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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编剧诠释与社会问题探析

2016-06-30刘俊宏

戏剧之家 2016年12期
关键词:欢乐颂社会问题

刘俊宏

(青岛农业大学 动漫与传媒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9)



《欢乐颂》编剧诠释与社会问题探析

刘俊宏

(青岛农业大学 动漫与传媒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9)

【摘 要】《欢乐颂》备受关注有诸多原因,最突出的是生活真实性,打破家庭剧、偶像剧的模式化。文章认为该剧如同所有剧一样是不完美的,在剧的冲突制造上、对人物的塑造上、对本国文化和产品的自我宣传上存在问题;同时,电视剧作为具有教化作用和具有综合属性的媒体,反映出许多现实的社会问题。

【关键词】欢乐颂;编剧;社会问题

近期播出的电视剧《欢乐颂》引起了众多观众的关注,这是继《太阳的后裔》之后又一部被人们热议的电视剧。能够被如此多的人关注、观看并热议,有编剧的成功,也反映了当下的一些社会问题。

《欢乐颂》以一群住在上海欢乐颂小区的五个年龄不同、性格迥异、家庭背景、社会地位、职业不同的女孩为主要人物,讲述了发生在她们身上的生活事件。剧情贴近生活,反映生活现实,生活化的叙述方式是此剧最大的特色,生活也是此剧最终的主题。

塑造了五个鲜活的作为典型人物、性格人物、各有特点的女性形象。正是每个人性格不同,给了观众一种在她们身上找自己影子的迫切感,一旦觉得谁或者谁们像自己,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在看剧时特意关注,对剧的评价也会偏向于这一派。单纯、拎不清的邱莹莹;热情、高智商但虚荣的樊胜美;理性、有教养但软弱的关雎尔;果敢直率而不懂人情世故的安迪;古灵精怪而嚣张刻薄的曲筱绡,五个女性、五种性格,包含了大多数现实生活中女性的性格特点,细节激荡观众从内心寻找亲身的经历,所以看剧的每个人几乎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不会有失落感。也正是由于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她们在刚刚相遇直到接触一段时间后,性格不合、做事方法不合碰撞出的火花,产生的冲突、包袱和搞笑元素,激发观众思考编剧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是编剧的智慧之处。

《欢乐颂》作为片名在最初宣传会很有效果。人们出于对歌曲的了解进而关注电视剧,编剧抓住了人们善于利用脑中已有知识去探索未知知识的心理来宣传影片。另一个强有力的后期宣传是观众的人际传播、群体传播、大众传播。当人们都在讨论这部剧的时候,一旦不看,就有种别人讨论时搭不上话被冷落、被隔离于世界之外的不存在感,任何人都不希望有这种感觉,从而在别人的影响下观看。新媒体在剧的宣传上也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1]。

打破了传统爱情剧和家庭剧的模式化。此剧并不是一味地按照爱情剧的套路单纯反映爱情,没有吵架、分手、车祸、失忆的一系列套路,也没有家庭剧中简单粗暴的婆媳关系和第三者问题。这部电视剧讲述了女性的自由、自强和自主,宣传的思想比较贴合城市现代职业女性的思想和现实,获得许多好评。

结构、节奏、矛盾冲突的合理性能够给观众稳中有进、进中有深的感觉。这样的编剧不至于让观众的心一直处于紧张状态[2],但也给足了观众期待感。人物关系的构置在剧本创作时也完美地遵循了两条原则:以中心人物为核心,由人物关系所产生的情节与中心人物相关联;每一组人物关系都具备生成情节的功能[2]。使得剧中的五条线索时而交叉,时而平行的前进方式,充实丰富而又不凌乱地展示了剧情。

表现人物特征的技巧丰富。一是发型。从造型元素中的发型来说,五个人的发型没有雷同。“发型不仅是头部永远的陪衬,而是对别人显示自己本质的一个最合适的手段。要想表示自己简单、朴实、稳重、深思熟虑,或者大胆、鲁莽、快活、轻佻、厚颜无耻,或者古板、矜持、威严,没有什么比特定的发型更合适的了。发型是个人自我鉴定的手段,是公开呈示性格的最好方式。”[3]头发的美学体现在对头发的不同处理上,其长短、曲直、散束都隐隐地向公众传达着个体的性格和情绪状况,甚至颜色也是头发美学的主要凭借元素。发型代表一定的社会地位和人物状态:关雎尔的直发给人一种单纯、顺从,没有攻击性的乖乖女的感觉;安迪以略卷的短发出现在观众的视野,短发是外张的、有力的,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上世纪20年代短发的流行在赴西方和日本留学的女学生中居多,短发越来越成为思想解放、潮流、先进、干练的标志;樊胜美为长卷发,象征着成熟、妖艳、高雅。披束象征着人物状态,例如樊胜美在上班和约会时的发型就有绝对性区别,上班束着头发,体现的是社会对个体的规约和抑制;约会时披着长卷发,生活化、成熟美完全展示出来。

二是服饰。服饰直接反映着人物的地位。爱面子、虚荣的樊胜美对于服饰的搭配很有研究,工资有限,衣服却多到可以每天换,但用曲筱绡的话来说,是一批批地摊货,这也是曲筱绡一开始就与樊胜美产生冲突的原因。而身为富二代的曲筱绡一身名牌,名牌衣服、名牌包,她怎会懂得樊胜美的无奈。

另外,语言、动作、表情的细致区别。例如刚遭到分手和事业打击时邱莹莹的大哭大闹和找到工作之后的大喜,表现出来是那么真实但又那么极端。剧中关雎尔没有大喜大悲,常态的表情和语言是眯着眼、撅着嘴说:“樊姐,怎么办啊?”“安迪,怎么办啊?”这一系列剧作元素都在暗示人物的性格。人物的名字也都形象地反映着每个人的不同:邱莹莹,“莹莹”两字晶莹剔透、有颗玻璃心;关雎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从诗经中取名,足以体现关关是一个知书达理、温婉的乖乖女。

当然,任何影视剧都不是完美的,这部电视剧也是如此。

冲突的安排有些过于集中,没有给人物的性格转变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例如樊胜美的一系列苦难来得过于集中和猛烈,虽然之前剧中简单暗示说樊胜美的强势、虚荣有家庭的原因,但后来剧情过于集中和紧张。的确,编剧完成了性格人物的塑造和转变,但是剧中的苦难、人与人的冲突、阶级与阶级的冲突太集中,倒像是在着重反映富人主动接济贫苦人的需要。曲筱绡和赵医生在安迪家打牌,就因为赵医生觉得曲筱绡无知,就突然电话不接、闹分手,之前的恩爱与突然的形同陌路,转变得太快,让观众觉得突兀、难以接受。

矛盾的解决具有偶然性。《欢乐颂》矛盾的解决具有偶然性,人物走出困境的最佳办法应该是通过自身努力一步步走出来。剧中樊胜美凑钱给爸爸做手术,自己放下面子打电话找朋友借钱,但魏兄出手相助“卖房子”的剧情有偶然性。

人物塑造过于极端化,不具有合理性。樊胜美的哥哥出事之后,家庭的负担完全落到了她的身上。樊胜美妈妈无休止地逼她,找她借钱、下跪等情节对人物的刻画太极端。作为妈妈和爸爸,出事后除了逼自己的女儿就是等着,不采取措施解决问题,这并不符合常态。这部电视剧为了塑造樊胜美的家人的无理,体现促使樊胜美改变的因素,不惜把其他人物表现得过于极端,引起观众的鄙夷和反感。

《欢乐颂》反映出的社会问题不容小觑,发挥了电视剧的教化作用和综合属性。

经济基础决定阶层和社会地位。关雎尔与安迪讨论樊胜美挤破头想要进入上流社会,“虽然人人平等,可这社会就是有阶级之分,无视阶级只会碰壁”,关雎尔的评述深刻诠释了阶层和阶层固化问题,她深知一个人改变阶层是多么困难,阶层是客观存在的,而且阶层以经济收入为物质基础,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等差别把五个同住一楼的女性划分出了不同的阶层和社会地位,触及了一个重要的、不容回避的社会问题。

重男轻女问题。这个问题是通过樊胜美家突出刻画的。樊胜美的哥哥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对家庭没有责任感,整个家的经济重担都落在樊胜美身上,出事之后,妈妈把她逼得近乎疯掉。通过樊胜美妈妈的塑造反映中国家庭中重男轻女的社会现象有一定代表性。现代职业女性在许多方面已经独立,但过多地承担了男性应当承担的责任,她们变得强大彪悍,偏男性化气质[4],也是值得思考的社会现象,“女汉子”作为流行网络语言就是一例。

性别角色刻板化问题。在各种大众传媒中,我们不难发现科学家、军人、政治家、工商企业老板基本上都为男性,他们从事动手动脑、富于想象与刺激的活动和实践;另一方面媒体把女性形象对象化、商品化、性别角色刻板化现象突出,缺乏对女性价值的全面呈现和认可,女性成为商品腐朽化和生活琐碎型的统一体。职场中的女性,如剧中的安迪、樊胜美,她们在上班的时候头发、服饰都非常利索,偏中性打扮,某种程度上减弱了观众对她们性别角色的刻板印象,试图扭转传统性别角色的定型。

电视剧具有综合属性。此剧在文化传播、思想领域、消费领域的作用特别值得思考。从1990年《渴望》首创的“植入式”广告对电视剧发展的影响很大,剧中不光出现商品,而且通过“打个名字”“给点镜头”等形式植入电视剧之中,成为剧作、画面、台词、情节的组成部分,这类“软广告”更容易使观众投入剧情时潜移默化地受其影响[5]。观看其他国家影视剧时被吸引的观众,不仅消费了时间、泪水或笑料,而且也一同消费了国外剧中传递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伦理道德和审美情趣。参与国际竞争已成为现实性课题,要想对本国的文化进行传播,使本国文化“走出去”,拓展海外市场,就应该从自己支持自己的文化产品、注重传播开始[6]。《欢乐颂》中人物都使用苹果手机或笔记本电脑,就连剧中塑造的家庭贫困或刚刚步入职场有时连饭都吃不起的人物都用苹果手机,这完全与塑造的人物产生冲突。在大量电视剧的影响下,拜金主义的出现成为不可回避的问题。

《欢乐颂》编剧的智慧为该剧赢得了大量的观众群体,而电视剧的核心塑造对象——人物的塑造想要完美无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见,要想电视剧接近完美,不光需要塑造广度的众生态,也要塑造微度的细节。电视剧的综合属性和教化作用,对未来影视界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最高境界是发挥出电视剧作为大众传媒优势地位的影响,为商业、经济、政治、教育等起到连接、融合和互相促进的作用。

参考文献:

[1]程新雅.新闻宣传的另类思路[J].宿州教育学院学报,2013,(3):16.

[2]周涌.影视剧作元素与技巧[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13.131-133.

[3](德)爱德华·傅克斯著,侯焕闳译.欧洲风化史·风流世纪[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116.

[4]苏畅.性别的模糊和困惑[J].艺术广角,2005,(2):9-11.

[5]王彦霞.中国电视剧创作史论[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5.132-146.

[6]韩骏伟.影视传播与文化贸易[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06,(2):143.

中图分类号:I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6-0100-02

作者简介:

刘俊宏,女,青岛农业大学动漫与传媒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2014级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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