姆说。攀冰者更习惯于攀爬垂直的高山悬崖和山脉,而不是悬挂着的冰川管道。“但是很快他们就爱上了我这个想法。”
“通常在攀爬的时候,越陡峭就越困难,不难发现其原因:当地形变得悬空,你的体重就必须全靠手臂和握力的支撑,而低角度的地形能让攀爬者使用腿来支撑。”
斯洛文尼亚有一个声誉,盛产世界上最大胆(最疯狂)的高山攀登者—就像巴西盛产足球运动员、多米尼加盛产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明星一样。克莱蒙·普里莫来自斯洛文尼亚,从12岁起就开始攀岩,无疑他被归类为大胆和厉害的类型,他是攀冰世界杯比赛的资深运动员,但他和拉埃尔都从未攀过完全水平的冰。
克莱蒙花了一个小时,把所有的冰钉钻入冰室的天顶,以防在掉落的时候需要。与地心引力和体重做斗争的过程让乳酸涌进了他的前臂,他不得不时而放下一个工具,晃晃手臂,这样他才能快速恢复,进行下一步。
与此同时,提姆在半透明的冰洞中移动,思索着拍摄角度、画面构成、曝光时间和光线。“在冰墙上,有着非常漂亮的纹理和小波纹,有时我关闭照相机的灯光,只是想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冰本身独特的质地上。”
提姆说:“对于克莱蒙和拉埃尔来说,他们之前从未攀过完全水平的冰,或者说这样探索过冰川,我们都有着全新的体验,这其中有一些东西令人耳目一新。我们并不知道将会发现什么,但是我们都相信最后会有成效的。最终,结果非常好,因为我们没有试图控制它,我们只是顺其自然。”
Curiosity 好奇心
导演: Renan Ozturk
演员: Rory Bosio\Timothy Olson\Hal Koerner
展映时长:13分钟
那些跑超长距离、超级马拉松的跑者,都被一个特定的理由驱动。例如,对于蒂莫西·奥尔森(Timothy Olson)来说,跑步拯救了他的生命,把他带离毒品和邪恶的命运。对于罗里·博西奥(Rory Bosio)来说,解读她奔跑的关键是享受跑步给她带来的简单的快乐。然而对于哈尔·柯纳(Hal Koerner)来说,可能跑步就是一个接一个比赛的挑战,这激励他参加了超过100场超级马拉松赛事。《好奇心》这部片子跟拍这三个运动员在2014 UTMB环勃朗峰越野跑比赛中的表现,当然这部影片也献给所有对探索自我极限有足够好奇心的人。
2014年,罗里·博西奥拿到了她在UTMB比赛中的二连胜。这场穿越法国、意大利和瑞士的全程168公里的比赛,罗里忍着剧痛跑过了13个山口、经历了9445米的累积海拔爬升、用时23小时20分20秒冲过终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狂热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更喜欢山地,唯一的赛道,风景自然,没有人烟,有野花,有微风。奔跑就是我所有的风景。我拒绝室内跑步或者在跑步机上跑,精神上我会觉得很疲劳。”她说。人们曾经问她:“谁是最伟大的跑者?”她的回答出人意料:“从奔跑中得到最多乐趣的人。”
蒂莫西从2009年开始参加超马,而且他的奔跑速度一直在提高,因为他一直在超越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极限。蒂莫西在山地中发现了真正的平和与快乐。他说,山地让自己感觉像是一个玩耍的孩子。
从10岁就开始玩户外的哈尔·柯纳喜欢徒步、骑行以及在美国各个赛道上留下奔跑的足迹。他赢得了2007年的美国西部100英里耐力跑,并在2009年再次赢得这个比赛。哈尔也是安吉利斯山脊100英里(Angeles Crest 100)的两次冠军、贝尔100英里耐力赛(Bear 100)的五次冠军。
在2014年的UTMB中,这两位顶尖跑者都没卫冕,哈尔在跑至17英里(27公里)处膝盖受了重伤,蒂莫西在87英里(140公里)处也受了伤。影片深入挖掘支持着这些山地越野跑征服者们一直奔跑的动力、激情和痛苦。
那么究竟是什么促使人们奔跑超过168公里甚至更长的距离?“好奇心并没有终点线,不是吗?”电影中的旁白者在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前这样说道。“我希望没有终点。我认为我们都应该保持好奇心,因为这其中有着创造力的源泉。”
这位旁白配音者就是安迪·帕金(Andy Parkin),一位英国登山者和当地艺术家。
Project Mina 米娜计划
导演:Jen Randall
演员:Mina Leslie-Wujastyk
展映时长:16分钟
这部电影带我们亲密接触了世界级专业攀岩选手Mina Leslie-Wujastyk的日常,追随她参加了世界杯抱石比赛,讲述了风光背后最真实的故事和情感。
“在2012年末的某个时候,攀岩者米娜·莱斯利-乌贾斯迪克同意和我一起制作一部纪录片。2013年1月,我开始着手于这个拍摄项目,尝试理解成为一个专业运动员所需要的因素,如何将你的激情转换成你的事业。我现在意识到这很愚蠢—根本就没有能成为专业运动员的答案和公式。就像你和我,每个运动员都有自己特定、独特的道路,米娜也是如此。”珍·兰德尔说。
米娜·莱斯利-乌贾斯迪克,28岁,英国谢菲尔德人,从八岁起她就一直在攀岩。从英国的皮克山区到南非的罗克兰山区,从法国的枫丹白露到德克萨斯的休科坦克斯山区,足迹遍布全世界,从抱石、运动攀岩到传统攀岩,精于各种风格的攀登。
作为英国抱石队的长期成员,米娜去年离开了世界杯巡回赛—无怨无悔—专注于户外攀岩。
在她20年的攀岩生涯中,已经列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攀岩列表,2014年10月,她前往英国峰区Raven Tor峰完成了Mecca Extension(8c/5.14b),成为第一个攀上这个难度级别的英国女运动员。
outdoor:在谈论攀岩之前,可以先跟我们讲讲你这个独特的名字的故事吗?
米娜:每次碰到填表格的时候,我的名字就像是一场噩梦。因为空格根本就不够写我的全名啊——Marina Phyllida Leslie-Wujastyk。我的中间名是根据我爸爸那边的姑姥姥取的,我的姓则是妈妈和爸爸姓的组合。
outdoor: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抱石运动员还是路线攀岩者呢?
米娜:我想人们仍然觉得我是一个抱石运动员,尝试着不同的路线。我并没有那么严格地定义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攀岩者,为不同的事物感到激动,最近令我为之兴奋的是抱石,但是通常来说,我更喜欢力量型或者耐力型的攀岩。
outdoor:攀岩的哪个方面吸引了你?
米娜:我就是喜欢攀岩带给我的身体和心理上的挑战。我尤其喜欢抱石,特别是在此刻,因为它是一种紧张而有力量感的攀岩形式。我喜欢集中精力攻克一条路线或一小段连贯的动作,突破自己的极限。我发现攀岩也是一种很好的逃避方式,不像琐碎的家务(即使是训练),总是让我感觉很好。有一个爱好,能在美好的天气里把你带向户外,这也是很棒的。
outdoor:有谁激励过你?
米娜:很多人!特别是小时候,受到了凯瑟琳·米克尔(Catherine Miquel)的极大鼓舞。13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去法国的枫丹白露(Fontainebleau),两天之后,我在森林里扭伤了脚踝。很震惊也很兴奋,因为发现了这个美丽的适合攀岩的地方。回家后,我一遍又一遍地看凯瑟琳·米克尔主演的纪录片《Bleau》,讲述她攀爬Salle Gosse的故事,是那片森林中难度为7C(V9)的巨石。对于一个喜欢攀岩的小女孩来说,很容易获得认同感,因此而被一个女人激励。
outdoor:对你来说,成为一个女性攀岩者意味着什么?
米娜:说实话,我把自己定义为一个攀岩者,而不是一个女性攀岩者。话虽如此,我确实感觉到一个人的经历会受性别的影响。我极其开心能做一个女人,尽管在攀岩的表现上,两性之间的差距仍然很明显,我们也许没有男性攀岩者那么多产(通常来说),但是仍然有一些让人惊叹的女性攀岩者奋力攀岩的镜头,并且,从我个人来说,我热爱那种身体完全挂在岩面上的体验。
我认为作为一个女性攀岩者意味着几件事情:意味着有时会被看低,当你发现岩壁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女人的时候,你会感到害怕。但能够做你热爱的事情是一种赋予和充实,尤其在这个历来完全由男人掌控的领域。
outdoor:你对男女之间在攀岩难度上的不同表现有什么看法吗?你认为这种差距会消失吗?
米娜:我认为攀岩的女性仍然是少数,男人们能够攀爬更难的等级,这是很自然的,当然,基因起了一部分作用,比如男人锻炼肌肉更加容易。我想说的是:男女攀岩能力的差距还将存在这种观点是很天真的。攀岩的时候,比纯力量更重要的还有很多其他因素。我觉得女人们在有些方面天生比男人强,你只需要看看乔书娜·伯拉齐亚图(Josune Bereziartu)在2002年的表现,或者例如阿诗玛(Ashima Shiraishi)、亚历克斯·浦乔(Alex Puccio)和安吉拉·艾特(Angela Eiter)这些女性攀岩者的卓越表现,就能看清事物发展的方向了。
在初学者中,越多的女性加入攀岩越好。我想30年后攀岩界男女比例会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多令人兴奋!
outdoor:通过攀岩,你变得更强健了吗?
米娜:几年前,我开始进行严格控制的训练,尽管一年里我能训练的时间不多。我会在参加大赛前两个月开始做短期训练,这样我就不会体力透支。在一个典型的训练周中,我会花四天做双项训练,可能是早上做手指和campus board训练外加耐力阶梯训练,下午做抱石训练。花一天做自由攀爬,做路线训练或者是户外抱石,另一方面是积极休息,比如说游泳,我会自己休息一整天。每两天我就去跑步一次。我也有个日程表,如果我想成为我渴望的那种强壮的人,那么这可能意味着黄金闺蜜日就没有了。戴夫·梅森(Dave Mason)在训练上给了我很多帮助。
outdoor:我注意到你很在意你的饮食。
米娜: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已经缩小了我的饮食范围。我试着不去吃乳制品,但也不是那么严格。我不吃小麦制品,早晨吃大量的蔬菜、藜麦、鸡蛋,吃很多鱼类、水果汁,在攀岩运动中,体重是一个很严格的禁忌。这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事情。体重变轻对于一个有竞争力的攀岩者来说很重要,但是保持你的精力和体力仍然是你需要做的事情。我也会有不那么严格控制自己的时候,允许自己享受美食,不可能一整年都是你的高峰期。
outdoor:一些攀岩者觉得假装自己不那么拼会比较酷,但你常常公开说你付出了很多努力,为什么?
米娜:我崇尚诚实,而我的确在攀岩上付出很多努力。我非常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努力,无论面对的是一个难题、路线还是训练。我喜欢进步,喜欢努力之后精疲力尽的感觉。人们害怕承认他们会去训练也许是因为他们害怕没有实现目标。
outdoor:你最喜欢的运动和攀岩方式?
米娜:我很享受在陡峭的岩壁上的压缩动作和动态跳跃,尽管那并不是我擅长的。抠着脏脏的岩点在10~20度的山崖上悬挂着,可能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我喜欢红点,但是我发现攀岩竞赛对生理和心理都是考验。我的户外标准是和我的竞争对手一样高,但是在室内比赛时是完全不同的。我对比赛是又爱又恨。然而,我真的很想好好比赛,并且我已经决定不再逃避赛事。
outdoor:你是否后悔自己不再参加比赛?
米娜:一点也不后悔。我这个决定是在考虑很长时间后才做出的。我知道世界杯赛又要开始了,可我很高兴能在户外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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