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网红：就喜欢你被我感动 还给我花钱的样子

蒋肖斌

萌宠们快乐的样子让人“得到心灵的治愈”，这似乎是大多数萌宠粉丝的感受。

越来越多的“萌宠经纪人”发现了这一点，并从中找到商机，让萌宠从一只小动物，发展成一条可以赚取大量钱财的产业链。

这让很多粉丝感到有些不愉快，在他们心里，萌宠应该是纯洁的，不该与金钱和阴谋扯上关系。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你知道微博大号“回忆专用小马甲”吗？当你了解到，“妞妞”和“端午”在微博上的每一次出现，都将为他们的主人带来数万元收入，甚至很多萌点都是为了合作商有意为之时，你还爱得起来吗？更别提国外那些动不动为主人带来上亿元巨额财富的爆款萌宠了。

不过，与此同时，意外走红的萌宠们，也的的确确在影响、改变着它们自己和它们的主人，以及许多粉丝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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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一只平凡的小狗，它为人们带来了爱、光芒、欢乐。”

Tuna不是一只传统意义上“萌萌的小狗”——突出的牙齿、凹陷的下巴和颈部的褶皱，让它颇为另类。

这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吉娃娃犬在社交网络Instagram上受欢迎的程度，不逊于现实中的任何明星大咖。

自2011年主人考特尼·戴舍为它开设了专属账号，Tuna便一跃成为社交媒体新星。它在Instagram上拥有近百万粉丝，在Facebook上的人气甚至超过了许多大牌明星。

最近，这只其貌不扬的小狗开启了自己的“全球新书巡回签售会”。《Tuna融化了我的心：上包齿的小残狗》将它从美国南加州的“弃儿”变成大名鼎鼎的“网红”的故事娓娓道来。看完这个故事你会发现，宠物不仅能为主人带来快乐，还能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2010年，考特尼在一家农贸市场邂逅了Tuna。那时它就像个弃婴，在一件过于肥大的毛衫里瑟瑟发抖。考特尼没有想到，这样一条弱小的生命会为远比它强大的人类带来精神上的鼓舞。

“我不曾想到，这样一只被忽视的狗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考特尼告诉英国《镜报》，“但仔细想想又不难理解。它不是一只平凡的小狗，它为人们带来了爱、光芒、欢乐。我为它骄傲。”

从失恋到化疗，Tuna帮助粉丝们熬过了大大小小的人生难关。“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家伙为人们的生活注入了满满的正能量”。

好莱坞影星瑞茜·威瑞斯彭或许算是粉丝中最知名的一位。她在电视访谈节目上谈起Tuna，称它快乐的样子让她“得到心灵的治愈”，这似乎也是大多数粉丝的感受。

在英国《每日电讯报》看来，Tuna让人们明白“自己不必成为他人眼中的完美者”。“Tuna不是传统意义上好看的狗，但它用独一无二的外形赢得了广泛的关注，并成为社交媒体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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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看脸的社会，不仅人注重颜值高，动物也是如此。”

随着粉丝数量滚雪球般暴涨，管理Tuna拥有百万粉丝的账号成了考特尼的全职工作。“我曾是独立室内设计师，在设计中心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她说，“Tuna给了我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我决定抓住它。”

让她决心放手一搏的原因在于，她怀里的这只宠物拥有超高人气，发售与它相关的周边产品能带来一连串经济效益。事实上，在伦敦发行励志新书时，印有Tuna头像的马克杯、日历和铜戒等周边纪念品被源源不断地摆上货架，粉丝们趋之若鹜。

没有人知道Tuna为考特尼带来了多少财富，但从它的前辈“不爽猫”身上似乎可窥一斑。

美国《福布斯》杂志称，2014年，患有侏儒症的“不爽猫”通过出书、电影片约等为主人赚得近9 7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6.3亿元），成为“纯商业化家猫”的典范。

并非所有长相呆萌的宠物都能创造经济价值，超高的人气才是它们在社交网络上安身立命的法宝。“不爽猫”的经纪人本·拉什斯告诉英国《每日电讯报》，“不是每一只小有名气的猫都能入我的眼，只有成为偶像的猫才值得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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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交网络上闯出名气的小动物拥有大量追随者，甚至拥有自己的服装生产线。”

“无论人还是动物，想引领潮流，首先要有一个好故事，其次要有精明的商业策略。这是个看脸的社会，不仅人注重颜值高，动物也是如此。当然，丑到极致也是一种美。”谈及名宠的商业价值，沃顿商学院市场营销学教授约拿·伯格告诉美国《滚石》杂志，“广告行业对宠物的需求越来越大，只要留心一下电视广告你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宠物参与其中，越来越多的公司意识到，4条腿的朋友有时比人更擅长与消费者沟通。”

动物在互联网上受追捧并不是新鲜事，“Cute Overload”、“I Can Has Cheezburger”这样的网站在2007年就有了“宠物图片有潜力在网上疯传”的观念。

不过，当时这些网站提供的充其量只是包含无数动物的花名册，除了博人一笑，观者很难与其中特定的某只萌宠建立联系。

但人们真正想要的，正是与这些动物维持某种关系——了解它过去的故事、关注它的日常生活。

Instagram的出现满足了这一需求。如今，社交平台上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两只萌宠蹿红。

英国“One4all”网站针对该国1 012个宠物主人进行的调查显示，其中近一半宠物有社交媒体账号。虽然不是每一只小动物都能吸引百万粉丝、衍生出有利可图的周边产品，但确实有一些做到了，“不爽猫”、“玛尼狗”和“侏儒猫Lil Bub”就是其中的表率。

宠物明星们正在催生出完整的产业平台，这些平台试图拉拢名宠与品牌合作，以获得更多商机。

美国《时代》周刊称，宠物萌萌的画面、视频能为主人创造经济效益，因此很多宠物主人会精心策划各种内容，为爱宠刷存在感、攒人气。“这会让你得到免费的产品、服务，甚至不菲的商业赞助。”

“在社交网络上闯出名气的小动物会有几万甚至几十万追随者，它们甚至拥有自己的服装生产线。你不仅能向它们买宠物用品，还可以买人穿的T恤。”美国“商业内参”网站写道，“试想，如果所有互联网流量的15%与可爱的动物有关，这些流量能创造多少经济效益，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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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收入，我就无法在萌宠和它的粉丝身上倾注这么多精力了。”

考特尼表示，打造“线上宠物帝国”不是她的计划。

“建立账户之初，我没想过能积累大批粉丝，但我的确在不知不觉中发展起了一个品牌。”她其实并不想让Tuna过多涉及商业利益，“我希望自己在社交平台发布的所有内容都围绕Tuna进行，而非体现‘幕后操作者的身份。”

为了保证所有图片“如假包换、没有赞助商掺和”，考特尼声称已回绝了95%的来自大公司的合约，并排除了与动物不相关的品牌代言。但她承认，在社交媒体中，大部分利润来源于赞助或软文推送。“当一份巨额推文合约放在你面前，那真的很诱人。不过只要我对合约没有100%的信任，或者认为这与Tuna或它的品牌形象不搭，我就会婉拒。”

考特尼宣扬的这种“真实性”可以说就是Tuna走红的最重要原因。

然而，考特尼能在多大程度上拒绝金钱诱惑，仍然是个问号。Tuna成名前，她曾表示“Tuna在线商店”的利润会被捐往全美各地的援救中心，“主要用于提高人们对动物援救的觉悟，鼓励人们给予更多经济支持。”至于Tuna的收入究竟有多少用于慈善，人们始终未知。

可以肯定的是，Tuna出书所得的收益将被考特尼收入囊中，而这也为她招来不少批评之声——当你以慈善的名义号召大家关注宠物，买家自然期望你能心口如一，把钱花在慈善上。

面对质疑，考特尼似乎有苦难言：“这已经是我的全职工作了，如果没有收入，我就无法在Tuna和它的粉丝身上倾注这么多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