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诗篇
2016-06-18
视野 2016年12期
半块砖头,如果它情愿在墙头上趴着
就让它一直在那里趴着好了
寺顶与山坡上的雪,薄了
桥下,河面上的冰,化着
这桥上,每天都有不少转经的人走过去又转回来
也隐约有些眷顾和不舍,像是去了对岸就再没回来过
初生的藏獒如同闲不住的孩童,似乎总愿意欢呼着
追逐些什么,即便是飞鹰或云彩投在地上的影子
在藏北偏北,这似乎是一个理想的春日午后
午后善良着,包含了一些朴素的事物和美德
近前,两只小羊对卧于低矮的风中
远处,一匹幼马侧立于晴暖的世上
那自水边积雪处,刚刚直起腰杆的今春第一茎苇草
在小心观望中,仍期望能为某种必会于日后感念的深意,再绿一次
就像这些年,我一直暗自喜欢着菩萨在壁画上看顾你和人间的样子
丰腴地微微斜侧了身体,又尽量保持着端丽与平静
有时候我也会想,在《藏地诗篇》这个总标题下,我时断时续地练习码字儿,写一种叫诗的东西,怎么会一写就是二十多年呢?标准答案是,我真的不知道;于是,索性说我“晕藏”吧。就像有人晕车晕船晕血晕水晕高晕场甚至晕镜头,或是晕股市晕GDP晕权力晕低脂肪晕高科技等等。我偏偏“晕藏”,而且一晕就是二十多年。
我理解的“晕”是一种状态。人劈面遇见了什么,有些回不过神来,却又疑似执迷,这种感觉如今就叫晕。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年当中差不多有十个月或更多的时间,会在忧国忧民和替自己卑微的生存着想中度过;剩余的时间,我会集中用来游走、阅读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