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的发展趋势
2016-06-13韦晓康中央民族大学体育学院北京100081
韦晓康(中央民族大学 体育学院,北京 100081)
当代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的发展趋势
韦晓康5
(中央民族大学 体育学院,北京 100081)
摘 要:以全球化和中国实施“一带一路”的战略为背景,在分析当代中国体育人类学现状的基础上,提出中国体育人类学继续向理论运用多元化发展、研究方法综合运用的趋向、在学科建设和应用研究方面应向纵深发展,并展望中国体育人类学的发展趋势。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者应加强努力、协作,开创与理论方法、分支学科和应用研究上创新突破的时代,并在“一带一路”战略理念下,在完成本土化研究的同时,继续拓展中国体育人类学国际化道路。
关 键 词:体育人类学;民族传统体育;田野调查;中国
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我国体育人类学在学科建设、方法运用、体育文化研究等方面取得长足进展。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促进不同国家体育文化频繁的交流,也使各国家各民族的体育文化模式都在不同程度发生变化,同时也产生了许多新的情况,为中国体育人类学的发展提供机遇与条件。中国体育人类学能否抓住这难得的历史机遇,迎接挑战,对促进当代中国体育人类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1 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继续向理论运用多元化发展
体育人类学相关研究从开始起步就进入理论运用多元化的时期,即在研究某一民族体育文化时并不单一运用某一理论,需要多种理论综合应用,例如泰勒不仅用“残存论”例举了小孩玩的投石索、弹弓等玩具与古代人类狩猎有关,也用传播论论述“有游戏的民族向另一个民族的转移”[1]。1980年以后,许多学者一直在用民族学的一些理论研究武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如《民族体育集锦》(1986年)、《中华民族传统体育志》(1990年)。包括中央民族大学的一些学者,如徐玉良的《清代满族摔跤兴起及对中国式摔跤形成的贡献》(1992年),韦晓康的《中越边境民族传统体育漫谈》(1993年),徐万邦、祁庆富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通论•第三章民间传承文化•第五节体育游戏》(1996年)等研究成果,都属于体育人类学的范畴,用文化人类学理论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进行阐释。实际上,1990年底就已经有学者提出引进体育人类学研究中国民族体育[2],如1992年胡小明[3]发表了《运用体育人类学开展民族体育的研究》,提出体育人类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民族体育,体育人类学是民族体育研究的主要依托学科。至此,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理论框架开始建构,胡小明的《体育人类学的兴起》(1999年)、《体育人类学概论》(2000年)等一系列体育人类学基础理论研究论文相继发表,接着在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民间传统游戏、龙舟、武术、气功等民族体育研究领域,运用文化人类学的“文化残存论”、“历史特殊论”、“文化功能论”、“文化相对论”、“文化符号论”等多种理论在民族体育研究方面加以应用,深入梳理和扩充了我国体育人类学理论。特别是胡小明、席焕久、饶远等相继出版《体育人类学》著作,完成我国体育人类学理论研究的自我建构和框架搭建。但是,在研究过程中,仍然难以摆脱西方人类学理论,还处于借鉴、吸收简单模仿的状态。在中国体育学术界,体育人类学研究仍然处于发展阶段,现今只有《体育人类学》、《乡土中国的仪式性少数民族体育》(2008年)、《民族体育•文化力•和谐社会——云南景谷、广西三江体育人类学田野实证调研》等多部田野调查著作及约17 986篇(中国知网数据截止至2015年9月12日)相关体育人类学论文。如介绍如何运用理论、方法研究体育文化、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和相关田野调查等。与现代竞技体育研究相比,中国体育人类学界本土化的基础理论研究还有一定距离,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体育人类学理论还需要不断努力。
1.1 对西方人类学理论的运用将走向兴旺
文化进化论、历史特殊主义、功能主义等是西方文化人类学的产物,这些理论在人类学界备受推崇,进入中国后,一直被中国人类学家、民族学家结合中国国情开展本土化的基础理论研究。如何深入运用西方人类学理论研究取得一定的进展,成了当代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的重要环节。我们在研究过程中发现,用单一流派的任何理论研究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都有其片面和不足,需要综合研究。
近20年来,也出现了部分体育院校博士生,长期进行民族体育文化田野调查,在导师指导下,运用人类学、考古学、社会学、哲学、民族学、体育学等国内外相关学科的经典理论对历史文献材料、田野调查个案,进行人类学的“文本分析”,挖掘其深层文化内涵,带有跨学科的性质,如崔乐泉的博士论文《中国原始时代体育文化研究——原始体育形态的考古学分析》(1995年)、倪依克的《论中华民族传统体育》(2004年)、涂传飞的《农村民俗体育文化的变迁——一个村落舞龙活动变迁的启示》(2010年)等。因此,在研究某一体育现象时,采取综合运用人类学各种理论与方法,开展深入调查,开辟具有创新性的研究,提出新的理论假设,定然会在体育学术界产生一定的影响。目前,除了运用上述理论外,许多体育学者还将“生态论”、“场域论”、“互动仪式链论”等文化人类学理论加以运用,理论运用继续向多元化发展。可见,只要中国体育学者不懈努力,将运用当代西方人类学理论,开辟新领域的中国体育人类学理论成果在不久的将来会陆续出现。
1.2 继续开展本土化研究
将西方人类学的理论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实现人类学理论的本土化或中国化,一直是几代中国学者的追求。许多中国学者在这方面都作过相应的研究,但是,目前中国本土特色人类学理论研究具有影响力的,还是1997年费孝通[4]的“文化自觉论”:“文化自觉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只有在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并接触到多种文化的基础上,才有条件在这个正在形成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然后经过自主的适应,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长补短,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多种文化都能和平共处、各抒所长、连手发展的共处原则。”文化是人类学研究的主要对象之一,正如泰勒[5]所言:“文化作为人类行为和思想的考察,有其活动规律,可以成为适合科学研究的对象。”像技艺、习俗、仪式、语言等文化现象,就是可以进行观察、测量和分析的物质现象。体育文化研究对象以什么为基础呢?胡小明在《民族体育•文化力•和谐社会——云南景谷、广西三江体育人类学田野实证调研》序言中指出:“体育文化研究对象理应以民族文化为基础[6]。近十几年来,中国涌现了一批中青年体育学者将西方人类学理论与中国传统理论如阴阳五行论、天人合一论、礼制论、和谐论等特色的人类学理论相结合,来分析中国本土的民族体育,如李志清的《乡土中国的仪式性少数民族体育》(2008年)、杨世如等的《苗族独木龙舟竞渡的体质人类学分析》(2009年)、胡小明带领的中青年团队所完成的《开拓体育文化研究的新领域——以探索身体运动对原始文化形成的作用为例》(2012年)等。胡小明[7]通过调查民族体育案例印证体育人类学假说:“原始竞技活动至多可以说是与体育的萌芽有关,它经历漫长的复杂演变,在人类具有了成熟的体育意识后,大部分才成为现代体育的方法和手段。”用人类学的理论、方法和工具了解中国的体育、建设中国的体育、发展中国的体育,使得中国体育人类学理论的本土化真正进入实质性的阶段,为社会、为人类服务。
2 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方法综合运用的趋向
2.1 综合运用人类学多种研究方法和手段
纵观体育人类学研究成果,目前中国体育学者在运用体质人类学的测量、田野调查、历史文献研究、跨文化比较等研究方法时还显得比较单一,倪依克[8]在2009年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第16届世界大会体育人类学专题会议述评中指出:“研究成果日渐增多,研究方法却相对混沌;如果单独地使用,会带来一些遗憾或者是不足。”实际上就是在使用这些单一研究方法时,也存在着许多问题,例如田野调查时间较短、表层化和功利化,观察、访谈不够深入,匆匆忙忙获得被访谈者的主观陈述与自己的主观建构混杂,写出来的民族志也难以经得起实地检验;还有文献研究方法不细致、不全面等等,其结果就是学术成果空洞、思考不够,质量水平有限,导致在体育学术界,难以产生较大影响;传统的田野调查需要经历一定年度周期,而现在的田野调查由于节期、经费等各种原因,往往所用时间较短。
1)在研究某一体育文化现象时,继续使用传统的人类学研究方法如文献研究、田野调查、民族志实践、跨文化比较等,继续细腻观察,勤问、勤听、勤记,使调查资料丰富详实,不断加强规范化,并向较高层次方向发展。如李志清的《乡土中国的仪式性少数民族体育》(2008年)就是在研究中采用田野调查、文献资料、历史档案、民族志等方法和手段,对广西桂北侗族抢花炮活动的缘起、沉浮进行理论探讨和案例研究;2009年胡小明教授联合贵州民院组队,前往黔东南施洞镇进行苗族独木龙舟文化田野调查,总结出体育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不仅包括文化历史调查、深度访谈,还可以对运动环境、运动器械、人体进行测量和数据收集与评价。
2)组建团队在分析人类体育文化或民族体育文化现象的具体实践中,充分运用人类学跨学科综合研究方法和手段,如许多新近出现的数理统计、影视拍摄、计算机模拟、参与式评估等,例如,西藏体委与成都体育学院联合组队于1990年深入西藏一个月,运用文化人类学、体质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测量、数据统计等方法和手段研究西藏是否有适合参加奥林匹克的项目;中央民族大学体育学院少数民族体育用品项目课题组联合西北民族大学、湖北民族学院、西藏民族学院等院校学者,共同完成了《少数民族体育用品——中国少数民族特需商品传统生产工艺和技术保护工程第四期工程》(2011年)和中央民族大学“211工程”建设项目《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艺术变迁研究——西南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艺术变迁实证调查》(2013年),研究方法就是在田野调查的基础上,运用影视拍摄、数据库建设等方法和手段,形成包括文字、影像、数据等在内的多种形式综合成果,填补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用品研究领域的空白。
3)中国体育学者在开展某些人类体育文化或民族体育文化现象的研究过程中,能够同时熟练交叉采用不同的人类学研究方法,如文献资料、田野调查、跨文化比较、影视拍摄和计算机模拟等,对某一体育文化现象从不同的视角进行深入的分析,如2012年3月由华南师范大学胡小明教授联合四川大学、中央民族大学等17所高校的学者,在丽江市玉水寨东巴院对参加不同流派宗教舞蹈展演的近百位东巴进行影视拍摄、体重测量、深度访谈、参与式分析等,收集东巴文化和原生态身体活动的有关素材,“研究东巴跳和东巴文的关系来探索身体动作与原始文字的关系,从而深化对民族传统体育在民族文化发生和发展过程中的特殊地位和独特作用的认识”[9]。赵国炳等完成了论文《体育人类学的身体动作分析法》(2014年)。近几年来,部分高校教师因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科研经费的支持,对某些民俗体育社会功能进行长时间的田野跟踪调查,综合运用文献资料调研、实地深度访谈、田野调查实证、参与社会评估、文化生态诊断、文化模式类比等研究方法和手段,其结题论文的质量有了较大的提高,如吕韶钧的《我国民族民间体育的文化本源及当代诉求问题研究》(2013年)、万义的《西部少数民族地区民俗体育的社会功能与生态补偿机制研究》(2015年)。在中国体育学者共同努力下,体育人类学学科需要拓展国际性和本土性相结合的各种研究方法和手段,广泛运用到众多体育科研活动中,使其产生良好研究效果和影响。
2.2 “一带一路”视域下中国体育人类学理论的国际化发展
开展“异文化”研究,撰写民族志是欧美人类学家的传统。中国学者从20世纪初就开始进行海外民族志研究,如吴泽霖、费孝通、李安宅等先生。后来,由于自身的原因,中国人类学与国际人类学界交往中断了30年。近20年来中国人类学界与国际恢复交往,逐渐将注意力转向国外社会和海外民族志,国际间的合作成为世界人类学者共同谋求的一条道路,中国体育人类学界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在最近的“一带一路”合作发展的理念和倡议指导下,中国与周边和世界其他国家、地区的联系日益紧密,中国体育人类学者不仅可以开展跨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交流,还可以跨出国门从事国外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田野调查。因此,在未来的30年间,中国体育人类学界不仅形成本土化的体育人类学研究,也将会形成在“一带一路”战略下与世界各国以相关民族体育文化为研究重点而展开的跨文化比较研究和田野调查的开放格局。
目前,中国也有几位留学生到日本早稻田大学跟寒川恒夫教授攻读体育人类学,写出的学位论文还是跟中国的武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赛事等有关,以日本当地的民族体育为研究对象开展跨文化比较研究和田野调查,并撰写学位论文还很少。当然,站在国外的视角研究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也是具有开拓性,毕竟已开始走出了第一步。随着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以及对外开放政策的实施和深化,中国的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已开始将部分研究民族体育文化的体育学者作为访问学者派到美国、英国等国家,希望他们能够开展国外的民族体育文化田野调查,开展跨民族体育文化比较研究,引领中国体育人类学国际化发展。
随着中国“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的局面,需要多元文化来进行包容,首当其冲的就是不同民族和跨境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黏合剂”作用发挥出来。再过30年,中国体育人类学家开展田野调查的范围至少应从“一带一路”上相关跨境国家开始,逐渐向“一带一路”上其他国家和地区拓展,呈现多元化的局面,常态化地参加国际体育学术会议和在国际刊物上发表研究成果,扩大中国体育人类学的影响。
3 中国体育人类学在学科建设和应用研究应向纵深发展
3.1 树立体育人类学学科意识,推动学科建设由弱渐强
从19世纪后的学科分工,世界人类学定位为“原始社会或文化”的“异文化”研究。随着殖民体制的崩溃和社会城镇化的发展,国际人类学研究从乡村扩展到城市,形成了对人类生物性和文化性的整体多样性、跨文化比较的研究,形成自身的学科特点。作为人类学与体育学交叉的体育人类学新兴学科,在学科建设时,在秉承人类学学科特点同时,须有自身特点的学科意识。美国人类学家詹姆斯•皮科克[10]认为:“跨21世纪,人类学这门学科在其第一个世纪会怎样呢?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类学所能为思想和社会作出的贡献。”体育人类学同样关注人这个个体的发展,关注培养能够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在中国体育学术界近30年的发展历程中,继承了人类学研究的理论阐释与构建、民族体育文化田野调查、体育民族志撰写3个法宝,这些都是中国体育人类学形成完整的研究体系发展的重要标志,如中国的一些体育人类学者大多将某一民族体育文化现象作为小型个案研究,多次往返田野调查工作点,参与观察、访谈、体验,撰写出科学的民族体育志,系统再现民族体育文化与存在社会的每个细节,并进行深刻理论阐释与细腻分析。
如何根据上述研究来思考体育人类学学科基本观点和根本出路,从而反映中国体育人类学学科意识呢?1)体育人类学学科以生物、哲学、历史学学科为基础。我国人类学家将体质、田野调查与历史研究结合起来,是中国本土人类学研究的特点。在人类发展、社会发展的研究中,将人的体质与体育的历史研究结合起来,通过体育现存的、历史记载与现状调查相结合,进行哲学思考,总结、提炼体育促进人类发展的理论与方法,建立以人为本的体育教育理念。2)体育人类学学科以“体育文化”为核心概念,如“体育文化变迁”、“体育文化习得”、“体育文化积淀”、“体育文化传承”、“体育文化选择”、“体育文化创新”等,提倡跨学科研究。3)体育人类学研究要具有跨文化比较研究的视野,在实际工作中形成应用研究。4)体育人类学必须坚持以田野工作展开调查,到体育实践中去深度观察、思考和分析,用整体观去研究体育文化,强调体育对人类行为的促进,形成理论。5)体育人类学加强整体研究范式,不仅要关注人的体质与行为各方面联结的研究,也要关注人类体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多样性与社会整合形成一个系统的研究。
体育文化多样性是人类历史传承的宝贵财富和利用资源,是满足各个不同个体或群体需求的不同类型的体育教育资源,不仅应用到社区体育文化建设中,成为治理社会、治理社区的手段之一,也运用到体育教育实践,更加提倡关心弱势群体获得平等的体育教育机会,这是一种人文关怀。总之,要建设中国体育人类学这一分支学科,继续开展学科本体论研究,探索应用实践的理论、方法,建构科学的理论体系,编写教材、教学参考书,加强学科学术化、规范化和本土化促进,能够更好地应用于体育研究,或指导体育实践,或配合新农村、社区、城镇建设。
3.2 体育人类学研究领域的拓展
文化人类学最初是以原始文化为研究领域,随着社会的发展,许多新兴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出现在人们面前,各国人类学家在用传统的人类学理论知识和视角进行研究和解读,形成新的研究领域,出现研究领域多元化发展,例如,国际上将奥林匹克运动会、足球等竞技体育领域和身体、健康问题作为研究热点;将“对民族传统体育事象的调查、研究,资料收集整理,逐步转向以全球化语境中传统体育的国际性与地方性价值重构的问题为核心,并围绕“观光化”和“文化遗产保护”而展开的身体技术与身体文化保护进行研究”[11]。在世界范围内,人类学分体质、文化、考古和语言4大领域,实际上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领域也离不开这4方面。
体育人类学进入到中国,开始就是以少数民族与异文化即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为研究对象,同样涉及少数民族体质、民族体育文化、民族体育项目与器材挖掘、民族体育表现的身体形态语言与文字形态语言等,探讨中国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表现形式、传承方式、功能、价值等,探寻中国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多样性与奥林匹克文化、现代竞技体育文化差异与融合,增进中国体育文化和世界体育文化之间相互交流与理解,也取得一些研究成果。倪依克[8]在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第16届世界大会体育人类学专题会议的述评中总结到:“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涉及学科基础理论、少数民族身体运动游戏、竞技与人类学、民族传统体育及体育与人类发展等各个方面。”不过,在研究取向上依然存在见“物”不见“人”的问题;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中国体育人类学仍然还有些领域涉及不多,研究不仅应继续开展乡村社会体育文化的研究,也需要向城镇社会体育文化拓展,如竞技体育、都市体育、女子体育、不同年龄研究体育及农民工体育、体育志愿者及社团、未来体育等,即运用人类学理论研究现代的、都市的、未来的体育运动和现代人群的体育参与。体育人类学是探索和研究人类体质与文化奥秘,并培养为社会做出贡献者的科学,要拓展研究视域,整合多种学科资源,特别是历史学、哲学、考古学、社会学、民族学、心理学、生理学、文化学等领域的理论与方法,开展跨学科研究,扩大体育人类学影响力。
体育文化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它不仅关系到对国民的塑造,而且还对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最终实现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当西方“更高、更快、更强”的竞争观念与人类未来和谐发展的生态伦理相冲突的时候,以健康休闲为主的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体育文化理念显得与时代观念更为融合,使中西体育文化能够更好进行交流,这也更有利于引领世界体育文化的发展潮流。因此,研究对中国体育人类学发展有两点认识:第一,体育人类学研究继续将人的体质与人类体育文化、人类体育历史文化相结合,坚持、扩大和积累实践应用的研究传统和理论、方法,发挥田野调查、文化相对论、整体论的优势,将一大批兼有学术性和普及性且独具特色的体育人类学书籍读物不断地问世,各种具有良好视觉和听觉效果以及思想深刻的体育民族志影像作品、电视或广播讲座等也将会纷纷亮相,为广大研究体育文化的学者、学生以及对体育文化感兴趣的读者、观众了解体育人类学的基础知识,开创与理论方法、分支学科和应用研究上的创新突破相关联的体育人类学学科普及化的时代。第二,体育人类学可以借助“一带一路”战略,站在人类文化欣赏和理解的立场,开展跨境国家相关跨境民族体育文化田野民族志调查,深刻认识自我与他者的关系,进而赢得“一带一路”跨境国家相关跨境民族的尊重与信赖,不断提高中国体育人类学研究与学科建设水平,使中国体育人类学在21世纪对中国体育和世界体育做出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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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end of development of sports anthropological study in contemporary China
WEI Xiao-kang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
Abstract:By basing the background on globalization and China implementing the “One Belt And One Road” strategy, and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sports anthropology in contemporary China, the author put forward the tendency that sports anthropology in China will continue to develop toward diversified theory application and its research methods will be comprehensively applied, and expected the trend of development of sports anthropology in China in such aspects as that the researchers should develop 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study in depth and breadth and learn to build time appeals. The author believed that as long as sports anthropological researchers in China intensify their efforts and work together, they will start an era in which innovations and breakthroughs will be made in terms of theoretical methods, branch disciplines and application study, and continue to expand the path of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of sports anthropology in China under the conception of the “One Belt And One Road” strategy, while finishing localization study.
Key words:sports anthropology;traditional national sports;field investigation;China
作者简介:韦晓康(1965-),男,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体育人类学、民族体育史。E-mail:qy122@vip.sina.com
收稿日期:2015-09-15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6)03-0028-05